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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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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王完全符合娘俩的标准,不,应该说都超出了娘俩的期望值,无论是长相还是地位,亦或那格外精装的身体,都让娘俩异常满意,所以,大公主才跟阿十大嫂透话儿,想让承恩公做个大媒。

可大公主也没抱太大希望,知道这个大姑姐儿死瞧不上她们娘俩,正琢磨回头是不是去宫里走一趟,直接跟皇上说,怎么说自己也是皇上的亲姑姑,盛兰是皇上亲表妹,总比阿十那丫头亲吧,阿十都能嫁睿王,盛兰嫁夜郎王怎么就不行了。

大公主这心里正打主意呢,不想喜从天降,夜郎王竟然主动求娶,这盛兰成了夜郎王王后,那自己以后得了空去夜郎探探女儿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也是顺理成章,这夜郎的男子瞧着可比大晋男人精壮,弄几个男宠伺候自己,岂不舒坦。

越想越有些急不可待,忙开口道:“皇上,这可是一桩好姻缘,盛兰是本公主嫡亲的女儿,身上也有皇家血脉,和亲夜郎最为恰当,可比嫁个世族闺秀有诚意的多,再有,盛兰……”

她还要说往下说女儿的好,却给皇后打断:“和亲之事关乎两国邦交,是国家大事,皇上自有决断,大公主还是回座上歇会儿儿养养您老的精神,周喜儿,还不扶大公主过来。”周喜儿忙应了一声,过来搀大公主。

大公主一把甩开他:“本公主有腿能走,用不着你这奴才多事。”不情不愿的走了回去,她知道这些人瞧不上她们母女,可她们娘俩就是有这样的好运道,夜郎王亲自求娶,她不信皇上会不答应。

皇上颇有些为难的看向地上单膝跪地的夜郎王:“这和亲当许嫁公主方显我大晋与夜郎永结秦晋之诚意。”

夜郎王道:“据本王所知,端和郡主乃大公主之女,而大公主是皇上嫡亲的姑姑,端和郡主身份尊贵,且听闻郡主秉性温婉贞静贤淑,本王心慕郡主,还请皇上成全。”

玳玳凑到阿十耳边小声道:“温婉贞静贤淑,这夜郎王是不是输傻了,脑袋都不灵光了,这说的是那边那位吗,我怎么没瞧出来,那位身上哪儿温婉贤淑了。”

阿十也很是意外,她可知道这夜郎王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儿,虽说自己先头是觉得他跟苏盛兰很是相配,那也只是想想,可没想过他真会娶苏盛兰。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这满嘴里说的都是胡话,一句真的没有,倒更让人要猜测他安得什么心?

皇上微侧头看了旁边的皇叔跟谢洵一眼,想看看这两人是什么意思,可这俩皇叔是万年寒冰脸,根本瞧不出什么意思,谢洵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色,皇上都觉刚才那个为了妹子要跟夜郎王拼命的谢老八,是自己做梦呢。

这俩最亲最近的指望不上,别人就更别想了,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因端和是大公主的女儿,自己的表妹,身份在这儿摆着,这件事就得自己决定。

虽说知道这夜郎王的野心,皇上也没想过把端和嫁去夜郎,毕竟端和的名声实在不好听,这在京里头丢人也就罢了,这人要是丢到夜郎,真是丢大了,可这夜郎王执意要娶,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自己也没理由拒绝,既然他非要娶,那也怪不得自己了。

想到此,便道:“既夜郎王心悦端和郡主,朕也不好棒打鸳鸯,端和郡主封端和郡主许嫁夜郎王为后,择吉日成婚。”

苏盛兰兴奋的手里的帕子直抖,起身过去与夜郎王一起跪下谢恩,起身站起的时候,月光公主忽道:“遮着脸做什么,别是丑八怪吧。”说着猛然伸手揭了苏盛兰头上的帷帽。

苏盛兰倒未恼,反而含羞带怯的看向夜郎王,眼里蕴满情意,动人非常,就连阿十都没见过这样的苏盛兰,心道,苏盛兰不是真瞧上夜郎王了吧,打算把她的满腔深情都送给夜郎王,若她真如此打算的,那就是蠢到家了。

月光公主看了看苏盛兰:“倒算个美人。”

旁边的丫头不乐意了:“什么叫算,我们郡主本来就是京中有名的美人,谁不知道。”

月光公主撇撇嘴:“算了吧,别以为我们是外头来的就不知道,你们京城的第一美人本公主可听说过,不是什么端和郡主,而是谢阿十,你敢说你们郡主比谢阿十美吗?”

月光公主一句话把那丫头噎的脸红脖子粗,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月光公主哼了一声:“看起来,你也知道你们家郡主比不过谢阿十,本公主倒是越发好奇了,今儿非要见识见识不可。”说着忽的冲到阿十前面,伸手便来揭她头上的帷帽。

众人哪想这公主说风就是雨的,根本没防备,眼看就碰到了阿十头上的帷帽,却给阿十抓住手腕:“公主莫非仍是不服,要跟阿十比试拳脚不成。”

月光公主却道:“谢阿十,我不跟你比试拳脚,我想跟你比比容貌,我是夜郎的月光公主,你是大晋的第一美人,骑射我比不过你,我就不信容貌还会输给你?。”

阿十:“阿十的第一美人是徒有虚名,公主却是名副其实,阿十认输。”

阿十本是为了省去麻烦,不想这公主却不依,硬的不行该软的了,拉着阿十的胳膊撒起娇来:“谢阿十你就让我瞧瞧呗,就瞧一眼好不好,好不好嘛?”

☆、第 59 章

这公主如此一闹,倒让人哭笑不得:“容貌不过外在之物, 便生的再美终有一日也会鸡皮鹤发, 公主何必如此在意?”

夜郎公主愣了愣:“难道你不在意,我不信,咱们女子哪有不在乎容貌的, 我也是因为容貌生的美才被父王封为月光公主的。”

她这般一说, 阿十倒有些可怜她了, 从夜郎王对女子的轻贱程度, 完全能想像出女子在夜郎的地位有多卑微,哪怕这个月光公主也一样,生的美才有用,若容貌寻常些,估计就会当成笼络臣子的工具,随意赐给下头的将领。

便是这公主此次夜郎王带她来大晋,按得什么心思也相当明白,夜郎王从来没把她当成妹妹, 真正的兄长应该想自己的哥哥们一样, 无论对错倾力相护,甚至以命相搏, 绝不是夜郎王这般。

想到此,放开她:“公主,女子的容颜就如春花,有花开便有花落,但阿十笃信, 若心有阳光便能时时花开。”

散了的时候,阿十生怕被大嫂抓去学针线,连谢府都没赶回,钻进了玳玳的马车,回了八哥的庄子,决定在八哥这儿暂住些日子避避风头。

阿十有种直觉,即便夜郎王没认出自己来,也已经有了疑心,虽说自己遮住了脸,可身量却未变,况且自己还跟月光公主比试了一场,难保露出马脚来。

玳玳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激动情绪中恢复过来,拉着阿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说完比赛又开始八卦夜郎王的婚事:“阿十,你说奇不奇怪啊,刚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那夜郎王明明瞧上的是你,却怎么最后娶了端和郡主,听你八哥说那个端和郡主跟她那个娘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阿十好奇的道:“八哥这么跟你说的,怎么好端端会提起她们?”

玳玳撅了噘嘴:“还不是那个大公主,不知从哪儿听说我是神医谷弟子,前阵子说身上不好,便叫公主府的管家来请我过去给她诊治,正让你八哥碰上,说瞧病去太医院,这里是侍郎府,把那管家赶了出去,回来还气的不行,说她们不是正经人,让我以后见了也别搭理她们。”

阿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大公主找你去给她诊病,她还真是胆大。”

玳玳不乐意了:“阿十,你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是神医谷的弟子,她找我诊病有这么好笑吗。”

阿十:“神医谷的弟子的确都是医术高明的神医,可八嫂你却是例外,你在神医谷就是混日子的。”

玳玳:“谁说我是混日子的,我会配药啊,会做香膏,不然你使的那些香膏香饼子是从哪儿来的?”

阿十见八嫂要恼,生怕她以后不给自己制香膏,忙道:“是,是八嫂不是混日子的,八嫂最厉害,九哥都说想跟八嫂开个香膏铺子呢。”

姑嫂俩一路说笑着回了庄子,进了后宅,阿十刚要往酒窖钻,却给八哥叫住:“阿十,你站下,八哥有话问你。”

阿十不满的道:“八哥有什么要紧话非这阵说不可,你看八嫂都睁不开眼了。”

谢洵看了看妻子,见她揉着眼,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那样儿勾人非常,让他心里直痒痒,却想到什么,吩咐婆子扶着玳玳回屋,看着妻子消失在视线中方收回目光看向阿十:“我问你,你跟夜郎王是怎么回事?”

阿十心里一惊,难道八哥看出了什么,嘴里却仍装傻道:“什么怎么回事儿?”

谢洵:“少跟八哥打马虎眼,你是八哥一手带大的,你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八哥不成,夜郎王这人傲气的很,从不把女人看在眼里,若不是之前认识你,绝不会因为一场骑射比试就贸然求娶,我想了这一路,你跟夜郎王若见过,只可能是在南越,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去问老九。”

阿十再不厚道也不能牵连九哥啊,八哥的脾气,她可知道,恼起来九哥一样揍,在南越的事,无论跟睿王那桩乌龙事,还是夜郎王,都跟九哥无关。

想到此,忙道:“我说还不行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南越王庭偶然见过一面,那时我以为他是夜郎客商,并不知他是夜郎王,而且,那时我借了刘喜儿的名儿,他以为我是荣昌号的伙计呢,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

谢洵眉头皱了皱:“你确定他不知道你的身份?”

阿十:“便他有些疑心,也不确定,况且,就算他认出来又能如何?”

如何?谢洵摇摇头:“阿十,你实在不了解男人,男人对于自己想要的女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手的,尤其夜郎王这样的男人 ,越难得到越会势在必得,如今我倒想明白,他为何求娶端和郡主。”

阿十:“为何?”

谢洵:“他是想借此跟谢府搭上关系,苏盛兰是大嫂的侄女,苏家跟咱们谢家既是姻亲,又走的格外亲近。”

阿十:“八哥你不是想说,他娶苏盛兰是为了接进我吧,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夜郎王是什么人,他是不会为了女人而放弃和亲所带来的利益。”

谢洵:“夜郎王娶谁都一样,只要是大晋女子,无论身份如何,都会获封公主,只要有公主的封号,和亲就是名正言顺,和亲的利益不会损失分毫,而夜郎王从来没想过娶真正的公主,公主是皇家血脉,万一有了子嗣,将来就是麻烦,而娶苏盛兰,就没这些烦恼,苏盛兰并非真正的皇家公主,且名声狼藉,将来若两国交战,苏盛兰便是借口,他会说是皇上羞辱夜郎,把不贞之女许嫁。”

阿十一愣:“既如此,皇上怎么还赐婚。”

谢洵:“刚才的境况,夜郎王主动求娶,皇上如何拒绝,总不能说大公主母女行为浪荡,不守妇道吧,毕竟皇家脸面还是要的。”

阿十:“八哥是不是过虑了,就算夜郎王狼子野心,我大晋兵强马状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夜郎不成。”

谢洵:“不是怕,是不想百姓受苦,所以能和最好不要战。”

阿十:“冰块男也这么说过。”

冰块男?谢洵愣了楞继而笑了起来:“你说的是睿王,这个绰号倒是极贴切,他那张脸是跟冰块似的,说到睿王,八哥得提醒你一句,男人在这种事儿上,可是一点儿度量都没有的,你小心些。”

八哥是绝对的乌鸦嘴,刚说完就见睿王一脚迈了进来,阿十瞄了他的脸色一眼,虽说仍是冷冰冰的可是阿十就是觉着有些瘆得慌,转身就要溜,却给睿王一把抓住手腕:“这几日……”说着顿了顿,看向谢洵。

谢洵多聪明啊,立马就明白过来,笑道:“这几日,阿十身子不大好,在我这儿养病呢,一概人等均不能见。”

阿十听着这话怎么像是八哥要把自己卖了呢,忙道:我身子好着呢,养什么病,呃,呃,你放我下去,我自己有脚,你快放我下去啦……”声音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听不见了。

管家见主子脸色有些古怪,以为是怪他没拦住睿王,忙低声道:“奴才拦不住睿王殿下,情愿领罚。”

谢洵摆摆手:“罚什么罚,睿王是我妹夫又不是外人,以后不许拦,下去吧。”

管家疑惑的瞄了主子的脸色一眼,心道,主子这脸色瞧着可不像嘴上说的如此大方,这明明就是舍不得小姐呢,也是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把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妹子扛走,搁谁能舒坦的了啊。

谢洵呆呆在厅里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忽的悟出一个真理来,这闺女再疼终究也得便宜别的男人,倒不如生了个小子,还能拐回来一个,所以,他决定了要生个小子,这就去跟媳妇儿努力去,想着快步往后宅去了。

不说侍郎大人这儿悟出的真理,回头再说阿十,被冰块男直接男扛着出了府门,都没拐弯直接进了旁边的别院。

阿十给他扛得晕头转向,终于落地的时候,还没等缓过来呢,冰块男就俯身亲了过来,唇舌交缠,来势汹汹,阿十只觉自己的舌头都给他亲的没知觉了,可是这男人仍然不想放过她,阿十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推开了一些:“你,你这是做什么?”

睿王贴着她的脸:“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审你。”

阿十:“我又不是犯人,审什么?”

睿王微微眯眼语气低沉而危险:“你跟夜郎王怎么回事儿,怎么认识的 ,何时见过?在何处?见过几次?都说过什么话?若你敢漏掉一个字试试。”

阿十给他的语气吓得激灵了一下:“我跟夜郎王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在南越王庭的时候为了避开你,在花园里撞见过他一次?”

南越王庭?睿王皱了皱眉:“那晚你在?”

到了这会儿阿十不想承认都不行,只得点点头:“我本来想躲你的,谁想冤家路窄,偏偏你跟南越公主也来了花园,情急之下,只能躲在了花树后,却不小心弄出些声响,让你察觉,本来我以为躲不过去了,谁想夜郎王也藏在花树后,你一发现,他先出去了。”

睿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后呢?”

阿十眨眨眼:“哪还有什么然后……”见他伸手到自己的襟口,阿十吓得忙抓住那只作乱的手:“然后他就说我欠了他个人情,以后需还他等等,再然后我就跟九哥回驿馆了,接着就回大晋来了,……”见他还盯着自己,只得又道:“那时我并不知他就是夜郎王,以为是夜郎的客商,前几日在茶楼碰见,才看出他的身份,然后就没再见过了……”

☆、第 60 章

生怕他不信,阿十忙又找补了一句:“真的, 这次我真不骗你, 骗你是小狗。”

小丫头的神情可爱非常,跟今日校场上三箭中靶飒爽英姿的女骑手判若两人,也不似那个霸气的跟夜郎公主说犯我大晋者虽远必诛的谢阿十, 此时的她是个古灵精怪招人疼的小丫头。

这样时而英姿飒爽, 时而霸气十足, 时而淘气可爱, 时而又妩媚动人的女子,将是他的妻,大约是老天怕他孤苦一生,才把她给了自己,自己何其有幸。

阿十见他直勾勾望着自己,神情瞧着像是高兴又不大像,像恼怒也不像,总之复杂非常, 忍不住问了句:“你,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信我的话吗?”

睿王这才发现小丫头正忐忑的看着自己,小手还死死抓着襟一口, 小脸上满是戒备,仿佛自己时刻都可能把她拆吃入腹一样,虽说自己是这么想过,但她如此戒备自己,也有些不爽, 或许自己太急了些,她毕竟年纪小些,又对南越那一晚的破瓜之痛记忆深刻,自己得慢慢来,慢慢让她适应进而水到渠成。

想到此,低头轻轻亲了她额头一下:“我信。”

他这么简单就信了,阿十还有些不适应:“你真信?”

睿王:“阿十你莫非忘了我们是夫妻,夫妻是这个世上最亲最近的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这男人说起情话儿来当真肉麻的很,却也贴心的很,让阿十不觉放松下来:“那你刚才那般怒气冲冲的把我扛了出来,让外头那些下人怎么想吗?”

睿王微叹了口气:“阿十,我只是想你我两个在一处待几日,不想外人打扰,我并未恼火。”见阿十瞪大眼睛一脸不信的看着自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好,我承认是有些嫉妒,阿十你的体谅我,我是男人而你是我的妻,世上哪个男人能眼看着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图谋不轨,还能无动于衷,除非那个男人不在乎他的妻,而我很在乎。”

阿十:“你,你这人说起话来一套套的,总是有许多道理,我是说不过你的。”

睿王:“你不需说得过我,只知道我在乎你,疼你,爱你就好。”

阿十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示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这些。”

睿王拉她起来:“我这庄子上也有酒窖,阿十可想去瞧瞧。”

阿十一听有酒窖立马高兴起来:“可有你师傅酿的仙人醉?”

睿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可知为什么起了这么个名儿?”

阿十:“这个你可考不倒我,相传酒圣梦中得仙人教了一个酿酒之方,照着方子果真酿出了绝世美酒,酿出之后藏于窖中,却不想当夜便少了一坛,后酒圣又梦到了那位仙人,那位仙人言道他酿的酒好是好,就是酒劲儿太大,纵是仙人的酒量也只一坛便醉了,酒圣方知那每日少了一坛的酒是被仙人偷了去,醒后哈哈一笑,为此酒起了仙人醉的名儿。”

阿十说完见睿王一脸好笑,不禁道:“你笑什么?难道我哪里说错了?”

睿王:“不是你说错了,我是笑竟传的如此离谱,想是那传此事之人跟阿十一样,戏本子瞧多了,方编出这么个胡说八道的故事来。”

阿十愕然:“难道这故事是假的?”

睿王:“自然是假的,哪来的什么仙人,不过是我那个好酒的师弟,偷着吃了,怕师傅怪罪,便说是仙人偷去吃了,师傅自来大度岂会跟师弟计较,便随口给这酒起了个仙人醉的名儿,后来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且越传越离奇,不过,故事虽离奇,有一样却是真的,这仙人醉酒劲儿极大,莫说你一个小丫头就是我那号称千杯不醉的小师弟,半坛子仙人醉下去,在酒窖中直醉了三日,最后被师傅发现,灌了醒酒药下去才醒过来,不然还不知要醉到什么时候呢。”

阿十看着他:“你不是舍不得你的好酒吧。”

睿王哭笑不得,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没良心的丫头,对你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是怕你吃起酒来不知节制,伤了身子。”说着大手轻轻贴在她的肚子上:“我可还指望着你给我生儿子呢。”

阿十腾一下红了脸,忙拨开他的手:“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儿子?我,我不跟你说了,屋里热,我得出去凉快凉快去。”说着推开他跑了出去。

睿王倒是不紧不慢的在后头跟着,诱饵已经抛过去了,不信这丫头不上钩,果然睿王一出屋就瞧见阿十站在院子里他叫人新移过来的几株茉莉花前,弯着腰看似赏花余光却不时往自己这边儿瞥。

睿王不觉莞尔,走过去:“刚说的酒窖去不去?虽说仙人醉你吃不得,却有些果子酒,这时节吃正适宜,瞧你这意思,是不想去?”

阿十想说不去,可又被勾起了酒虫子,略纠结了一会儿,便被酒虫子占了上风,到底脸皮薄,有些拉不下来,嘴上不吭声,却拉着睿王的手往外走。

睿王本来也只是逗她,自不会说破,任他拉着出了院子,一出院子便侧头看着他,一双眼睛眨了眨,见自己没反应,便有些恼起来,就要甩开自己的手,睿王反手抓住她:“你这脾气真不小。”抓着她往酒窖走去。

进了酒窖,这丫头才眉开眼笑起来,东看看西摸摸,问他:“仙人醉呢?”

睿王一指角上的一个酒坛子:“那个不就是。”

阿十跑过去,不禁失笑,这酒坛子上明明刻着字呢,自己竟没瞧见,想打开尝尝,却又不好下手,毕竟这么大一坛子酒,拍开封泥便不好存放了。

正为难忽闻一股酒香,一个精致的小盏送到她的唇边:“只许吃这一盏。”

阿十眼睛一亮,就着他的手,仰脖吃了下去,酒一入口初觉清冽入喉却陡然转烈,如冰似火滚滚而下,过后酒香绵延不绝,只这一小盏便让阿十有些醺然欲醉,身子一软靠进他怀里,半晌方道:“果然是仙人醉,好酒。”

睿王见她一副醉态可鞠,摇摇头:“小醉猫儿,本还说给你吃些果子酒的,这么便醉了,倒省下了。”伸手抱起她,出了酒窖。

阿十这一觉睡得格外安适,睁开眼便是睿王的冰块脸,以为自己还做梦呢,忍不住闭上眼,忽听睿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醉猫,醒了,你这一觉倒睡得踏实。”

阿十睁开眼:“我,我怎么会在这儿?”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他拢住身子:“别动,仔细掉到水里。”

阿十这才发现,他们竟是在水面上,身下是一艘小船,微一仰头天上月色星光交相辉映,月光倾泻而下,落在水面上,一颗颗莲蓬此起彼伏的挺立在荷叶间,虽入了秋荷花谢了,这些莲蓬却也别有风韵。

阿十伸手摘了一颗剥开吃里头的莲子,却又嫌莲心太苦,吃了两颗便丢在一边儿,睿王忍住道:“怎么不吃了?”

阿十皱了皱鼻子:“太苦,而且剥着也有些麻烦。”

睿王摇头失笑,拿过去给她剥,莲心也剥出去,喂进她嘴里:“这样不苦了吧。”

有人效劳,阿十自然乐不得,点点头:“嗯,不苦了。”不过看着他给自己剥莲子的样子,阿十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儿,开口道:“我外祖母家种了一大片荷花,小时候我跟八哥九哥就盼着去外祖母家住着,因为去外祖母家就能摘莲蓬吃,也是这样的小船,八哥划船摘莲蓬,九哥给我剥莲子,知道我怕苦,把莲心都剔了出去,现在想想仿佛就是昨儿的事儿,却已是好些年了。”

睿王剥莲子的手一顿,丢开莲蓬,低头噙住她的小嘴亲了起来,直到小丫头气息紊乱,才放开她:“阿十,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八哥九哥,我是你的夫君。”

阿十满脸通红:“我,我又不是瞎子,哪会看错。”

睿王:“我是怕你一迷糊看错了,提醒你一下。”

阿十瞪了他一会儿:“你,你当我真傻啊,你就是想找借口亲我。”

睿王笑了:“既然小阿十看出来,那为夫以后也不用找借口了……”

阿十一愣:“你……唔唔……”

后来阿十想想都忘了那天晚上两人说了什么,就记得他怀里很温暖,星光很灿烂,还有他亲自己的时候有莲子的味道,很甜……

谢洵本来以为睿王把阿十扛过去过个一两天还不送回来吗,可谁想一转眼三天过去了,连点儿影儿都没有,作为哥哥只能亲自上门了,总不能让自己还没过门的妹子,就这么被睿王霸着吧。

跟着管家王顺进了花园,远远就瞧见水边的两人,谢洵心里这个酸啊,瞧样儿是钓鱼呢,只不过钓竿被丢在了一边儿,本应钓鱼的睿王怀里搂着他家小阿十,正在剥莲蓬,剥一颗喂一颗,喂着喂着便亲到了一处,手里的莲蓬掉下来,咕噜噜滚到了水里惊了刚要上钩的鱼,也没人理会。

☆、第 61 章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热,让谢洵这个大舅哥看在眼里, 心里真说不出有多酸, 却还顾虑着自己这忽然出现不好收场,睿王倒无妨,男人吗脸皮都厚, 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大舅哥在, 就会收敛。

更何况, 以睿王的机警, 若是自己都到跟前儿了还不知道,也不会有大破西戎的将军王了,早不知死上多少回了,估摸自己刚一进这园子,他就知道了,在他眼里阿十不是自己的妹子,是他的媳妇儿,所以想亲就亲, 想抱就抱, 别说自己这个大舅哥了,就是阿爹来了都没用。

所以说, 自己这忽然出现,不自在的只会是阿十,这丫头可没睿王的厚脸皮,当着自己的亲哥跟未婚夫亲热,能不害臊吗, 说不准好些日子都得避着自己,见不着阿十可不行。

想到此,便没过去,而是跟王顺说了句:“我去前头候着殿下。”转身走了。

王顺只能咳嗽一声,估摸着两人分开了,才躬身上前,脑袋都不敢抬的回禀:“侍郎大人到了,正在前厅候着主子呢。”

睿王自然知道谢洵来了,只不过不想搭理这个大舅哥罢了,他跟媳妇儿独处不易,谢家的男人连他那位老丈杆子在内,都把这丫头看成心头肉一般,就算自己跟阿十名份已定,谢家的男人看自己的目光依然不善,那天在郊外,他那老丈人可是防贼一样放着自己这个女婿,急巴巴就把阿十带走了。

别看谢老八看似很通情理,还帮自己打幌子,可心里不定怎么酸呢,他刚避开可不是识趣儿,十有八九是怕阿十害臊起来跟他闹别扭 ,所以自己根本不领这个情。

阿十却不然,一听八哥来了,立马慌乱起来,挣着就要从睿王怀里出来,却被这男人揽住不放,阿十不免着急起来:“你,你快放开我啦,我八哥来了啦。”

睿王挑眉:“阿十你不是忘了我们是夫妻,就算你八哥来了又如何?”

阿十推他:“我,我,你,总之被我八哥瞧见不好,你先放开我。”见他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忽想起一招儿,探头过去,在他脸上啪嗒亲了一口,趁着睿王发愣的一瞬,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一溜烟跑了。

睿王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丫头倒真是个聪明的,这才跟自己待了三天,就找到了对付自己的法子,而且,即便知道这是小丫头用来对付自己法子,他心里却依然雀跃期待。

王顺听见主子的笑声,从一开始的惊吓到现在已习以为常,自从太太上皇给主子定下谢家这么婚事,不,应该说自打主子见了谢家的阿十小姐,私底下就变了 ,要是搁以前打死王顺都不信,他们一本正经的主子会对一个女子又亲又抱的,那情话儿说起来一套套儿的,肉麻的他都有些扛不住,如今每一天都会刷新他们这些奴才对主子的既定印象,一次一次的让王顺觉得,就算是从小伺候的主子,也不一定了解真正了解主子,没准儿有一天主子遇上心尖子上的人,就会来给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来王顺以为主子就是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可在王妃跟前儿的主子能立马变成火焰山。

王顺一边儿想着一边儿跟着主子到了前头,一进花厅就感觉一阵冷,王顺忍不住打了激灵,顺着主子的有些冰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王妃正拉着侍郎大人的胳膊亲热的撒娇呢,一副小女儿的娇憨:“八哥,你怎么来了?我正想着八哥呢”

谢洵打量了妹子一遭,见这丫头双颊绯红,眼含春意,小嘴红肿,一看就是刚被男人亲过,谢洵心里跟吃了一筐酸梨似的,直窜酸水,酸溜溜的道:“你还知道想八哥啊,八哥以为你这丫头乐不思蜀了呢,你这可还没过门呢,就这么着,等以后真过了门,估摸连谢家的大门往那边儿看都不记得了吧,要不都说女生外向呢,亏得我们这么疼你,你倒好,有了男人哥哥就丢到脖子后头去了,小阿十,你这可是重色轻兄啊。”

阿十脸一红,摇着谢洵的胳膊:“八哥说什么呢,谁重色轻兄了,你永远都是阿十最亲的八哥啊。”

话音刚落就听睿王道:“阿十,过来。”语气颇有些不爽。

阿十下意识走到他身边,睿王拉着她的手,帮她拢了拢鬓发:“你八哥难得来一趟,你去厨房瞧瞧,让厨子掂量几个你八哥爱吃的菜,晌午就留你八哥在别院中用饭。”

阿十听了点点头:“那八哥你先坐一会儿,阿十去去就回。”撂下话欢欢喜喜的跑了。

谢洵心里更酸了,喝了口茶压了压心里酸气:“睿王殿下真是好手段啊,才三天,就把这丫头调理成顺毛驴了,这往后真过了门儿,估摸连娘家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睿王挑眉看了他一眼:“八哥,阿十永远都是谢家的小姐。”

谢洵摆摆手:“行了,你就甭说废话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八哥,那我这个大舅哥就说两句,想必你也知道,阿十是我们谢府的宝贝,从小到大都是我们护着长起来的,也因此这些年在她的婚事上,如此踌躇,总觉着交给谁都不放心,我们从未想过让阿十嫁给皇族,我们想的就是她这一辈子能永永远远如现在这般快活的过日子,而你们皇族跟我们谢家不同,我们谢家人不爱则已,爱了便是一生一世永远是这一个人,若不是你睿王,就算有皇上的圣旨,我们谢家也绝不会答应这桩婚事,即便如今我们答应了,若将来你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们谢家一样能不认这桩婚事,你可记下了。”

睿王点点头:“记下了。”

见他如此识趣,谢洵的酸气消了不少,这才说起正事:“端和公主与夜郎王十日后大婚,因皇上所赐公主府尚需修整,端和郡主上奏说想在承恩公府大婚 ,大嫂是她的亲姑姑,也跟亲娘差不多,公主府修好之前,暂在承恩公府住着,在去夜郎之前,承欢膝下好生尽尽孝道。”

睿王:“她也不是没亲娘,在大嫂膝下尽什么孝道,更何况,便端和公主府正在修整,他们也该住在大公主府,哪有住承恩公府的道理。”说着皱了皱眉:“她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谢洵点点头:“她要阿十送嫁。”

睿王:“这么说,夜郎王知道阿十的身份了。”

谢洵:“阿十当初跟夜郎王撞见的时候借了的是刘喜儿的身份,刘喜儿既是荣昌号的管事也是九弟跟前儿的人,便外人不知底细,苏盛兰以前常在谢府走动,断不会不知此事,夜郎王在校场求娶端和郡主,一个是不想娶真正的皇家公主,二一个想必就是为了阿十,想借着苏盛兰的身份接近阿十,至于让阿十送嫁十有八九是夜郎王的主意,这夜郎王贼心不死,不得不防。”

睿王点点头:“皇上应了?”

谢洵:“皇上也是为难呢,不应,苏盛兰即将远嫁,就提了这么个要求,不好不应,若应了,又知道阿十的脾气,回头这丫头使起小性子来,就是不去,谁也没法子,这才叫了我去商议。”

睿王:“这公主和亲虽我朝未有,前朝却又先例,送嫁之人虽需身份尊贵,却大多是兄弟子侄,若论身份,端和既封公主,照理皇子送嫁,若论辈分,本王是她的皇叔,阿十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便是她的皇婶,哪有皇婶给侄女送嫁的,便从苏家那边儿论,阿十也是长辈,断没有给晚辈送嫁的道理。”

谢洵笑道:“正是这话,我这儿琢磨着,那夜郎王虽自诩聪明,撺掇着苏盛兰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以为皇上不会驳他,实是没搞清楚咱们大晋的礼法,以礼法而言,绝不该阿十送嫁。”

睿王:“下午我便进宫。”

谢洵目的达到,松了口气,这种事儿最是麻烦,说家事不算家事,说国事不算国事,夜郎王把家事跟国事混在一起就是想让皇上不好拒绝,想着只要皇上一道圣旨下来,阿十便不乐意也得遵旨送嫁,毕竟谢家是臣吗。

可夜郎却忘了,阿十不止是谢家的掌上明珠如今更是皇家的媳妇儿,却辈分儿比皇上都大了一辈儿,以后皇上都得称呼一声皇婶,他想让阿十送嫁,皇上能答应睿王能答应吗,更别说,这夜郎王明显对阿十有贼心,以一个男人的立场来说,睿王绝不会给夜郎王一丝一毫的机会。

其实,谢洵觉得夜郎王这些心机手段根本用错了对象,先不说阿十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对男女之事根本就没开窍,就算阿十先头对他有那么点儿意思,在知道他是夜郎王之后也绝无可能。

阿十在校场跟月光公主说的那句话,犯我大晋者,虽远必诛,可不是说着好听的,这句话真是他谢家的家训,如今还挂在谢家祠堂之中,时刻提醒着谢家的后代子孙。

而夜郎王侵犯大晋的野心,连傻子都看得出来,所以就算他如今做小伏低对大晋示弱称臣,只他贼心不死,便永远是谢家的敌人 。

☆、第 62 章

谢洵可知道这睿王别院的厨子大有来头,原是在宫里御膳房当差的, 厨艺精湛, 之前伺候过太太上皇,后来年纪大了些,太太上皇便要到了睿王府来, 一个是睿王府中差事清闲, 有让他养老之意, 算是恩典, 再一个也是为了睿王,太太上皇偏疼睿王,早不是什么新闻了,毕竟老来子吗,跟他阿爹一样,对阿十也是宝贝的不行,从这儿上头说,睿王跟他家阿十实在的般配。

御厨做的菜自是难得, 只是谢洵这顿饭却吃的食不知味, 不,应该说吃什么都是酸的, 眼看着睿王一会儿夹菜一会儿盛汤,一会儿伸手过去帮阿十擦擦嘴角,要不然就拢拢鬓发,总之眼里除了阿十旁若无人,谢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修成了什么隐身之法, 这两人根本看不见自己。

一顿饭快吃完了,阿十才想起自己这个哥哥来,倒了杯酒递过来:“八哥尝尝这果子酒,比八哥酿的石榴酒还好喝呢。”

谢洵接在手里,瞥了睿王一眼酸溜溜的道:“看起来今年的石榴酒不用八哥了。”

阿十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八哥的脸色不大好,忙道:“怎么不用八哥,八哥酿的石榴酒可是阿十最喜欢的。”

谢洵哼了一声:“口是心非,得了,这饭也吃完了,你是不是也该跟八哥家去了,昨儿王嬷嬷来了说院子里的石榴该摘了,若错过了时候,可酿不得酒了。”

阿十这才想起来,可不嘛,那天在校场就想回去酿石榴酒的,是怕大嫂压了自己去学针线,才躲到八哥这儿来,谁想末了却在睿王的别院里待了好几日。

忙站起来:“那咱们赶紧走吧。”说走就要走,却给睿王拽了回去,凑到她耳边道:“就这么走了?”

阿十脸一红:“我,我总不能一直在这儿住着啊,就算我乐意,我阿爹阿娘也不能答应啊。”这话说的很有些难舍的味道。

睿王脸色缓了缓:“算你还有些良心。”说着拉着她往外走。

阿十一愣:“你,你拉我做什么?”

睿王:“不是回谢府吗,我送你。”

阿十忙道:“不,不用麻烦了。”

睿王:“不麻烦,我进宫正好顺路。”拖着阿十走了。

玳玳正盼着阿十回来跟她八卦端和公主跟夜郎王大婚的事呢,为此晌午饭都吃的心不在焉,一会儿就往外头瞟一眼,好容易看见谢洵,眼睛一亮颠颠的跑了出去。

谢洵本来十分郁闷,可一瞧见媳妇儿一脸笑的跑出来迎自己,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刚要伸手抱媳妇儿,哪想却扑了空,他媳妇儿穿过他直接往他后头去了,蹬蹬的跑出去院子看了看没瞧见人,才又跑回来:“你不是去接阿十了吗?人呢?”

谢洵心里更酸了,没好气的道:“那没良心的丫头让狼叼走了。”

玳玳吓了一跳:“哪来的狼啊,你哄的是不是?”

谢洵:“怎么没有,旁边别院里就有一只绿了眼珠子的狼,一见阿十叼嘴里就跑了,连影儿都找不见。”

玳玳:“绿眼珠,师傅跟我说过,山坳子里常有饿极了狼,眼珠子就是绿油油的,专门吃人,让我晚上别往外头去,可我们神医谷外头是深山老林,这里却是京城,莫非是山里的狼饿极了跑下来吃人来了。”

谢洵本来满心的不痛快,这会儿给他媳妇儿一打岔倒觉消了不少,目光闪了闪,有了个主意,凑到他媳妇儿耳边道:“我家玳玳就是聪明,连这个都知道,玳玳有对付饿狼的经验,不如现在回屋去,好好教教为夫,下次再碰上,为夫也知道怎么对付,你说是不是。”说着揽着一脸迷茫的玳玳往寝室里去了。

两人前脚进屋,伺候的婆子非常识趣的把门关上了,在廊下候着,知道侍郎大人跟夫人这一进去,再出来就得天黑了,不过夫人还真是,每次都被侍郎大人哄骗,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什么饿狼,侍郎大人说的只怕是旁边别院里她们国公府的准姑爷,不过说准姑爷是狼也有道理,姑爷每次瞧阿十小姐那眼神儿的确有些吓人,恨不能吞了小姐似的,想想都叫人脸红,这可还没过门呢,等小姐过了门,还不知多恩爱呢。

想吃人的睿王这会儿正抱着阿十嘱咐呢:“这几日外头乱,不许到处去,老实在府里待着,等我得了闲儿接你出去散散心,回头我让王顺给你送些果子酒来,不许由着性子多吃,虽是果子酒吃多了也伤身子,可记住了?”

阿十早有些不耐却不敢发作,只得道:“记住了记住了,时候不早你不是还得进宫吗,快去吧,别耽搁了正事。”说着推开他就要下车,却给睿王拖了回来低头看着她:“这么着就想走?”

阿十愣了愣:“不然呢?”

睿王轻笑了一声:本王送你回来,总得讨点儿辛苦费。”

“什么辛苦费?”阿十还没回过味来 ,小嘴就被堵了严实……

睿王讨辛苦费的结果,就是红肿着一张小嘴的阿十,都没敢往阿爹阿娘跟前儿去,直接溜回了自己的小院,翻出七哥配给她的碧玉膏抹了抹,对着镜子照了照,瞧不出异样,才去给阿爹阿娘请安。

饶是如此,还是给阿爹瞧出了端倪,冲她招招手:“阿十你的嘴怎么这么红,过来让爹瞧瞧?”

阿十的小脸嗖的红了,哪敢过去,期期艾艾的道:“想是八嫂新配的胭脂膏子颜色重了些……那个,我去院子里摘石榴去了。”一溜烟跑了。

国公爷愣了愣:“这丫头脸红什么?”

王氏夫人白了他一眼:“你说脸红什么,他们小两口感情好,你当爹的瞎问什么?”

国公爷这回才算明白:“你说这丫头是……这还了得,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瞧着就不老实,一肚子花花肠子。”

王氏夫人不爱听了,瞥着他:“这瞧着老实儿的,内里也不一定老实,当年是谁出征前偷钻我家后花园子里去的,趁着我去花园子里赏花把我拖到石头洞子里,后来给我阿爹撞了个正着,我阿爹是打你还是骂你了?嬷嬷你可记得这事儿不?”

王嬷嬷忍着笑道:“老爷叫厨房备了一桌上席,让咱们舅爷去酒窖里把最好的陈酿好酒搬了出来,招待姑爷,让姑爷下回来别翻墙,说王家外头的院墙高,就算姑爷艺高人胆大,也怕有个闪失,万一 摔下来,没法儿交代,让姑爷走大门,别人乐意说什么让他们说去。”

王氏夫人:“你瞧瞧我爹这老丈人怎么当的,你便学不来我爹的大度,总会装糊涂吧,非揭穿了他们小儿女的心思做什么,不就是偷着亲了亲嘴吗,算什么大事儿啊,你也不是没干过。”

国公爷老脸通红:“那,那能一样吗,那时候我就要出征了,一走还不知回不回的来呢?不见你一面儿,心里放点儿念想,能回得来吗?”

王氏夫人想起当年,丈夫出征的前偷着来找自己,说是偷,其实就是爹娘有意放他进来的,为的让他们见上一面,说些梯己话,那时候也不讲什么山盟海誓的,便是别人会说,丈夫这样笨嘴拙腮的也说不出来,就会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看,看了许久许久,最后抱着自己啃了一口,没有技巧,不懂温柔,就知道用蛮力,把自己的嘴唇都啃破了。

当时真疼的够呛,可后来在他出征的日子里,那疼就变成了沉甸甸的思念,变成了心里唯一的念想,心里盼着却又怕着,既盼着传回来消息,又怕有消息,战战兢兢的,到如今她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怎么熬过来的?

可熬过来方才有了这一辈子的夫妻,这些儿女,如今连最小的阿十都大了,有了心上惦记着的人,就像当年的自己。

想起什么来,有些忧心的道:“昨儿我兄弟来说起北边儿的事儿,说瞧形势不大好,只怕咱们大晋得出兵了,这一出兵只怕睿王就得挂帅,你说这成礼的日子可还没挑出来呢?”

国公爷:“这成礼的日子先头本定的入了秋就办,可老爷子跟我说上月里北狄有变,姜氏灭了赤狄一族,统一了北狄,如此一来只怕立刻就会起兵,睿王特意寻了老爷子说把成礼的日子往后推推。”

王氏夫人愣了愣:“你是说睿王怕此去北疆……”说着并未说下去。

国公爷:“这一点儿上我的确不如他思虑周全,当年我恨不能出征前把你娶进门,可你爹说赶不及,你别看丈人睁只眼闭只眼的让我溜进你家去见你,心里却打着最坏的打算,若万一我回不来了,即便过了定未成礼,到底不至于拖累你一辈子,那时我不能理解丈人,还恨过你爹一阵子呢,如今方知当爹的心,想来睿王也是这个心思,才把成礼的日子往后推的。”

王氏夫人竟说不出话来,侧头望向院子里踩在梯子上摘石榴的女儿,手里拿着一颗老大的石榴,夕阳下酡红一张小脸,似笑似嗔,不知想什么呢……

☆、第 63 章

睿王一进御书房,皇上便打趣道:“美人在怀, 难为皇叔还有空进宫。”

睿王:“到底我跟阿十还未成礼, 若太过了,谢家那边儿不好交代。”

皇上笑着打量睿王,他们叔侄自小一起长起来的, 彼此的性子最是清楚, 自有记忆开始, 皇上便记得他这位小皇叔, 从来不笑,一张脸生的极俊,却终日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这一点儿上,太子倒有些像皇叔,大些了更是少年老成,便当年大破西戎得胜而归, 获封大将军王的时候, 也没见他有什么变化。

可如今虽脸还是那张脸,神情却大不一样了, 一提起阿十,往常那无波无澜的目光顿时变得温柔起来,唇角微微弯了弯,一丝笑意从唇角溢出来,跟变了个人一般。

皇上:“既如此喜欢, 为何还要把成礼的日子往后推。”

睿王收起笑意:“北狄姜氏吞了赤狄,统一了狄族各部落,狄族内乱已平,姜氏必会趁此机会对我大晋宣战,姜氏休养生息数十载,又吞了赤狄,如今正是兵强马壮,与当年的西戎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一场恶战,便是我带兵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皇上:“皇叔是怕,不会的,皇叔深谙兵法韬略,那北狄一族不过化外之民,怎是皇叔的对手?”

睿王:“战场凶险,生死难料,若我平安归来,自是好,若万一有闪失,未成大礼,也不至于误她一生。”

皇上:“皇叔这是何必?您真舍得下阿十吗。”

睿王:“正是因为舍不下,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皇上叹了口气:“难怪谢家会答应把阿十嫁给皇叔,皇叔对这丫头还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睿王:“若能娶阿十为妻,此一生便再无所求。”

皇上:“以前真没瞧出皇叔如此痴情,皇叔今日进宫想必也是为了端和请旨让阿十送嫁的事吧。”

睿王:“公主和亲,我朝虽无先例,前朝却有记载,送嫁之人必是皇族子弟,兄弟子侄方合乎礼法,谢家虽显赫,却并非皇族,阿十一个世族千金送嫁公主着实不妥。”

皇上:“这件事儿,朕也想不明白,这端和好端端的非让阿十送嫁做什么?阿十的身份并非皇族,夜郎王还曾在校场当众求娶,这端和是糊涂了不成,还有这夜郎王,先是求娶阿十不果,竟非要娶端和,这端和的名声不大好听,若传到夜郎王耳里,只怕又要生出许多事来,且,端和还以尽孝之名,非要在承恩公府大婚,为此事,皇后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更别提承恩公了 ,若不是朕直接下了旨意,断不会答应此事。”

说着叹了口气:“若不是北疆不稳,朕又何必如此迁就夜郎,如此,就让太子送嫁吧,太子身份尊贵,也彰显我大晋和亲的诚意。”

皇上的一道圣旨承恩公两口子再不乐意,也不能失了礼数,毕竟两国和亲干系重大,尤其这个当口,更不能出差错。

承恩公府挨着谢府,若不是兰丫头入宫为后,皇上恩典封承恩公,得有个单独的府邸,作为谢家长房,是应该住在谢府的,这不得不搬出去另设府邸,也不想太远。

好在谢府挨着王家,当年国公爷娶王氏夫人之时,为了方便王氏夫人回娘家走动,便临着王家的花园圈地盖了国公府,后来谢家子嗣旺,国公爷怕住不开,陆陆续续的把前后的几家也都买了过来,弄得如今半条街都是谢府,再往后,阿十的哥哥们都长大成家,各有各的事,谢家二老也跟别人家一样,非圈着儿子儿媳妇,在一处里过。

二老的一贯原则是,只要年节儿的都回来,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顿团圆饭,知道这里是家就成,平常日子回不回来随便,所以,谢家的院子虽多,大多时候都是空着的。

大哥不想离着太远,阿爹跟就跟王家商量着,两家各辟出一半花园给大哥,盖了府邸,便是如今的承恩公府,也因离的太近,阿十以前常为了避开苏盛兰,跑去八哥哪儿住着。

如今苏盛兰跟夜郎王要在承恩公府大婚,苏氏跟丈夫一商量,索性两口子收拾收拾直接搬回谢府这边儿来了,反正屋子都是现成的,把整个承恩公府都腾了出来,让苏盛兰跟夜郎王大婚。把布置收拾的事儿一股脑交给了管家,两口子跑谢府这边儿躲清静来了。

大嫂倒是躲了清静,阿十可受罪了,大嫂对于阿十的女红针线很是忧心,怕她嫁去了睿王府,被人笑话,正好搬回了谢府,有的是时间,便把阿十捉到跟前儿来,盯着她学针线,让她给睿王做件家常穿的袍子。

阿十初一听整个人都呆掉了,不满的道:“大嫂,他那袍子上的绣工繁杂的很,您让阿十给他做袍子,阿十还不如拴根绳子上吊来的痛快呢。”

大嫂听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谁让你做睿王上朝穿的朝服了,是让你做一件家常穿的素面袍子。”

阿十嘟嘟嘴:“他还能缺衣裳穿不成,做什么非让我做给他不可,我的针线又不好,便勉强做出来也跟他府里针线房的绣娘没得比。”

大嫂:“不过是你当妻子的心意罢了,谁还指望你比那些绣娘做的好,再说指望也没用,你这丫头自小不喜做针线,如今这眼瞅就嫁了,再学也来不及了,这袍子最是简单,让冬儿帮你裁好了,你不过比着缝上就成了。”

大嫂说的轻松,哪有如此容易,阿十的十根手指头都快扎成筛子了,还在冬儿三无补偿帮她作弊的前提下,终于做了出来。

大嫂皱着眉看了看,还嫌针脚太粗,七扭八歪的不齐整,阿十一听,心都凉了半截,生怕大嫂逼着她重做,接着尿尿的机会跑了出来,琢磨着去睿王府避避风头好了。

睿王府离着谢府不远,最重要的是睿王府的酒窖自己还没去过呢,她记得冰块男说过睿王府的酒窖可比他别院的酒窖大多了,而且还藏酒也多,这两日王顺来给自己送果子酒的时候,有意无意便会提一句,勾的她肚子里的酒虫子没找没落的。

那果子酒虽好也不能总吃,总的换换样儿才行,不然再好的酒吃多了也会腻烦的。当然,阿十绝不会承认自己有些想冰块男了,她只承认是想睿王府的好酒了。

阿十偷偷摸摸从谢府的角门溜了出去,角门出去穿过角门外的胡同出去,拐个弯再过两条街就能瞧见睿王府了,很是近便。

阿十摆脱了冬儿,换了件男装,想着神不知不鬼不觉的溜去睿王府,哪想一出角门就碰上了个最不想见的人,转头就想回去,夜郎王已先一步拦住了她的路:刘兄,这是要去荣昌号当差吗,荣昌号离这儿可不近,为兄送你去如何?”

阿十看了他一会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在南越我是隐瞒了身份,可你不也一样,所以说,你我彼此彼此,就不用追究了,如今你我身份有别,还是避嫌些的妥当,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夜郎王却仿佛没听见阿十的话一般,不禁没避嫌反而趋身向前,凑近她:“当初在南越隐瞒身份,也是权宜之计,以夜郎国主身份出现在南越,着实不妥。”

阿十冷笑了一声:“权宜之计,说的倒是好听,难道不是另有所图,或许夜郎王去南越是冲二王子去的,那晚南越王庭的逼宫大戏,想必少不了夜郎王的功劳?你这权宜之计该不是扮作细作潜入南越行离间之计吗,堂堂一国之主,行如此小人之行,若是传出去是不是有伤国体之嫌啊。”

旁边的汉子听不下去,开口道:“放肆,我们夜郎国主身份尊贵岂容你如此无礼。”

阿十一摆手:“实话是无礼,难道你们想听谎言,对不住,在下自来是个不会打谎。”

夜郎王喝住手下,看向阿十:“阿十果然聪明,你说的不错,本王去南越的确别有所图,若说此是小人行径,那么阿十,你们大晋的睿王殿下,扮成舒公子成了大王子的府的清客难道就是君子所为吗,如今想来,那夜在南越王庭,阿十你躲的不会就是睿王殿下吧,既当日你躲他,为何如今又要嫁与他?你不是亲眼看见,他是跟那位南越公主纠缠不清吗。”

阿十:“若我记得没错,那晚是那位南越公主对睿王纠缠不清吧。”

夜郎王笑了起来:阿十如此聪明,难道不知男女之间哪会有谁纠缠谁之说,彼此若无意,又怎会纠缠,想必你在南越也听过公主与舒公子的传闻,这种事断没有空穴来风的,所以,本王断定舒公子跟那南越公主必不清白。”

阿十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算他们不清白,与你夜郎王何干,哦,你不提我倒忘了,当初你是想娶那南越公主的,你如此在意舒公子跟南越公主的清白,难道娶了我大晋的端和公主仍不满意,还想左右逢源与南越联姻,若皇上知道夜郎王的心思,大晋跟夜郎这和亲之事,不知有没有变数呢。”

☆、第 64 章

夜郎王:“以阿十的聪明,想必知道, 北狄姜氏如今已秣兵历马蠢蠢而动, 这当口,大晋与我夜郎和亲尤为重要,别说本王娶南越公主, 便再娶几个公主又如何?”

阿十冷冷看着他:“夜郎王跟我一个小女子逞口舌之利算什么英雄, 若传出去可有损你夜郎王的威名, 况, 阿十虽是小女子,对于夜郎那场瘟疫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以贵国如今的境况,若与我大晋为敌,想必对贵国也并无半分好处,大灾过后首要安民,想必夜郎王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才会站在此处, 我劝夜郎王还是审时度势, 对我大晋的端和公主尊重些,也免得失了和气, 对谁都没好处。”

夜郎王定定看着她:“若阿十肯下嫁夜郎,本王自然会尊你为后,并保证世代与大晋交好,如何?”

夜郎王话音刚落,就听睿王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夜郎王在校场众目睽睽之下求娶公主, 转眼却来调戏本王之妻,如此出尔反尔,是想与我大晋开战吗?”

阿十侧头,见睿王一脸凛冽之色走了过来,高兴的道:“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说完,才想起,当下境况不适宜话家常,遂咳嗽了一声站到睿王身后,反正他来了吗,就用不着自己对付这夜郎王了。

夜郎王目光闪过一丝嫉妒,却也知道此时还不能跟大晋撕破脸,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争一时长短,以后有的是机会。

想到此呵呵一笑:“睿王殿下言重了,在下跟阿十小姐乃是故交,如今成了亲戚,且住的又近,这才过来打个招呼,并无他意。”

阿十瞪着他,心说这夜郎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厉害,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着实不易。

睿王看了他一眼:“并不他意就好,不过本王还是要提醒夜郎王一句,莫忘了你此次来我大晋是来求助的,既是来求助就该有求助的样子,你以为我大晋以往对你的忍让是怕了你夜郎吗,只是皇上悲天悯人,不忍生灵涂炭,是为了百姓不想战而非不能战,夜郎王若不信,可以试试,本王恭候,告辞。”撂下话拉着阿十走了。

到胡同口一上车,见睿王颇不善的神色,阿十忙道:“我是想去睿王府的,才会甩开冬儿从角门溜了出来,谁想会碰上他,我这什么运气啊,真是倒霉透了。”

睿王:“这夜郎王虽有些狂妄,五官还算端正,自打进京便惹的不少女子思慕与他。”说着目光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颇有些危险。

阿十又不傻,哪会不知这家伙是个醋坛子啊,不对,他是个醋缸,还没怎么着呢就酸气冲天,自己要是答的不得他的心思,后果会很凄惨。

吃了几次亏的阿十也学聪明了,瞪着眼说瞎话:“在南越王庭我跟那夜郎王不过就照了一面,还是晚上,根本没瞧清楚他的长相,哪知道端不端正,至于女子思慕他,你说的不是苏盛兰吧,那娘俩谁不思慕啊,我看只要是个男的就行。”

睿王给她这几句话逗笑了,点了点她的小嘴:“这张小嘴越发会说话了,嗯?”

阿十嘿嘿笑道:“我说得可是真心话,你不信吗?”

睿王低头亲了小嘴一下:“信是信,不过你这丫头还真不叫我省心,我不是嘱咐你这几日在家老实待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阿十伸出自己两只手可怜巴巴的道:“我要是再不出来,手就废了。”

睿王拿着她的手一看不禁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弄的?”

阿十委屈饿道:“还不是因为你,我大嫂非说嫁人的姑娘都得给夫婿亲手做件袍子以表心意,逼着我给你也做了一件,那个针线跟我八字犯冲,拿在手里怎么都不顺当,于是就扎成筛子了,可疼了。”

睿王见她小脸都皱了起来,心疼的不行,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盒来打开,挑了里头的药膏子,小心的抹在她的手指上,顿时一片清凉,而且闻起来有淡淡的茉莉花味,不禁道:“这是什么?闻着跟我八嫂配的香膏差不多。”

睿王:“别院里的茉莉花开的正好,我记得喜欢就给你配了这个,你这丫头淘气,难免磕碰了哪儿,把这个带在身上,伤了便擦上一些。”

阿十眼睛一亮:“给我的啊。”伸手要拿,睿王等了他一眼:“还没裹好呢,不许动,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喜欢以后我多给你配些就是。”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用帕子把她的手细细裹了起来。

阿十有些心虚,虽说手指头是扎了几个眼,可也没严重到这种程度,忙岔开话题:“我八嫂在神医谷待了十好几年,才学了配香膏香饼子的本事,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睿王:“我师傅说人的天赋不一样,学东西的速度也不一样,想来我比你八嫂的天赋强些,所以学的东西就多了些。”

阿十忍不住噗嗤笑了:“你这话要是我八嫂听见非气吐血不行,八嫂说她本来很努力的,可是她师傅总是劝她算了,说差不多就行了,女孩子嘛将来总要嫁人,会生孩子就成了,学太多本事没大用,生怕八嫂执拗起来非要学成神医不可,忙不迭的把八嫂送出了神医谷,你说好笑不好笑。”

睿王也笑了一声:“我倒是听师傅提过神医谷出了个不会诊病的弟子,莫非就是你八嫂。”

阿十笑弯了腰:“原来我八嫂这么有名啊,不过我阿娘说八嫂这样的才好,正好配我八哥,月老一早就牵好了红线,所以八嫂一来京城,我八哥就相中娶回来了。”

睿王:“阿十,我们的姻缘月老也早牵好了,在南越那一晚,我也是一眼就相中了阿十。”

阿十脸一红:“你,你胡说,那晚上黑灯瞎火的,连我长得什么样儿都没瞧清楚,哪里就能相中了。”

睿王:“虽未瞧清楚,可你在我怀里的样子,我记下了,想那么抱在怀里一辈子,阿十,若你当初不躲我该多好,我们便不用蹉跎这些日子。”

阿十抬头看着他:“你今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睿王:“阿十,北狄姜氏下了战书,如今北狄大军已临北疆蒲城之下。”

阿十愣了愣,怪不得最近八哥九哥忙的不见影儿,原来是北狄大军压境,睿王这个大将军王要带兵出征了。忽想起一事:“那我们的婚事?”

睿王抵着她的额头:“阿十,我以为你会欢喜的,你不是一直怕那件事吗?”

阿十:“我,我是怕疼。”

睿王叹了口气:“阿十,那本是极快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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