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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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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来来往往,换季时,来医院看病的老人总是格外多。

苏景敲门进来,把于柳的事儿简略地给杨亦遵汇报了一下:“网上已经传开,现在要紧急公关,恐怕要花点钱了。”

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征询的意味,杨亦遵拿着手机大致浏览了一遍,只说:“算了,他不值这个价。”

“那莫森导演那边……”

“我会解决,”杨亦遵放下手机,说,“把夏为找来,我有话问他。”

夏为到的时候,杨亦遵还在挂水,私立医院花样多,连输液室都有单间带沙发的,里面有几个人正在跟杨亦遵谈事,他坐在门口的长椅上静等。

天很潮,地板上都是来往人群的雨伞滴下来的水,一位上了年纪的保洁阿姨正不厌其烦地来回拖着。

路上吹了点冷风,夏为感觉有些头晕,抱着胳膊缩成一团。

一个女护士从他面前快步走过,半晌,又退回来,指着他问:“你哪个病房的?怎么跑出来了?”

夏为左右一看,两边都没人:“我?”

女护士“啧”了一声,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擦擦,快回病房去,别乱跑。”

夏为这才发现自己在流鼻血,忙接过纸巾堵住鼻子,用浓重的鼻音道:“谢谢,不过我不是病人。”

等他止住血,女护士还立在原地,神色带了一丝疑惑:“你经常鼻出血吗?”

夏为点点头:“没事,习惯了。”

“找时间去检查一下吧。”女护士盯着他,似是有话要说,最后只委婉道,“望闻问切,你脸色就不太像正常人。”

夏为被她说得一愣,轻轻笑出来:“谢谢你,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等人已经走远了,夏为拿掉鼻间的纸巾,望着上面的血迹发了很久的呆。最后,他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里。

输液室里,两个西装革履的办事员还在和杨亦遵商量工作。夏为百无聊赖地靠着墙打盹,偶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睁眼一看,走廊末端,有个小女孩正好奇地打量他。

这小姑娘不大,也就五六岁的模样,手上打着石膏,可怜兮兮地吊在胸前,应该是才哭过一场,眼眶红红的。

夏为友好地对她笑了一下。

那小姑娘见状,立刻啪嗒啪嗒地跑过来了,用完好的那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他:“哥哥,请你吃。”

夏为被她逗乐了:“哥哥不吃。”

见小女孩的目光一直落在糖果上,夏为扫了眼她骨折的胳膊,猜出了她的意图:“想吃是吗?我帮你剥?”

小女孩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孩子总是最容易满足的了,一根棒棒糖就能让他们立刻从委屈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小姑娘爬上长椅,与夏为并肩而坐,从门缝看见房间里同样吊着胳膊的杨亦遵,指着问:“哥哥,那个哥哥几岁了?”

“他……”夏为侧头看了眼,“他三十岁十个月零七天。”说完,又坏心眼地补充说,“你可以叫他叔叔了。”

小姑娘摇头,并不赞同:“他好帅的呀,是欧巴。”

现在的小朋友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小姑娘说完,掰着还能动的几根手指数了数,宣布道:“那我还有二十五年骨折。”

夏为这回没听懂:“为什么呢?”

“我今天五岁呀,欧巴三十岁,”小姑娘很认真把指头掰给夏为看,“三十减五等于二十五,这是我老师教我的。”

夏为懂了,这小姑娘大约以为骨折和换牙一样,到了年纪就要来一次。

“那个哥哥没有骨折,他是受了外伤,而且,不是每个人到了三十岁都会骨折的,你要是小心的话,以后就都不会骨折了。”见小姑娘一脸迷茫,夏为轻轻笑了,“你们班的小朋友都像你一样骨折过吗?”

这么一说,小姑娘就明白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又好奇地问:“那哥哥,有人会一辈子都不骨折吗?”

这小孩,居然还知道“一辈子”这个词。

“当然有。”

“那你骨折过吗?”

夏为看着她很久,才说:“没有,叔叔从来没有骨折过。”

“是哥哥。”小姑娘纠正他。

“圆圆!”不远处,有个年轻女人吼了句。

小姑娘连忙把吃了一半的棒棒糖藏进裤兜里,急匆匆地爬下长椅,朝女人的方向跑了过去。

“别跟陌生人说话,妈妈教你多少次了……”那女人警惕地瞥了眼夏为,抱着小姑娘走了。

吱呀一声,病房门被推开,两位办事员带着文件先后走出,杨亦遵按了按眉心,抬头与夏为对上视线,沉声道:“进来吧。”

“人是我打的,微博也是我发的,你罚我吧。”夏为开门见山道。

杨亦遵听见这话,竟然笑了一下:“这时候倒是坦诚。”

夏为低头没说话。

“手怎么了?”

“他挠的,不深,过两天就好了。”

杨亦遵轻叹:“剧组会放一周假,回去好好养着,不要影响拍戏。”

夏为点头。

“故意伤人,对错你自己心里有数,都是成年人,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扣你一半的片酬作为律师费,能接受?”

“能。”夏为微微怔愣,见杨亦遵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不禁问,“就这样?”

“别的事情不用你管。”

“可是,电影应该没有办法继续拍了。”事情闹成这样,夏为以为杨亦遵会直接和他解约,换主角重拍。

杨亦遵瞥了他一眼:“我会解决,你拍好你的部分就行。”

说到这里,杨亦遵又道:“这件事,我虽然能帮你压下来,但是当时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是傻子,将来你一旦走红,这些黑历史被挖出来是迟早的。”

“我只演这一部戏。”夏为轻声道。

“那倒是可惜了,”杨亦遵的语气听不出夸贬,“你的演技真的很好。”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杨亦遵才问他:“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夏为垂着头不停地在抠手上的创口贴,闻言手一抖,直接把一道伤口抠破了。他抿了抿嘴,说:“你上次问我身份,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也还没弄明白。”

“你可以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你。”杨亦遵看着他说。

夏为身体紧绷,十根手指不住地来回缠绕,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我能信任你吗?”他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与其说是在问杨亦遵,更像是问他自己。很多年前,他不是没有问过这句话,当时杨亦遵也是这样站在他面前,隔着两步之遥,他偏头问他:“你再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了吧?”

杨亦遵说话时的表情已经被时光模糊得不甚清晰,他只记得那句回答是:“没有。”

人生很多悲剧的开端,在它发生的那一刻,其实你是意识不到的,所谓信任危机,也并没有传说得那么吊诡,也许就是一件简单的错事,加一句简单的谎言。

仔细一想,人生啊,真他妈危险。

“苏助理在吗,请他下去拿药。”一名护士进来敲了敲门。

夏为忙站起来:“他不在,我去吧。”

楼下药房门口排队的人很多,夏为拿着单子心事重重地站到了最末端,被人提醒才反应过来,他手上的卡是vip,可以去优先窗口。

“谢谢。”夏为拿了药进电梯。

都是些消炎和活血化瘀的药,还有外用涂抹的祛疤膏,夏为大致翻看了一遍,不由联想到了杨亦遵手掌上的疤痕。已经落下一道旧伤了,这回又添一道新伤,那么深的口子,多半又会留疤吧。

“……只有那孩子不肯,自己带人去江里找了几天几夜,最后才在下游找到遗体。他的手也是那时候弄伤的……”夏为脑中不断回想着钱颂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电梯门开,他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努力调整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来,迈出电梯。

回来得比预计的时间早,敲门时,房间里有人说话,是杨亦遵不知在跟谁打电话。

“……的确像,但也不像。”

夏为敲门的手陡然僵住。

“岳木心慈,不懂算计,更别说去伤害谁。”

夏为的笑容淡下来,后退了一步,转身走了。

房间门被敲响,杨亦遵扭头,见到苏景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

“杨总……”

“怎么是你,夏为呢?”

“啊?没看到啊。”苏景懵了一下,很快又急着告诉他,“杨总,苏伊……苏伊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亦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亲自抽了手上的针,拿起外套往外走,路过咨询台时,他给站在那里的小护士打了个招呼:“如果有人来找我,告诉他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找辆车送他回去。”

“好的,杨先生。”

苏伊回来,十有八九是查到了有关岳木的消息,一想到这个,杨亦遵一秒钟都坐不住,急急忙忙开着车就回去了。

他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他母亲留下的一栋老宅子,刚停好车,老远就听见一个大嗓门在餐厅叨叨。

“豆腐乳啊,没有豆腐乳怎么吃饭,没有?有老干妈?行行,老干妈也凑合,快给我来点儿,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杨亦遵推门进去,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穿着件破破烂烂的夹克坐在餐桌旁吃饭,他腿上打着石膏,脸上也挂了彩,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整个人像是从鲱鱼罐头厂刚下班回来的。

一边的厨嫂都不敢靠近他,生怕他身上有虱子似的,拿着一瓶老干妈躲得远远的。

“别闹了,好好吃饭。”杨亦遵开口道。

苏景忙走过去,接过厨嫂手上的东西,顺便让她进里屋去了。

“哎哟,老杨,我可想死你了。”苏伊含着饭,边说话边喷菜汁。

“正常点,”杨亦遵却没笑,“不想吃就开始说情报吧。”

“我去,你是不是人啊,我差点儿命都没了,好不容易逃回来,你连饭都不让我吃饱。”说着,苏伊可怜兮兮地抬了下伤腿,“看看,被你那个四叔一枪蹦的,忒不是个东西。”

“他们持枪?”杨亦遵皱眉,“你干了什么?”

“老子什么都没干好吗,莫名其妙就开火了,”苏伊想起来就愤愤不平,“五个黑人,突然冒出来,对着老子就射,还好老子跑得快。”

杨亦遵眼神一凝:“你先吃饭吧,洗完澡再详细说,苏景,你帮他收拾一下。”

等苏伊吃饱饭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杨亦遵差点一阵恍惚,以为出来的人是苏景。这两人是双胞胎,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身材不同。苏伊的肌肉更扎实一些,显得人高马大的,相比之下,苏景就文弱多了,像只营养不良的小鸡仔。两兄弟一文一武,都是杨亦遵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所以,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已经很晚了,杨亦遵毫无睡意,坐在沙发上看对面的苏伊拆一包薯片。

“这个人,你让我查的,”苏伊顺手从一旁的破烂夹克里掏出一张照片,甩给杨亦遵,“他应该是岳木的弟弟。”

这是一张边框已经卷起的证件照,看起来才拍没多久,照片上的人模样周正,唇边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是个很温雅的年轻人。

“怎么证明?”杨亦遵看起来并不意外。

“我拿到你给我的照片后,先是去打听了疗养院的消息,结果不出意外,毫无所获,那家疗养院三年前突发了一场大火,什么都烧干净了。但是,我幸运地打听到了以前在那儿工作过的一个老护工,我把照片给她看了,她点了头,认出这个人就是之前在疗养院里待过的一名病患,不过她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床位代号。

“根据她提供的消息,这人七周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一直沉睡不醒,后来被家里人送来治疗,但是也没什么起色。我算了,他车祸的时间,和岳木家里出事的时间,是完全吻合的。应该可以确定,就是这个人。

“但是有一点对不上。”苏伊疑惑道,“据我说知,三年前那场大火,火势非常急,好几个健全的护工都没逃出来,他一个植物人,理论上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所以,要么有人帮他,要么……他那时候其实就已经醒了。”

杨亦遵眉头皱得很深,很久才问:“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说起这个就来气,你那个四叔,他是不是有毛病,”苏伊气愤道,“我不过就是去疗养院的遗址参观了一下,打听打听一些以前的情况,他竟然派人枪击我,害我躲起来养了一个多月腿伤才逃回国。”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人?”

“我懂他们的暗号,老子搞情报这行多少年了。再说了,我一个黄种人,那边一个人都不认识,能有谁派五个人来搞我?”

杨亦遵揉了揉眼,神情十分凝重。

“还有,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苏伊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瞥了眼杨亦遵,才道,“你爹那个疗养院,好像有点儿邪门。”

杨亦遵盯着他,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岳木的死,可能没那么简单。”

夜深人静,一旁的苏景猛地打了个寒颤。

房间里沉默片刻,杨亦遵忽然低头把脸埋进手掌里:“我知道。”

“你知道?”苏伊大惊,“那你还让我去查……”

“他不是溺亡,”杨亦遵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是死于内脏破裂,很严重的内伤。”

“你……”

“别说了。”

内脏破裂,腹腔积血,岳木那么怕疼的人,那该有多疼?这么多年来,杨亦遵一直不敢去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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