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子能屈能伸,照样跟过来!
于是,对此最高兴的还是冯逢,他现在除了看书学习捣鼓社团活动之外,最爱干的事就是往亲爹爹那里跑,还经常背着小包报一住四五天。
刘芳还是比较喜闻乐见的,上杉虽然有点不平,但是想起人家亲爹十几年都没见着儿子一面,想想也就大手一挥,大大方方的把儿子借出去了。
郁闷加看父子两人黏黏糊糊到吐血的莱因只好出去,找black切磋消消火气,毕竟当初就是这家伙在他眼皮子地下把人带过来的!
这一天,冯战的卧室里终于多了一架黑色的钢琴,这是莱因怕他寂寞,所以特地把在美国时他常练手的那架琴给空运了过来。
此刻,冯逢正兴高采烈地围着琴团团转,他小心地摸了一下琴身,明显是比他那架更加的昂贵,然后问:“爸爸,你能弹给我听一听吗?”
他听妈妈说过,爸爸弹琴特别的棒。冯战笑了一下,然后摇头:“爸爸今天想听逢逢练琴,逢逢先来。”
好像喜欢钢琴的人除了热爱曲子之外,还特别的喜欢各式各样的钢琴,而且价格越昂贵,制造越精致,并且出自名家之手的钢琴十分的受他们的欢迎。他们觉得就算买不起那些琴,哪怕是摸一摸,弹奏一次也能幸福的晕过去。
冯逢大概也属于这类人,他听说爸爸让自己先练一练,然后就激动了:这么好的钢琴,我居然能有幸去弹一下……
好幸福~~~
冯逢严肃的坐上矮凳,坚决要给爸爸留下一个好印象。
冯战则歪在卧室宽大的双人床边,惬意的等着儿子的开始。
然后,然后他就扭曲了。
冯逢专注着琴键,一个一个的敲得很仔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老爸的脸色,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冯战被这一阵杂乱的声音搞得晕头转向,他只听芳芳说儿子和他一样喜欢钢琴,并且练得也很勤奋,但是却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能把曲子弹成这样的面目全非。
冯逢很开心的敲下最后一个键,然后睁着一双眼睛看向老爸:“爸爸,我弹得好不好?”
那表情就像是一个急切地等待表扬的孩子,冯战揉了揉太阳穴,扯出一个笑容安抚着儿子:“嗯,逢逢弹得很好。”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冯逢就开心的笑了,这种来自父亲的认同真的特别的让人振奋。
冯战看着他在原地蹦跶,也跟着笑起来,虽然这孩子的音乐天赋不知道到底是继承谁的,但是确实很容易就能让人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跟着柔软起来。
算了,反正只要他自己开心,弹成什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
高中三年级的第二学期,冯逢郑重的在志愿表上填上了国立警官学校的代码,然后在三方会谈之后把它交到了老师的手里。
这个举动当时震惊了全校,几乎所有的老师同学们都猜不到,他们心目中那个爱学习、喜欢安静的,本该在高等学府里继续当学习之神的冯同学,居然要去做那种腰间常年别着小枪,哪里有难去哪里的日本之星了!
一瞬间,他们都为冯逢那副小身板开始担忧起来——这个头,去了的话,只怕是挨揍的份儿吧……
木下彻也是囧着一张脸,仔细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后,扭头:“算了,那些话我也就不问你了,你真的想好了?”
冯逢捧着一本厚厚的历年警校招收学生的习题册重重的点头:“嗯,我早就想好了。”
木下的嘴角抽了抽,然后别过视线,过了半天才闷闷的说:“算了,随便你啦!反正我就算劝你你也不会改变注意的吧?”
冯逢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笑了一下:“谢谢你,木下。”
木下翻了个白眼;“行了,别在这里耍白痴了!”
他别别扭扭的转过头去,耳根有点红。
冯逢抬头去看窗外,夏天已经悄悄的来了。
迹部隔着一个走道,不经意间和他四目相对,然后冯逢冲他一笑,迹部微微的挑挑眉,算是回应了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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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漫长的岁月比起来,几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很短暂的,冰帝所有的三年级学生们,熬过了残酷的联考,即将在毕业旅行之后,开启各自人生的新篇章。
离别总是要来临的。
毕业典礼上,就算是平时交情一般的同学们彼此间也觉得心心相惜,大家安静的坐在礼堂的座椅上,看着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学生走上前去,领回自己的那卷证书,都觉得眼角湿润,情难自禁。
冯逢坐在迹部身边,放在身侧的手一直与他紧握着,等待着校长念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
这一年多以来,他体会过了很多别人曾经体会过的感受,也尝试过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许那些事情未必都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但是都给冯逢的生命带来了不一样的精彩,他渐渐地学会了去珍视身边的人,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给自己构建的闭塞世界。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妙。
迹部悄悄地在下面捏了一下他乱动的手以示警告,冯逢感受着身边那人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虽然是炎炎夏日,但也没觉得炎热。
遇到这个人,才是他来日本后最最幸运的事情。
谁能想得到,最初本该是擦肩而过的人,甚至在他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而且三番五次的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会在他今后的生活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想想就觉得很想笑上一小。
迹部被他灼灼的视线盯得终于坐不住了,他把视线从台前转到冯逢身上:“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啊嗯?”
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谑,眼睛里也闪着笑意。
冯逢笑着眯起了眼睛,刚要说话的时候,坐在上位的校长终于喊到了他的名字——
“冯逢。”
他连忙应声站起来,整了整衣冠,然后抬头挺胸的向前方走去。
台下有人在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讨论他,又似乎不是,不过冯逢都没有心思去理会了,他的眼睛只望着前方,在大家专注的视线里一步一步走上那个标志着他完结高中生涯的前台去。
校长陈述者证书上的词句,向所有在场的师生们说着每一个学生的长处,以及他们在校时的荣耀和犯过的小错误,像是电影回放一样,一点一滴,无不证明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少年们曾经在冰帝这片土地上留下的痕迹。就算他们明天各自奔赴前程,但今天却是谁也忘不了的。
从礼堂走出来的时候,冯逢和迹部被一群有一群的学生挤散了,毕业生们有的哭着抱成一团,有的强扯着笑容依偎在一起拍照片,但更多的是闻讯赶来等着争抢学长们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的女生们。
事前冯逢是有听木下说过,但是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丝毫不认为能出什么大事。所以,当那些女生一窝蜂的涌上来,一点没有平时的矜持,而且再也不顾忌给迹部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之类的,疯狂的往迹部身上扑。
然后冯逢就和他两个人被挤得走散了。
冯逢只好一个人闷头往前走,不想却被二年级的两个学弟拦住了。
宫本带着池田可怜巴巴的堵在他面前:“大人,您可以把纽扣留给我们吗?”
纽扣?
冯逢摸不着头脑,木下不是说,一般都是女孩子才会要纽扣吗?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要当做我们学习的动力!将来我们要成为和冯大人您一样伟大的人!”宫本握拳,斗志十足。
被称作“伟大的人”,冯逢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他这都没做什么大事业呢,哪能算得上什么伟大。
不过,他还是大方的同意了学弟的这一小小的要求,于是他豪气万丈的把外套上所有的排扣给扯了下来递过去:“这里有好多好多扣子,你们全都可以拿走!”
宫本:“……”
池田:“……”
觉得自己完成了学弟心愿的冯逢,特别神清气爽的背着手走了。
他在礼堂外不远的地方遇到了迹部,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但好在精神不错,于是他们两个人终于胜利会师。
迹部盯着他身上看,然后问:“你的纽扣呢?”
难道这家伙行情这么好,一排扣子都被抢光了?
冯逢拉着他的手也不说话,指着门口说:“妈妈说她会在门口等我们,我们快点过去!”
他们就这样手牵手的走过每一个熟悉的建筑,径直的向着大门走去。
“逢逢,这边!”
冯逢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臭着一张脸的莱茵叔叔还有爸爸、温和的微笑的妈妈、上杉爸爸,以及叼着烟倚着树的干爹。
他们都在那里等着他们。
冯逢笑起来,拉着迹部就向着他们跑去。
………………
一个故事的结束,也许意味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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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到这里为止了,当初的大纲和思路就是这么设定的,冯爸爸出来后就是全书的结局。不过,后面自然是会有番外的,大概有三章左右。问一下,如果有人对冯爸爸和莱因的故事感兴趣的话,我就在番外里补一章,不想看的话我就不放了……
72番外一
七十二
番外一
迹部·冯逢同居集锦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包括冯逢在内的所有人对这个迟早会拿到手的通知书丝毫不觉得惊讶,在他们看来,他们逢逢足够的优秀,考上去那是众望所归的事情,完全木有必要去担心。
所以,冯逢在那个暑假终于成为了一名准大学生。虽然警校那边是有学生宿舍的,但是迹部大爷还是在距离东京大学不算太远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方便他们在周末的时候一起居住。
对此,就算冯逢的家长们再怎么不开心,但毕竟孩子大了,总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天天看着,于是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去了。
由此,冯逢和迹部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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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破灭的家居生活
迹部在部活动解散后,在休息室里冲了个凉澡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然后里里外外的收拾的无比完美,一点都没有不华丽的地方了,才满意的驱车回自己的公寓。
其实,按大爷他的品味,他其实本来是想直接买那种更豪华的私人别墅的,但是冯逢那个死心眼硬是说想靠自己的双手买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死活不肯搬过去,所以他也只能委曲求全的搬过去蜗居在那点小地方。
不过,他才不承认,那房子虽然小,但其实还挺温馨……
今天又是周五,想必冯逢也该在公寓里等他了吧。迹部边开车边想着那个也许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某人,不由得觉得温暖起来,于是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一周见这么两天的频率果然还是磨人的!
打开家门的时候,家里的灯是开着的,迹部环视了一圈客厅,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也没能等到想象中那家伙热情的扑过来的飞吻,他不禁有点失望。
在玄关换好鞋子,然后自己摆放回去,如今的大爷是越来越适应这种平民化的生活了。
“咦?你回来了?”冯逢穿着拖鞋灰头土脸的从厨房里钻出来,看到他还一脸惊讶。迹部则黑着脸看对方那狼狈的模样,咬着牙问他:“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种不华丽的样子的!?”
冯逢抬起一双黑乎乎油腻腻的小爪子摸了摸脸,本来就脏兮兮的脸立刻就又多了两道痕迹,“呃……我本来是想做饭的,但是好像出了点问题。”
出了点问题?
迹部疑惑着走进厨房,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他可是命人把所有的家电器具全部换新的,能出什么问题?
不过,当他走进厨房的时候,整个人就僵住了,只扫视了一眼就快速的退出了这让人崩溃的地方。
他转头,咬着牙瞪着那还一脸无辜的冯某人:“冯、逢!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干了什么,能把厨房弄成那样?啊嗯?”
冯逢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下,然后特别的理直气壮:“我也不知道啊,油烟机我不会用,只好搬了电风扇过来代替一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烟都往墙上飘,而且火我怎么也关不掉,只好不停地让它烧水。”
“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想做个蛋炒饭而已,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该先放蛋还是先放饭。然后又不知道应该是放醋还是该放酱油,葱应该怎么切……”
迹部头疼的要命,十二万分的想把这个蠢蛋给扔出去,刚才还抱有的美好幻想已经消散的一点都找不到了!
于是,那天晚上,迹部大爷几乎是拎着冯逢出了家门,然后驱车去最近的一家法式餐厅去对付了晚饭。
然后第二天,迹部果断的找了个家政妇过来收拾家务,兼职偶尔做饭。
他发誓,今后再也不会对冯逢这笨蛋寄予什么愚蠢的居家想法了!
所谓的情敌?
这天,忍足带着向日岳人还有几个高中时期的网球部队员,一屋子的人热热闹闹的挤在小公寓里,趁着迹部不在的时候,一起折腾玩闹,特别的开心,期间忍足和冯逢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很久的悄悄话。
一群人疯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迹部快要回来了,才悻悻然的溜走,他们也还没不怕死到把部长家里弄得一团乱还留在那里等削的地步。
不过好在有家政阿姨的帮助,迹部回来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晚上七点整,两个人就惬意的在桌边享用晚餐。
冯逢吃了一半,突然间就想起什么来,抵着迹部的胳膊问:“我听说,你喜欢过一个叫沈丹青的人?”
迹部:“……”
要不是他教养好,这个时候肯定要喷饭。
他淡定的转过头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问:“哦?这是谁告诉你的?”
其实他心里大概有数,除了忍足那个闲的没事干的家伙,谁还会这么无聊的跑到冯逢面前去嚼舌根子!
“啊,今天忍足跟我说的。”冯逢不知不觉的就把忍足给卖掉了,“那个沈丹青也是中国人吗?”
迹部也不看他,只高贵的瞥他一眼:“吃饭时不要说话!”
被训斥了的冯逢缩着脑袋,捧着饭碗老实了。
迹部成功的把话题转移开来,沈丹青什么的,那都是年少时期的过去了,暗恋这种事一点也不符合大爷的华丽性格,不提也罢!
但是,晚饭后,迹部在看财经新闻时,冯逢殷勤的端了水果来,往桌上一放后,又开口提起了那个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沈丹青是谁呢。”
迹部嘴里塞得苹果块差点滑到喉咙里去,他转头去看冯逢,想说这么久以前的事了,你这么纠缠着不放是要干什么?
但是当看到冯逢那渴求的眼神,迹部又噎住了,含含糊糊的咽下苹果说:“以前的事了,沈丹青那家伙……也只有不二受得了。”
再看一眼冯逢,迹部还是没能忍得住补上一句:“不过,他倒是比你聪明一点。”
“哦……”冯逢点了点头,忍足说,沈丹青的个性和他有点相似,不过脾气没他这么倔,也不像他这样笨。
虽然明知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但是冯逢还是有点难过,迹部曾经喜欢过别人……
看着冯逢那突然萎靡下去的表情,迹部想了想,终是抬手抚了抚他的脸,然后凑过去吻在他的脸侧,轻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本大爷的承诺,只给过你一个人。”
冯逢抿嘴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嗯,忍足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沈丹青不是我的情敌。”
迹部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那忍足那家伙还说了什么?”
冯逢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他说你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曾经扮过小流氓,调戏过一个叫做杏的女孩子,她不喜欢你,你还逼着人家跟你约会……”
忍、足!
迹部大爷决定明天一定要好好地操练一下忍足,免得他实在是太、闲、了!
——————
过了几天,冯逢兴冲冲地打电话给还在训练中的迹部:“迹部,我跟你说,我终于见到丹青了!他真的是个大好人,还帮我指路!我今天还和他切磋过了,原来他在少林寺学过武术的,格斗技术超级棒!”
“我今天就不过去了啊,我跟他约好了一起去巡街做好事去了,拜拜!”
迹部捏着手机,青筋暴起。
到底谁才是情敌!
冯逢日记
迹部大爷一直都知道,冯逢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除非那天实在是没时间,否则他肯定是要写点什么的,哪怕是一句话。
其实迹部对他那破本子上记录的东西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肯定无非就是一些跟他的脑子一样,简单而又无聊的琐碎事件。可是,偏偏冯逢宝贝的紧,每次写完了都要找地方藏起来,就像是藏东西准备过冬的小松鼠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
这反而勾起来迹部大爷的好奇心,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这笨蛋这么需要藏着掖着的。
不得不说,无论是刘芳亦或是black,乃至到现在发展起来的迹部,他们都喜欢组团刷冯逢日记的原因,实在是跟他做贼一样的举动有关。
人不都是奇怪的动物吗,越是不让知道的,就越想知道。
总之一句话,冯逢日记千人翻万人阅的,都是他自、找、的。
于是,迹部大爷在某一天,终于突破了他华丽的审美性格,毫无罪恶感的翻开了冯逢藏在床底下的日记本。
前面有说过,冯逢很笨,他究竟笨到什么程度呢?啊……他把所有的日记本,从来日本后到现在的那一摞本子,全都收在了一个地方,简直就等于是在宣告全天下的人:来吧来吧,我这里有好多好多秘密哟!
所以,迹部大爷毫不客气的从第一本开始翻起……
然后,在翻到第三本后,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还只是一笔带过——迹部真是个大好人。
他捏紧了手里的软皮本,纵观前面的两本,几乎每篇都有凤长太郎,连木下出场的次数都比他多!
于是,他抬起笔就留了批语——“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于是,从那以后,迹部大爷就养成了爱给冯逢日记留批语的习惯,并乐此不疲。而冯逢这个蠢材,明知道自己的日记被偷看着,每次藏的地方还都是一模一样的,都不知道要吸取教训。
简直活该。
73番外二
七十三
二月十四号,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特殊日子,自古罗马时代就流传至今的代表浪漫与爱的节日——情人节。
而迹部和冯逢,距离同居至今,已有一年多了,虽然冯逢依旧做不到迹部大爷心目中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最佳伴侣,但总算没有到最坏的情况,所以大爷也就将就着凑活过了。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过情人节,为了选一个正是而又符合他华丽身份的情人节礼物,迹部已经暗地里筹备了好几天,并且还特地暗示了那个不着调且记不住事情的冯逢,让他一定记得准备礼物。
考虑到冯逢那家伙不喜欢去西餐厅,迹部特地在家里布置了烛光晚餐,甚至本来还打算弄个知名的小提琴手助兴来着,但是最终被这狭小的两居室给弄得一点趣味都没有,所以只好作罢。
东京大学的女生虽然人数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这其中暗恋迹部的那队伍可是要排的老长了,所以情人节这天,他的储物柜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情书、巧克力。不过,熟知内情的人都明白,那些东西也都是随便的处理掉了的,根本到不了迹部大爷的心里。
因为心里想着某人,所以迹部今天也是早早的回了公寓,等着那个说好了今天会回来的情人。
五点整,坐在沙发上的迹部就耳朵很灵敏的听到了钥匙□锁孔的声音,他回来了。
冯逢有点疲惫,今天的体能训练课上好像训练的有点太多了,体力有些透支,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个热水澡去睡一觉。
打开家门,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台的迹部,眼睛眨了眨,然后就打招呼:“迹部,我回来了。”
说起来,他们有四天没见面了,不见面的话还没啥感觉,一见面了就发觉,还真的挺想念的。
迹部摩挲着下巴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暧昧的勾勾手指,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于是,冯逢这个愣头愣脑的过去了,心里还纳闷着迹部今天咋这么奇怪。
迹部伸手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下巴在他乌黑的头发上蹭了蹭,触感一片的柔软,还有点微微的瘙痒。
“今天很累?”迹部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少年运动后特有的气息,让他有点心神荡漾。
冯逢点头,他刚才流了一身的汗,现在趴在迹部的怀里有点热,所以他挣脱着站了起来:“我去洗个澡,不然黏黏糊糊的很难受。”
迹部微微的点头:“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冯逢随手从沙发上发出睡衣,趿拉着拖鞋就要往浴室走,在手刚接触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的时候,他的眼光无意间的瞄到了坐在那里还在盯着他瞧的迹部。
也许是今天的灯光比较奇怪,有点朦朦胧胧的,又或许是迹部的眼神更奇怪,像是长了钩子在他身上一样。总之,冯逢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像是被塞了浆糊一样,然后就不经大脑思考的来了一句:“要不,咱们一起洗?”
迹部闻言,有点惊讶的挑眉看他,然后扬起一个真的可以称之为“邪气”的笑容,“你确定?”
冯逢迟疑着点了点头,彻底把自己卖掉了。
这送上门的好事,不要的那是蠢材,所以迹部大爷绝对不会问第二遍,他只站了起来,一只手勾了自己暗红色的丝质睡袍,迈着步伐懒洋洋的进了浴室。
冯逢在脱衣服的时候,还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具体又说不出来,只好安慰自己,反正都是大老爷们,一起洗个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得不说,亏得迹部是个爱享受的大少爷,所以在重装浴室的时候,为了方便他泡花瓣浴,所以特地加大了浴池的宽度,否则要塞两个大男生,还真有点够呛。
迹部就坐在池子里,依靠在池壁上,撑着下巴看冯逢僵着手脚磕磕绊绊的脱衣服,他敢打赌,这家伙绝对是在无限后悔中。
不过,再后悔也没用,冯逢还是最终在迹部身边坐了下来,热水的温度让冯逢有些酸痛的四肢得到了点舒缓,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学着迹部的样子,把身子往后靠,倚在光滑的大理石壁上,然后转头就看到了迹部眯着眼品尝着酒杯里的液体。
他睁着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看,好奇地问:“你在喝什么?”
迹部轻含着酒杯的边缘斜着眼睛看他:“酒精度数比较低的香槟,你要不要来一杯?”
也许是男孩子天性对酒的某种天性,冯逢现在十分的想要尝一尝传说中的酒是什么味道,如今的他已经十九岁了,完全有资格去品尝。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迹部无声的笑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半杯酒递到了冯逢的手里。
冯逢紧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的接过来,小小的抿了一口,确定没有什么刺激的味道后,张大嘴巴,几秒钟就咽了个干干净净。
一杯喝完了,他又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迹部,希望他能再变出一杯来。
迹部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又给他续满一杯,然后静静的看他仰头一饮而尽。想不到,这家伙看起来呆呆的,酒量倒是还不错。
迹挪了挪身子,慢慢的倾斜过去,两手抵在冯逢身边,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喃:“味道如何?”
耳边传来的温热感,再加上低浓度的酒精的作用,让他有点燥热不安的动了一下:“迹部……”
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迹部在他的脖颈间嗅闻了一阵,然后抬头附上那双饱满红润的双唇,慢慢的厮磨了一会儿,继而在身下人微微张开嘴的时候,大肆的入侵口腔,夺取那充满香槟味的津液。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接吻,但绝对是最让人情难自禁的一次。冯逢有点难受,身体里像是被点了火一样,伸手抱着迹部的颈部,把自己向他更进一步的贴近。
迹部的唇舌离开他的唇,缓缓地下滑,双手也开始顺着脸颊向下,在冯逢肩膀周围抚摸着。冯逢从小就是格斗出身,这两年进了大学之后更是每天都在接受体能上的训练,所以身体绝不是像他外在表现那样看起来柔弱,肌理匀称,身材适中,没有迹部想象中的那样僵硬。
不一会儿,弥漫着水汽的浴室里断断续续的响着水花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呻·吟,使得本来很正常的泡澡变得暧昧起来。
冯逢被迹部完全的压在浴池的边缘,脑子里根本想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占着大便宜,只能看着天花板,抱着在自己身上人的头颅,免得自己滑下去。
说不疼那是骗人的,冯逢忍着痛这么想着,一边又觉得莫名的满足。
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他们是完全的在一起了?
………………
冯逢第二天是趴在床上醒过来的,他正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抬手就想起身,然后就被快要折掉的腰给疼的再次趴了下去。
“好疼……”他小声的嘀咕着,摸着脑袋才慢慢想起昨天晚上他和迹部干的那档子事来,冯逢的少年青春史十分之干净,基本上那是连本小黄书都没看过的,但是就算那样,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背后蕴含的含义。
比如,昨天晚上。
他有点害羞,捂着脸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像个娘们了,于是恶狠狠地掀开被子,十分有气势的想要霸气侧漏的盘腿坐起来。、
然后——然后他的脸就青了。
嗷嗷嗷嗷嗷,后面疼掉了了了了了!!!!
他挠着被子,恨不得飙几滴男儿泪。
迹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冯逢那笨蛋弓着腰疯狂抓被子的模样,他黑线的走过去,把人放平躺好,然后盖好被子:“你不好好休息,在这里折腾什么?啊嗯?”
冯逢皱着张脸看清了是迹部,有点像脸红,又有点不知所措。
这样的话,迹部应该就是他真正名义上的媳妇儿了吧?
“迹部,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他强忍着不适,从被窝里伸出手一把握住迹部的,十分想显示出自己的男人味来。
迹部扒拉开冯逢的小爪子,再次把他塞进被窝里,也根本懒得和他争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探了探他的额头问:“还难过吗?”
冯逢摇了摇头,“不难受。”
迹部提着的心稍微的放了下来,昨晚果然还是自己太鲁莽了,下次还是要再小心些。他把一个小盒子放到冯逢床边,向他那里推了推道:“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
冯逢纳闷,接过来就开始拆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块手表,冯逢不识货,哪里知道这表的价格几许,只是不太明白迹部为什么突然送东西。
“喜欢吗?”迹部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送情人节礼物,很担心冯逢不喜欢。
冯逢点了点头,他对这些东西向来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嗯,挺好的。”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迹部舒了口气,然后放松的靠在床边说:“这是情人节礼物。”
情人节?
没等冯逢反应过来,迹部又开始说话了:“本大爷的礼物你已经收到了,那——我的呢?”
冯逢开始冒冷汗,那什么……他……
迹部等了半天没看到动静,冷这张脸说:“冯逢,你该不会,根本没准备本大爷的礼物吧?”
冯逢继续冷汗……
“对不起,我我我我给忘了!”他忙的晕头转向的,哪里还记得什么情人节!
迹部背过身,气的牙痒痒。
他今后,决不会再对冯逢抱有一丁点的希望!
74番外三
七十四
冯逢站在镜子前,仔细认真的扣好每一个纽扣,然后又整理了一下灰色的制服,然后满意的再三确认没有任何瑕疵之后,拿起放在玄关的公文包就出了门。
今天也要努力地工作!他在心里干劲十足的对自己说道。
他现在已经在大名鼎鼎的警视厅搜查一课里做一名很普通的警部补,隶属于东京都的警察本部,每天穿着帅气的制服出入那宏伟的建筑物之间,十分的潇洒拉风。
以他一个刚毕业不久的新人来讲,能够成为警部补那是十分的让人惊讶且羡慕的,毕竟大部分不是公务员的普通警察,要通过考试才能成为最基层的巡查,然后才能一步一步的往上升。但是,冯逢在校内的各科优秀成绩,让他的导师们都很满意吗,所以一毕业就直接被他们推荐了过来。
不得不说,他还是比较走运的。
撒,冯警官,加油啊!
冯逢自信的昂着头走进了搜查一课的办公大楼,然后和与他碰上的同僚们打招呼,虽然他未必能认出每个人,或者准确的叫出他们的名字,但是这几年来,冯逢已经慢慢地学会了如何去和陌生人相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这都是迹部大爷的功劳,是他一点一点的去改变了那个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书呆子。
搜查一课的工作其实也并不是很忙,东京都也算的上太平,所以他们经常也会被叫去处理一些小事情,至少冯逢进来为止,还没有接到什么大案子。
但是今天,他刚走进来的时候,明显就觉得今天大家的气氛都不太对劲。
泽田和他打完招呼后,小声的说:“大案子哦,这还是自从你来之后的第一件。”
冯逢抬头瞥了一眼警长,然后小声的回过去:“是什么大案子啊?”
“无头碎尸案。”泽田面无表情的说,“我刚刚才看到了一些图片资料,实在是太恶心了。”他比冯逢早入行两年,经手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可还是不能适应每次见到那些不完整的尸体时那种强烈的不适应感。
“啊……”冯逢不知道要说什么,无头碎尸什么的,听起来就挺让人毛骨悚然的,“凶手应该是个很残忍的人吧。”
因为这是许久以来的唯一一件大案,搜查课的人立刻就做出了反应,警长更是一大早的就召开了全体会议,在把图像资料播放了一遍之后,把任务都给派了下去。
考虑到冯逢还算个新人,所以松下警长就让一个资质很老的警部带着他一起去现场收集资料,排查嫌疑犯。
冯逢二话不说,急忙的收拾了东西,跟上了那个前辈,坐着警车去被害人家里去了。一天下来,除了不停地问话,搜集现场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毛发灰尘之外,几乎也没什么别的事干。
带他的前辈意味深长的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这行其实远不像它表象上看的那样风光,它其实是个十分枯燥的工作,你要有耐心啊!”
冯逢认真的点头,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虽然早在靠近学校后,他就发现了似乎这和他想象中的哪里有难去哪里的大侠有点出入,但是真正的接触到了内部,冯逢发现,他好像也挺喜欢这种工作的。
“嗯,谢谢前辈,我会做得很好的。”
——————
忙了一天,大家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只是个个都弄得腰酸背痛的,警长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之后,点头让大家都下班了。
冯逢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桌上的那叠资料给带了回去,准备今晚加班,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这倒不是说他工作有多么的刻苦,只是他一想起那个枉死的女孩子,内心里就忍不住的翻腾,想要早点抓住凶手的念头也十分的强烈。
在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人。
陈英。
冯逢算起来,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到中国了,一方面是没什么时间,另一方面,则是没有挂念的人。
所以,乍见陈英,他还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请我进去坐会儿?”陈英笑着看着面前有点犹豫的青年。
是的,当年那个奶声奶气跟在她后面叫她“姐姐”的那个小男孩,现在已经是个俊秀挺拔的22岁青年了。
冯逢这才如梦初醒,慌张的掏钥匙开门,有些不知所措的请她进去。
“那个,拖鞋你先用这个吧,是妈妈偶尔来时穿的,你将就一下。”冯逢抓抓脑袋,他家很少来女性客人,所以女式拖鞋根本没准备。
陈英倒是不介意,大大方方的就换好鞋进来了。
然后,冯逢请她坐下后,又急匆匆的跑进厨房里,翻出迹部常喝的什么什么红茶,他叫不上名字来,但知道那东西挺好喝,想来拿来招呼客人也应该没啥问题。
陈英笑吟吟的低头,看着放在自己面前泡好的散发着热气的红茶,拍拍身边的位子说:“你坐啊。”
冯逢依言坐了下来,然后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虽然说,这些年他被迹部教的很好,该有的礼仪一样不少,但是在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不太会处理。
陈英看了他好一会儿,终是自己先开了口:“那个,听说你最近去当警·察了?恭喜啊!”她的话语很真诚,让冯逢不好意思的点头:“呃,谢谢。”
陈英放下手里的陶瓷杯,透着氤氲的茶香气,看着身边的青年,不觉就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
那个时候,她是挺喜欢冯逢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平时也就是一个人玩。认识冯逢的时候,他们都还小。她就是觉得那个小小的,可怜兮兮的一个人抱着小皮球满院子追着球玩的小孩挺可怜的,所以忍不住就去陪他玩,和他交换自己的玩具。
然后慢慢地,他就成了自己跟屁虫,每天都兴高采烈的跟在后面叫自己姐姐,而她也乐意收一个小弟,全心全意的罩着他。
但是他们慢慢地大了,小孩子的顽劣心性就表现出来了。大院子里的那些淘气的男孩子们就开始当着她的面嘲笑她 ,说她是冯逢那个小怪兽的“新娘”,还说他们是一对什么的。
其实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他们哪里知道什么叫“一对”,“新娘”的含义又是什么。但是,陈英毕竟是个女孩子,她属于女孩子的羞耻感还是很强烈的,被人说成谁谁谁的新娘,让她觉得羞愤难当,认为自己被看轻了。
所以,她为了证明自己和冯逢不是“一对”,于是幼稚的开始和他拉开了距离,甚至带头去欺负他。
她承认,那个时候,看着小小的冯逢,被那些比他高大的男孩子们推倒在地,弄得脏兮兮的却努力地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难过而又不能理解的看着她的时候,她还是很难过的。但最终,还是倔强的别过了头。
她想到这里,轻轻地笑了起来。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当年的自己会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亏得自己还比冯逢大上两岁呢。
她把视线移到了桌边的那束插在花瓶里,饱满而又热烈的玫瑰花上,惊讶的说:“你……不怕玫瑰花了吗?”
当年冯逢对玫瑰的恐惧,还是源自于她,这让她还愧疚了很久很久。
冯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点头:“嗯,现在不怎么怕了,迹部喜欢这个。”
虽然冯逢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陈英却理解了,“你是因为他,所以克服了吗?”
冯逢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吧,迹部为了他也做出了很多的让步,甚至只要和他在一起,身上就绝不出现玫瑰味的香水。
或许是和迹部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或许是慢慢的打开了心结,某月某日的冯逢,没有再对路边盛开的玫瑰产生任何不良的反应。
陈英湿润着眼睛笑了,“是嘛,真好。”
真好,她不用日夜的为自己当年无意识的行为而饱受煎熬了。
“我这次来,是有事情和你说。”陈英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伸手进去,掏了一样东西出来,放在冯逢手边,“给你的。”
冯逢低头,伸手接过。
大红色的,带有中国特色喜庆味道的龙凤封面,印着两个烫金的大字“喜帖”,他惊讶的抬头去看她,“你……”
陈英羞涩的说,“嗯,我要结婚了。”
原本她挣扎了很久,究竟要不要给他发这封喜帖。怕他不收,或者收了也不会来,所以迟迟的不敢给他,所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亲自来送给他。
冯逢犹如做梦一样,哑口无言的盯着手里的东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恭喜……我,我都不知道。”
陈英摸着脸,笑着摇头:“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们今年才刚认识。”
冯逢点头,“那他对你好吗?”
“他很好,性格也很好。”陈英很羞涩。
“那就好,那就好。”冯逢笑眯眯的收起来。
又是一个结婚的啊,想起去年大岛的婚礼上,她凶悍的对着新郎发飙的吓死一票人的彪悍婚礼,冯逢就一脑门子的黑线。
她那个性,也只有她那苦命的丈夫受得了。
“你……你会去吧?”陈英小心的求证。
“嗯,我一定会去的。”冯逢点头,“那个,可以带家属吗?”
“当然可以!”陈英惊喜的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你就是带一个团队的人来都没问题!”
后来,冯逢还真的带了一个“团”的人去参加了陈英的婚礼,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管怎么说,从冯逢家里出来的陈英,还是觉得一身轻松的,虽然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但她知道,自己被原谅了。
站在他的门口,陈英揉了揉眼角,停顿了一会儿,离开了冯逢家。
在她走出巷口的一刹那,一辆车与她擦肩而过。
而此时的迹部坐在车里,无比惬意的看着自家的大门渐渐地出现在眼前。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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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冯逢的职位一升再升,开心的是他本人,苦逼的则是迹部大爷。
某日晚,迹部压着冯某人在运动,突然间电话响了。
“莫西莫西,报告警官!xx区发现一伙非法持枪分子在酒吧持枪威胁人质,请您尽快处理!”
“明白,我马上就来!”冯逢推开还在摸他的迹部,急慌慌的解释:“抱歉迹部,今晚不行,明天补偿你,么么哒!”
又某日晚,迹部依然压着冯逢做运动。
“莫西莫西,冯警官吗?xx区发现了一个携带毒品的可疑人物,属下请求上级指示!”
“抱歉啊迹部,今晚也不行啊!么么哒!”
还是某日晚,迹部照旧压在冯逢身上做运动。
“莫西莫西,冯大警官,不好了!我们在路边的草堆里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警长让您速速过来!”
“迹部……么么哒!”
………………
迹部捏着枕头盘腿而坐,额头的青筋已经暴怒的快要凸出来,面部表情极度狰狞,警视厅的那群老家伙……绝对是存心的!
欲求不满的男人,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欢快的蹦跶在第一线的情人给拖回来。
去你妹的么么哒!
75番外四
七十五
“轰——”
爆炸声响起了,冯战只能最后一眼看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兄长兼搭档black,喃喃自语着:“芳芳……”
只可惜,剩下的未完全的话语,全部都只能湮没在铺天盖地砸下来的碎石堆里,扯了扯嘴角,他物无力地扬起一个笑。
芳芳,对不起,也许……我下辈子可以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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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急匆匆的带着手下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现场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一堆废墟残骸。他的心脏,在瞬间就冻成了冰。
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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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到冯战时,莱因还不知道冯战的真名,只知道他是一个代号alex的国际刑警。在他看来,国际刑警这些讨厌的爱管闲事的满世界乱跑的家伙们不过都是一群政府的狗而已,没有自己的思想,上面下达什么命令也只能去执行,无聊透顶,他平时基本上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直到他遇到了alex。
他们的身份十分的对立,他是警,而他则是匪,完全就是猫和鼠的角色。不过,他这只鼠很强悍,强悍到政府那些老东西们看到他也只能无奈的赔笑,丝毫不敢动他分毫,没有人可以动摇他在美国的霸主地位。
但是,偏偏还就有人不识眼色,一次次的爱在他眼前晃悠,每次都企图把他拉到所谓的“正途”上。
正义——?
嗤,那是什么?
莱因痞痞的翘着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板正经的劝解自己的青年,不屑的这么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参议院的那些老狗都管不到我,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拿俸禄的小警官,凭什么来掺和我的事?”
他那个时候才刚十八岁,刚接手老爹伸腿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所以特别的目中无人,而那时候,冯战已经二十六岁了,刚刚结婚不到一年。
被他一顿呛的青年语塞了一下,然后好像是困惑的想了想说:“先生,虽然我无权管您,但是这也是我的职责……”
狗屁!
莱因不耐烦的把他丢在原地,懒懒散散的带着手下走了。啧,本来还想把他刚才护着的人的手给剁了的,但是现在被他弄得一点心情都没有。
扫兴。
那之后,冯战就开始总神出鬼没的,只要莱因在做什么坏事,比如做走私毒品、非法军火生意时,他总能从天而降,十分严肃的教育他这种行为的不正确性,苦口婆心的让他改过自新,简直滑稽可笑。
你问他为什么不抓捕莱因?
那可真是好笑的事情,有谁能把毒龙送进监狱?
莱因每次都特别的想拿枪暴躁的扫射一下这个多管闲事,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小警员,可是又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一次次的的又忍了下来。
甚至后来发展到后来,他每每闲的无聊的时候,就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在某某码头又接了什么生意,把那家伙给引过来消遣。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突然间发现,这个总是让他觉得厌烦无聊的青年,原来长得很有东方男子的气韵,英气俊朗,笑起来还很潇洒。
这一度让他觉得迷惘,但是又一次又一次的玩着这个游戏,乐此不疲。道上的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毒龙最近的动作也未免太过频繁了,他这个恶魔总是喜怒无常,谁知道他这些动作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
只有最亲密的心腹才知道,老大这么干,不过是为了见一见那个头脑简单、傻不拉几的中国青年。
老大真是疯了……
后来,莱因在某一次和他漫不经心的套话的时候,他不小心的说漏了嘴才知道,原来他的真名叫冯战。
冯战……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莱因却还是硬生生的记了下来。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莱因突然发现,在美国大陆上,他找不到冯战的影子了。不管怎么放出自己那些邪恶的消息,冯战都没再出现。
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他,alex近日向政府提交了辞职信,如今已经回到了中国,陪伴着他那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妻子了。
辞职?妻子?怀孕?
这些词冲击着莱因的大脑,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个傻不愣登的自以为是的多管闲事的男人——他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就要有孩子了!?
然后,铺天盖地的怒火袭上心头。
他凭什么结婚!?谁准了?谁允许了!?
莱因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把自己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甚至若不是心腹拦着他,他几乎都要揣着枪去中国崩了冯战的妻子。
到那个时候,莱因才知道自己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代表了什么。
呵呵……他抬手捂着脸,把脚边的酒瓶子踢开,有些颓废的躺在沙发里,他结婚了……他有孩子了……
该死的!我他妈为什么不知道!
冯战,既然回国了就不要回来了!你要是敢回到美国来,老子绝对打断你的腿让你跑不了!
莱因在心里恶狠狠的发誓着。
但是没多久,冯战还真的就回来了,据说是政府那边还有最后的一个任务交给他,做完了他就可以真正的功成身退,从此退役了。
莱因得知这个消息,死灰的心又复燃起来,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着衣柜,企图在一堆骚包的衣服堆里找一件最骚包的去见他。
可惜,这一面竟然要等到八年多之后才再次见到。
得知冯战任务的据点被暗藏了炸弹之后,莱因火急火燎的奔赴过去,不知道那群蠢材究竟知不知道那个臭窝里那隐秘的炸弹,他必须要去提醒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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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废墟上,莱因抽了支烟,安静的呆了一会儿,在手下们都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莱因却抬头望了望天,舒服的吐了口烟。
然后转过头来,红着眼睛下达命令:“给我找,扒开所有的石头,把冯战给我挖出来!死的也要给我完整的挖出来!”
两天一夜之后,莱因终于从最底下拖出了闭着眼睛的冯战。他闭着眼睛,脸上占满灰尘,浑身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这就是原来那个清爽爱笑,俊秀洒脱的人。
莱因一直觉得,冯战时该生活在阳光里的人,纵然他一向觉得活在阳光下这种话很可笑也很煽情,但他还是觉得,他的冯战,就应该这样。
可是,如今他再也回不到阳光下了。
莱因在他发紫的唇边烙下一吻,生前没能达成的心愿,死后居然还可以一亲芳泽,这倒也是不错。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他胸前,想要感受一下他不可能存在的心跳,最后一次。
一下……一下……
又是一下
莱因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拼命的去感受。
手掌下是冰凉的体温,有如死人一般。但是胸口心脏的位置,实实在在的传递着生命的跳动,虽然极其缓慢,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还没有死。
莱因激动起来,不管是什么信念支撑着冯战活着,他都要虔诚的去感激,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他带走了冯战,在政府的人来临之前。
所以,那些平庸的家伙们没有找到alex的尸身,只好宣布他的死讯,而几个月之后,身在中国的刘芳也得知了这一讯息,瞬间崩溃。
一切的命运,也由此开始。
莱因把他带到了自己的私人小岛上,请了最顶尖的医生来给他续命,企图在死神手里抢人。
事实上,冯战的心跳的确在好几次都停止了,但不久又会重新微弱的跳动起来。为他主刀的医师们都惊讶又佩服的看着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这是何等顽强地求生意识啊……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冯战在那张床上一躺就是八年,而莱茵除了必要的时候出去解决外面的大事之外,几乎都是在这里陪他说话,纵然他也许根本就听不见。
莱茵经常也会问自己,为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呢?
他有家庭,或许现在孩子都很大了,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人都该去做好事,傻的要命,别人说他两句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而且还比自己大那么多……
这么一无是处的人,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喜欢他?
莱因低头凝视着床上的人,然后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扯出各种形状来,恶意的说:“哈哈,你看你都睡了八年了,想必你老婆肯定是改嫁了,说不定你那小崽子也早跟别人姓了!”
这么轻松地笑着,又这么开心的说着气死人的话,莱因倒是真的希望床上的家伙能跳起来和自己争辩几句。
不,不对,即使这家伙睁着眼睛,他大概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顶多会不服气的说:“我儿子不是小崽子!”
莱因笑了起来,转头去看窗外的蓝天,所以没看到,就在他转头的一刹那,床上的黑发青年,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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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战!你个老混蛋,不睡觉坐在阳台上是找死吗!?”莱因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且不客气。
冯战眯着眼睛笑着看对面的人嚣张的冲他吼着,然后动作轻柔的给自己盖上毛毯,盘着腿陪他一起坐下来。
“大晚上的看什么呢?”
冯战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说:“看星星啊。”
莱因随意的抬头瞄了一眼,然后不屑的说:“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你这身体还是要多晒晒太阳才好!”
冯战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依然保持着仰着脖子的动作。莱因虽然不满,但还是固执的陪着他一起去看无聊的夜空,“喂,你那小崽子……我是说逢逢、逢逢,你不用瞪我。”
“跟你还真是一个德行,非要去做什么狗屁刑警,我看那个迹部以后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冯战微笑着听他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什么,放松自己的身子,安静的靠着他。
他从没告诉他,在醒来后的第一眼见到莱茵时,他转头去看窗外的那一滴从眼角划过的泪水,是他当时混沌的世界里,唯一的亮光。
“星星真的是很美啊……”冯战叹息般的说。
“说到星星……我听说你追你前老婆时就是用一首《小星星》给娶回来的?”莱因不满的突然张嘴道。
“啊,是呢。”冯战也想了起来。
莱因坐直身子看着他:“喂,你都没给我弹过这曲子!”
冯战看着他,颇为无奈:“你不是一直都不太懂钢琴吗?”
莱因气愤的瞪着他:“不懂难道我还不会听!?老子要是去学,绝对比你那蠢儿子学的好!”
冯战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又生气,只好跟着安抚:“我唱歌儿给你听吧。”
虽然别扭,但莱因还是妥协了。
冯战重新仰起头,用他有些沙哑的嗓音哼着那首童谣。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
快来看啊
好多好多的星星
在不同时空的你
是不是和我一样
也在抬头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