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感到后背发凉,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死了,他该怎样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安室透不是拘泥于这些恐惧中的人,但作为青梅竹马的三川光,安室透希望可以永远看到活生生的他。所以对于这一次的工作安排,安室透希望三川光这边可以交出完美的答卷,然后加上某个组织的击破,这些功劳加在一起,让三川光调到警察厅还是有可能的…
好在,三川光做得一级棒!
“我知道,我知道,zero变得很啰嗦诶。” 这些话安室透有意无意对他说过多次,三川光当然知道这是在关心他啦。安室透可是一个十分重视同事的人,要是一个两个都这么设想的话,“到时候那边该挤满人了。” 警察厅座无空席。
安室透无奈呼出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只是…”在公安中,大家都是一起战斗的伙伴。但是,私心里,如果有利于自身的机会的话,他更希望这个机会是落在三川光身上。
“我明白。”这些年他们兜兜转转,遇到了新的挚友,送走了舍不得的人…到最后,剩下的,也只剩他们两人…
若是他再离开,三川光觉得安室透可能会撑不住。这条路太难熬了,多少人走到一半便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他不忍心看着他被沉重的责任压垮,如果可以的话,这条路,还是他们两个一起走吧。多一个人帮忙分担,或许肩膀上的分量就不会压得那么喘不过气了。希望啊…“zero还是个爱闹别扭的孩子啊~”
“喂喂!hiro!别碰我的头发啦!”安室透打掉三川光伸过来摸他脑袋的手,这家伙绝对是最近带孩子带多了,有后遗症了。
正在他们两个打闹期间,诸伏玲奈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优树抓着一个用吸油纸包着的面包,跟在她身后。
注意到诸伏玲奈的安室透立刻停手,这次见面和之前的可不一样。他赶忙鞠了一躬,然后十分客气地开口,“你好,诸伏太太,不好意思,我来打扰了。”
早就被三川光打过预防针的诸伏玲奈,在看到安室透的时候,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了。若是之前只觉得安室透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的话,上午听完三川光的讲述,诸伏玲奈有些心疼这个和三川光差不多的大男孩。同样是失去父母亲的孩子,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有多委屈,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扛着。
三川光告诉诸伏玲奈说,今晚要来的客人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所以,诸伏玲奈一直以为安室透会像正常来朋友家玩一样,没想到这么客气。
“你好啊,别这么叫我,太客气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如果感觉不适应的话,跟着小光叫我姐姐也可以。”
“话说zero确实比嫂子年纪小诶!就这么决定了!”三川光敲定安室透喊诸伏玲奈姐姐这件事。
“hiro!你不要随随便便帮我决定啦…”说真的,虽然他真的比诸伏玲奈小几个月,但是这声姐姐,他也是真的真的有些开不了口。
又变扭了!不把称呼改一改,怎么进入大家庭嘛!三川光勾住安室透的脖子,“怎么?你也想喊嫂子啊?虽然嫂子已经同意你喊她姐姐了,但是高明哥哥他可还没答应哦~”
“小光!”诸伏玲奈注意到安室透脑袋上的伤,“别用力,会碰到伤口的。”看着两人的眼神来带着一些,孩子教不好的无奈。无独有偶,安室透的脑袋上也和三川光一样绑着一圈绷带。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提起,诸伏玲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问原因了。因为身份原因,有的话一旦开口了,安室透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呢?
小麦色的皮肤微微泛红,安室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姐姐…”姐姐一出口,耳尖尖都红了,好在金灿灿的头发帮他挡住了一些。
诸伏玲奈咧嘴笑,“我听到了,透君,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双方目光盯着,安室透点了点头,“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诸伏玲奈便低头用带出来的吸油纸,将盘子里的面包包上。“我知道你们两个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说,不过啊,再激动,也不能忘记先填饱肚子。”诸伏玲奈将包好的面包,塞进有些茫然的安室透的手里。
然后,再次低头,包起面包,“晚饭还要等一会儿,你们先吃个面包垫垫肚子。里面有奶油夹心,不知道透君喜不喜欢吃奶油,所以我只放了一点点,大概一口的分量,很少的,你可以先尝尝。”诸伏玲奈将包好的面包递给三川光,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有,你们两个人的脑袋,要注意,千万别不小心碰到了。”伤在头部这种十分脆弱的地方,必须要万分的小心。
“好,我们知道了。”三川光揪住优树的后衣领,把他带在自己身边,“晚饭就麻烦嫂子了,放心,优树和我们呆在一起没问题的。”原本三川光是打算自己下厨的,毕竟安室透已经好久没有吃他做得食物了,多少想展示一番。但是,这个提议被诸伏玲奈一秒回绝了,理由是头上的伤,不适合下厨。以后想要下厨的机会有很多,不急于一时,若是三川光顶着被绷带缠着的脑袋下厨,诸伏玲奈觉得安室透也会吃不下吧。所以最后还是由她来准备晚餐。
诸伏玲奈点点头,还是多吩咐了优树一句,“优树,舅舅和叔叔说话的时候,你要安静点,知道没有?还有不可以碰他们的脑袋…”
两大一小各自捏着面包,站成一排,听训完毕。
“我怎么感觉,我们和优树是一个辈分上的。” 安室透低头看向,对着面包一口咬下去的优树。
“感觉像儿子吗?”三川光毫不在意,咬了一口面包。能被人当孩子一样呵护着,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zero也尝尝看,我嫂子,哦,现在也是你姐姐,做的面包,味道很不错。”
……
诸伏高明回来的时候,诸伏玲奈刚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回厨房拿碗筷。原本坐在客厅里聊天的三川光和安室透走过来。优树比较直接,迈开腿,向诸伏高明一扑,“爸爸!”
“哥哥,你的头…”
诸伏高明抬手摸了摸自己同样绑上绷带的脑袋,“出了点意外。”
很好,现在三个头顶绷带的人站在一起…
“你好,诸伏…先生…哥哥…”安室透被三川光拱了一下,到嘴边的话,马上改了。在他和三川光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见过诸伏高明。那时候,安室透是跟着三川光一起叫哥哥的。只是现在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再开口,有点…
“不用带姓氏了。”诸伏高明摸了摸优树的脑袋,扯开了扣在脖子上的领带。他的随意,让安室透放下客套的紧张,“好的,哥哥。”
“很好,这样子,zero,就有哥哥姐姐了。”
“姐姐?”诸伏高明一皱眉,“是玲奈吗?”
“是啊!”三川光笑得眯起眼睛,安室透跟着点头。
“既然叫我哥哥的话,还是叫玲奈嫂子吧。”诸伏高明纠正了这个称呼,之前被三川光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弄魔障了,还是改改吧。“你们先坐,我去换身衣服。”
“诸,哦,不,哥哥他…”安室透小声开口。
三川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没有像他一样压住音量,“放心吧,zero,哥哥他只是一想到我们要喊嫂子姐姐,他就吃醋了啊~”
“……”诸伏高明回头,在瞪他…
三川光就像是没看到一样,见安室透有些呆掉了,将笑容对着他,“哥哥和zero一样,特别别扭。难得怼怼他,很有趣。”
你管这叫有趣!安室透有些不可置信,问:回长野后的驯幼染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听到声音,是不是高明回来了?”诸伏玲奈将碗筷拿出来,每个人的碗筷都是配套的,因为忘记给安室透洗一套出来,所以她在里面多花了一些时间。
“嗯,爸爸!”优树用力点头。
“是啊,嫂子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三川光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哥哥的脑袋好像受伤了,嫂子不放心的话,先回房间看看吧。”开玩笑归开玩笑,诸伏高明有些惨白的脸色不假。三川光收回嬉笑,和诸伏玲奈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下,诸伏高明估计伤得蛮严重的,等等出来了她还是会担心,不如趁着吃饭前先去看看。
“hiro,是觉得和这次的行动有关吗?”三川光能想到的,安室透也能想到。他们的计划取得了完胜,但是不可否认,在不注意地地方或许会留下被人背刺的空挡。
“不,我并不觉得是这件事,zero,觉得呢?”
“是这次的案子。”
很好,他们俩还是这么默契,想到一块去了,“呐,我和zero想得一样。”
……
听完三川光的话,诸伏玲奈立刻走回房间,打开门的时候,诸伏高明正在换衣服。头上裹着的白色绷带先不提,那敞开的白色衬衫上,带着红色的痕迹。
是血吗!
“玲奈,你怎么进来了。”诸伏高明解开纽扣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把沾上异物的白色衬衫脱下,换上了干净的长袖。带血的衣物粘在皮肤上的感觉不太好,在加上他还在外面套了一件西装外套,闷在里面一直是黏糊糊的。
“我听小光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诸伏玲奈走进,衬衫上的血迹,干掉的地方呈现很褐色,有半个肩膀那么大一块,“高明,是头上流血了吗?”
“是的。”诸伏高明并没有打算隐瞒,即使现在没有注意到,晚上他们一起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发现。“并不严重,只是擦破了皮。不必担心,玲奈。”伸手将诸伏玲奈拉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因为知道她会这样,所以当进屋的时候,发现诸伏玲奈并没有在客厅的时候,诸伏高明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想着只要把沾了血的衣服背着她处理掉,应该就不会让她看到这…有些触目惊心的一幕了。
“是车祸吗?”
“嗯?”诸伏高明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个。“是的。”他们根据已经调查出来的资料,锁定了四个有嫌疑的人。吃过午饭,便分组去了解情况,实地询问也是他们的日常工作之一。因为上原由衣带着脚伤,所以下午她的行动,她暂时缺席,大和敢助就和诸伏高明一辆车。
当他们询问完第一号嫌疑人后,在会警察本部的路上,被左转来的车子直直撞上。好在坐在驾驶座的诸伏高明有察觉到,稍微避开了一些,被撞到的只是车身的后半部分,没有直接撞上坐在前排的他们两人。但是,这也避免不了被波及到。破碎的玻璃片,划伤了他的额头,裂开的口子里,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和敢助因为坐在另一侧,没他伤的严重。
“所有的检查都已经做过了,我是得到了医生的批准才回家的。”诸伏高明牵着诸伏玲奈在床边坐下,见她一眼不发,还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他起身,走到桌椅旁,把下身的裤子换掉。
“高明…”诸伏玲奈的脑袋里刚刚经历了一场说与不说的较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你是出车祸了吗?”
“什么?”诸伏高明将换下来的衣物挂在椅背上。“玲奈,你怎么了?”
诸伏玲奈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现在的她,表面上有些冷静的反常。
“我做梦了,我梦到你出车祸,脑袋上全是血。车窗也碎裂…”
“玲奈。”诸伏高明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只是做梦而已。”人做得梦,当有一天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发生的时候,有些梦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其实这不是什么神奇的现象,也许只是一种巧合,或者是人们合理化心理的衍生。
对于梦,人们只是拥有模糊的概念。人的一生会做很多梦,数量数不胜数,涉及的范围就会变得十分广阔。所以有一两个梦与未来的某一件事能够对上的概率,也是十分大的。
当然这里面不排除,有一些没有办法用现在科学解释的联系存在。
“可是,在小光回来前,我梦到他了。”诸伏玲奈抬头,她的这个能力,她从来没有和诸伏高明说过。今天看到他受伤,便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梦到他怎么了吗?”
“梦到黑夜里,他拿着□□,然后…”诸伏玲奈将手比划出来的□□对准自己,用来表示枪口的食指尖抵着自己的胸口,“像这样,砰!他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诸伏高明没有说话,三川光回来的原因,他知道的只是因为受伤与卧底工作失败。具体是怎么受伤的,到底受伤多严重,诸伏高明不知道,回来时候的三川光已经处于康复阶段。但是他知道,三川光的胸口,确实有一个像是被子弹打中的痕迹,只是三川光那天发高烧,下午诸伏高明帮他擦拭身体时看到的。
诸伏玲奈不可能看到三川光的身体,更不可能知道那个痕迹是子弹没入后留下的。那…
“我知道你可能没办法接受,但是我真的好想有预知的能力。”诸伏高明可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这么多年她不说这件事也是因为反正说出来了,他估计也只是以为她压力太大,才会做这类梦。
“不,我能接受。毕竟这个世界上,科学尚不能解释的事物还有太多太多。”诸伏高明站起身,“如果玲奈真的有预知能力的话,小光身上应该有子弹留下的痕迹。我们先找他证实一下吧。”
“好…”
既然决定了,诸伏玲奈立刻跟着诸伏高明走出房间。已经坐上餐桌的两大一小,齐刷刷抬起头。
“发生了什么吗?”原以为要在对面坐下的两位,表情严肃地朝他走近。
他干坏事了?
hiro,干坏事了!
安室透也转身,对着三川光。
三川光环顾四周,大家都盯着他,有些小压力啊…“哥哥,我…”是真的干了什么坏事吗?
诸伏高明拍了拍诸伏玲奈的肩膀,让她先坐下。“小光,我可以问一下你胸口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胸口的痕迹?”
安室透脸色一变,脑袋里自动排版出了几十章家庭伦理纠纷剧集。然后赶紧收回,hiro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啊。想到了什么的他,立马开口提醒懵掉的三川光,“应该是在说上次打进去的子弹,留下的伤口。”
听到是子弹留下,诸伏高明眼睛一沉,方式和诸伏玲奈梦里的对上了。“我和玲奈想要求证一个事实…”!
第 42 章
“我梦到的是,黑色的塔楼上,小光拿着手/枪对着自己胸/口/射击。那时候,他的正前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一个黑色长发的人…”
一旁的三川光定住了,安室透有些不自然地咽了咽喉咙,“这…”
诸伏玲奈盯着安室透的脑袋,“在梦到高明出车祸的时候,我有梦到透君,你坐在白色的车里,脑袋上在流血…”
咔嚓一声,安室透也定在了原地。
“是这样吗?zero。”三川光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他…
安室透点头…
……
倒在沙发上,安室透还未从饭前的不可思议中反应过来。原本他是不信的。三川光胸口上的伤口已经有三年多了吧,或许是诸伏玲奈不小心在什么时候听到了,有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原因,三川光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但是…安室透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伤口,他不得不相信,诸伏玲奈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因为,脑袋上的伤口是他来长野前刚刚撞的,他那辆白色fd目前还在汽车修理厂中呢。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和三川光细说,所以诸伏玲奈应该不知道才对…
“喂,hiro…”安室透喊了声坐在地垫上,和优树拍手手玩的三川光。
“zero的消化能力变得不好了吗?”三川光没有抬头,跟着旁边图画本上展示的发音节奏,继续和优树拍手手。
“这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实在是…”安室透坐起身,“真的有魔法少女这类生物存在吗?”
“魔法少女?”三川光停顿了一下,“zero,使用的名词还真的是…”抬头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该不会真的相信,三十岁还是**,会变成魔法师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安室透的双手抓着弯在沙发上是左腿,“我只是以前在某个卷毛的房间里见到过类似的书!才会…”知道的,好吗!
“这样的啊~”
“你不相信!”
“但凡你换一个人…”三川光学着某人的样子,眨了一下眼睛,“我都信。”
优树拍了两次手手,三川光都没有回应,立刻抓住他的手呼叫。“抱歉抱歉,舅舅把优树忘记啦!”低下头的三川光继续和优树拍手手。
“zero。”
“嗯?”
“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三川光只在一开始稍微惊讶了一下,之后便回归平静。他是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都说只有真正见过死亡的人,才会对人生有不一样的解读。这个世界很神奇,科学开发出来的也不过只占其中的冰山一角。“应该只是直觉比较准吧。嫂子不也说了吗,她只会偶尔梦到。”
“我也没有不好接受的意思,只是,我有些惊讶,hiro,你都不感觉惊讶的吗?”当听到诸伏玲奈把他撞车后的模样形容出来的时候,安室透都怀疑是不是她在他的车子上装了监控。他们这些人,最敏感的就是被人知道自己没有说出口的事情。而三川光好像接受的不错,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说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有一点吧。”三川光揪了揪优树的小脸蛋,“不过,能把高明哥哥这个寡淡到我都替他担心的人拿下,嫂子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超能力哦~哈哈~是不是啊优树?”优树咯咯咯地笑。
“妈妈棒!”
“嗯嗯嗯嗯,优树也很棒!”
“你这么说真的好吗?”厨房距离这里不远诶,会被听到的。安室透觉得自家驯幼染,已经在朝着某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了。
三川光把优树从地上拎起来,理理衣服,把小家伙因为在地上爬过后,有些掉下去的裤子,往上提一。优树的个子和三川光坐着的高度差不多。“放心吧,哥哥他需要时不时的提点一下,才能在嫂子面前收起那副不管怎样,我都不为所动的模样。况且,zero,不说,哥哥怎么会知道。”
“我有听到。”
诸伏高明出现在转角,再一次被抓包的三川光将优树放开,从地上爬起来,讪讪一笑。次数多了,脸皮也厚了。“哥哥,速度还真快,不用陪嫂子清理了吗?”吃过晚饭后,诸伏高明便和诸伏玲奈收拾碗筷。现在才过去一十几分钟,加上他们两个可能要说说话的样子,照理说没这么快。
诸伏高明将手里的水果盘放在茶几上,“玲奈让我出来,和你们先把事情解决了。”
“优树,妈妈在找你。”诸伏高明挡住扑向他的优树。最近三川光住在这儿,优树被带得,好动起来。能跑就不走,能扑就不跑…
“优树…优树…”优树连着说了几遍了自己的名字,还是没有把之后的话说出来。
“妈妈准备做优树的小点心,优树过去看看。”诸伏高明让开道。
“小点心!”优树往前走了一步,又转回来,一只手抓住诸伏高明的裤脚,另一只手对着沙发旁的两人小幅度地挥手手,“拜拜!优树…找妈妈…”
“去吧,记得要听妈妈的话。”诸伏高明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嗯!优树听话!”
三人看着优树的小小身体在拐角消失。
诸伏高明走到架子旁,将自己带回来的这次撞车案件的资料拿出来。然后走到沙发旁,在三川光和安室透所坐的另一边坐下,“这是我们今天调查出来的最新情况,为了方便,我提前将每条信息标号排版。”
三川光翻开手中的文件,从第一页的第一行开始,序号一路往下,一共有四页纸…
首先是第一起事故,三辆被撞车辆a、b、c。a车的两名乘客双双死亡,b车的患有心脏病的孩子,被抢救了回来,保险起见目前还在医院住院观察。孩子的父母,也是b车的两外两名乘客,正在医院陪同。
上午,派去征询的警察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孩子的父亲说了,因为孩子的心脏不好,所以他们基本上每周都会去一趟中心医院。在检查完孩子心脏之后,会就近找个饭店吃顿午饭,然后离开,回家。这是他们家每周必定的行程,已经连续五年这样了。
“相比之下那位早弓…”
早弓元,c车的车主,虽然被撞到了但,很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天上午,发生车祸后,因为需要工作,对方先签字走人了。
诸伏高明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因为小光说你要来和我说些案件信息的缘故,我在想或许这次的事件同东京有什么联系,于是将这几人和东京有关联的事情都一一排查过。发现这位早弓…”
早弓元,男,37岁,目前是长野县内一家平面设计公司的小职员。但在他35岁之前,他一直都是在东京工作。也就是说,他是在这两年内才回的长野。
会每天开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上班,确实是因为目前与父母同住的早弓元,住址距离公司有些远。“在东京的时候,他是一个人租住了一间单身公寓,因为一些原因,两年前,从原来的公司辞职,回到长野工作。”
“有具体的原因吗?”
“他本人给出了两条,一是想回家陪伴年迈的父母,一是东京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有些适应不了。”
三川光将手里的文件预览一边,听诸伏高明这么说,便再次翻到了早弓元的那页上,仔细看看,“想要陪伴父母与生活节奏的不适应,这两条理由都很平常。不过…”
三川光指了指文件的中央位置上,早弓元辞职的时间,“这两条原因应该都是有计划进行的。”毕竟已经工作了十几年,想要陪伴爸妈的话,应该早就有想法了。更何况是生活节奏问题,这种东西,在工作一两年后早就有决断了。“但是,他在原公司辞职的时间,在六月三十号,照理说,一般有计划的人是不会选择这一天。”
六月三十号是六月的最后一天,大部分的公司都会在月底时收取下个月的社保费用。也就是说,如果辞职信最后的日期停在一个月的月底时,就需要白白多交下一个月的费用。这是大多数人都不乐意支付的费用。而早弓元偏偏选在这一天…
“或许是我想多了…”三川光放下手里的文件,这也说不定啦,有可能人家就是不在意这些,或者在职的公司并不是在月底收取社保费用。
“不,我觉得小光你并没有想多。”诸伏高明很赞同三川光的想法,这点上让他觉得有问题的是,在他提问早弓元的时候,对方很准确的说出了两年前辞职的日期。六月三十号,确实,这个日期很好记,但是能一直记得如此清楚,甚至到脱口而出的地步,就让人觉得有些刻意了。
“对于这点,我这里查到了一些东西。”安室透开口。“在这之前,有些前言需要先和你们说明。”
“嗯,是公安为什么会介入这次案件的原因?”诸伏高明多少能猜到一些。
“是的。”
公安之所以会介入这次的案件,起因和三川光有关。三川光在长野,一个人处理起工作来,有时候难免会觉得孤立无援,但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长野这边的公安与警察,他是绝对不能被知道真实身份的。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东京下派身份档案绝对干净的公安人员,过来进行协助。
“八尾启之?”诸伏高明皱眉,立马想到了那个交通科新来的人。
“是的。”安室透点头,“不过,和预期稍微发生了一些偏差…”
为了能确保长野与东京方面,认为只是普通的人员调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八尾启之在原本的工作岗位上出点小错误,然后借此把他外派到县警署。
既然是犯了错,那就没有办法由东京这边安排职务,长野方面给出了两个不同的岗位。“一个选择去搜查一课,另一个选择是交通科。我们没有想到他选择了交通科。”照理来说,为了更好的配合三川光的工作,应该选择搜查一课比较稳妥。交通科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逃过外出执勤的。外出执勤就意味着会被更多的人注意到,这会对他们的私下工作产生没有定数的影响。
“这还不是最让我们在意的点。”更在意的是,在来之前八尾启之不仅经过了严格的考察,还被明确告知了,在长野稳定下来后,就该给三川光递交信息。为了确保三川光的安全,三川光的身份并没有告诉八尾启之。但是三川光等了两个星期,还是没有在事先指定给八尾启之的地方,找到他留下的通信物品。
“我们交给他的表明上的任务是,定期向原职务上司提交工作情况汇报,每周一次,他是提交了,但是我的部下告诉我…”风见裕也告诉安室透,这些收到的工作汇报,和往常八尾启之在东京做的很不一样。不一样在哪儿,很细小,在标点符号的使用上。风见裕也作为一个小细节都十分注意的人,每一分上交给安室透的报告都有仔细检查过,八尾启之报告中的变化,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最近八尾启之上交的报告,半角符号里参杂着全角符号。”
一个人的使用习惯很难改变,见识过某个组织的变脸换人术的安室透,对此相当重视的,立刻让风见裕也把八尾启之之前的所有报告都翻出来,仔细对照了一遍。“发现他近期的报告和一年前的报告,查重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说,这些报告,很有可能,是八尾启之在原有的报告上进行修改,添加了一些近期的工作内容。”三川光接上了安室透的话。公安为了能够更好地在内部流通信息,他们不会想其他部门那样,不断地用俗套呆板的套路书写工作汇报,往往会挑重点,并且将重点事件详细写明。也就是说,出现相似内容的情况很少。在八尾启之的身上,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三川光和安室透的心马上提了上来。
“我们怀疑他被人替换了…”所以会安排三川光的身份试探。因为,如果八尾启之被人替换了,安室透最先能想到的就是那个组织的人。三川光在东京溜达的这一圈,很有可能会被组织从前某个见过他的人记下,并且向上汇报给组织的各个头目。这种情况下,不仅三川光会有危险,作为和三川光有接触的安室透也会很危险。要知道,当初在组织的时候,他们两人可以一起搭档过一段时间,若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安室透都没有发觉三川光,和那个已经被处决的卧底有外貌相似处的话。不是他的能力出问题了,就是他不忠心了…
不管是那个原因,对于安室透这种底子本就不是纯黑的人来说都很危险。所以,预期在明处,畏首畏尾地害怕担心,不如把那些呆在暗处的人拉到台面上来。所以…安室透自己偷偷摸摸地放出了消息,只是在组织的外围放消息。这消息只不过传了一两天就到了组织的杀手耳朵里:波本,见到了和那个已经死掉了的苏格兰很像的人…
然后,安室透做出对此不屑的态度,坚决否认自己见到的人不是三川光。但是有着重度疑心病的组织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这个时候,三川光这边就开始布置了…
三川光在选定的时间段出现在选定的位置,然后被安室透当头一棒。这一下,安室透是横心下了重手的,他不敢轻,一旦被组织的人发现,他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既然要骗人,就要把戏做得和真的一样。
三川光如期按照计划晕掉,然后安室透这边跟着组织的安排,易容成三川光的模样,测试与他最亲近的姐姐诸伏玲奈。
因为易容导致额头上的伤口变严重,甚至渗出血来。而测试的结果也是三川光并没有什么问题。这让安室透可以适当地发挥自己的愤怒。前期的不屑再加上后期烦躁的加持,安室透的嫌疑很快就洗清了。三川光也暂时被放回了安全线内。
“也有可能产生了异心。”若是八尾启之产生异心的话,他知道的那些公安内部的消息,很有可能成为敌对方打击公安的有力武器。就算没有这个所谓的敌对方存在,就冲八尾启之的行为,他们是绝不可能放任的。
“所以我们把八尾启之的所有人物关系,还有离开东京之前半年内接手的相关工作,全部排查了一遍。”安室透继续说道。
八尾启之从爷爷那一辈起,就一直住在涉谷区内,到他这一辈,家里原本的老房子由哥哥八尾仁之继承。八尾启之作为公安人员,很少回老家,和家里人的联系也不多。
只是在离开东京前的一个月内,八尾启之回了两次老家。若是平常,这会被当做临行前的探望家人,安室透不会太过在意。但是现在牵扯上八尾启之的异常行为,就没办法不关注了。
然后调查八尾启之的工作里,又加上了八尾仁之的部分内容。“八尾启之的哥哥八尾仁之在六年前已经组建了家庭,婚后孕有一个女儿,只是很不幸的是在两年前,他带着妻子女儿出游的时候,被横向行驶来的车辆撞击,导致坐在后排的妻子和女儿重伤。”当时救护车及时赶到了,但因为伤势太重,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被撞时正好趴在车窗上的女儿,没有了生命体征。妻子也在医院抢救后,没有度过危险期死亡。
“两年,和那位早弓先生离职的时间差不多。”诸伏高明猜测,以那位早弓元每天睡眠不足,赶着工作的样子,很有可能当时横冲直撞的肇事车辆就是他。
“并不是他,肇事车辆的司机是一位姓绵河的人,和早弓元无关。”安室透摇头,“但是当时发生车祸的地方,就在长野边界上。”也就是说,当时对八尾仁之宣布了两次死亡的是医院,就是这次案件中事后几位伤员去的中心医院。
“我们派人去走访了八尾仁之,但是发现他并不在家中,根据邻居提供的信息,对方大概已经有几个星期不在家的样子。” 不过,因为平时八尾仁之会时常抽空带着妻子和女儿的遗像出游,在外一段时间,所以邻居们只是觉得这次出游的时间有些长,都没有觉得有何不对的地方。
听到这里,诸伏高明明白了,“你们是担心,八尾仁之跟着八尾启之一起来了长野,并且在八尾启之的帮助下,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 这样也解释的通,为什么八尾启之连着几个星期没有来联系三川光,大概是中间有些事情,耽搁了。
“是这个想法,不过,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安室透将两张照片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一张是穿着警服的八尾启之,另一张是穿着常服的八尾启之。“只是八尾启之。”安室透的手指点在第一张图片上,随便转移到第一张上,“这是八尾仁之。”
坐在对面的诸伏高明瞳孔一缩后,立刻皱眉,“身份替换…”
安室透点头,是的,身份替换。这样是最说得通的,为什么八尾启之近期的报告出现了问题,为什么私下安排给八尾启之的任务,他并没有去实施。“他们两个是同卵双胞胎,在长相方面,似乎从小就有被人认错的情况存在。”安室透对自己选的人很有信心,“我更倾向于八尾启之被他自己的哥哥替代了。”
若是八尾仁之代替了八尾启之,那真正的八尾启之去哪儿了呢?或许答案就是已经被做掉了…这对于同样是亲兄弟两个的另外两人,或许会有点没接受过来。安室透还是很顾及诸伏高明的想法的,“哥哥,其实…”
“这对八尾仁之来说,确实是很不错的计划。”诸伏高明很快就接收了这个有可能的事实,作为哥哥的他,知道自己不会对三川光做出此类事情来,但他不可能用自身的想法,来约束其他人。在讨论案件的时候,最忌讳把个人的情感参杂进去。
若八尾仁之真的对长野的某些人有报复心理的话,借用八尾启之的身份是最方便的。在长野这边的警察眼里,八尾启之是从东京指派下来的警部补,指挥起巡查往下的警员来说,十分方便。而且又是在交通科,十分方便他行事。不过,这的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他对长野的人有报复心理。
“嗯,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事情。”作为公安一方,其实他们可以直接召回八尾启之,到时候有没有问题,一查便知。但现在对方在长野,其中牵扯到三川光,他们必须要慎重再慎重。公安直接出面的办法,首先被排除掉。因为若是公安强行介入,并且带走人,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所以这种情况下,最好就是把事情拜托给同样会调查这次案件的搜查一课的人。其他人,不能知道详情,唯一能没多少顾及,全盘托出的只要诸伏高明。所以…
“这个我明白,接下来我会特别八尾启之。”安室透没有往下说的话,诸伏高明了解。在不分敌我的情况下,由他出场确实最好不过了。诸伏高明再次拿起文件,还有这个早弓元。
“有可能和那位成富昌浩有关。”中途没有说话的三川光,坐在两人中间,将双方带来的文件对照了一遍。
“大概率是。”诸伏高明看向他。由于安室透今天会来家中,所以诸伏高明今天提早结束了工作,先行回家。大和敢助他们还在继续加班加点翻阅成富昌浩经手的事件。实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年的累计下来,马上要破万了,平均下来,每天都有一个。“特别是今天我和敢助,嗯,大和敢助在会警察本部的时候遭遇了车祸,现在调查的中心已经被定在了报复警察的缘由上”所以,成富昌浩经手的事件变得尤为重要,一点点的小事都被提了出来。
今晚听了安室透的话,诸伏高明觉得他们现在的调查方向有些偏了。
“哥哥,被撞的时候,肇事车辆的司机在吗?”三川光出声。
“在,那位司机自己也被吓到了。”诸伏高明将下午了解到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交通科递交过来的报告是车辆的刹车片出故障,导致了刹车时,汽车尾灯没有亮。后方的车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撞了上去。这让处于下坡状态的汽车,毫无方便地撞上来诸伏高明所在的车子。“当时司机太紧张,手足无措中踩到了油门。”
看似意外,三川光确觉得有些不对头,“和昨天旁边上原由衣警官,发生车祸的情况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是汽车失灵,一个是司机的错误操作。
现在四起交通事故组合起来的案件,两起出现死者的事故中,肇事车辆的司机没有找到。另外两起的司机在现场,一死一伤。
“这些明天我会带过去继续调查。”诸伏高明将看过的文件全部收起来。他没有把文件放在家里的习惯,这些今天带出来的东西,明天会全部带回警察本部。
剩下的是安室透带来的文件,这些诸伏高明不可能自己带过去。“这些内容,明天会以传真的形式,穿到搜查一课的手里。”安室透把文件也收起来。“除去hiro的部分,需要哥哥…嗯,你帮忙私下关注。”这件事不能摆到台面上。
“没问题,我会注意那个人。”
……
“咚咚咚!”优树从转弯角探出头来,手在墙壁上敲敲。
“优树。”三川光最先看过去。
诸伏高明转身,站起身,“优树,有什么事吗?”优树伸手要抱抱。诸伏高明俯身将他抱起来。“看看爸爸…”
“我们也差不多结束了吧。”三川光跟着站起身,光靠他们三个坐在这里推也没什么用。“zero,你接下来的打算是…”
诸伏高明先一步开口,“今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便住下的。难得有机会,就当是适当地放松一下吧。”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一直都在讨论工作,余下的时间,留给两人说说话也好。
“你觉得怎么样?zero,和我一个房间吧。”
“那…”安室透看看三川光,又看看诸伏高明,“那今晚就打扰了!”撇开工作,能和三川光聊聊天之类的话,真的会感觉不错。
“你们聊好了吗?”诸伏玲奈走出来,边走边用餐巾纸擦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没别的事情,刚刚优树做了很多的虾饼,不介意的话,在睡觉前多一个小加餐吧。”
“好啊,正好我的肚子感觉有些饿了呢!”三川光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份小加餐。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份,优树也有,不过比他们三人的少一些。“小点心!”优树坐上他专属的宝宝椅,一小杯牛奶,加两片虾饼,他很满足。
“hiro,在这里的生活真的太享受了。”安室透咬了一口虾饼,因为主配料全是鲜虾肉,所以吃上去特别鲜。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三川光抿了一口牛奶。他在这儿呆着的几天,和优树一样,下午有加餐,晚上有时候也会有加餐。诸伏玲奈经常做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再加上他前几天生病,味觉上有些受影响。诸伏玲奈特地找了一些有味道,又不会太刺激舌头的小点心,做做。
安室透吸气,绝对不是嫉妒的。他一个人,虽然平时很注意生活质量吧,但有时候没办法的话,还是会简单打发掉自己的早午餐。而三川光这里,不仅有每顿搭配好的食物,还有小点心的加餐。唉,真是人比不过人呐~
“zero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不过每次都要带一只假面超人才可以。”
“假面超人!”优树举起手里的虾饼,重复一遍。
“诶,优树也是这么想的吗?击掌。”三川光伸出手和优树的小手手碰了碰。
“嘻嘻~”
安室透看着两人的互动,三川光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好啊,下次我再带着假面超人过来!”
“优树,优树,那个叔叔说要送你假面超人,你要不要给他一个抱抱?”三川光点了点优树的鼻子,“抱抱~”
“嗯!抱抱!”优树拍了拍手,在三川光的帮助下,从宝宝椅上爬下来,被送到了安室透的腿上。
小手手一环,刚好圈住安室透的脑袋,一整只小不点覆盖在安室透头上。
安室透伸手将优树抱下来,“一点都不怕生,说抱抱就抱抱,你还真是大胆诶!”摸了摸优树的脑袋,坐在他身上的小身体很有分量,小小的一团,抱着就会有种小满足。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宝宝的治愈感吗。
“抱抱~”优树抓着安室透的手臂,爬起来,然后在安室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亲亲~”小孩子的嘴唇特别软,从来没被人亲过的安室透,有些不好意思,把优树抱开了一点。“hiro!平时你也是这么教的吗?”怎么可以对着不熟悉的人抱抱亲亲呢,这样的孩子很容易被陌生人骗走!
“哦,这个啊,这个是嫂子教的。”三川光扒拉掉安室透抵住优树的手,让优树在他毫无防备地时候,扑上去抱住他。“这个项目的体验,仅限于家人…”
……
“…今晚要住下来,和小光一个房间。”诸伏高明站在水池边, 清洗着用过的锅碗瓢盆。
“好啊, 不过,优树的房间有点小,要在地上铺床铺的话,最好要把房间里的桌子搬出来。”诸伏玲奈一手拿着大概有巴掌大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拿着筷子,装五片虾饼进去。然后放下筷子,用已经预热好的电夹板,将小塑料袋的开口封上。
“嗯,这个等等让小光他们自己弄。”把被褥还有床被套交给他们,两人都是成年人了,自己铺一下不是问题。“玲奈,你不问问我刚刚他们告诉我的,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真相。”
“嗯…”诸伏玲奈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了,我还不想知道。等我想知道时候,再问你吧。”想不想说,是诸伏高明的问题,听不听,是诸伏玲奈的选择。
“我准备好了说词,你不听?”诸伏高明关上水龙头,因为中间牵扯到一些什么组织不组织的事情,诸伏高明在和诸伏玲奈提起这件事之前,他已经在脑海中串联过一遍各类信息,确保诸伏玲奈可以听明白,又不会暴露其他她不该知道的信息。
“不听。”诸伏玲奈还是摇头,“高明愿意和我说,我很高兴。可是,我也有不想听的原因。”她抬头看向诸伏高明,“我害怕我知道了这里面的缘由,下次再遇到这类需要编造的情况的话,自己没办法控制住当场的表情。”不知者无惧,知道的越多,越不利于她胡编乱造的能力。原本,她就不太行,这要是再来了一些心理负担,到时候说不定会直接绷不住。
诸伏高明呼出一口气,“可以,等你想知道了,我再和你说。”
“好。”诸伏玲奈继续低头弄着手里的小塑料袋。因为想要拖着蹦哒的优树,今天诸伏玲奈带着优树做了很多的点心。虾饼是其中一样,还有昨天买回来的紫薯,也捣成泥,做了一些小面包和手指饼干。
饼干和虾饼全部包装起来,接下来优树想吃的话,拆一包就好。“这些面包就当明天的早饭吧。”诸伏玲奈将放凉的面包,从铁架子上拿下来,用大号的保鲜袋装起来。明天早上,在放进烤箱里回热一下就好。
期间诸伏高明只出去过一次,其他时间一直站在她边上,陪着她。一个个封起来,确实花了不少时间。“高明,你先带优树去洗澡吧,优树该睡觉了。”开始装盒的诸伏玲奈打算给身边的诸伏高明找点事情,这样一直跟着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们两人带优树洗过澡了。”
诸伏玲奈点头,难得碰到小孩子,估计安室透也挺感兴趣的。“那高明,你也先去洗吧。”诸伏玲奈突然想起来,“哦,你的脑袋,要不要我去找个浴帽帮你套一下。”淋湿的话,会很麻烦。
“没关系,我等你这边都结束了再去洗。”
“可是我结束了,我也要洗澡,我们两个会冲突上…”等一下等一下!诸伏玲奈猛地抬头,总不能是就等着和她一起…“高明…”诸伏玲奈咽了咽喉咙,这样不太好吧,家里除了优树,还有两个什么都懂的人在,随便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听到,多尴尬啊…
“没有,玲奈,我并没有这么想…”诸伏玲奈的脸颊一红,诸伏高明马上就能猜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不过,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被误以为的话,如果他直接拒绝会不会效果不好,让诸伏玲奈觉得他不乐意和她一起洗澡。想了想,于是他又加了一句,“我头上的伤,可能近期没办法和你一起洗…”
原本发现自己想岔了的诸伏玲奈,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顶多脸蛋稍微红一红。结果被诸伏高明直接点明后,一口下咽的口水,瞬间卡在喉咙里…“咳咳…我…”
“等过几天吧…”
诸伏玲奈的脸蛋爆红,没有,她没有特别想要和他一起洗澡的意思。真的没有!“高明,别说了…我没有要…”为什么这显得她好像特别涩咪咪,想要贴着他一起洗澡的感觉!
“可是,我想要…”搭上肩膀的手,往前伸,从后面将她环住。诸伏高明深吸了一口气,白天被车撞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响起了诸伏玲奈提醒他开车要小心一些的话语。有那么一刻,他想过,如果自己没有来得及错开,正好被车子撞上了。和肇事车辆的司机一样被抬进医院。诸伏玲奈会很着急吧…
轻飘飘的话,传进诸伏玲奈的耳朵,这…这…这…她一时间想不到该说什么了。最受不了诸伏高明用他那一本正经的声音,说着这些羞羞涩涩的话语。好讨厌,工作结束完,就来撩拨她…
好害羞…好烧脑…
“玲奈,好不好?”
“咳咳…那…那就过几天…”!
第 43 章
“优树~优树!”
拿着奶瓶进房间的诸伏玲奈,翻了一遍床上的被子, 愣是没有找到小家伙。明明在她去洗澡前, 优树答应得好好的,会乖乖坐在床上等她回来,一起睡觉觉。结果,找不到了。没跟她说一声,就自己跑掉了。
浴室里,诸伏高明正在里面洗澡。诸伏玲奈拿着奶瓶,扫视一圈客厅。最后,目光停在了隔壁房间的门框上。
抬起的手敲了敲,“抱歉,小光还有透君,优树在你们这里吗?”优树不会乱跑,最大的可能就是跑到隔壁去找这两人玩了。
下一秒,门便打开。三川光满脸笑容,身后还有安室透的说话声,里面还夹杂着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那只偷偷跑掉的小家伙。“优树,妈妈带你最喜欢的东东来找你了。”三川光侧身,让诸伏玲奈看到房间里的场景,同时朝里头和安室透玩的优树提醒了一声。
房间内,床旁边的地上铺着一个和床差不多大小的床铺。被子没有打开,放在一旁。安室透盘腿坐在上面,优树站在他面前,摆弄着丢在床边上的五只假面超人,其中两只最大的,一只是三川光送给他的,一只是安室透今天刚刚送给他的。
“嫂子,优树在这儿玩得挺好的。要不今晚上,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呆着吧!”
诸伏玲奈很无奈,优树完全是还想玩不想走的样子。“不行,你们两个头上都有伤。优树没个轻重,要是再弄伤就不好了。”而且机会难得,三川光和安室透肯定有不少话要说。优树留在这里就是个小捣蛋,还怎么让他们两人好好说说话。“还是让他回去和我们睡吧。”
“好的。”三川光没有强求要把优树留下来,他也想和安室透好好聊聊。“那么…优树呢!”三川光朝优树喊了一声。
“嗯?”小家伙转身看过来,“妈妈~”
“过来妈妈这边。”诸伏玲奈发了话,往三川光身后一躲的优树,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出来。“妈妈~”然后朝她伸出手手。
“你是不是又调皮了?怎么可以一个人偷偷跑出来。”诸伏玲奈点了点优树的鼻尖,忽略掉他伸出来的手手,没有抱起来。然后,朝站起身的安室透还有门口的三川光点头,“小光和透君,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先带优树走了。”
“晚安!”
“晚安!”
三川光俯身摸了摸优树的脑袋,“拜拜咯,优树,明早见!”
“好~拜拜~”优树牵上诸伏玲奈的手,走回隔壁房间。在距离床铺还有一米距离的地方,优树松开了诸伏玲奈的手,扒拉着床边爬上去,然后往床中央一扑。“妈妈~妈妈~快点!快点!”找了一个窝在里面的位置坐好,朝诸伏玲奈招招手。
“优树。”诸伏玲奈将奶瓶放在床头柜上的同时,挡住了往床头柜趴的优树。“优树今天开心吗?”
被挡在床边的优树,抓着诸伏玲奈的手臂,站起,“开心!优树开心!”
“嗯,优树可以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好吗?”诸伏玲奈俯身拍了拍优树原本坐得那块地方。
“好!”优树两步跨过去,然后坐下来。“喝喝~”伸出手,朝着奶瓶抓抓。
“我们先不喝,妈妈有些事情想要和优树说说。”诸伏玲奈往旁边挪动一步挡在优树和奶瓶之间。
“说?”优树歪头。
诸伏玲奈清了清嗓子,“首先,妈妈要表扬优树,优树今天很棒,和妈妈一起把小点心都做好了。”
“嗯!优树…优树棒!”说着,优树准备爬起来,但又被诸伏玲奈压住。“坐好,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
今天晚上,诸伏玲奈基本都呆在厨房间里,所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出来的时候,发现安室透脑袋上的绷带渗血了,有些担心,就多问了一句。
优树想要抱抱,便上去抱住了安室透的脑袋。手没有控制好力道,嘻嘻闹闹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安室透脑袋上的绷带,再用力拉了一把。然后因为后面的抱抱弄弄,导致了昨天晚上已经裂开过一次的伤口又裂开了。
安室透一个劲的说不是优树的问题,是他自己没有注意,但是诸伏玲奈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优树。现在家里有三个人头上绑着绷带,他一个个碰过来,那还得了。
“优树是不是抓到了叔叔脑袋上的绷带?”诸伏玲奈每说一句,便停顿一下,等优树的回答。“优树是想要抱抱叔叔,妈妈知道优树肯定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优树…优树…没有~”诸伏玲奈的表情严肃。优树耷拉着脸蛋。他听出来了,妈妈生气了,妈妈要批评他了。“优树…优树!乖孩子~”优树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他很乖的,他不干坏事的。
诸伏玲奈在床边坐下,抱住了伸手要抱抱的优树。“优树,妈妈没有想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妈妈想让你知道,大家现在都绑着绷带,有白白的绷带的地方,你都不可以碰。”
“不可以?”
“对,不可以。”诸伏玲奈抽了一张餐巾纸,然后将自己的左手臂上的睡衣袖子撩起,把白色的餐巾纸盖在上面。“爸爸,舅舅和叔叔的头上都有白白的,是不是?”她指着盖在手臂上的餐巾纸。
“白白!”优树伸手要抓,被诸伏玲奈拉住。“这个白白的是为了保护伤口的。”然后,为了更形象的说明,诸伏玲奈摁了一下被餐巾纸盖住的地方,“呜,好痛哦~”
“痛!”优树抓住诸伏玲奈的手臂,吹起,“呼呼~痛痛~”
“妈妈碰到了白白的地方,所以妈妈感觉到痛痛。”然后,诸伏玲奈再碰了碰另一只手臂,没有皱眉而是对着优树笑嘻嘻地说没事,一点都不痛诶!
重复了几次,见优树会避开白色餐巾纸覆盖的地方后,诸伏玲奈才将餐巾纸收了起来。“优树以后不可以碰白白的地方,知道吗?被碰到的人,会…”
“痛痛~”
“嗯,会痛,优树真棒,一下子就明白了诶!”
被诸伏玲奈狠狠地表扬了一遍,优树立刻开心起来,抓住诸伏玲奈原本盖着白色餐巾纸的地方,拍拍,“没有?”
“嗯,没有了,因为妈妈已经好了呀!好了,就不需要盖白白的,也不痛哦。”诸伏玲奈摸着优树的脑袋,“要记住不可以碰哦。”
“记住!优树~记住!”两只手重重往自己的小脑壳上一拍。啪一声,诸伏玲奈都来不及抓住他的手手。“记住!”小家伙结束后,还大声喊了一句。
“好了好了,妈妈知道你记住了。”诸伏玲奈给他摸了摸小脑壳,“优树是不是又偷偷学了让自己记住的小窍门?”这种手拍脑袋记住的方式,诸伏玲奈还是第一次见优树做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从哪里看到的。
“嘿嘿~”优树就对她笑,然后往诸伏玲奈身上一扑,“妈妈~抱抱~”
“好~妈妈抱抱优树。”诸伏玲奈抱着优树站起身来,单手将被他们两人压过的被子,掀开,抖了抖。
“玲奈…”诸伏高明推门进来,诸伏玲奈正背对着他在整理被子。趴在她肩上的优树,倒是立刻看过来,朝上蹬蹬腿,朝着诸伏高明站着方向伸手手,“爸爸!”
“优树,别动,妈妈抱不住你。”诸伏玲奈放下被子,两只手抱住优树,转动看过来。“高明,洗好了吗?”
“嗯,好了。”诸伏高明伸手将优树抱过去,“怎么抱着优树?”他想着这个时候,优树应该已经窝在被窝里抱奶瓶了,所以进来的时候,动作轻了些。
“透君的脑袋被优树弄伤了,我想着多少应该让优树知道,不可以碰你们的脑袋,所以和他说了会儿话。”诸伏玲奈将两边的被子都理了理,然后摸了摸被诸伏高明放在床上的优树的脸蛋。
被松开的优树,发挥他小宝宝时期,爬行的功力,三两下就爬进了被窝,有他小枕头的地方就是他睡觉的地方,优树很精准地找到位置。
诸伏玲奈绕到另一边,将奶瓶递给优树。“高明…”她俯身帮优树把被子盖上,突然伸过来环住她的腰的手,有些突兀。“高明,你也要早点休息,头上的伤口还痛吗?”将环在她身上的手拉开,诸伏玲奈转身,踮起脚凑到诸伏高明的额头上看看。“洗澡有湿掉吗?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就在诸伏玲奈的手,马上要碰到诸伏高明头上的白色绷带时,躺在床上的优树不干了,立刻爬起来,“妈妈!不可以!”奶瓶都丢掉了,嘴角还留着溢出来的奶粉。
真的是好大一声,诸伏玲奈没站稳,往前一倒。双手搭在诸伏高明的肩膀上,掉进他的双臂间。
“不可以!”优树义正言辞,见两人站在床边还靠在一起,十分不满意。他直接从被窝里钻出来,爬了两步后,站起来,在床上跺了跺小脚脚,没两下又往后摔了一个屁股墩。
“是你教优树的?”诸伏高明抱着诸伏玲奈,言语间带着笑意。
“他倒是学的很快。”头一次,她不带一丝丝异样的心思,想要关切一下诸伏高明的伤口,被自家儿子打断了。
诸伏玲奈松开诸伏高明的手,转身的同时,接住了皱着一张小脸的优树。他像个小检查员,两只眼睛布灵布灵地盯着他们两个,似乎只要诸伏玲奈稍微碰到诸伏高明一点,他就要扑上来打断一样。“对不起,妈妈没有做到。接下来肯定会记住的。”
“嗯嗯!”优树点头,然后松开诸伏玲奈,朝诸伏高明伸出手手。
诸伏高明上前一步,接住他,“怎么,还不想睡觉吗?”不仅不睡觉,还打扰他和诸伏玲奈说说话。
“不…”优树抓住他的衣袖,围着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诸伏高明平时睡觉的地方。“爸爸!睡!”说着,还弯下他那和下半身一样高度的上半身,嘿咻嘿咻地把被子掀开。“爸爸!”见诸伏高明不为所动,优树再次出声。
“是要我躺下吗?”
“嗯!”
诸伏高明接过了优树手里的被角,脱下鞋子,将双腿伸进被窝,“好了,现在轮到优树了。”
“不可以!”优树十分坚持,非要他躺下去。诸伏高明呼出一口气,没想到吧,三十多岁的他,现在享受到了还不到三岁的儿子的照顾。躺下的诸伏高明无奈地等着优树的小手手在他身上压过,一点一点地给他盖被子。
把这边的诸伏高明处理好,优树又转身找诸伏玲奈。“妈妈!睡!”拍了拍自己的小枕头边上。
“我睡这里吗?”原本看着父子俩操作的诸伏玲奈,没想到优树还要指挥她。这些天,虽然优树和她还有诸伏高明一起睡,但都是优树自己一个被窝睡在边上,然后她睡着中间,和诸伏高明一个被窝。现在优树把她安排到了边上的位置上。
“妈妈睡!”优树拉着自己的小枕头,往诸伏高明靠了靠,给诸伏玲奈留出了足够大的空位。
“那我睡咯?”诸伏玲奈掀开被子的一角,这句话在问诸伏高明,毕竟提出要一个被窝的人是他。
“妈妈!”优树拍着床的手手用力了一些,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爸爸直接就躺下了,妈妈竟然让他催了三次,还不睡下来。优树觉得,妈妈的乖宝宝称号应该被没收!
看着诸伏玲奈在优树指定的地方躺下来,诸伏高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不开森…
“妈妈~妈妈~”诸伏玲奈还没来得及和诸伏高明说句话,便被优树抱住,还十分粘人地揪住了她的手,自顾自地放在他的小身体上,要求拍拍。
“你要干什么呀,奶瓶都不要了。”诸伏玲奈将被诸伏高明扶起来的奶瓶,重新交给了优树。
“要妈妈~”今天的优树是粘人宝宝~再次抱上奶瓶,优树对着诸伏玲奈,必须要一只手还要搭在她的肩膀上才可以。颇有一种看着诸伏玲奈,不让她靠近诸伏高明的意思。
诸伏高明将房间的灯关掉。黑暗中,诸伏玲奈伸手摸了摸优树的脑袋,将掉在他额前的头发往上理理。“过段时间,要带优树去剪头发了。”
诸伏高明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
“高明,你要去吗?”优树上一次剪头发还是一岁前。小孩子头发长得慢,而且诸伏玲奈觉得虽然是男孩子,还是应该稍微留一点点头发,大概在耳朵上方的样子,才可爱,所以就一直没有给优树剪头发。
“你一起去的话,给优树做个样子,我担心他会不乐意自己坐在位置上剪头发。”之前都是她抱着让人把头发剃了的,现在优树可以一个人坐稳,去剪头发的话,应该会是优树自己坐在位置上,让理发师剪。
“可以,等我头上好了。”估计要半个月左右的样子。
“那是肯定的啊。”绑着绷带,诸伏玲奈也不可能拉诸伏高明去剪头发。“高明,你的脑袋还好吗?”
“伤口不大,任何感觉都没有。”诸伏高明伸出的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