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后邀约尉迟小小进宫叙旧。
尉迟小小:“……”
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权萧然,说道:“我又不是她儿媳妇,她怎么总喜欢传召我进宫?”
“寻个借口推了吧!”权萧然面色一沉,打心眼里不想让尉迟小小与皇后有任何接触。
这种感觉仿佛是与生俱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这……不太好吧?我都答应了!”尉迟小小顿时犯难,虽然她也有点懒得去……但这个借口找的实在是晚了点。
权萧然叹息一声:“走吧!我与你一同进宫。”
“话说,你真的和皇后没仇么?我总觉得,每次一旦涉及到皇后,你就怪怪的!是不是在你还没恢复的记忆里……皇后做了什么?”
尉迟小小只能这么猜测了,不然实在无法解释权萧然此刻的状态。
权萧然闻言,点了点头:“我想你的猜测是对的!只是眼下我还无法忆起小时候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和我同去吧!正好多瞧瞧皇后,说不定就能刺激记忆,想起什么了呢?”
“走吧!”权萧然说罢,便与尉迟小小一同去往了宫中。
在怎么奢华的场景,看久了也会腻,此刻的尉迟小小就是这样的状态。
不同于之前的诧异与震惊,如今的她已经连多看一眼也懒得了。
“小小与萧然一同来了?”刚踏进殿内,便见和善的问道。
尉迟小小与权萧然一同行礼:“儿臣【臣妾】向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后神色无异,还如之前一般和善。
“谢母后!”二人说罢,便坐了下来。
向尉迟小小招呼一声:“来!到母后这儿来坐!”
尉迟小小条件反射的瞥了权萧然一眼,转而又看向,笑着说道:“是!”
皇后将尉迟小小这一样子看在眼中,却并未说什么。
尉迟小小坐了过去,立刻亲昵的将尉迟小小的手执起,说道:“你这丫头,不过才一阵子不见,怎的受了不少?”
“劳烦母后挂心了,只是近些日子身体不适罢了,过段时间便会好了!”
“女儿家甚是娇贵,这身子可得好生养着!”皇后说着,眸光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尉迟小小手腕的镯子上。
尉迟小小一直盯着皇后,见她这副模样,便索性把手腕抬了起来:“可是这镯子有何问题?”
“无事,只是觉得你带上这镯子甚是好看!”皇后笑了笑,将眸子从镯子上移开。
尉迟小小手抚着腕上的镯子,一如既往的冰凉。低垂的眼眸中,一抹疑惑转瞬即逝,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皇后对这镯子甚是关注。
几乎每次她来皇后宫中,皇后都会在不经意间谈论起镯子。
她刚刚经过颜如意的事,眼下正是多疑的时候,以往容易忽略的一些小细节,也在瞬间警惕起来。
“谢夸奖!”
不论心里作何想法,面上都是一派平常之色。
也就是所说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的尉迟小小,可算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二人互动之人,权萧然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
突然,脑中忆起一抹陌生的景象。
似乎如今的场景,在他的记忆里曾经看到过。
画面突然一转,身旁坐着的人,不在是小小,而是……他的母妃。
然而相同的是,他母妃的手腕上,赫然也带着赠与尉迟小小的镯子,一模一样。
许多存在与脑中,但模糊了的记忆,在瞬间似乎清楚了起来。
在脑中,他看到了那个镯子,看到了母妃身子一天天衰落,看到了皇后得意的笑以及她恶毒的言辞,更看到了母妃躺在,奄奄一息药石罔效的样子。
临死之前,母妃终于明白了一些,费尽全身力气,却也无力将那镯子摘下。
那时的他尚在年幼,只懂得抱着不能说话的母妃放声大哭。
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在瞬间涌向了他。
难怪,他看到皇后之时,总是有一种本能的抗拒。难怪他在看到尉迟小小手腕上的镯子之时,会觉得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而这答案,也让权萧然惶恐不已,他的母妃已经离去,那么尉迟小小呢?
想到这里,权萧然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紧张的看着尉迟小小。
尉迟小小与皇后皆是诧异的看着莫名其妙的权萧然。
与此同时,权萧然也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二人,知晓此刻并非打草惊蛇的时候。
努力让自己理智起来,干笑一声:“本王突然想到还有件要事需要处理!不如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还望母后恩准!”
尉迟小小多了解权萧然啊?一眼便看出了权萧然有问题,联想到他们之前讨论过的话题,顿时眯了眯眸子,莫不是他想起什么了?
皇后闻言,轻笑着点头:“自然是你的事要紧,今日便先回去吧!本宫也乏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没有留人的必要。
“多谢母后,母后告退!”尉迟小小与权萧然行礼之后,便退出了殿外。
尉迟小小一路上忍着心中的疑问,直到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才开口:“你方才怎么了?突然那么大动静,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权萧然望着尉迟小小,将事情真相隐瞒了下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方才脑中突然抽疼了一下,一个记忆片段闪过!”
尉迟小小闻言大喜,连忙追问:“什么片段?关于皇后的么?想到了什么?”
若是得不到确切答案,她心里始终是的。
“片段稍纵即逝,我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忘了!”权萧然敛下眼角,状似遗憾的说道。
对于这一点,尉迟小小深信不疑,毕竟类似的事情在她身上也时有发生。
“也别太大压力!失忆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的起来的!”尉迟小小开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