世界九球华夏国公开赛现场,岳念菁再次获得冠军。
这是岳念菁从业五年来,第五次获得世界级别的冠军,也是唯一一个保持五年大满贯记录的九球选手。
捧着人生中第五座奖杯,走到助理乔欣跟前,直接将奖杯往她手里一方,岳念菁慵懒地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看着眼前跟赛场上,完全判若两人的女子,乔欣满忍不住吐槽,“菁姐,今天来了好多媒体,你这样要是被拍到,那你的女神范,就彻底毁了?”
岳念菁浑然不在意,“比起当个端架子的女神,我更喜欢当个不用顾忌形象的女神经。”
恭维没用,乔欣赶紧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可怜巴巴地说道,“菁姐,求你行行好,注意着点形象,要是你这样被拍到,回去谦哥非削我不行。”
“我已经连着好几个月,神经一直绷着了,这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能放松放松,咱们能别辣么多规矩成不?比起我的舒适,你被谦哥念叨一遍,又不会少两肉,你就稍稍忍忍吧。”这种时候肯定是死道友不是贫僧,自己的舒服最重要。
听到她的话,乔欣巴掌大的小脸,皱得跟苦瓜一样,“菁姐,你不爱我,我好伤心。”
“菁姐的爱有限,都给心肝宝贝了,分不出多余的给你。”心肝宝贝是她一对双胞胎儿女。
“呜呜呜,太伤心了,我一心一意对你,你竟然不爱奴家,奴家以后再也不要爱你了……”乔欣夸张地哭诉着,休息室里的气氛,吵闹中带着温馨。
两人自五年前就开始搭档,乔欣可以说是见证了岳念菁从个无名小卒,成长到如今的一代天后。这五年来,没人比她清楚,这个看着光鲜亮丽的女子,付出了多少的汗水与努力。
大概是因为见证了她的不易,所以在非正式场合下,她不介意做个彩衣娱亲的人,帮着这位姑娘间歇性的放松,一如刚刚这一番玩闹。
两人搭档五年,岳念菁哪能不知道,她这是在帮自己放松,所以很乐意地配合她。
可以说,她这五年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跟眼前这位助理毫无保留的照顾有关。
在她眼里,这人从来就不是她的助理,而是一个真心关心她的大姐,看她还没完没了在那里嚎,岳念菁紧绷的精神,总算得到了大大的放松。
端坐好身子,她才问接下来的安排,“是不是有媒体采访?”
一般每次比赛后,冠军都有安排专门的媒体采访,然后做专题报告。只是这些年但凡涉及九球的赛事,冠军几乎都被她收入囊中,所以连续着好几年,她都是被采访的人。
随着这些年九球运动为人所知,她虽然不是明星,但这每年的专题报道,还是让她拥有不少的粉丝。要不是她从来不同意发正面照,估计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被那人给找到了。
今年这场赛事是五年下来,她参加的首次在华夏国举行的比赛,也是近六年,她第一次回华夏国。想到这片土地上,还有一个她心心念着,却不能跟他相认的男人,岳念菁的思绪不由飘向了远方。
当年天真的离开,本以为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查出那幕后黑手,结果离开了才知道,原来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人的监控中,自己做什么对方都知道,压根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当时后悔想回华夏国,对方却仿佛在她身上装了雷达一样,只要她一有这个想法,对方就威胁她,她压根没机会回国。
折腾了一个来月,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怀像并不是很好,有先兆流产的预兆,只能卧床休息,后面她就歇了回来的心思,安心养起了胎。
她的身体不算太好,加上水土不服,怀的又是双胞胎,整个孕期可把她整个人折腾得不像人,两个孩子生出来就跟老鼠一样,小小的,瘦瘦的,跟营养不良一样,大人也一样。
担心国内这些人发现她的蛛丝马迹,司悦这个户名上所有的钱,她都不敢动。想要找个谋生的工作,可一旦找跟医学有关的关系,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加上身体不好,整个孕期她基本没固定收入。
唯一的收入,就是在身体利索的时候,在住处附近一家台球馆当卫生员。
也是那一年,无意中被教练发现,她有打台球的天赋,所以等孩子落地做完月子后,她就开始疯狂的训练,训练的结果是喜人的,当年第一次参加比赛就夺得了冠军。
自那时候起,她在九球的路上,就一路凯歌,一个个冠军的拿。
这些年她靠的就是冠军的奖金,养活两个孩子的。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来过得如何?
见她又露出怀念的神情,乔欣就知道,她应该是想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虽然不忍打断她,但采访立马就要开始,乔欣还是硬着头皮,推了推她,“是安排了媒体采访,再过十分钟就要开始,你整理整理心情。”
岳念菁点头,然后脑海中想着可能被问到的问题,以及各个问题该如何应对。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每次采访的问题,都大同小异,基本没什么新鲜感。
整理好思绪,她起身上了趟卫生间,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走出卫生间,换下她的战鞋,穿上高跟鞋,跟个女王一样,走出休息室,朝采访中心走去。
采访中心那边,乔欣已经跟主办方说好,不拍正面照。
这么多年下来,这是老规矩,倒也没人为难。
很快采访就开始了。
刚开始采访的问题,无非是一些常规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会走上九球之路,比如说平常都是怎么训练的,又比如如何做到囊括所有冠军等等诸如比赛的话题。
岳念菁按照以往的答案,稍微修改后,一一回答了这些问题。
她的答案都是中规中矩的,没特别亮点的地方,也不会显得很平庸。不过,她本身蝉联这么多年的冠军就是个极具报道性的话题,这些问题哪怕她随便回答,这些擅长煽风点火的媒体人,也能把一篇报道写得天花乱坠的。
所以人常说,有实力的人,哪怕你自己不说,也有的是人帮你编故事,追捧你。
往常采访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今年也不知道是她到了敏感的年龄,还是有人故意要找她麻烦,在这些问题后,突然有人问道,“岳天后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天后级人物,事业上可谓大满贯,不知可有打算谈感情的事?”
“如果岳天后要结婚,会选择什么样的男子?”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因为岳念菁从第一次接受采访时,就明确说过,不回答任何跟赛事无关的问题,刚刚乔欣也特意叮嘱过,不要问她感情的问题。
所以大家心里虽然想知道,却没人问出口,因为岳念菁是运动员,不是那些供人消遣的娱乐明星,问这种私密话题,明显不合适。
当然大家也没出口解围,而是一同等待着岳念菁的答案。
他们不敢问,不代表他们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乔欣刚想发飙,就被岳念菁用眼神制止,然后她正脸看向那名发问的记者,直接怼了一句,“总之一定不会是你这样的。”
你这样是什么样的?
很明显,就是跟个长舌妇一样的。
岳念菁的意思太明显,大家轻易就看出来了,然后那个发问的记者,顿时满脸通红,却是硬着头皮道,“一个从来不敢让人看正面的女人,我也不稀罕。”
“我不正面让你看,你都眼巴巴拿着照相机来照我,我这要是给你个正面,那不是被你缠死?”对这种不尊重自己的人,岳念菁从来不会给对方面子。
那小伙子明显是个新手,被岳念菁这一怼,顿时有些口无遮拦起来,“别以为你蝉联五年的冠军,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我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人还是低调点,免得哪天错失冠军,自打嘴巴。”
“我低调不让你们看我的正脸,你说我连正面见人都不敢,你不稀罕。我正面面对你,你又说我太高调。合则好赖,全看你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
怼了这么一番,早就有人来请这闹事的人出去。
岳念菁很清楚,这些媒体人是什么德性,刚刚自己这一番怼,指不定他们能写成什么样。她虽不惧那些报道,却不喜欢被这些东西影响她平静的生活。
于是,她开口,“各位如果有兴趣,听我的感情事,烦请各位把照相机关一关,咱们聊一聊,也不要拿去报道。”
说了的事这些媒体人不报道,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既然想说,就不怕他们报道。
他只是不想留下影像和录音,才让他们关了照相机的。
一听岳念菁要说感情的事,大家瞬间来了精神,很是配合地关掉手中的照相机。倒不是他们不想留下照片,而是刚刚她转正脸的瞬间,他们已经拍了足够的照片。
大家纷纷关掉照相机,然后就有人表示都关好了。
岳念菁也没矫情,直接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其实,早在我成名前,我就结婚了。”
“所以岳天后,这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不知道天后老公,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天后这么优雅,知性的女子,想必天后老公一定是个很出色的男子。”
“……”
炸弹一出,整个会议厅纷纷响起议论声。
“他的确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不过他不是圈子里的人,不喜欢被曝光在镁光灯下,所以请诸位不要尝试去挖掘他的任何消息哦。将来有机会,我会介绍他给大家认识的。”
给足了甜头,岳念菁觉得可以了,便说了这最后一句。
大家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还图惹人厌烦,都识相地停了。
不过,就这些已经够他们写了。
他们现在着急回去写稿子,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给报道出来,那点击流量觉得刚刚的。
回到休息室,岳念菁脸色晦暗不明道,“查查刚刚那个记者小哥,看看他跟魏冉有没有关系?”
魏冉是她的同门师姐,这些年却一直被她压着,平日里小动作不断,只是无伤大雅的事,岳念菁也懒得跟她计较。可如果她想通过媒体打压她,那这事就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她平静的生活,极有可能被完全打碎。
乔欣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也不是很好,“我知道了。”
然后她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早都跟你说了,别总是迁就她,你老是不放在心上,她才会越来越放肆。”
“我只是觉得跟她计较,平白降低自己的逼格。”其实最主要是她懒得费心思,在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乔欣被她这话逗笑了,“她要是听到你这话,非得呕死的不可。”
“真要能把人呕死,往后就少了个总爱找我麻烦的人,挺好的。”
“只你有本事把冷笑话,说得这么正儿八经的。”
“别贫了,收拾收拾,咱们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回去。”
好些天没见她的心肝宝贝了,想赶紧回去看看他们。
回到酒店洗嗽完,她心心念念的心肝宝贝,就给她发了视讯过来。
岳念菁很快就接视讯接通,然后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小脸蛋跟个红苹果一样粉嘟嘟的,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咬一口,可爱得不得了。小男孩则穿着一身酷酷的牛仔装,看起来跟个小牛仔一样,比起粉嘟嘟的小姑娘脸上不要钱似的笑容,他的脸上则没什么表情。
不过,就他那张跟司景灏那妖孽一般无二的脸,就算没表情,也让人稀罕得不得了。
小姑娘一看到岳念菁,“晚上好,岳女王!恭喜又得一座金奖。”
“嘴上的恭喜,本女王可不稀罕。”
“哥哥说了,等你回来,给你准备一顿大餐,犒劳你。”
“心肝这个提议深得我心。”岳念菁满意地点头,“那宝贝呢?宝贝打算怎么犒劳我?”
“宝贝给你个大大的拥抱,外加个大大的香吻,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够,这个数量可以任你加。”
“合则你这全都是不用成本的。”
“礼轻情意重嘛,岳女王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介意你就换礼物?”
“不换,坚决不换。”
“那不就得了。”岳念菁很不雅地翻白眼。
小丫头是个非常会过日子的小家伙,其实说难听点,就是死扣。
什么东西都计算价值,然后遇事都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岳念菁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这丫头在肚子里的时候,被她给穷怕了,这才导致她小小年纪就扣得要命。
岳念菁还在想如何纠正这丫头的扣病,就听她说,“岳女王,咱们打个商量,成不?”
一见小丫头那贼亮贼亮的眼睛,岳念菁就知道,这丫头又再算计什么了,心里立马拉起警戒,“我觉得没什么事要跟你商量的,很晚了,你们早点睡,我也要睡了。”
在她挂掉视讯前,她又听到她的小心肝说了句,“干爹去找你了。”
这边视讯才挂了,岳念菁就听到有人敲门。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确定没问题,才起身走到门后。
通过猫眼看到外面的人,她忍不住蹙眉,却还是开了门,“石头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心肝口中的干爹,也即洛明轩。
三年前,她跟洛明轩偶然相遇,自那后他就对他们mǔ_zǐ三人多有照顾,尤其对两孩子,只要他没事,但凡她去比赛,他都会帮着照顾两孩子。
因此两孩子跟他的感情不错。
“知道你今天比完赛了,我就来找你,准备明天跟你一道去看心肝宝贝。”这次他有事没帮着照顾两孩子,加上他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岳念菁,所以干脆就直接找过来了。
“你完全可以直接去看他们,何必多跑我这边这趟冤枉路。”
“我愿意。”其实,他更想说,我想你了,但怕吓到她,只能这样应答。
三年前碰到她,见到他身边再没那个男人,他以为自己会有机会的。可努力了三年,对方还只是单纯把他当哥哥,洛明轩不免有些泄气。
他有时会冲动想着,干脆挑明心意算了,可又害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回不到过去。
与其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就这样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其实也不错。
“你自己不嫌麻烦,就随便了。不过,我累了,先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连续一个礼拜,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绷得紧紧的,这一松懈下来,疲惫感全部袭来,要不是洛明轩突然出现,估摸着她已经在跟周公约会了。
洛明轩过来,只是告诉她明天一早走,见她眼睛都在打架了,也不打扰。
自己再去开了一间客房……
……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娱乐头条都被岳念菁五年冠的头条占据,上面大肆报道着她的生平,成名,还有五连冠,说她是名副其实的天后,说她比娱乐圈那些靠美貌挣钱的女明星,有内涵多了。
其实,运动员跟娱乐明星压根不存在竞争关系,完全没必要把这两类人放在一起坐比较。可那些无良的媒体,为了蹭热度,为了增加点击率,故意整出这样的话题。
让那些被拿来做比的明星和粉丝,心里不痛快,进而把这个话题炒热。
当中被拿来当做比的女明星之一林琳,一大早看到自己躺着中枪,心情非常美妙。
于是特意把整篇报道看了个遍,当她想观摩观摩那个所谓比她优秀的九球天后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因为她看到的女子,正是他们苦苦寻找了六年,却半点音讯都没有。
为了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她再次把这个岳念菁的生平看了一遍,从她是五年前才开始出道的推测来看,她觉得自己没认错人。
于是,林琳第一时间给潭霁打了电话,激动把自己发现的事告诉她。
潭霁听到这个,当即打开电脑,查看今天的娱乐头条,当看到那张明艳的脸时,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了,“是她,真的是她。”
“这丫头不声不响消失了将近六年,这一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内,身份竟然如此牛逼,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总骂我当明星不好,要不是我当明星,无辜被拿来跟开心着丫头作对比,我估计咱们都不会注意到她。”林琳当年本来回去考公务员的,结果考了好几次成绩都不理想,最后她心血来潮,跑去当明星。
为着这事,从她的父母到这些跟她玩得好的朋友,没一个看好她。
这些年她在娱乐圈,混得不好不坏的,经常蹭人家的热度。
这是第一次被别人主动蹭热度。
没想到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意外惊喜。
“是是是,要不是咱们家林大美人,牺牲自我去当明星,估计咱们没这么快知道这臭丫头的事儿。”他们都不是追星的人,平日里对明星那些虚虚实实的新闻,更不会去看。
这要不是林琳现在,身处圈子中,每天有看娱乐新闻的报道,这新闻还真入不了他们的眼睛,“我先打探看看她人在哪里,然后咱们直接杀过去。”
“你说景灏那边,我们要现在给他电话吗?”
这些年除了工作的事,司景灏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拿来找那个没良心跑掉的臭丫头。稍微听到有点跟开心一样的人出现,除非在外面执行任务,要不他一定会请假连夜去找人。每次怀着希望而去,去失望而归。
他们这些外人看在眼里,有时候都替他心酸。
同时也在心里埋怨,他们那个素来让人骄傲的舍友。
这么多次假的消息,司景灏都去了,没道理这次是真的,却不告诉他,“打吧!”
这些年这男人太不容易了,像她这样轻易不会心软的人,这时候都忍不住心软。
挂完电话,司景灏第一时间往司悦也就是岳念菁所在的城市赶。同时,还给海陆空那边电了电话,让他们不要让岳念菁出境,有她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并把人留下。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否则他赶到酒店肯定又是扑空。
因为他一下飞机就接到,机场来的电话,说是人已经被他们扣下,让他赶紧过去。
司景灏刚好在同一个机场,自是立马出了接机口,朝机场警卫室走。
机场警卫室。
岳念菁正问自己被限制出境的理由,警卫员是这样说的,“系统里没你这身份证的任何信息,自是不能让你登机。”原来司景灏直接让人把岳念菁这个名字的身份信息,直接给黑了。
这么多年下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岳念菁显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她有个黑客儿子,可以问问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她也不再跟警卫员掰扯,而是直接拿出电话,给自家儿子打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最后说了句,“登机时间没半小时了,事情紧急在线等,小心肝速度点,要不然你家女王大人就回不去了。”
电话那边的小家伙,也没挂电话,而是直接拿出他的专用电脑,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操作了起来。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话筒里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你的身份信息被人黑了,我已经放出来,现在应该正常可以登机了。”
“小心肝太棒了。”岳念菁眉开眼笑的,“晚点回去,给你奖励,等着本女王回去,哈!”
“我不是小宝贝,不吃这套。”电话那头的人,嫌弃地应道,嘴角却是高高的勾起,显然这只是某仔傲娇的话。
知子莫若母的岳念菁,显然清楚这是儿子傲娇的言语,对着话筒给了个大大的么么,“muma!”
这才挂电话,把身份证递给警卫员,“麻烦再帮忙查看看,这身份证能用了不?”
警卫员接过身份证,在刷卡口刷了一下,听到滴的一声时,明显愣住了。
刚刚上头明明说了,这身份证绝对不能用,刚刚也的确失效了,怎么这姑娘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就解决了?
警卫员只是个小喽喽,不过却是个有眼色的,立马就察觉出这当中有些不为人知的事,对方怕不是自己一个小喽喽能动的。
于是,他赶紧把身份证递给对方,“抱歉,可能是系统搞错了,您现在可以走了。”
刚刚身份证刷不出来,岳念菁也是清楚看到的,对方只是按规矩办事,她自然不好对人家如何,只是接过身份证,“那我就走了。”
完了急匆匆走向警卫室门口,只是这才到门口,就将将跟个急匆匆往这边跑的身影,撞上了,她下意识地道歉,“抱歉,抱歉,我赶时间,不小心撞到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陌生的装扮,让火急撩扰赶过来的司景灏,高大的身躯直接僵硬了,他伸手将快要退开的人,紧紧搂在怀里,“五年十一个月十一天十一小时,我终于找到你了。”
刚想挣扎的岳念菁,听到这熟悉中带着沧桑的声音,浑身僵硬。
她好想抬头看看,这个他没一天不想念的男人。
可是她怕看了以后,自己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虽然这是她做梦都在想的。
可她知道,幕后黑手还没找到,她还不能回到这男人身边。
于是,她心一横,嘴里生硬地拒绝,“先生认错人了,麻烦放开我。”
空出一只手,把低垂着头的人儿的头,掰正,正面对上那张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的脸蛋,“看着这样的我,你还敢说出不认识我的话吗?”
眼前的男人,五官一如多年前冷硬,只是还不到三十岁的脸上,却早已遍布沧桑,尤其寸头上那隐隐可见的白发,更显这些年这男人日子的不好过。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了,冷硬拒人千里之外的话,再说不出口,岳念菁只伸出一只手,抚上那张让她日夜思念的脸。
小心翼翼的,带着满是眷念的。
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忍心再装着不认识。
叫她如何忍心再度离开他身边。
可想到那人似乎在她身上,装有探测雷达,专门检测她是不是对这男人又起了心思。
所有的不忍,统统让她深埋心底,她很快收拾好心情,“我是认识你,不过那是将近六年前的事。如今,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请先生莫纠缠,我要登机。”
他明明看到她眼底流露出的柔情,明明看到她满满溢出的心疼,却听她吐出如此不一样的话,司景灏知道这当中一定有缘由。
他知道不能逼,否则把人逼太急了,这丫头估计又得走了。
所以他忍着心里各种想质问的话,平复了心绪,才轻声说道,“你是想找个地方好好聊?还是直接在这里聊?”
“我的登机时间马上到了,没时间耽搁。”她怕接触多了,自己会狠不下心,只想逃离。
“你若执意要走,我只能让你乘坐的这班飞机,停飞。”软的不行,司景灏直接来硬的,“要怎么选择,全看你。”
知道这人说到做到,为了不因自己一个人影响到整辆飞机的乘客,岳念菁只能妥协。
两人就近找了家咖啡厅,这才坐下,她就听到男人直白的问道,“司悦想念司景灏,既然想我,又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会错意了,我没有想念你,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走,更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岳念菁不就是悦念景的谐音,这么直白的意思我要是不明白,那就白瞎了?”只是以前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谐音,没往这边想而已。
司悦后悔自己为了念想,取了这么个露骨的名字了。
没错,当初取这个名字,的确是这个意思。
可那是当初,“你就当我年少不懂事,才会取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名字。大概是越来越出名的缘故,越来越多人问我这名字的含义,我正打算换个名字呢。”
“权悦,以后你就叫权悦了。”
岳念菁蹙眉,“我不。”想了一下,而后愤恨地说道,“我倒觉得岳婉菁(悦忘景)不错,你说呢?”
哪怕时隔六年,小丫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司景灏也知道,这丫头在生气。
见她那张比六年前,还瘦削的小脸,两颊气得鼓鼓的,司景灏只觉得无比心安。
这丫头嘴上虽然说着拒绝的话,可无论眼神还是动作都透着,对他的喜欢和关心。
又知道当年她的离开,有不得已的苦衷,心里虽然气愤,却没办法真的对她生气。
他也不再追问离开的理由,而是问起了她这些年的生活如何。
司悦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司景灏质问的时候,她还能梗着脖子跟他犟,他这态度一放软,她就硬气不起来。
“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虽然吃了点苦头,但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在,再苦再累都值得。
“可我过得不好。”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丫头非要这样决绝的离开他,甚至多年后的今天,还不愿意跟他说原因,也不愿意认他。
但他想把这些年,这丫头不在时,自己受到的苦,都告诉她。
只望她听了后,会因为心疼他,而不再闹着要离开。
“自从得知你离开,我发了疯一样找你,为了撬开那李思缘的嘴,我天天去揍她,最后被军部知道殴打人,被记了一次过。在那后李思缘又三番两次挑衅于我,我又没忍住脾气,再次对她动手,结果自然是又中招了。”
“短短半个月时间,我两次被记过,很快就被顶头上司,找去谈话。”
“最后还是对方威胁,我再犯错,以后在军营哪怕再出色,他也没机会往上升了。”
“升不升,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挣很多很多的荣耀,所以我不能失去往上升的机会,所以我才收敛了。”
这事是真实的,那段时间虽然已经接受小丫头的离开,心里却一直窝着火。
每次看到李思缘,就会让他想起,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的小丫头才会走。
于是,就想找这女人的晦气。
“在这之后,我就动用自己手上所有能动用,甚至还借用了权家的势力,满世界的找你。每次稍有一点跟你有关的消息,无论真假,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奔赴当地一看究竟。因为时常请假的原因,我这些年在军营里,哪怕拼了命立功,也一直没能再往上升。”
“甚至一次执行任务中,得知有个相似你的女人,我一个激动没注意,心口处中了一枪,差点再也醒不过来。”说着,他直接掰开自己的衣服,让胸口处那道狰狞的伤疤,出现在司悦的面前。
“要不是他们一直说,你一定会回来找我,那时候我真想就那么死了算了。”
“省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饱受思念的折磨。”
这段话前半部分不假,后面那句是司景灏的苦肉计。
当然受伤是真的,但并不致命。
见司悦有松软的迹象,司景灏再接再厉,“还有这头,当初医生明确说了,要好好养着,要不然会落下毛病。可那段时间,你的离开,让我吃不着睡不着的,压根就没养好。现在一到变天的时候,头就生疼生疼的,有时候甚至要靠止痛药,才撑得过去。”
“医生说了,不好好养着,指不定哪天就暴毙身亡了。”
司景灏每说一句,司悦心就刺痛一下,虽然猜到自己的离开,会让这个男人,日子不好过。但她从来没想到,会不好过到这样的程度。
这时候她不由生出,当年那样天真的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甚至差点忍不住,就把这些年一直压着她的事,脱口而出了。
可想到这么多年的苦,都已经熬过来,她实在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而且小心肝那边已经通过黑客技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这关键的时候,她实在舍不得多年的筹划,因为一个冲动全部泡汤了。
她只能忍着心里的痛,平静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早已彼此陌生,你现在心里念着的是六年前的我,可我早跟六年前的我,天差地别,咱们早就不合适了。”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这份喜欢都不会改变。”
“可我不会接受一个将近六年没见的男人。”
“也行,但你得把你的联系方式,还有你现在的住所告诉我,而且得保证你不要再跑。”
暂时不能接受就不能接受,大不了他重新追求,多年前能把这人追到手,如今他一定能将人追到手。只是这人必须在他知道的地方,否则他上哪里去追求。
“我的马甲都被你扒了,还能躲到哪里去?”司悦大概知道,这人是看了今天的娱乐头条,知道的她,“你不是向来不追星?怎么知道我在国内?”
“是林琳告诉我的。”然后大概把她不在这几年,林琳几人的情况,说给了她听。
林琳当了明星,潭霁跟叶修修成了正果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赵晓还在追求她心目中的完美爱情,这是自家三位舍友的情况。
听到这些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司悦心里是羡慕的。
如果她只是普通的出身,那她跟司景灏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
可惜,出身的事,从来不由人自己选择。
“你帮我告诉一下他们三人,有时间我会去找他们。”这些年除了想司景灏外,她也想自己这几个好友。
“我呢?你会不会来看我呢?”
司悦眼眸一闪,“大概,也许,应该。”不会。
没错过她躲闪的眼神,司景灏只觉得心被捅了一刀,钝痛钝痛的,却舍不得怪这丫头,“那我去看你也一样。”
另一边,有事耽搁晚了一般的洛明轩,得知她没上飞机,就给她打了电话。
司悦接起电话,习惯性开口,“石头哥哥,怎么了?”
听完对方的话,司悦点头,“那你帮我,重新买一张跟你同一班的票吧。”
挂完电话,她就看到对面的男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痛苦,“所以这些年,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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