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起了兴趣的尉迟小小随之喊价:“七十两!”
区区七十两,对于尉迟小小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只是对于旁人而言,那可是要奋斗许久的天文数字!
一时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都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家哪派的公子?竟然为了一介女子如此一掷千金。
就连落葵都惊悚了,抬手抚上尉迟小小的额头,说道:“你没事吧?拍人家干嘛?难不成要和她啪啪啪么?”
尉迟小小白了落葵一眼,说道:“只管看好戏就是!”
说话间,尉迟小小的眼神也未曾离开过台上的那女子一分一秒,所以也清晰的看见那女子在听到尉迟小小的喊价之后,惊讶之余还有些许不满存在其中。
或许旁人不以为意,她却分明看到那女子眉头紧蹙,显然是极为不满她的突然叫价!
那激动的睁大了眼眸,看向尉迟小小的眼神也溢满了神采,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位爷出手如此阔绰……就该更加优待的服侍一番啊!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嗤笑,只见一名皮肤黝黑样貌普通的男子,以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说道:“这就怕了?华子夜,连一个的都拍不下,也不怕丢了你天华派的脸。”
那名叫华子夜的男子闻言,脸青一阵白一阵,要知道就在一刻钟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道:定要将这花魁的拍下,尝尝其中滋味。
哪知……立即就有人来打他的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尉迟小小之后,华子夜清了清嗓子,道:“一百两!”
说罢,挑衅似得望着尉迟小小,隔空示威。
尉迟小小连一个眼角也未曾施舍给他,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台上的花魁,这模样落在众人眼中只道是她被花魁迷住了。
却不想尉迟小小早已将那花魁的神色看在眼中,在天华派的华子夜叫价之后,那女子明显松了口气,看来……还真是冲华子夜来的。
若她是欣喜的眼神也就罢了,可那双凤眸中隐隐闪现的阴狠,可没那么简单……若说尉迟小小起先只是因为她日后的事业……
所以才对那花魁关注的话,那么不小心窥探到一些秘密的尉迟小小,此刻却对接下来发生的事越发的好奇了。
她与那个华子夜早在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对此人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所以嘛……既然有人帮着,不借机整治他一番,都对不起方才的喊价。
然而还未曾等她开口,落葵已经再度喊价道:“一百五十两!”她算是看出来了,尉迟小小这哪里是想要那女子的,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加把火啊!
这事交给她啊!她特别在行。
众人再度哗然,震惊的望着落葵二人,心道哪里来的富家子弟?也太不把银子当回事了吧?一百五十两拍卖区区女子的?
华子夜面上更加难看了,之前的一百两他已经觉得有些贵了,却不想竟还有人喊价?而且一喊就是五十两!
“唉,看来天华派这次不得不低头了。”说话那人状似遗憾的说道,显然是与华子夜有仇,否则也不会句句紧逼。
这下更直接过分了,竟然将一个简单的拍卖上升到了整个天华派的颜面。
这下,华子夜拍也得拍,不拍也得拍,否则……岂不就是他天华派连这等小钱都出不起?
“二百两!”华子夜咬碎了一口银牙,他算是骑虎难下了,这么多人看着……他总不能丢了脸面,所以明知是坑也不得不跳。
之前参与过的那些客官无一人叫价,只是抱着怀中的女子上下其手,眼睛也不停歇的看着这场笑话一般的斗富。
“二百五十两。”华子夜话音刚落,落葵便立刻接上,还特意咬重了二百五这三个字。
尉迟小小差点没绷住直接笑了出来,这个落葵啊!这‘烧柴添火’的本领可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而站在台上的已经激动的快要晕过去了,连眼睛都不敢眨的望着台下喊价的二位爷,因为激动,手中的帕子被扯的不成样子,手心里也泌出汗意,这可是她一整年的收入……
“三百两!”忍着心中的泪喊出这个价之后,华子夜整个人都有些虚弱,他甚至已经想象到了回去之后,他爹的责难。
可他还是不能输,若是传出去他天华派的嫡亲弟子,和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喽争不过,那他的面子还往哪搁?天华派的面子还往哪搁?
没等尉迟小小提醒,落葵已经懂得见好就收,乖乖的闭了嘴,并以一副膜拜的眼神望向华子夜,良久,说道:“这位公子真是财大气粗,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可没这等气魄。”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问题,可在华子夜的耳中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
“可不是么?华公子毕竟是天华派掌门之子,就连逛……都不是我等能极得上的。”那人与落葵一唱一和颇为默契。
尉迟小小对此并无观点,只想说她憋笑真的好辛苦。
华子夜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实则心都在滴血……旁人只道他财大气粗好气魄!可知他此刻内心的伤痛?
虽是有了些插曲,但好在最后的还在落在了华子夜身上,台上的女子也终于松了口气,轻轻阖眸掩住了深藏在眸中的仇恨。
那早已笑得见牙不见眼,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了华子夜身边索要银子,那姑娘果真是她的福星啊!不止做了迎春阁的花魁,还给她带来这么多好处。
华子夜将身上的银子尽数拿出,没曾想不够……厚着脸皮躲在暗处与同行的师弟要了些银两,勉强凑够了三百两,将银子递给的那一瞬间,他的手都是颤抖的。
突然开始反省,他方才的做法真的对么?
若是尉迟小小在他旁边,定会语重心长的和他说一句:“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人不要脸……才能天下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