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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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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些信息素糅合在一起的味道便越是浓郁,刺鼻到就像是打碎了一整面墙的香水。

他明白自己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omega,又因为s级的特殊等级,对信息素产生反应的阈值特别高,所谓的发情期对于身体的影响远没有盛花期对身体的影响大,所以才敢只身前往登陆点查看情况。

可令雀秋没想到的是,当十几万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同时融合在一起、形成信息素□□的时候,即便身处其中的那个人是他,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他的双腿逐渐有些发软,后颈处的腺体也微微的发着热,这一幕和刚发现自己有发情期症状时完全重合,令雀秋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中招了。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头,躲到森林深处去,以免被这些糅杂的信息素影响得更加严重。

但一想到模拟战场里十几万的alpha和omega正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还有身后自己正在忍受痛苦的队友们,雀秋没有丝毫犹豫,义无反顾的朝着海岸奔去。

他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那里跳得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几乎快震碎了鼓膜,像是下一秒就会喷薄而出。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急得不行,纷纷在弹幕留言让雀秋不要去,更有一直支持他的粉丝见他头也不回的奔向最危险的地方,急得直接哭出来了,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别去。

但弹幕上飞过的这些评论,身处比赛中的雀秋是看不见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些素味平生的人置身于危险之中,可就是在某一刻,他便忽然产生了这样的冲动——

如果暴雨来临,如果狂风肆虐,当他只是一株娇贵的金丝雀,他也依然可以弯下自己翠绿的叶子、垂下自己娇嫩的花朵,为比自己更加柔弱的杂草和小虫,遮一次风、挡一次雨。

也或许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雀秋便被这样呵护过、庇护过。所以从那时候起,就种下了这一颗名为善良的种子。接下来的日子,就只

需要等待它的发芽、生长,以及开花。

这是很多人用爱意浇灌的一次花开——

当看到蔚蓝的海岸线那一刻,压在雀秋心上的许多东西忽的被风吹散了,他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了软绵绵的沙子上。

乌云密闭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几道金色的阳光跳脱的洒了下来。

一阵炫目的光芒闪过,在全帝国几百亿人的见证下,屏幕中那个娇小的身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布满鹅卵石和细碎杂草的地面上,忽然出现的一株翠绿色植物。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那株植物从一开始的半膝高野蛮式的疯长,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长高到了十米。

但那远不是结束。

苍翠欲滴的叶子在海风中一片片舒展开来,仿佛慵懒的伸着懒腰、打着呵欠;枝条像是无限生长的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甚至深入地底,将自己撑成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

生长,生长,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它大到整个海岛上的人几乎都能够看见他,很神奇的是,那原本因抵抗发情期而疲惫无比的精神,在看到这株从未见过的植物后,印在灵魂深处的疲累却一扫而空,整个人就像是在最绵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个月那般精神充沛。

难捱的情.欲.似乎也随之减淡了一些,饱受折磨的alpha和omega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坐起来,只为了将那震撼的景一幕收入视线中更多一点。

在众人的见证下,那株植物的枝条长到得像是藤蔓,往外蔓延了几十万、几百万根,总是数也数不清,多到甚至刺穿了模拟战场的边际,往外不断地扩散着,都生长到了体育馆外面。

每一根枝条都长满了苍绿的椭圆形叶片,茂密到足以与海岛上那片森林媲美,散发着盈盈的绿色荧光,像是有萤火虫萦绕着飞舞,看得omega们小声的惊叹。

行人纷纷驻足,从外面惊讶的看着几乎被绿色枝条爬满包裹的体育馆,不管原本要办多着急的事,在这一刻,他们都再也舍不得挪动脚步了,停在原地出神的看着。

而枝繁叶茂中,藏着一朵又一朵不到半个巴掌大的金色花苞,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是在对行人招手,邀请他们一起玩耍。

身处体育馆主会场内部的段沉林和杰奎利位高权重,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也从来没见过这样震撼人心的一幕。

尤其是杰奎利,在亲眼看到雀秋变成了一株如此巨大的植物后,眼神中更是藏着狂热的贪恋。

当这株植物停止生长后,它的体型已经大到和这座海岛差不多,满枝条上都缀满了金色的花苞,无须阳光的照耀,也依旧散发着莹润的金色光芒,就像是摘下来满天的星星,扎成的花朵一般。

风一吹,和着叶片轻柔的“沙沙”声,似乎都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一朵又一朵,一枝又一枝,乖乖排好顺序一样,井然有序的开放。娇嫩的金色花瓣一层包裹着一层,即使盛开,也颤颤的紧紧裹着,护着内里小小的花蕊,就像是软软的、戳一下颤动一下的奶黄包,可爱到似乎一口就能吞下去。

完全开放后,一丛一丛的奶黄花朵像是静静流淌着的金子,璀璨耀眼,琳琅满目。

这一幕实在过于震撼,美到让人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空张着嘴巴,发出一声又一声惊叹。

过了许久许久,才有人回过神,犹豫着要不要打下字,但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不要破坏这么美丽的画面。

但即使憋着不说,不管是隔着一层屏幕的观众,还是在现场亲眼见证的选手,所有人都在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植物?

这么美,这么震撼,有着生命的勃勃生机,也有着富贵的金玉堂皇,又那么娇贵稚嫩、惹人爱怜。

整个帝国,从来都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植物。

然而在偏远星球的贫民窟里,一个年轻的beta却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中,紧紧盯着电视里那株风华绝代的植物,喃喃道:“这是金丝雀……是……”

“玫瑰。”

原来,帝国真的有玫瑰,那个小omega,并没有骗人。

他就是那朵全宇宙独一无二的玫瑰。

—‘你知道金丝雀吗?’

‘不知道。那是金色的小鸟吗?’

‘金丝雀是玫瑰,金色的玫瑰。’

‘玫瑰?什么是玫瑰?帝国没有玫瑰。’

‘玫瑰是花,有很多的品种。它们的花瓣抚摸起来就像是上好的丝绒,层层叠叠好像少女的裙摆;叶子是绿色的,很柔软的绿色,总是带着露珠和青草的清香。’

‘玫瑰开花的时候,很香,会招来许许多多的蜜蜂和蝴蝶。’

‘金丝雀是玫瑰的一种,花瓣是阳光一样不掺一丝杂质的金色,紧紧地包在一起,像是一个小小的、可以捧在手心里的太阳。’!

第 112 章

这一天,整个帝国的人都不会忘记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

金色的花苞缀满在翠绿的枝叶之间,颜色鲜艳到像是拿油画棒临摹下来的精美画卷。满枝头的花苞周围,静悄悄的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灿烂星光,偶尔萦绕着几颗绿色的荧光,交相辉映着,衬托得那树巨大的金丝雀越发圣洁。

阴郁的云层此时已经裂开无数道缝隙,明亮的阳光倾泻而下,将枝繁叶茂之间一朵朵的奶黄包子映衬得更加富丽堂皇,入目满是暖洋洋的曦光,看得人心中无端生出无限的温暖和柔软。

海风轻轻拂过,风动之时,苍翠欲滴的叶片和娇嫩可爱的花苞上下翻飞,像是浮光跃金的海面上,被拍碎后扬起的一层层璀璨浪花。

微风爱怜的轻吻着一个个奶黄花苞,玫瑰则馈赠于它自己暖暖甜甜的花香——像是被太阳晒过后的水晶糖的味道,温暖中带着撩动灵魂的暖香。

常见的玫瑰或者月季的香味既艳且浓,不顾一切的向观众展示着自己热烈的芬芳,香到让人觉得有一种攻击性;

而金丝雀的花香则与之完全不同,是内敛的、低调的,清清淡淡、温温柔柔,在微风中泛着微甜的味道。

当这股花香乘着海风,吹过模拟战场上每一个角落时,原本被信息素□□和发情期折磨得生不如死的alpha跟omega们,无论是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还是疯狂叫嚣的欲望,都在那一瞬间,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后颈处炙热滚烫的腺体像是被敷上了凉凉的冰块,终于不再烧得人痛苦难耐;一直得不到满足的信息素,也被那股金丝雀的花香轻轻抚平,向外释放的速度开始减缓。

十几万种不同等级、不同味道的信息素糅杂在一起,这才形成了疯狂的信息素□□。微甜的玫瑰花香温吞的进入了这场交错杂乱、密密麻麻的乱网。接着,原本乱得像是无头苍蝇般的信息素们一下子就找到了新的方向和目标,自觉的从死角里退出来,依依不舍的追在金丝雀的花香后面。

陷入难捱情.潮.之中的alpha和omega们如同沙漠中走失的旅人,被高温和烈日炙烤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渴死在黄沙漫漫的荒漠之中。

而那株神奇的植物和那奇迹般的花香的出现

,仿佛象征着他们在干涸濒死的前一刻,终于爬到了那口叮咚凛冽的泉眼附近。

清凉的泉水拂去身体中每一寸燥热,也让处于□□煎熬之中的alpha和omega们逐渐找回了失去的理智。

经历过这么一场地狱般的折磨后,他们的体力早已经流失殆尽,但即便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视线也一直紧紧的盯着那株遮天蔽日的巨大植株,眼睛里只能够装得下那满树的奶黄花苞。

此时此刻,无论是模拟战场里的十几万参赛选手,还是直播间的几百亿观众,满是震撼的心中都只剩下一个想法:

奇迹。

从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的,犹如神降一般的奇迹——

不,眼前的这株金色花植,本身就是神明。

那么纯粹澄澈的金色,那么娇贵美丽的花朵,那么蓬勃欲发的生命力,既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希望,也远比太阳更加耀眼。

不管是光明之神、生命之神,还是希望之神,如果祂们不仅仅只是活在口口相传的神话里,不仅仅只是活在祈祷和信仰之中,如果祂们真的存在,那么,应当就是眼前这株金丝雀的样子。

神圣,纯洁,美丽,纯粹……

即便用尽世间最美好的形容词,也根本描绘不出帝国人看到这株金丝雀后,心中的那种震撼与惊奇,感动与欣喜。

他们久久的不愿回神,满心满眼都只有那株金色的花植,甚至恨不能砸烂那层碍事的屏幕,好完全无距离的与那苍翠欲滴的叶片、奶黄可爱的花苞亲昵的贴贴蹭蹭。

模拟战场里的选手们也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被发情期吞噬的理智才刚刚回笼,又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对眼前植物的痴迷之中。

无数的alpha都怔怔的看向那些奶金色的花朵,口中喃喃道:“好美……”

冬葵时隔许久,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份温暖的力量。纵使浑身都绵软无力,也依旧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枝条伸出手,如同最虔诚的信徒那般,渴求着他的神明的眷顾。

他所有力量的来源,他灵魂的蕴养之所,他苦苦仰望的……

他的神明。

他的生命。

流淌着璀璨金光的枝条小心翼翼的护着

轻颤的、娇嫩的奶黄花苞,向四面八方蔓延,有的甚至深入了地下,穿过坚硬的矿石,来到昏暗的地心深处。

前方是水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水潭,可那里面蕴含着浓郁到化作实质的灵气,小金丝雀有些害怕的伸出一根枝条轻轻探了探,散发着银辉的水面上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才终于欢快的唱着歌儿,朝灵潭毫无防备的奔去。

然而正当小金丝雀准备将枝条连同奶黄花苞一起探进灵潭里,汲取清甜的灵气时,从那缭绕的水雾之中忽然伸出一双苍白的、布满青筋的手,将毫无防备、躲闪不及的枝条整个握在掌心,攥得死紧。

金丝雀不同于其他的玫瑰和月季,它没有保护自己的尖刺,枝条光滑微凉,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那奶金色的花朵就更是脆弱,还不到女孩子的半个巴掌大,紧紧裹着娇嫩的花瓣,包的严严实实,就只露出一点点小口子,除了可爱之外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作用,反而让人更想完全剥开这嫩包子,看看里面的花蕊究竟是什么颜色。

似乎谁都可以越过毫无抵挡作用的枝条,将其摘下来握在手心赏玩。

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危险后,被枝条护住的奶黄花苞不安地颤了颤,得到的却是冰凉的指尖在自己娇嫩的花瓣上肆意抚摸、甚至试图深入花蕊的动作。

接着,一道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娇气的花苞上,刺激得它轻轻一颤,空旷昏暗的地下矿场,响起一声低低沉沉的、似有若无的叹息。

“终于……”

“和你见面了。”

被放开后,小金丝雀连忙收起所有的枝条和花苞,害怕的往后撤,不敢再贪吃那些浓郁纯粹的灵气。

下一刻,萦绕着银辉的水雾忽的散开,自一枚破碎的银卵中,飞出一只足有两米长的、巨大的蝴蝶。

它的身体由这个世界最坚硬的物质组成,泛着金属冰冷的银光,翅膀翕动间却又像是溪水在流动,既钢且柔、锋利凛冽。

小金丝雀宝贝的笼着自己的奶黄花苞,正一个一个的数有没有丢失,被那上方传来的银光晃住眼后下意识的抬起一看,不免愣住了——

它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蝴蝶。

不同于传承记忆和亲眼见

过的那些脆弱的蝴蝶,比起美丽,眼前这只通体银色、金属煅成的王蝶,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慑。

它很危险,亦很锋锐。

像是藏在高楼后那轮诡异的银月,也像是一把泛着寒意的匕首。

王蝶翕动着翅膀,所过之处,流泻着冰冷的霜雪。

它冲出昏暗森冷的地底深处,向着那株光明璀璨的金丝雀,头也不回的飞去。

就像是宿命之中注定好的那样,蝴蝶飞过群山,飞过汪洋,飞过时间和生命,终究会憩息在玫瑰丝绸一般的花瓣之上。

段沉林在实时直播的全息投影屏上看到了这一幕,他那经历着九死一生后终于破茧的兄长,扑闪着银色的翅膀,来到了那株金丝雀的面前,无比珍重、爱怜的亲吻着其中一朵小小的奶黄花苞。

“啪嗒”一声,是花开的声音。

模拟战场里的参赛选手和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在全星际数百亿帝国人的见证下,蝴蝶终于找到了他的玫瑰,并且赠以热烈的亲吻。

蝴蝶吻花的画面不知道定格了多久,终于,那株参天蔽日的金丝雀从顶端一点点的消散,扩开成灿烂的流光,溪流一般向着四面八方蜿蜒流淌,仿佛夏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河。

而那只王蝶也逐渐消散,化作冰冷的银辉,如同轻轻倾洒的月光。

金光与银辉彼此交缠在一起,像极了太阳与月亮的交相辉映。

星星点点的光芒汇聚成一个漂亮的金发少年,他似乎很疲倦,所以安静的闭着眼沉睡,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在高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金色弧线。

呼啸的风将他头发吹得凌乱,浓密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整个人似乎下一秒就会破碎。

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后不下意识的揪紧了心脏,他们的目光全都被那个美丽易碎的少年吸引,再也顾不上别的东西。

选手和观众们们都在心中急得大喊:谁都好,快来救救他啊!

游隼和火烈鸟展开了矫健有力的翅膀,鸣叫着冲向天空,然而下一秒,那漂亮的少年便落入了一个炙热强健的怀抱。

整个帝国几乎没有人不认识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他正神情专注的看着怀中紧紧拥抱着的少年

,纵使对方向来坚硬冰冷的眉眼此刻融化成水,呈现出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一面,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喊出他的名字——

帝国上将,段沉森。

已知的最高基因等级,sss级战斗系王蝶alpha。

无数人紧张的心在男人出现之后重新落入胸膛,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在庆幸少年无碍之后,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们,心里又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们闷闷不乐的想,原来那是独属于蝴蝶的玫瑰。

不过,也是在这种时候,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逐渐意识到一个事实:

雀秋,他不是植物系的omega。

因为,他本就是植物。

几百亿人共同见证了这一幕,发现他的花瓣,只消看一眼便能够缓解精神疲累;

而他的花香——也或许是信息素,轻而易举就能抚平一场十几万alpha和omega引起的信息素□□。

这也许是神都无法做到的事。

但雀秋做到了。

他不是神迹降临,他的存在远超神明。

整个帝国的历史,都要从这一天开始改写,分为雀秋到来之前,和雀秋到来之后。

那个金发的少年带着希望,慈悲的降临了他们的世界。

从此以后,荒野有玫瑰盛开,黑夜有晨曦驱散。

而深不见底的地狱,也终于迎来了救赎。

雀秋好像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化回了原身,舒舒展展的抖擞着青翠的叶片,迎接富含灵气的阳光,高高兴兴的吃了个饱。

然后长啊长、长啊长,枝条上忽然就缀满了奶金色的小花苞,随着微风轻轻摇晃,传出的清甜香味吸引来好大的一只银色蝴蝶。

他挥着枝条想要驱赶,可那只蝴蝶死皮赖脸的缠了上来,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奶黄花苞转圈。

它说要给自己授粉。

—不可以不授粉吗?

不可以,不授粉就不能结果。

可是,要怎么授粉呢。

小金丝雀是第一次开花,什么都不懂,被哄骗着绽开了裹

紧的奶黄花苞,只刚刚露出一点尖尖,便被蝴蝶用以采蜜的足器探入,小心的试探着寻找甜蜜的花蕊。

—等、等等。

小金丝雀似乎承受不住蝴蝶落下的重量,枝叶连带着花朵都轻轻颤了颤,奶金色的花瓣上便抖落几滴晶莹的晨露,珍珠似的滚落,将光滑的叶茎都打得湿漉漉的。

还有的露水滚进花苞,在娇嫩的花蕊上滚了一圈,沾上花粉后就酿成了甜甜蜜蜜的花露。

蝴蝶探进触角,香甜的花蜜在一瞬间将它勾得神魂颠倒,不由自主的想要汲取更多。

可小金丝雀的花苞裹紧了打不开,只有一点缝隙尖尖,最多只能够接纳蝴蝶的触角,更多的便……

况且,他还看到蝶尾突起了一团结结实实的荚包,装满后沉甸甸的。

这样的话,就更进不去了。

(审核差不多得了,八辈子没见过蝴蝶授粉是不是,没见过自己百度,哪个字露骨了一段话翻来覆去锁?)

感受到了小玫瑰的抵触,蝴蝶慢慢抽回触角,小心翼翼的吻着薄薄的、丝绸般的奶金色花瓣。

迷迷糊糊之间,小金丝雀问起它的尾部。

—精荚。

精荚……那是什么。

给花蕊授粉的储袋。

可是……

小金丝雀被亲的晕晕乎乎的。他忍不住想,可是蝴蝶尾部的精荚实在太大了,看起来似乎占到了这只雄蝶体重的13%。

如果换算成人类的体重,这个鼓鼓囊囊的精荚里面,装着的不就是19l桶装水那么多的东西吗。

它的花苞那么小,花蕊那么一点,装不下的吧……

小金丝雀下意识的想要合拢自己的花苞,可似乎已经晚了。

蝴蝶的力量很大,停留在花瓣上时,足以将裹紧的花苞分开,然后撞进饱满的尾囊,用细密的绒毛探寻深处的花蕊,以便更好的进行授粉。

微风拂过这株美丽的金丝雀,那上头停留着一只银色的蝴蝶,翅膀上下翕飞,牵动着满枝头的花苞也轻轻颤动,流出清甜的露水。

然后,也全都被蝴蝶吃了进去。

枝丛随着风微微摇晃,影影绰绰之间,隐约能看到蝴蝶授粉,花叶纠缠。

这场授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时间,贪婪的蝴蝶攫取了小金丝雀所有的花蜜,最后回以慷慨的赠礼。

饱满的精荚瘪了又鼓,纷纷扬扬下起鹅毛似的大雪,浓厚的堆在奶黄的小花苞上,就连花蕊都落下了浓白的积雪。

最后,还堵上了栓体,防止有其他的雄蝶觊觎自己标记过的玫瑰——保证父权,是每一只雄蝶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与生俱来便对占有这件事融会贯通。

……

雀秋艰难的睁开眼睛,浑身感觉重重的,像被碾了似的;后颈处的腺体也有些刺痛,像是被狼狗一类拥有尖尖犬牙的动物,反复撕咬过一样。

腺体里除了有自己的信息素之外,似乎还装满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一小块沉甸甸地坠着,酸胀得有些难受——

雀秋抬起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那一小块微微发烫的软肉。

不只是腺体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慢慢的坐起来,哪里都不适应,仿佛第一次获得这具身体的使用权一样。

不过除了这几处不适之外,身上倒是挺干净清爽的,应当是仔细的清理过了。

雀秋放下手,不经意间瞥到手腕,看到几个青紫泛红的印子后,一时怔了怔。

他掀开薄被,一股清甜的玫瑰香味混合着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类似栗花味的味道。

玫瑰香味是他的,铁锈味是另一个人的。

至于栗花味……大概,是他们两个人的。

几乎不用再确认,雀秋立即就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他冷笑一声,似乎是为了做最后的确定,撩起睡裤,看了一眼脚腕。

雪白的皮肤上箍着一圈掌印,不难想象曾有一双有力的手掌禁锢着这截细瘦的脚腕做了些什么,而上面不远处就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向上或向下蔓延着,甚至连脚踝处都有。

“吱呀”一声,是从浴室门那边发出的声音。

雀秋动作一顿,丝质的睡裤从他手里滑落,贴着滑腻白皙的小腿滑下,将底下的旖.旎.风光盖得严严实实。

下一秒,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的男人,约莫二十八九,浑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锐感,仿佛

一把磨得泛亮的尖刀。

他踩着一双黑色的长军靴,有力的双腿包裹在修身的军裤里,走动间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力量感几乎贴着裤腿喷薄欲出。

再往上,穿着件宽松的白衬衫,松松垮垮的只扣到胸口,露.出的皮肤上还缀着没擦干的水珠,将衣服打湿得半透,隐约能够看到肩膀上的鲜红抓痕。

一头银发半干半湿,带着重重的水汽,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对上那双浅色的银瞳,眸光流转间,雀秋冲他勾了勾手。

男人随手将擦头的毛巾往花纹繁复的地毯上一丢,大步流星的走到少年面前,听话的弯下腰。

随即,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嘶——”

雀秋狠狠地咬在段沉森左肩,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圈青紫中带着淤血的齿痕。

他伸手将男人勾到自己面前,距离近到鼻尖都快挨在一起了,互相呼出的气息紧紧交缠在一起,就连彼此之间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雀秋和段沉森对视许久。他听到男人的呼吸声越发沉重,片刻后,对方率先打破僵局,偏着头吻了上来。

雀秋没躲,任由对方在自己的唇齿间攻城略地。

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吻到最后两人都有些缺氧,段沉森才终于舍得放开雀秋。

男人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呼吸不过来还是过于激动,那双银眸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被情.谷欠.染得愈发漂亮的少年。

一吻结束后,雀秋冷静了好久,才终于平复下自己激烈的情绪。

他抽身离远了些,虽然已经明白了一切,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在意和执念。

“你究竟是莫尔法还是段沉森。”

面对这个问题,男人低声一笑,马上就凑了上去,绝不让对方远离自己。

他单手撑在床垫上,另一只手则将雀秋圈在自己怀里。

“都是我。”

“或者说,比起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你还是更加喜欢那个年轻点的小狗吗?”

段沉森说着,忽然眼神就变了,整个人的攻击性弱了下来,将自己放在一个更低的位置,用雀秋熟悉的、可怜

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终于找到你了,妈妈。”

他的脑袋深深地埋在少年的怀里,小狗似的蹭了蹭。

“我好想你。”

雀秋伸手抵住他的额头,对这一幕表现得有些惊讶,但随后一想,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他放下这一茬,转而对段沉森兴师问罪,拉开睡衣领子,将锁.骨周围的痕迹完完整整的展示出来。

“你干的?”

人证物证俱在,作案工具也齐全,段沉森没得抵赖。

他抬起头,凑到雀秋耳垂边,低声道:“这是惩罚——妈妈应该没忘吧?”

说着,又舔了舔,将那微凉的匕首耳饰也一并卷入。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震得雀秋耳朵都有些发麻。

他嘴里含着东西,含混不清的说:“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雀秋冷笑一声:“真是妈妈听话懂事讲礼貌的好孩子。”

“当然。”段沉森毫不羞耻的应下。

他摩挲着雀秋耳垂上的匕首耳饰,语焉不详的说:“我把月亮和帝国都送给你了。”

“我的……”

爱人。!

第 113 章

两人之间的分别虽然不算太久,可这一次的重逢也足够刻骨铭心。

曾以为或许要很难才能够再见的alpha近在咫尺,雀秋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端详着他,近到似乎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那浓重的铁锈味,仿佛刚刚从残酷的战场上走下来,就迫不及地的来见自己一样。

实际上,这个过程也确实差不多。

“你破茧成功了吗?”雀秋的目光落在了段沉森的头顶,银发间并没有自己熟悉的触角。

男人点点头,将这期间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一笔带过:“被啸月从黑暗星带回来后,我就被安置在了地下矿场,在矿心湖中等待破茧。湖水里有磅礴的力量,可以满足破茧时我对于大量能量的要求。”

王蝶血脉里总是会有像段沉森这样觉醒重复结茧期的人,而迷密铁矿场正是孕育王蝶的地方,拥有着浓郁灵气的矿心湖,则可以给觉醒重复结茧期的王蝶提供所需的能量。早在段沉森确定觉醒后,矿心湖便早就为他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投入使用。

“本来是算好时间的,只是在剿灭虫族准备返航的时候,军舰出了意外,我在跌落黑暗星期间进入了重复结茧期。”

雀秋了然。

黑暗星几乎没有灵气,各种资源也极度贫瘠,对于处于结茧期第一阶段、需要吞噬大量能量的段沉森来说,这颗偏远的落后星球根本就没办法给他提供幼虫破壳的能量。

段沉森回忆着和雀秋在戈壁初遇的那一晚,那时候明明觉得凛冽的寒风,现在想起来,却异常的温柔。那晚的星星、那晚的风、那晚的戈壁,那晚的一切,都因为他和雀秋的相遇而附上了一层浪漫的滤镜。

对于段沉森来说,遇到雀秋的那一天,就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他人生的这本书,最精彩的部分从此开始。

“那时候我快因为能量匮乏而衰竭了,但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藏,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段沉森直白的向雀秋倾诉自己的爱意,他执起少年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深深地印下一吻。

皮肤触感微凉细腻,段沉森觉得自己正亲吻着一片娇嫩的花瓣。

“你的破茧似乎很顺利,”雀秋没有伸回手,任由对方亲完后捏在手里,“那你现在,是什么等级了?”

“我不知道。”段沉森摇摇头,“没有破茧之前,我是帝国唯一的sss级alpha;但破茧之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现在的基因等级了。”

雀秋听明白了的意思,也就是说,反正现在帝国最强的人就是他们两个,已经没必要去纠结破茧后的基因等级了。

当然,段沉森也不会告诉雀秋,并非每一个觉醒重复结茧期的王蝶alpha都可以顺利破茧,这场进化真正的存活概率实际上比九死一生都还低。所谓的破茧成蝶,其实就是一个被打碎后重塑的过程,骨头、经脉、灵肉等等一切,在自缚的茧里一寸寸的溶解,又一寸寸的重新拼接。

那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用一句噬骨之痛就可以形容,整个破茧过程就算是用连痛不欲生这种词语描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日复一日被肢解、被碾碎的痛苦之中,段沉森每时每刻想着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有在想到雀秋的时候,身体和灵魂传来的双重疼痛似乎才会减轻那么一点点。在无数次快要熬不过去的时候,他都艰难的咬着牙,不断地告诉自己,你还要破茧,还要变成好看的蝴蝶去找那朵玫瑰。

你不能就倒在这里,死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之中。

你要……去看玫瑰是怎么灿烂的盛开。

整个破茧期间,段沉森都强迫自己去回忆从前和雀秋在一起相知相伴的日子,强迫自己去想象未来他们浪漫的重逢、甜蜜的相拥,唯有这样,他才能够勉强抵御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黑暗。

他伤痕累累的来到雀秋面前,藏起血淋淋的伤口,只希望能够带给心爱的人最美好的记忆。

可段沉森即便不说,雀秋也知道蝴蝶破茧的过程应当非常艰险。他明白他的小蝴蝶受了多少苦、捱了多少痛,但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出来,那么他就也不去提。

雀秋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对段沉森的心疼。

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alpha的银发。

这个吻不带有任何情.欲,仅仅是一次温柔的安抚,但段沉森的心里依旧酸酸胀胀的,还没等雀秋抽身,便反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小玫瑰。

短暂的温存过后,雀秋抬头看了眼窗外明晃晃的阳光,问:“我睡了多久?”

“这个‘睡’,”段沉森笑了笑,发音刻意咬重了一点,“你是指发情期,还是这之后的休息?”

“……”雀秋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刚刚对这男人的怜惜和心疼,还不如拿去喂狗吃。

“正经说话。”

“但这个话题本身,就不太正经啊。”段沉森似乎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雀秋冷冰冰的眼神看过来时,剑眉还挑了挑。

“你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吗?”

虽然没明说,但两人都知道这个“那天”指的究竟是哪天。

雀秋点点头:“我记得前半部分。团队赛中途发生了意外,参赛的alpha和omega都陷入了发情期,随后的信息素□□将我的原型逼了出来。这后面我就没什么记忆了,不过后续,这场危机应该解除了吧?”

段沉森“嗯”了一声,谈到正事时也不舍得放开雀秋,就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搂一只软软暖暖的小猫那样。

“在你的原型爆出来之后,你的花香——也可能是信息素——抚平了这场信息素□□,也终止了那些alpha和omega的集体发情。危机算是解除了,但你也因此而陷入了发情期。从那天算起到现在,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雀秋算了算时间,和安慰然所说的omega发情期时间对得上。

他不爽的拿脑袋顶了顶段沉森的下巴,眼神凶巴巴的:“所以,你就……了我一个星期?”

段沉森被撞得有点疼,但并不敢出声。闻言咂摸着下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啊……”

“你都不记得过去那一周发生了些什么吗?很可惜啊……”

“……”雀秋冷笑一声,“你在可惜些什么?!”

段沉森赶紧亲亲自个儿老婆,蓬松的发顶也亲亲,漂亮的眼睛也亲亲,就连耳朵和鼻尖也不放过,像条靠气味标记领地的大狗一样,正在用这种方式标记着自己的omega。

“对不起老婆,”他亲完之后眼泪汪汪的对雀秋说,“我忍不住标记了你。”

雀秋嫌弃的推开了他,

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在段沉森和莫尔法两个性格之间切换得这么娴熟。

“你不是早就标记过吗?”

现在来道什么歉?

段沉森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雀秋——他没有想到,对方对于alpha和omega之间的这点生理常识居然匮乏到了这个地步,连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都分不清楚。

这让他有一种,怎么说呢,很刺激的背德感。

他涂画了一张纯白无瑕的纸,而且把这张纯洁的纸弄得乱七八糟,最犯规的是,对方还一脸懵懂、毫无所觉的任由施为。

甚至向他这个罪魁祸首询问。

嘶——

段沉森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他从前也没这么畜生。

“老婆,”他凑近了雀秋的后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有些红肿的腺体上,“你给我生一朵小玫瑰好不好?”

雀秋浑身一颤,还不太能够接受这么黏腻亲昵的接触,不由自主的往外面挪了挪。

“我不懂ao标记,你也不懂生殖隔离。”他用力推了推对方,但对面纹丝不动。

“玫瑰和蝴蝶怎么生的出孩子?”

“而且,谁是你老婆。”白皙的脸颊和耳垂都逐渐染上一层绯红,向来冷硬的少年如今却有些羞怯的躲在自己怀里,段沉森克制不住澎湃的心潮,心尖都被雀秋的一举一动勾得直发颤,只觉得自个儿老婆怎么看怎么可爱,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掉。

针对雀秋的问题,段沉森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了他的名字,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正式。

“雀,秋。”

“就是我老婆。”而说这句话时,又有种藏也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在开新闻发布会,昭告全天下他有老婆了一样。

雀秋也不知道为什么,听段沉森这么说的时候,既觉得很羞耻,又有种克制不住的开心,嘴角的笑都要抑制不住了,但嘴上仍旧说着:“你别胡闹了,正经一点。”

段沉森只好稍稍放开了一点雀秋,但仍旧虚虚的把他揽在怀里,恨不得自己和他都是袋鼠,然后小袋鼠就藏在大袋鼠的育儿袋里,走哪儿都揣着。

他表情正经了些,终于开始谈正事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

雀秋从刚才几乎快把他淹没的甜蜜中缓了缓,好半天,才说:“团队赛最后是谁赢了?”

他的记忆就停留在自己看到海岸线的那一刻,再往后……就是一些模模糊糊、混乱不堪的片段。

雀秋都不好意思提他和段沉森这一个星期有多荒唐。

“黑暗星军事学院,”段沉森回答道,“你们找到了组委会布置的令旗,并且有效持有了一个小时。在你昏迷之后不久,超级星脑就响起了比赛结束的播报。”

闻言,雀秋松了口气。

果然比起搞感情,他还是更喜欢搞事业一点。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唯恐失宠的段沉森贴紧了些,舔了舔香软老婆的耳垂,嗓音低低沉沉的说:“这之后,技术人员维修好了模拟战场无法出入的漏洞,有一些不能够再坚持比赛的alpha和omega选择了退赛,能够坚持的则继续比赛,就这么决出了亚军和季军。”

“帝国第一军事学院是第二名?”

段沉森点点头。

雀秋想到这男人也是这学校的,再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alpha干出的那点破事儿,不免有些迁怒道:“你的那群学弟——”

段沉森主动道:“简直是丢脸死了。”

雀秋斜睨着看了他一眼:“你也一样。”

“明年春季开学,新教官会好好关照他们的。”

“新教官?”

段沉森轻描淡写道:“哦,就是啸月。”

“他不是在第一军团,给你当副手吗?”

雀秋对这个银狼alpha有几分熟悉,上一次见到对方,还是在军校联赛的开幕式上。

“犯了点错,发配去教那群丢脸的alpha崽子了。”

虽然段沉森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没将这当回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雀秋就是觉得他在公报私仇。

“团队赛发生的意外……”雀秋蹙起眉头,“我觉得不简单,恐怕不是意外。”

“你已经发现得很及时了,”段沉森肯定他的猜测,“刚进入模拟战场后不久,你就意识到你们的芯片和束缚项圈出了问题;而后又从赛前闻到的omega信息素

,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为了制造信息素暴.乱在做准备,最后更是出手将参赛选手从危机中解救出来,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段沉森认真的看着他,不带一点私人感情的夸赞道:“你真的很棒。”

面对男人不遗余力的夸奖,雀秋有些羞赫,微抿着唇没说话。

冷静了一会儿后,雀秋略一思索,问道:“团队赛的那些‘意外’,是贵族干的?”

段沉森“嗯”了一声:“这次的军校联赛,虽然主理人是段沉林,但杰奎利在其中也下了不少功夫。”

他就这么冷冷淡淡的叫出了段沉林的名字,且是一笔带过,生疏的仿佛两个人从来没见过面,彼此的关系仅限于知道姓名。

雀秋:“。”

你们这血脉相连的兄弟至亲,还真是不太熟啊。

段沉森接着说:“或者说,帝国的文娱、舆论、教育等等软权利方面,几乎都被贵族掌控在手里。现在看来,也许他们做团队赛这场局,就是为了逼出你的真实身份。”

“你的意思是……”

段沉森眼神冷了下来:“嗯。你在刚到黑暗星军校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了,那所学校里,应该有校方的高层是他们的眼线,否则不会对你的情况这么了如指掌。”

雀秋沉下眼眸,回顾自己在黑暗星军校的那些日子,常与他接触的校方高层也就寥寥几个,校长格布、教导主任严为礼,以及……他的教官,安慰然。

但安慰然是在很后面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战斗基因等级,他也不在学校的行政岗,常年都在一线亲自带学生,而且凭雀秋个人与他的相处来说,他也不觉得安教官会是贵族的人。

至于严为礼,虽然为人严厉,行事刻板,但雀秋曾经不小心在授勋典礼后台听到过他与安慰然的对话,从他的态度来看,即便他不仇视贵族,至少也不会与其同流合污。

那么……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答案。

雀秋并不会不讲证据就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严格来讲,除了安慰然之外,格布和严为礼都是有可能的。他打算等黑暗星军校众人凯旋而归的时候,拜托安慰然回去后暗地里调查一下,等到结果水落石出之后,他们自然会对安插在黑暗星军校里的这位眼线

有所动作。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摆在面前的贵族的问题。

“所以,他们费尽心思,置这么多选手的安危于不顾,就仅仅只是为了逼出我?”

雀秋对此无法理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对自己的同类做得出如此……用世界上任何一种恶毒的语言都无法形容的事。

段沉森定定的看着他,眼前的这朵小玫瑰,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珍贵,珍贵到即便因他而发动星际级别的战争,也并非没有可能。

他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因为你是这个宇宙里,独一无二的玫瑰。”

也是我生命里,独一无二的玫瑰。

段沉森在心里补充道。

雀秋皱皱眉,他当然知道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人有所不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选择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难道就因为我是你们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植物,那些贵族,就宁愿牺牲那么多的alpha和omega,只为了逼出我吗?”

那可是整整,整整十几万人啊,是这个帝国这个周期里,年轻一代精英中的精英,也是未来会撑起这个国家的栋梁。

而且在自己的真身没有暴露之前,他们实际上,根本就不能确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所以即便知道可能会赌输,也要疯狂至此么?

雀秋都不敢去想,如果自己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如果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制止这场十几万人量级的信息素暴.乱,贵族的所作所为,将会对这个帝国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不管是在莫尔法眼里,还是在段沉森眼里,外人看起来冰冰冷冷、似乎没有感情,也不好接近的雀秋,实际上,拥有着一颗最为赤澄、最为柔软的心脏。

他知道他的小玫瑰除了足以蔑视一切的强大之外,还有着远超常人的善良和慈悲。

那双银眸晦暗不明的盯着雀秋,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那叹息里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雀秋还不能完全弄明白。

“你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的,”段沉森替雀秋整理了一下刚刚亲昵时弄乱的头发,贴在他耳边说话,“人的地位越高,看其他人就

越是渺小。你俯视时,也许连一朵野花、一株野草都会怜悯;但对于那些身处高位、玩弄权势太久的人来说,当他们高高在上的往下看时,看到的不是同类正在经历的苦难,而是对于自己来说沾沾自喜的成就。”

“对杰奎利而言,他要的,是将整个帝国都攥在手里,是极致的权势与地位,是人人仰望、万物崇拜。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牺牲一些和自己毫不相关的贱民而已,这样的选择有什么困难的呢?甚至,都不能够用牺牲来形容这些被卷进来的无辜选手们,用‘物尽其用’这四个字,恐怕还要更加贴切一些。”

雀秋沉下眼,攥紧了拳头:“贵族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他们仍觉得不够多。”段沉森冷笑一声,讽刺道:“拥有越多的人,反而越是贪婪。”

雀秋的眸光闪烁着,在那一刻,似乎比太阳还要耀眼。

他的语气无比坚定:“那就让他们,一无所有。”

段沉森微微笑着,托着雀秋的后颈,在omega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我答应过你的,会为你改变这个糟糕的、烂到家的世界。”

他握住雀秋的手,又亲了亲那白皙的手背:“我们一起。”

说曹操,曹操就到。

气派的雕花木门后传来beta侍者小心翼翼的通报:“上将,呃……还有……”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屋内的另外一个人,上将夫人?大王妃?

还是神祇大人?

是的,在雀秋现出自己的金丝雀真身后,他便被视作了为帝国带来希望的新神。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都不会有人再叫他小omega之类的称呼,而是很尊敬的将他唤作神祇。

段沉森有老婆在怀,现在心情正好,也不想叫beta侍者为难,提高了音量应道:“何事?你直接说。”

beta侍者这才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被投下一抹阴影。

他有些错愕的回过头,看清来人后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公爵阁下。

杰奎利摆摆手,笑眯眯的示意他不用如此小心谨慎。

顶级alpha的五感都异常敏锐,雀秋也清楚地听到了那声公爵阁下,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来了。

俊美的男人披着栗色的及肩卷发,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精致的优雅。他的声音和段沉森的低沉磁性不同,带着从容和贵气,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屋内的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殿下,维特森等人都在会客厅侯着了,他们已经等了一周多,实在很想瞻仰一面神祇殿下。”

雀秋看了一眼段沉森,那眼神很明显是在问:神祇殿下?我?!

第 114 章

雀秋就算是不说,段沉森也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

正事当前,alpha才终于舍得放开自己的omega,边将衣纽一粒粒的扣在最上面一颗,边点点头,说:“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没有玫瑰。而你作为最独一无二的那一朵,又救了那么多alpha和omega,自然而然会得到无数人的拥戴。”

段沉森说着,正经了没几秒,还是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老婆香香的小耳垂。

“我的小神祇,我也算是你的第一个信徒了吧?”

雀秋嫌腻歪,一巴掌推开他,拧着细细的溪水似的眉毛,嗔道:“那个贵族还在外面,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段沉森低声笑道:“遵命,小神祇。”

他将雀秋从真丝被子里捞了出来,将人放在雪白的丝织品中间,窗外的阳光刚好洒在雀秋的金发上,显得他愈发白皙,也将那双澄澈的眸子折射得更加晶莹剔透,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似的,还真是像极了降临人间的天使。

段沉森自己倒是不怎么需要收拾,但他存着一颗想打扮漂亮老婆的心,一头扎进硕大的衣帽间里,好半天都没出来。

雀秋之前曾经开玩笑,在基因等级刚爆出来,人人都献殷勤的时候,说自己就算是想住段沉森的房间,组委会也得咬咬牙答应。

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还真住上了这人的房间,还……睡上了这人的床。

一想到那荒唐的一个星期,雀秋的脸颊便不由自主的飞出一小抹绯红,像是醉酒后的醺红,衬得他越发春色.欲滴,让人能有多心痒便看得有多心痒。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被温柔的光晕轻轻笼罩,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那一刻,让段沉森有些恍惚。

回过神后,alpha动作小心的抱着一堆绣工精致、布料昂贵的衣服走到雀秋面前,一件一件展开给他看。

他指了指其中一件纯白色的礼服,裁剪很修身,花边还点缀着蕾丝,眼巴巴的对雀秋说:“想看老婆穿,一定很——”

雀秋直接上手捂住了alpha的嘴,避免对方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

段沉森眨了眨眼睛,喉结滚动

了一下,将未说完的话全都咽下去。

他并不在意被禁止说话,甚至对于送上门的白嫩小手来者不拒,抬着眼皮看向雀秋,一寸一寸的舔舐他的掌心,没一会儿就舔得湿漉漉的。

雀秋像是浑身都被烫了一下似的,“腾”一下就收回了手,藏在身后时都还有些微微发抖。

他咬了咬下唇,思索着怎么掰回一局,视线偶然落到那堆衣服上时,轻哼一声:“怎么办,我不是很想让你如愿。”

雀秋伸着小拇指,懒懒的勾了勾那件轻薄的小礼服。

见状,段沉森笑了笑:“没关系,你穿哪件都会很好看的,我都喜欢。”

两人在一门之隔的内殿腻腻歪歪,没有一个人对门外的杰奎利有所回应。

这样的举动显然是在给杰奎利脸色看,就连beta侍者都看得明明白白,所以越发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作为见证者被迁怒。

杰奎利毒蛇似的绿眸闪过一丝冷光,但只是转瞬即逝,再看向beta侍者时,依旧是刚来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段沉森的刻意懈怠而生出丝毫不满。

杰奎利的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的体面,那么的合乎情理,以至于打开门后,连看到他的段沉森都挑了挑眉,心道:这老狐狸倒真是会装。

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杰奎利不动声色的往门内探去目光,但段沉森几乎是立刻便用身体挡住了那点缝隙,随即冷淡道:“原来是公爵阁下。”

就这么一句算不上客气的话,便算是段沉森赏脸给杰奎利,跟他打了声招呼。

杰奎利微微颔首,笑道:“大殿下。”

“我说过很多次,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叫我——段,上,将。”

段沉森一字一句,面无表情。

他就是随意的往那里一站,矫健的身躯和那强大的、极具压迫力的基因等级,便像是狼群中占据着绝对主导地位的头狼一般,足以令这个帝国任何一个alpha都屈居一头。

杰奎利自然也受到了影响,他虽然已经是ss级的顶级alpha了,但在段沉森面前,却依旧显得有些不够看。并且,他能够很明显的意识到,对方身上的基因等级似乎与记忆中

的不相符合,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具有压迫性。

杰奎利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王蝶血脉会觉醒的重复结茧期,他不知道策划过多少次可以让段沉森破茧失败的“意外”,可最后,这人还是顺顺利利的破茧了,并且变得比原来更强。

呵……还真是好运。

生来就是这样顶级的血脉,又能够得到那个奇迹一般的omega的帮助,叫人怎么会不羡慕。

杰奎利在心中冷笑一声。

不过,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最强谁就说了算。就像是段沉森,即便已经是这个帝国明面上最尊贵、实力最强的alpha,可那又怎样?

哪怕再心不甘、情不愿,最后,不也还是得出来,与自己周旋吗?

杰奎利勾起唇角,微笑着对段沉森说:“威特森等人已经在会客厅翘首以盼了,希望得见神祇殿下一面。”

不等段沉森回答,他身后便传出来一道清脆凛冽的少年声音。接着,走出一个美丽到不可方物的omega。

杰奎利的绿眸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便亲眼目睹,刚刚在自己面前还高高在上、很不好惹的男人,转过身对着少年时,原本冷硬的眼神瞬间就融化成温柔的春水。

语气更是宠溺到了极致:“好了?”

雀秋点点头,段沉森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我老婆真漂亮。”

“你听话点。”

雀秋还是穿了段沉森之前说过喜欢的那件小礼服,繁复精致的宫廷风服饰,衬得他整个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不容冒犯的矜贵,如同圣殿中纯洁的圣子一般,很贴合帝国人给予的“神祇”这个身份。奶白色的柔软布料也显得他皮肤更加白皙,露在外面的小半截手腕细腻得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引得人很想紧紧攥在手里,捏紧了怎么都不放开。

雀秋的漂亮是顶级的,即便是杰奎利这样身居高位、见过无数美人的大贵族,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像雀秋这么漂亮的人,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没有哪一个群体的哪一个人胜得过眼前少年的风采。

纵使抛却那举世震惊的身份,单凭这份绝世仅有的美貌,杰奎利的内心也会疯狂叫嚣着想要得到他。

即便他

的竞争对手会是这个帝国最强大的alpha。

在杰奎利放肆的打量着雀秋的时候,后者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

这还是雀秋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这个大贵族接触,和第一次隔着远远地距离看到时是一样的感觉,依旧还是只有厌恶,并且在知道对方为了逼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做过什么后,这份厌恶更是分秒倍增。

他皱起秀气的眉毛,语气很不客气:“你的意思是说,有一群贵族正在等着见我一面?”

杰奎利回过神,淡淡微笑道:“是的,他们都想要亲眼目睹神迹。”

神?

雀秋冷笑一声:“神是那么好见的?”

“神祇殿下不喜欢他们吗?”杰奎利很是上道,“那么,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不用再等了。”

说着,便要支使beta侍者前去通传。

“不——”雀秋制止了他的举动,在杰奎利疑惑望过来的视线中,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他走到男人面前,淡淡道:“我是说啊,信徒想要见到神之前,必须要拿出全部的诚意来吧?”

“不然,神迹怎么会降临呢。”

杰奎利瞬间就明白了:对方这是明摆着要给贵族们难堪。

但……

他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从上衣口袋中抽出叠成蝴蝶结的丝巾,恭恭敬敬的弯下腰,为雀秋擦拭小礼鞋。

为了讨得这样一个omega的欢心,这一点顺从,算得了什么呢。

杰奎利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目光专注的落在那双样式精巧的小礼鞋上,抬眼能够看得到一小截白嫩的脚腕,连同着细伶的脚踝,都似乎散发着透骨的香味。

是那天金丝雀盛开的玫瑰花香——杰奎利闻到过一次后,便再也忘不掉。

他试图找过很多植物基因是花卉的omega,给他们打催化发情期的针,想要复刻记忆中那道惊鸿一瞥,却让人魂牵梦萦、恋恋不舍的信息素。

可不管试过多少个,别说是差不多,就连一点点像都做不到。

而如今,那抹沁人心脾的玫瑰甜味又幽幽的飘进杰奎利的鼻腔,令他身心都为之舒爽,甚至克制不住想要一手箍住那细瘦脚腕的冲动,但就

在欲.念起来的下一秒,那白色的裤腿便晃了晃。

接着,那只漂亮的小礼鞋便踩在了杰奎利的肩头,鞋尖抵着硌人的肩胛骨碾了碾。

很羞辱性的动作。

不过,若是换一个场合,这个动作也许就会染上一层不可言说的色彩。

“你的诚意,很足。”雀秋说着,收回碾着杰奎利的脚,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样子。

beta侍者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公爵……公爵阁下可是贵族们的代表啊,神祇、神祇大人……

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浑身颤巍巍的,想要尽量将自己藏起来。

但很显然,杰奎利并不会如他所愿。

“小殿下还不够娇纵,”优雅内敛的男人笑了笑,“不过,您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无论怎么娇纵,都是应当的。”

“即便您让我等俯首舔去您鞋面上的尘埃,对我等而言,也是恩赐。”

说着,看向beta侍者,眼睛依旧是笑眯眯的,可beta侍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背后泛起一阵阴森森的凉意。

“去,把威特森他们叫过来。”

beta侍者不敢多问,忙不迭的点头:“是、是。”

说罢,杰奎利复又看向雀秋,对他笑道:“您会满意的,小殿下。”

段沉森阴着脸,不爽的“啧”了一声。

他看起来,好像是有点嫉妒老婆的脚踩在了别的野男人身上。

雀秋虽然在与杰奎利互相试探,但始终都分出了一点精力关注着段沉森。见状,不免想到了同样很爱吃醋的莫尔法。

该说果然不愧是同一个人么?连爱吃醋这一点都如此相似。

见身旁的小omega有些走神,段沉森面上正经,实则借着遮挡,右手早不规矩的摸到了人细窄的腰.身上,回忆着当时撞的时候、一只手就能卡住的两个腰.窝的位置,扣在上面慢慢摩挲。

段沉森低下头,凑在雀秋耳朵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哪个野男人你都不准想,那只爱装可怜的小狗也不行。”

雀秋只觉得一边耳朵都被震麻了,腰.腿也有些软,晕晕乎乎的想:那只小狗不就是你

自己吗?

怎么,光是吃别人的醋还不够,现在升级到连自己的醋都吃?

雀秋斜睨着看了段沉森一眼,后者回以眼神交流:我可不是只会眼泪汪汪叫妈妈、装可怜的废物。

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黏乎乎到能拉出雪白的藕丝,而被冷落在一旁的杰奎利一直咬牙微笑着,但那从容的笑容好像逐渐快保持不了了,到最后,竟显得有些狰狞。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这只针对杰奎利一人而言很尴尬的气氛,段沉森和雀秋终于舍得分开,但隔得并不远,一眼就能够看得出二人之间的亲密氛围。

杰奎利不自在的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对威特森等人说:“能够得见神祇小殿下的圣颜,是你们毕生的荣幸。”

雀秋闻言,看向这群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贵族们。

他们三人排成一行,直往后面排出去,连尽头都看不到。

这里的每一个贵族,走出这座华丽的王宫之后,即便在繁华至死的首都星,也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拥有的权利和资源简直数不胜数。

这些人平日里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连军校里的精英学生们都不当一回事,更遑论对待平民的态度。

但现在,为了雀秋,他们却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个个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笑,眼角都被细纹堆满了,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惊艳的看着他。

雀秋面上没什么表情,是一贯的冷冷淡淡,但在心里,早已经嘲讽般的冷笑了好几声。

他到现在也能清楚地记得,在黑暗星军校代表队刚到首都星的时候,遭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别说像眼下这样被人捧着,有贵族们的笑脸相迎,当时就连普通的工作人员、那些参赛选手,谁都可以对所谓放逐之地的黑暗星肆意羞辱,就更别提这之后又遇到的种种刁难和不公平对待。

雀秋知道,现在还不是直接与贵族对抗的时候,但这并不妨碍他收回一些利息——

若不是这些贵族刻意引导,故意操控,帝国的风向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星球和星球之间更不会产生这么大的隔阂和歧视。

“这就是神祇大人吗?”为首的威特森目光痴迷的看着雀秋,,此生从未

见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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