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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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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呢?

……

白骨丸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妖怪们没有一人去查看他们面前的小匣子,

而是激动的看着白骨丸纷纷寻求解释,

白骨丸冷漠地看着不约而同吵闹起来的式神们,

他镇定自若的摇摆着手中的折扇,

我只是不想再玩下去罢了,其实我是妖怪的事情你们早就察觉了吧,毕竟我从没有在宅院里还带着面具的习惯,

白骨丸冷淡的笑了笑,

毕竟只是一段消遣的时光而已,我本是西国犬大将斗牙王的儿子,厌倦了西国一层不变的景色就来到京都找找乐子,

而遇见你们这些好逗弄的蠢货只是恰巧而已,几句温和的言语就能把你们耍的团团转了,也给我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些许乐子呐,

不过呢,现在我准备回去了 !

白骨丸冷漠讥诮的眼神看着群情激愤的妖怪们,

所以啊,我也懒得再装下去了呢,

你们这些连大妖怪层次都没有突破的家伙们,有什么资格跟随在我的身边,

西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的地方 !

满带着恶意的话语如同利刃刺进众人的心中,有些小妖怪,已经不知所措的当场哭了起来,

呜呜呜,什么嘛,为什么说这么过分的话?

这种玩笑话,即便是御主也要道歉啊

可恶,御主你不要逗我们啊!

……

妖怪们依然抱有怀疑,不愿意相信那往常信赖着的人,全心全意信奉的御主会是这样的人,

然而事实并不以他们的意志而转移,那往常总是温暖的带着点笑意的紫色的眼睛,现在夹杂着无情的嘲弄与恶意,

面部的讥诮映衬着冰冷的灵力波动没有一点收敛的向他们袭了过来,契约的压制把他们固定在原位动弹不得,

坐在白骨丸最近的妖琴师和夜叉也被死死的压制在原处,他们愤怒而又疑惑的仔细观察着白骨玩,

银发的妖怪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他玩味的看着看着被契约压制的他们,那表情中满载了恶意与讥诮,

认识到这一点,两个妖怪的双目猩红,似乎心中有什么美好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破碎,

比起身体上被灵力与契约压制的痛苦,内心如同被寒夜的风雨袭打的抽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妖怪们曾经坚持的信念终于一点点的开始崩塌,

我们的忠诚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御主是这么真的这么认为吗?

虽然他们不想相信,但是似乎事实本就如此,那样的恶意,那样的蔑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似乎不堪忍受白骨丸恶意的视线,樱花妖脸色苍白的低垂着眼帘慢慢走了过来,

她跪坐在白骨妖的前面,目光游移,像是希望呵护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开口,

您刚刚说的都是开玩笑的,您最爱捉弄人了,这么些年的相处,您怎么可能真的对我们说这种话?

哦~呵呵呵呵!白骨丸的怪笑声充满了恶意的嘲笑,

他伸出一只手捏住樱花妖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那满载了嫌弃与恶意的双目让樱花妖浑身颤抖,她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来,

看着这样的樱花妖,白骨丸不为所动,他的语气邪恶而又冷漠,

你在说什么呢?樱花妖?游戏结束了呀!

还有,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我抱有那种奇怪的感情呢?

这真是让人恶心啊!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对我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都忍不住的想吐,不过呀,

白骨丸捏着樱花妖的脸仿佛仔细欣赏般的盯着她此时如同破碎的琉璃一样的眼睛,

能看到这么棒的表情,也不枉我忍耐了那么久呢……

过了一会儿,白骨丸像是看够了樱花妖的表情,他嫌恶的松开了捏着樱花妖下巴的手,接着从袖口抽出一条白色的手巾开始仔细地擦拭着自己手指,

等到确保捏过樱花妖下巴的每一根手指都被擦拭好以后,他嫌弃的把白色的手巾扔到了地上,

看着白骨丸的一系列动作,樱花妖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脸,像是不堪这样的羞辱,她脚步踉跄的站起身哭着向外跑去,

这一次白骨丸没有再理会她,他开始把视线投向在座的其他妖怪,

也许是樱花妖吸引了白骨丸的注意,妖琴师和夜叉他们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制减弱了很多,

终于夜叉费力的站了起来,他艰难的走到白骨丸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如恶鬼一样的眼神狠狠的看着白骨丸,

你在做什么呢?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你知道我们这十年来等的是什么吗?你的身份奇怪,我们从来就没有询问过,

是因为我们都相信着你啊,

我们等待着,期待着总有一天你会全然信任的向我们解释,

然后或者是一杯妖酩酒,或者是其他的奇怪的契约,

总之如果是你的话,我们都不会反对吧,

但是却没有想到等来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夜叉就不再奉陪了,

这式神的契约你就算不解除,我也绝不会再留在这里!

夜叉松开了握着白骨丸衣领的手,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个平常总是喜爱露出肌肉的健壮妖怪,此刻如同年老的人类一样慢慢的向外走去,

白骨丸抚了抚被夜叉弄皱的衣领,用打开的折扇遮住自己的面部,仿佛被夜叉的傲慢惹怒了一般,他一字一顿的威胁,

慢着,你以为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稍微抵抗住一些压制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呐,不让我满意的话,你们谁也走不了 !

这个时候,妖琴师扶着自己的琴,艰难的站起身,他往常虽然冷淡却还算和善的面容彻底的变得冰冷严肃,看着白骨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折扇下方露出白骨丸恶意咧开的嘴角,

做什么?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这所庭院的法阵中枢就是我手中的折扇,

我会把它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好好去寻找吧,不然谁都无法离开的呦~~~~

被契约压制在屋内动弹不得的妖怪们满脸怒容,

折扇下方白骨丸咧开的嘴角更加恶意的笑了起来,

不想困死在这里的话,就在这最后的时刻,

再给我带来点乐子吧~

噢~哈哈哈哈哈哈~~~~~

8.谎言与真实2

月亮被云雾的轻纱笼罩,封闭了结界的院落暗淡幽静,

白日里总是热闹的凉亭,此时却是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暗夜里,背着巨大木匣的雪女缓缓地凌空飘行,

她站在凉亭的边上望着灯火通明的主宅,心中不禁产生狐疑,

白骨丸只是说会和他的式神们告别,让她带着他的本体先去郊外等他,不出意外,今日子时他就会被召唤走,

根据白骨丸说的计划,他准备在快到子时的时候进入本体,子时一到就以本体的形态被阴阳术召唤去一个特殊的位面,据说那里可以压制他本体的百年蜕变,

推迟进入本体的时间很正常,

毕竟他被压制的蜕变今夜已经开始了,那具身体现在连手指都无法移动了吧,

不过被召唤的话,不是在宅邸里更加的安全吗?

还是说,他是想隐瞒那些和他结成契约的妖怪式神?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默默看了一会儿主宅,雪女决定等白骨丸出来再说,如果自己去了郊外而白骨丸没有赶到?

那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挽回,

虽说速度型的式神会非常快,但是她不想也不能冒这个险,

白骨丸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样不确定不周密的计划?

是因为即便被召唤走,他也并没有一定能够活下去的信心吗?,

所以放任一切随波逐流,

赶得上也好,赶不上也好,活着也好,死去也好,都没有多大关系吗?

还是说如果难逃一死的话,比起孤独的死在异位面,他更希望死在有着熟悉之人的这个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心态,那又让爱着你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雪女放下了一直背着的巨大木匣,她收起妖力飘落下来,静静的走进凉亭之中,静静地坐在了石凳上,

面前的青石案几在夜色中冰凉如水,雪女的心也冰凉如水,

既然被当成姐姐,就绝对不想失去你啊!所以即便只有一线希望,也期盼着你能够活下去!

雪女静静地坐在凉亭里思索着,安静的院落里突然响起细碎的哭声,哭声由远及近,

雪女看到身着粉色振袖和服的樱花妖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踉跄的向着樱花树下走去,

雪女本不想打扰她,离别的哭泣总是让人心碎,这个孩子又是对着白骨丸有那种心意,肯定格外的伤心,

不过白骨丸现在还没有出来,她有些担心他与式神难分难舍,耽误了召唤的时间,

“樱花妖,请等一下,”雪女拦在了樱花妖的前面,

像是不想被雪女碰触到一样,樱花妖突兀地向后退了两步,她停下了脚步,捂住脸默默地独自哭泣,没有回应雪女的话,

即便樱花妖的行为有些不恰当,雪女也理解的笑了笑,对樱花妖的失礼不以为怪,

毕竟白骨丸这一走可能真的会是永别,即便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雪女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更不论与白骨丸朝夕相处,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式神了,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你并不好,但是我只是想询问一下白骨丸为什么还不出来,如果耽误了离开的时间,他可是会死的啊,

他应该都告诉你们了吧,今夜就是他的百年蜕变,

虽然这样说有些残酷,可是命运多舛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留在你们的身边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你让他快些出来吗?”

听见雪女的话语,樱花妖本来细碎哽咽的哭泣声奇异的戛然而止,

蓦然,急剧膨胀的妖力开始在她的身上沸腾,

墨色的长发肉眼可见的在肆意疯长、蔓延、一直伸长直至垂落到了地上,

樱花妖头上本来装饰性的粉色花朵开始簌簌的掉落下来,

美丽的、弥漫着妖力的粉色樱花一朵朵的在她的墨发间开放,

这是?雪女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觉醒……”

雪姬大人,

樱花妖沸腾的妖力渐渐的平息,垂到地上的长发在妖力的作用下远离地面,发梢向上翘起,

发间开满粉色樱花的妖怪放下自己捂住面部的手掌,粉色的眼眸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宝石一样,闪亮而剔透,

她上前两步,握住了雪女的手,在雪女吃惊的目光中郑重的看着她,

请雪姬大人务必详细的告知我,御主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

座敷童子背后本来零星飘荡着的鬼火渐渐的增多,沸腾的妖力下,他额头的独角开始变得更长,

没有注意到自己周身的变化,座敷童子看着主座上以扇掩面恶意的嘲笑着他们的白骨丸,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

就算知道御主可能在撒谎,可是说出这种话,真的很让人生气啊……

莹草手中蒲公英花团的颜色愈发幽深,她本来光洁的额头上渐渐的冒出了两个小角,

听到坐在她旁边的座敷童子的话语,莹草愣了愣,

座敷童子,御主他可能是在撒谎吗?

听到莹草的询问,座敷童子皱了下眉头,

不知道,与自身相关的人,气运交缠,直觉无法感知更多的信息,

不过御主的气运或者说气势,并没有对我等有过恶意的姿态

为什么不询问小生?妖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坐到莹草的旁边,

莹草看了看妖狐,这一次她没有再用蒲公英花团敲他的额头,

那我问你,妖狐,你知道御主是不是在撒谎?

应该是吧,妖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能够欺骗狐狸的妖怪,也不是没有,

但是绝不包括我们这个还不到百岁的御主 !

真的吗?莹草有些疑惑,那今天的事情又是为什么?

想知道吗?妖狐金色的瞳仁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那要先把御主伪装的面具打碎了才好,

妖狐眼波流转,随意的看了看座敷童子,

不管是什么理由,对我等说出这样过分的话语,的确很让人生气呀 !

言罢,妖狐慢慢地站起身来,他沸腾的妖力激荡升腾,本来黑色的尾巴一点点的变得纯白无暇,

继夜叉与妖琴师之后,妖狐是第三个在式神契约的压制下依然艰难站立起来的妖怪……

9.谎言与真实3

最了解妖怪们的,并不是寿命漫长的妖怪自身,而是从古至今传承下来的阴阳师们——《阴阳师手札》

虽然说过会把折扇藏起来,让妖怪们找到它才能打开院落的结界这样的话语,但是这些话本来就是欺骗妖怪们的,

目的不过是为了更加的刺激妖怪们的精神,逼迫着他们更加的愤恨自己罢了,

当然如果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语,做出了这样恶毒的姿态,仍然达不到白骨丸想要的效果的话,

那么他很可能真的会逼迫着妖怪们,逼迫着他们去进行所谓的游戏,

当然他会掌握好尺度,并不会伤及任何妖怪,只要他们不停的、不停的憎恨自己就好,

看着被他契约压制的妖怪们现在的样子,白骨丸开始觉得这种由敬爱转化为愤怒与憎恨的情绪似乎格外有效,

有效到让白骨丸认为,即便以后妖怪们偶然得知了真相,可能也不一定会原谅他了吧,

毕竟他狠下心肠说出的这些话语,他自己都觉得真的是太过分了啊!

可是又有谁知道呢,

看着樱花妖哭泣的眼泪,他是有多么的心酸和难过,

面对着夜叉的质问,他是有多么的无奈与悲伤,

而倾听着妖怪们不再充满任何感情的冷漠话语,他又是有多么的疲惫、痛苦、寂寞,

但是,他的心中唯独没有出现过后悔这种情感呐,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临别礼物了,

残酷的妖怪的世界,唯有实力才是永恒的生存法则!

白骨丸冷眼旁观着或站或坐的众位妖怪挣扎的模样,

夜叉本来红色的长发此时已经完全转变为海蓝色,头上的双角由分叉开始向头顶聚拢,蜿蜒着竖直向上生长,

妖琴师白皙的面部蔓延起诡异的花纹,往常还算英俊的面容这会儿已经半黑半白,形如恶鬼,

妖狐的黑尾转变为纯白无暇的尾巴,

……

在抵抗着式神契约以及灵力的双重压制下,

所有的妖怪们的妖力都纷纷急剧膨胀起来,愤怒的内心,强烈的不甘促使他们一遍遍的反抗着白骨丸加诸于他们身上的种种压力,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自身的身躯与力量都开始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

果然,花开院家的记载是正确的,

妖怪们的觉醒虽然困难但还是有迹可循的,

爱欲,憎恨,贪婪,恐惧,痴迷,嗔怒,在种种极端的情绪笼罩下,

精神被刺激到极致的妖怪们有很大几率发掘出潜藏在自身血脉中的本源力量,

只要引导出这股力量,他们就能突破现有的实力桎梏,觉醒出属于自身的特殊能力!

这一过程被妖怪们称之为——妖力觉醒!

走神的话,可是会受伤的呦~

嬉笑的声音响起,一枚突袭的风刃从刁钻的角度划向白骨丸额前,直奔他拿在右手上的折扇而去,

雕虫小技!白骨丸松开一直拿在手上的折扇,任由折扇掉落在面前的案几上,

他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而后伸出食指与中指,

手指并拢,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双手手指相互交叠,

言灵◎守

如同海豚一样的御灵浮现在白骨丸的身后,

御灵尾巴甩动,一层由流水形成的透明结界,覆盖在白骨丸的周围,

妖狐的风刃击打在流水般的结界上只激荡起点点水纹就被抵消掉了,

因为被压制妖力,所以使用我曾经给予你的勾玉来激发风刃?

白骨丸看着手握红色勾玉的妖狐,嘲讽地撇了撇嘴,

呵,妖狐,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妖狐眯了眯金色的眼睛,

可是我的目的达到了呀,

御主,您看看折扇在哪里呢?

听到妖狐的话语,白骨丸的视线猛的看向面前的案几,

那刚刚才掉落在上面的折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白骨丸惊异的眼神笔直的看向妖狐,

一阵妖力波动,

如同水中的幻影消散,手持折扇的小妖怪收起特殊的妖力,站在妖狐的旁边,

滑头鬼?白骨丸收起吃惊的表情,

百年蜕变开始的本体已经干扰到我的判断了吗?灵魂上的疼痛在加剧,

原来如此,这么快就站在那一边了吗?

不过还真是作弊的能力呀,穿过了御灵的结界拿走折扇吗?

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小小的滑头鬼恶狠狠的瞪大自己的双眼看着白骨丸,

喂喂,小鬼头,你天天来偷吃的都是我的东西吧,这样吃里扒外真的好吗?

白骨丸无语地翻了个死鱼一样的白眼,他不动神色的按住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本体的妖力还在增加,平衡快被打破了吗?

大家都很好,他们还是那么的喜欢你!你既然要回你的西国,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们?

小小的滑头鬼大声地冲着白骨丸喊叫,

听着滑头鬼的话语,白骨丸苦中作乐的分析,这个小滑头鬼那么在乎妖怪们的感受,看来在被发现之前,他就在的宅邸中待了很久吧,

妖怪们都有自己的生活,白骨丸尊重妖怪们的**,并不会经常用法阵中枢查看他们在哪里,

看来还是警觉不够,如果真是敌人的话……

白骨丸暗暗的下定决心,如果还有以后的话,自己的宅邸,一定要掌握清楚,再不能让不明不白的奇怪生物混进来了!

那么,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折扇,还请白骨大人放开契约压制,今后我是绝不会去西国打扰您的!

妖狐眯起他金色的眼睛,谁也看不出他的神情,

我可是从来就没有踏足西国的计划!妖琴师冷漠的看着白骨丸附和着狐妖的话语,

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吧!不会有人想去西国的!夜叉傲慢的抬起自己的下巴,俯视的看着白骨丸,

坐着的妖怪们没有一人反驳夜叉他们的话语,

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他们似乎默认了夜叉他们的话语权,毕竟能在契约压制下仍然站起来的,都是比他们厉害的强者,

而妖怪这个群体,向来实力为尊!

白骨丸看了看大部分还坐在位子上的妖怪,他们身上的异变并不完整,

现在应该只有夜叉,妖琴师和妖狐完全觉醒了,

白骨丸握了握腰间的胁差,灵力与妖力的冲突在本体中加剧,现在吉光的胁差也已经没有办法阻隔这种灵魂与本体的联系了

他感到剧烈的疼痛在他的灵魂中蔓延着,

现在放任他们走掉也可以吧,御灵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和雪姬姐姐约好的时间也快到了呢!

不过临别礼物哪有只送一半的道理呢?

而且看着妖狐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莫名的有些不爽啊!

白骨丸摸了摸御灵圆圆的大脑袋,再一击的话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而且出尔反尔什么的,妖怪们才会更加的憎恨我吧!

想要我解除契约压制?

白骨丸眯起了眼睛恶意的笑了起来,

哦!呵呵呵 !挡得住御灵的攻击再来和我说吧!

像是逃避一般的,白骨丸不再去看妖怪们此时的表情,

右臂伸直,掌心对准妖怪们,白骨丸开始呼唤御灵的真名,

大鲲———水击◎三千里!

海豚一样的御灵尾巴不断翻腾,白骨丸左手在袖子里不断的取出系统里的勾玉供应御灵的力量,

在白骨丸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御灵化成巨大的海浪高高的呼啸而去,掀起的巨大潮水扑向哪些动弹不得的妖怪们,

水流过处,摆放着的案几与器皿被碾的粉碎,木质的大门被冲飞,墙壁裂满缝隙,

潮水呼啸而过,顷刻间淹没了所有妖怪们的身影!

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小小的滑头鬼控制妖力爬向屋顶,他满脸狰狞与泪水,睁圆的双目猩红,疯狂的向着白骨丸咆哮!

这么在乎他们吗?看来你的确在这儿很久了啊!

白骨丸平静的感慨着,他白皙的面容此刻如同白纸一样纯白,长长的银发在身后飘扬,紫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细碎的金芒,

此身的灵力虽然没有妄动,御灵靠着抽取系统勾玉中的力量发动了攻击,

但是刚刚本体的妖力又增强了啊,

属于犬族妖怪的金色眼眸已经开始反应在灵魂上,

不在意的看着小滑头鬼的攻击被御灵抵挡,白骨丸温和的笑着回答,

因为,我是御主啊!

……

白骨丸!你在做什么!被巨大声响惊动的雪女来不及继续向樱花妖解释白骨丸的事情,

她飞速的来到主屋,映入她眼帘的是满地昏迷的妖怪们,

躺在巨大的御灵身上表情痛苦的白骨丸,以及站在他身边满脸无措的小滑头鬼,

复苏!粉色的光芒照在白骨丸身上,他的表情稍稍好了一些,

谢谢,樱花

看着雪姬和樱花妖几乎同时进来的身影,还有樱花妖那担心的眼神,

白骨丸觉得雪姬可能已经透露了自己的情况,

而且雪姬并没有按照先前的计划去郊外等着他,不过这样也好,省下了一些行走的时间,

他可以把后续的安排在交代一下,

雪姬姐姐,我的房间里还有一些御守,具体的情况我都留下了字条,一部分麻烦您送去给吉光先生,剩余的还请您带回西国……

啪——!不等白骨丸说完,雪姬扬起手毫不犹豫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御主!樱花妖担心的看着白骨丸,

小滑头鬼在旁边不知所措,

白骨丸———!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雪女冰蓝色的瞳孔中留下了晶莹的泪水,泪水在冰雪的力量下化成冰石掉落到地上,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一直一直期盼着你能够活下啊!

为什么要那样自作主张的勉强自己?

为什么要瞒着我像安排后事一样去自己决定一些事情?

对不起,姐姐!

白骨丸满怀愧疚的安慰着哭泣的雪女,

过了一会儿,雪女很快平静下来,

马上就要到子时了,没有时间继续耽搁了 ,

御灵载着白骨丸漂浮游动至庭院里的巨大木匣旁边,

雪女把木匣打开,露出白骨丸的本体————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的相貌,

这让樱花妖和小滑头鬼看呆了眼,

“我进去了,一会儿召唤法阵就会开启,到时候你们离得远一些吧,”

知道了,快去吧!雪姬催促着白骨丸,

御主,往后请您珍重!樱花妖欲言又止,最终她没有继续说什么,

请您,珍重身体!小滑头鬼扭扭捏捏的和白骨丸告别,

嗯,也请你们珍重自身!白骨丸看了看她们,然后躺到了巨大的木匣之中,灵魂与本体很快的合二为一,白骨丸召回御灵,小心的把胁差收进系统仓库,

月上中天,闪亮的五芒星法阵在白骨丸的身体下方亮了起来,一阵闪亮的光芒之后,白骨丸的身影消失在法阵之中

10.“年幼”的审神者

白骨丸感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坪上,青草的芳香气息不断的涌进他的鼻子里,

明亮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即便是闭着双眼,也能感知到那温暖的光线洒落在手臂上带起的一阵阵暖意,

从黑夜一下到达白天的状态,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更糟糕的是,他的蜕变并没有停止下来,

妖力与灵力的平衡被打破,水火不容的两种力量,把他的身体当做了战场,横冲直撞的都想着把对方赶出去,

这会儿,白骨丸满脸痛苦之色,身体被两种不断冲击碰撞的力量破坏着,源源不断的痛苦几乎要湮没他,

果然还是没有用吗?

我还能支持多久?

我不会是史上最憋屈的穿越者了吧?居然会被自己的金手指弄死……

白骨丸默默的想着,灵力天赋绝对是自己身上那个系统弄出来的,如果他这辈子是个人类一定是个所向披靡,无与伦比的强大阴阳师吧……

思维毫无头绪的发散,白骨丸痛苦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体内力量完全失控,他现在连动动手指都无法做到了……

真的要死了啊,这辈子的亲人,老师,朋友,式神,还有雪姬,对不起了呀,我已经努力了……

就在白骨丸觉得自己只能默默等死的时候,

仿佛是什么小动物轻盈的奔跑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来,

细软的跑步声停在他的身边,接着这个小动物似乎着急的在他的身边转了好几圈,

然后好像停在了他的身侧,

一个柔软得像猫咪一样的小爪子按在了白骨丸的手上,

似乎是想要叫醒他,那个小爪子晃了晃白骨丸的手,

小动物的爪子上的毛发柔软而温暖,

如果不是无法动弹,白骨丸觉得自己一定会想要摸一摸这个小动物,

狐之助发现白骨丸对它的动作毫无反应,脸上还一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它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它想起了临走时,神龙本部的那位大人交代给它的任务,

总觉得这位新来的审神者是不是得罪过那位大人?

不过看到审神者痛苦的样子,它只能按照那位大人的指示把那个圆形的罗盘放入审神者的手中,

黑暗本丸不是我要给您的啊,一般年幼的审神者我是绝不会给他们推荐继任黑暗本丸的啊,

只是那位大人的话我不能违背,对不起了,新来的年幼审神者,

看着白骨丸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的相貌,狐之助无奈的开口,

“审神者大人,这是本丸的核心,

鉴于您的特殊情况,还请您先把灵力输入其中留下烙印,稍后我再和您解释,”

小动物会说话?

这让白骨丸有些惊讶,

是妖怪吗?而且是接待的人员?

听到小动物的话,抱着一线希望的白骨丸努力从身体里那剧烈冲突的力量中分出一小股灵力,注入到手中的圆形物体里,

尽管这时眼睛无法睁开,但是白骨丸的眼前仍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罗盘一样的图案,

这是契约?

白骨丸精神探入,他小心的查看了一下,

看来没什么问题,出乎他的意料,这好像是一个以他为主的契约,

那么就这样吧,白骨丸把自己精神烙印刻入这个罗盘一样的契约之中,在里面留下他的独特的印记,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在白骨丸刻印好精神烙印的那一刻,契约达成了,

那一霎那,白骨丸觉得自己与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光团建立了联系,

与他探查的契约模式一样,这些联系起来的契约都是以他为主的,

在狐之助的眼中,新来的年幼审神者很顺利的与那个黑暗本丸建立了契约,

那个罗盘一样的本丸核心,顺利的让审神者身上的时间停留了下来,这会儿他脸上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十分痛苦的神情了,

不过新任的审神者似乎还没有消化好契约反馈的信息,这会儿还闭着眼睛,

狐之助体贴的蹲在草地上等待着这个年幼的审神者慢慢地消化这些信息,

把一个黑暗本丸塞给这样一个年幼孩子什么的,

神龙本部的那位斗牙王大人也太过乱来了吧!

不过也幸好这位审神者继任了那个本丸,如果长时间没有人继任的话,那些殿下们也撑不了太久了,

狐之助打了个哈欠,趴在清新的绿草地上躺了下来,阳光正暖,在这安静、温暖的环境里,狐之助也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道这位审神者大人日后知道了详细的情况会不会怪罪它呢?

毕竟与继承二手的、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刀剑相比,新来的审神者们更倾向于建立全新的本丸,获得全新充满信赖与忠诚的刀剑男士们啊,

狐之助的睡意在想到这个年幼的审神者可能会怪罪它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了,

它可是十分清楚人类的幼崽都是什么样恐怖生物啊,

真心祈祷这个年幼的审神者不是个熊孩子呀,

不然的话,自己的皮毛还能保得住吗?

狐之助瑟瑟发抖中,

怎么了?小狐狸?白骨丸一睁眼就看到瑟瑟发抖的狐之助,

他走到狐之助的面前把它抱在怀里,抚摸着小狐狸柔顺的毛发,

手感真好啊,温暖而柔然,

白骨丸微微的眯起了他金色的眼眸,

真是神奇的力量,掌控着时间的规则吗?时之政府!

单单是一个本丸的核心,就可以让他身上的时间静止,维持在一个恒定的状态,

虽然并不多,但是这个核心的确会一直消耗着他的灵力,

理论上如果灵力无限的话,岂不是可以无限期的担任审神者?

审神者大人,您在现世里拿到的教材没有带来吗?

狐之助被白骨丸抱在怀里,这会儿仰着头询问他,

带来了,我是个阴阳师呢,教材被放在特殊的结界里了,

白骨丸把狐之助放在草地上,装作打开结界的样子,实际上是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了十代秀元曾经给他的那些白纸,

现在这些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迹了,

想到曾经秀元给的那个小册子上的话语,

不要告诉任何人真名,

不要轻易答应任何要求,

不要轻易摘下面具,

不要……不要……不要……

……

白骨丸的神色莫名,想起来了呢,

那个一边充电还一边双开阴阳师与刀剑乱舞的男孩子,

而且还作死的把水洒到那样的手机上,

火光中的他曾经死了呀,

不过幸好上辈子是个孤儿,没心没肺一个人嘻嘻哈哈的生活了二十几年,

也没什么特殊的牵挂,也许交好的朋友们会伤心吧,但应该也不会难过太久吧,

再看看自己的系统,这个不是与阴阳师还有刀剑乱舞的界面都挺像的嘛,

估计是融合在了一起,并不是自己一开始认为的系统文里那样的系统啊,

白骨丸眯了眯眼睛,

不被允许的话,连人类的记忆都可以屏蔽掉吗?

时之政府,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而且,刀剑乱舞的话,

一期哥哥,

次振,不,现在估计是叫药研,

骨喰,还有鲶尾,

以及栗田口的藤四郎们,

他们现在又会怎么样呢?

想到放在系统仓库里的画轴,白骨丸思绪翻飞,好想快点见到你们……

……

狐之助看了看白骨丸拿出来的资料,它想了想应该都齐全了,

这些资料主要是时之政府的一些介绍,不是特别重要,您回来可以慢慢查阅,

真正重要的信息都在刚刚的契约反馈里了,我想您现在应该了解了刀剑男士的一些情况了吧,

现在我想告诫您的是,

请务必不要把您的真名告知给刀剑男士,

不然很可能会被神隐的!

我知道了,

看着狐之助郑重的样子,白骨丸笑了笑,

契约显示,我的本丸里好像已经有不少刀剑了,一般都是这样的吗?

是…是的…狐之助的心里已经在默默的流汗了

*****

某个本丸

宽敞的庭院里满是破败的景色,

萧索的风吹过荒凉的院落,

激荡起已经干枯了的树木枝杈上悬挂着的一个个六边形的黑色小盒子,

这些密密麻麻的小盒子在微风的吹拂下相互碰撞着,

如同风铃一般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水蓝色短发的英俊青年,静默的站在树下,

他右脸上一道从侧眉骨直划到嘴角的伤口狰狞恐怖,虽然看着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还有渗出的鲜血不时的滴落在他破损的蓝色军装上,

除了面部的伤口以外,这个青年身上也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

像是经过了无数艰苦的战斗,

他深蓝色军装上的凝固着大大小小暗红色的印渍,

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惨烈而又威严,

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盒子映入这个青年的眼帘,

那双本就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

一瞬间亮起了更加刺眼的猩红之光,

不祥的黑纹开始慢慢出现在他的脸上,

就在这时,沉闷的庭院里似乎突然被注入了新鲜的力量,空气中开始流动灵力,破败陈腐的气味在一点点消散,

水蓝色短发的青年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他身上的暗红色印渍似乎有所减少,连眼中猩红的光芒都微微弱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大门外面,憎恨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审神者?

11.相遇并不是相聚

柔软的草地上,白骨丸坐下来,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询问着狐之助,

在白骨丸(好奇宝宝)又问了,狐狸分不分公母的问题以后,

狐之助终于忍耐不住了,

哈哈,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您看,您选一下初始刀就可以去本丸了,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询问刀剑男士,

说罢,狐之助快速的拿出五振刀剑,

请您选择一振初始刀剑 !

似乎害怕白骨丸再询问什么它不好回答的问题,狐之助急急忙忙的想要离开,

白骨丸心中好笑,故意狐疑的看了它一眼,等到小狐狸又开始瑟瑟发抖时才拿起了一振黑红相间的打刀,

就这把好了!白骨丸抽刀出鞘,看着寒光四溢的刀刃,真是把好刀!

像是回应白骨丸的话语,这把刀剑微微的嗡鸣着,

审神者大人,您输入灵力就可以唤醒其中的刀剑男士了!

不急,白骨丸安抚的摸了摸刀身,把刀剑收回刀鞘之中,然后把这振打刀佩戴在自己的腰间,

我先去本丸看看,如果有什么情况,多留着灵力也好随机应变不是?

白骨丸若有所指的说着,

狐之助冷汗连连,它怀疑审神者是不是看出不对劲了,

上次谁和它说人类的幼崽都很好糊弄的?不能这么诓骗狐狸啊!

“您顺着这条道路往前走,道路的尽头就是您的本丸了,

您初任审神者,头一个月可以不用完成任务,请您这一个月的时间,务必好好熟悉本丸的情况,

一个月后时之政府就会发放任务了,”

白骨丸看向狐之助的身后,那里有着一条小路,

您的初始资源都已经送达到本丸里了,往后每个月我会去您本丸一趟的,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可以和我说吧,哈哈,那就这样,我先走了啊!

说完,不等白骨丸回答,狐之助几个跳跃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个有趣的狐狸,白骨丸轻抚腰间的打刀,

刚唤醒的付丧神实力都不强,

而本丸的情况还不确定,先去看看好了,

踏上狐之助指出的小路,

白骨丸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看见了所谓的本丸,

高高的布满裂痕的围墙包围着本丸的四周,

天空中阴云密布,空气中死寂一样的安静,

这就是我的本丸?

白骨丸径直走上前去,推开陈旧的大门,破旧的屋舍,荒凉的院落,以及看似空无一人的场地,

信步走在这样的本丸之中,白骨丸拿在手里的罗盘显示了他审神者的身份,

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刺探一样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对此他毫不在意,或者说早有预料了,

如果说一开始还不太确信,那么真正见到这个本丸后,他已经百分百肯定了,

狐之助隐瞒了真实情况啊,

按照上辈子的游戏经验来看,

充满戒心的刀剑,破败却宽敞的本丸,

怎么看都像是失去过审神者的,所谓的黑暗本丸啊,

不知道这个本丸的情况是什么样,

突然有点担心粟田口的刀剑们

……

走进荒凉的庭院里,越过干枯的池塘,晃晃悠悠的四处闲逛一样的查看情况,

不经意间,一棵巨大的干枯的树木映入眼帘,

白骨丸脚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蹒跚、踉跄的快步冲了过去,

他站在这个干枯的大树下面,像是快要站立不稳了一样,他伸出手扶在干枯的树干上面,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黑色六边形小盒子挂在了树枝上,

微风吹过发出一阵阵叮叮咚咚的声响,

清脆如同风铃

那一瞬间妖怪的血在体内沸腾,

白骨丸金色的瞳仁中迸射出刺骨的寒芒,

如同尸山血海一样的深沉的狂暴、疯狂到几近窒息的杀意,

是谁,到底是谁?居然敢……

被时间停滞下来的力量在沸腾的血液的冲击下蠢蠢欲动,下一瞬间又仿佛被时光重置一样回归平静,接着又被冲击的蠢蠢欲动……

几次反复,白骨丸终于站立不稳的跪坐在树下,

“咳…咳咳……”

白骨丸睁大了金色的双眼,他捂住胸口咳得撕心裂肺,殷红的鲜血顺着喉咙咳到干枯的地面上,渐渐渗入了土壤里,原地只留下一片暗红……

几个时辰以前,白骨丸留下的特殊御守还未曾送去粟田口,

几个时辰以后,他发现这些饱含了他守护愿望的特殊御守被挂在了本丸的树梢上,

如果不是主人亲手摘下了这些特殊御守,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粟田口的刀剑们已经碎掉了无数振?

他低下头,左手伸入衣袖中,从系统仓库里拿出了白色的狐狸面具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面具遮挡住了那些想要落在他脸上的探究视线,

也遮挡住了此刻他扭曲的,满是泪痕和鲜血的苍白面容,

从镰仓时代到2205年,

这一刻白骨丸才真切的意识到,

在五芒星法阵亮起的那一瞬间,他跨越了千年的岁月,

明灭的历史淹没了繁华的京都和那些他所熟悉眷恋着的身影,

在时光的长河中,他被留在了原地,身边的人影一个个逐渐远去,

期盼着能够再次相聚,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昭示着此刻的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相聚,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呐,吉光,如果等待或被等待的人忘记了对方该怎么办呢?

失去了记忆的一期、骨喰、鲶尾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些人吗?

在时光的尽头徘徊,而所在乎的人们却已经远去,

千年之后,还有谁能够记得?

那个病弱的西国犬族二殿下,

那个总是戴着狐狸面具的花开院家的弟子,

那个镰仓时代名满京城的白发阴阳师,

还有那振斩杀无数妖魔如切腐木般锋利无比、寒光凛冽的白骨藤四郎!

白骨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即便再次相遇,又能如何呢?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可能都不会再记得我了,

那些属于对白骨藤四郎的美好记忆,终于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战火纷飞的岁月,大火暴起烈焰融化了一切的美好,

烧毁了珍藏于灵魂之中的记忆,

温柔而稳重的笑容中永远缺失了一角,

于是立于沧海彼端的那抹水蓝色身影似乎永远也触之不及了,

时光匆匆,如流水逝去、风沙掩埋、葬送了无数的风流、带走了人心中最宝贵的温暖,

属于白骨丸所等待着的一切过往,

如灰白色荒凉的戈壁滩上,那流沙堆砌的城堡一般,一阵风吹过,所有痕迹都消弭的无影无踪……

跪坐在干枯的树下,

良久,白骨丸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他伸出手,取下一个挂在他眼前树枝上的六边形小盒子,还不等他看上一眼,

“铿锵———!”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锐利无比的刀刃袭向白骨丸拿着六边形小盒子的手,

“言灵◎守!”

海豚一样的御灵,在白骨丸的身后浮现,透明的防护罩出现在他的周围,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面带厌恶与憎恨,

残破却依然锋利的刀剑被挡在防护罩的外面,

白骨丸怔怔的的看着这个眼冒红芒的青年,

“一期一振?!”

一期尼,你的刀刃有一天居然会向我挥动?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死死地盯着白骨丸手中的黑色六边形小盒子,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

即便有过心理准备,白骨丸也没有想到和一期一振的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情形,

眼前的一期一振面部巨大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深蓝色的军服布满划痕,划痕的周围满是暗褐色的血渍,他满是憎恨与厌恶的眼睛冒起猩红的光芒,脸上缠绕着缕缕不祥的黑色花纹,

这还是那个永远稳重的,和蔼的一期哥哥吗?

白骨丸一只手按住胸口,心中的痛苦和悲伤怎么都止不住……

为什么粟田口的刀剑会遭受这种命运?

还给我!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还是死死的盯着六边形小盒子继续冲着白骨丸喊叫,

虽然他知道最好不要给审神者留下坏印象,如果被厌恶的话可能又是新一轮悲剧的开端,

但是属于弟弟的遗物被拿走让他彻底的按捺不住,

那不是可以玩耍或者随意丢弃的东西,那是弟弟们留给他的珍贵的唯一的遗物,

所以,即便被刀解也要拿回来啊!

看着这样子的一期一振,白骨丸终于回过神来,

你要这个?好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白骨丸解除结界,把他手中的六边形小盒子递给了一期一振,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慌忙的接住六边形小盒子,连本体的刀剑掉在地上都没有顾及

……

因为一期一振这样突然的行为,

本来还想对新任审神者再观察一会儿的刀剑门,终于也忍不住走了出来,

一个蓝色的身影走到白骨丸的面前,那双明亮的包含着新月的眼睛熠熠生辉,

他巧妙的挡住了白骨丸看向一期一振的视线,

你是新来的审神者大人吗?请原谅一期一振的不敬,他只是失去了太多的弟弟,对他们留下的遗物格外的在意而已,

仁慈的您,能原谅他吗?

仿佛平安贵族一样华丽的蓝色战衣早已经遍布裂口,

衣服上残存的血迹,没有减损他一丝一毫的风仪,就像是平平常常的老友叙旧一样,

高大的刀剑男士诚恳的请求着,语气、措辞、甚至语速都恰到好处,

让人感觉到他满满的善意与歉疚,

三日月宗近?

白骨丸当然不会指责一期尼,

不过这个平安时代的老爷爷挡着我看一期哥哥是怎么回事……

号称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把?

12.手入

荒凉的庭院之中,

听见白骨丸询问的话语,

知道他一见面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三日月宗近仰着头笑了起来,

哈哈,我的名字的确是三日月宗近,您对我很了解嘛,我身为天下五剑的其中一把,被说是最美的呢~

诞生于十一世纪末,也就是说是个老爷爷了呢,哈哈哈

笑声震动,如同带有奇异的魔力,把这个高大的刀剑男士洒脱不羁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因笑声而晃动着的黑发飘扬,似乎连发梢都在闪闪发光,

那微微抬起的下巴带着点点血迹,如白玉微瑕,让人想要抚摸那似乎触手可及的温润,

眼眸弯弯,纤长弯曲的睫毛下,那双清冷的包含着新月的瞳仁如同黎明与深沉的夜空,

极致的华美与清月的皎洁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美的惊心动魄,举世无双

白骨丸站在这样的三日月宗近面前,一时间莫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现实与记忆轮换着交织浮现在他的脑海,

身为镰仓时期名满京城的阴阳师,他其实是见过三日月宗近的,

彼时在源氏将军的赏刀宴上,三日月宗近一直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雕刻华丽的案几与纯金的刀架显示出源氏家族对它的喜爱,

那会儿白骨丸还没有恢复记忆,虽然知道这是名满天下的刀剑,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只隐约记得身着华丽蓝色战服的付丧神站立在本体旁边,浅淡的笑容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桀骜与张扬,

物肖主人,那一任的源氏将军就是一个桀骜张扬之人,

***

白色的狐狸面具遮住了白骨丸的面容,三日月宗近无法看出这位年幼的审神者在想些什么,

但是他不能任由沉默蔓延,虽然新来的审神者不一定是个恶劣之人,

但是从以往的经历看来,尴尬沉默良久也可能会让审神者恼羞成怒,

人类的情感真是奇怪呢,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尽量避免那样不利氛围的产生,

说起来没有见到狐之助呢?即便审神者没有回应他的自我介绍,三日月宗近也只是温和的浅笑着继续说着其他的话题,

无害的姿态似乎纯粹而又和善,

狐之助有事先走了,它告诉我有什么疑问也可以询问刀剑男士,

白骨丸摸了摸海豚御灵圆圆的脑袋,不在意的诉说,

想了想三日月宗近刚刚似乎在介绍自己,

白骨丸在心中想着好像还没有回答他,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嗯,很高兴认识你,三日月宗近!

白骨丸覆盖着面具的脸看不见表情,但是清脆的话语倒是爽快直接的表示出他的歉意和因为认识了三日月宗近的喜悦,

三日月宗近的眼中划过一丝闪光,他有些若有所思的看着白骨丸,

您应该是新来的审神者,没有狐之助的介绍,居然直接就认出我和一期一振了吗?

微风扬起白骨丸的满头银发,素色的振袖和服也在风中喇喇作响,

“因为在真正的历史之中,我见过你和一期一振!”

白骨丸一字一顿,郑重的回答着三日月宗近的问题,

没有理会三日月听到这样的话时,那有些微微恍然的神情,

他上前两步越过三日月宗近,走向后方的一期一振,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似乎是因为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他眼中猩红的光芒都收敛了一些,

此时他蹲下身,似乎正准备捡起自己的本体,

大鲲!

海豚一样的御灵闻声而动,巨大的身形如闪电般迅捷的在一期一振反应过来之前叼起地上的刀剑,

然后一个回转送至白骨丸的身边,

白骨丸接过刀剑,而后御灵用它圆圆的脑袋撒娇似的蹭了蹭白骨丸的手,

乖孩子!

白骨丸顺势摸了摸御灵的脑袋,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凝固了,

呜呜…

似乎是有谁忍不住哭出声,而后又硬生生的捂住口把声响按了下去一样,

白骨丸循声望去,

一个瘦小的白色身影似乎原本躲在干枯的大树后面,

此时他好像忍不住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白金色短发松散的垂在头上,右侧长长的流海遮住了眼睛,这会儿只能看见他金色的左边眼睛睁的圆溜溜的,里面满含着泪水,

脸上的小小的雀斑似乎让这个少年显得更加可爱,

只是现在这种可爱被惊恐的表情取代了,

他紧张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破碎的哭声继续传出来,

此刻看见白骨丸望了过来,即便隔着一些距离,他也害怕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白骨丸视线流转,

与这个胆小的少年不同,他旁边那个像女孩子一样的少年,冷漠的回看着白骨丸,

他左手拿着短刀,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似乎随时可以抽刀出鞘,

哈哈哈哈哈!

有些魔性的笑声从白骨丸的身后响起,与之而来的是温和到听不出情绪的询问,

审神者大人,您也是阴阳师吗?那个动物一样的灵体是您的式神?

听到这个问题,水蓝色头发的青年眼中的猩红红芒似乎猛的亮了起来,

暗地里那些打量的视线似乎也突然锐利了起来,

观察着四周的情形,

白骨丸自然的抚摸着手中太刀的刀刃,头也不回的反问,

这么强烈的敌意?

三日月,你们对阴阳师有所偏见?

白骨丸甩动衣袖,五枚勾玉从他的袖子里飘了出来,

红色的勾玉旋转着以五芒星的姿态,悬浮于空中,能量相互联结,

没有理会周遭紧张的气氛,

白骨丸伸开手掌,

那振布满裂纹、纠缠着黑雾的太刀径直飞向五芒星法阵的中央,

“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符咒◎净化!

白骨丸屈指掐动灵诀,

纯净的净化之力通过法阵的运转,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中央的太刀上,

那本来缠绕在刀身上的黑色雾气如飞蛾遇火一般,很快的就被净化之力吞噬了一大半,

但是剩余的黑雾仿佛不甘心被消灭,开始有意识的涌向破损的太刀之中,

大鲲!

海豚一样的御灵扬起圆圆的脑袋,嘴巴张开,仿佛有无形的强大波动发出,

法阵中央的太刀发出剧烈的嗡鸣,刀身以超高的频率剧烈的振动着,肉眼可见,黑色的雾气被振出刀身,在净化之力的吞噬下,如炽阳融雪,很快被消灭掉,

一期一振表情痛苦的瘫倒在地,

他身上破损的伤痕似乎更加多了,但是眼中的红芒正在渐渐减弱直至露出琥珀色的瞳仁,面部的黑色花纹也渐渐全部消褪,

他感觉到自己被温柔的强大的力量包裹着,那些自心灵深处滋生的暗堕之力被璀璨的灵光一点点的吞噬驱除,

虽然过程十分痛苦,但是他觉得冷静而清醒的理智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用担心自己暗堕后会伤害到伙伴们,也不用每时每刻压制自己快要疯狂的混乱思维,

看着一期一振痛苦的模样,

庭院里,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三日月宗近把手背到身后,隐晦的打了个手势,

那些细微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蠢蠢欲动的声音又轻轻的消失了,

似乎对暗地里的这一切动作都没有感知,

白骨丸表情专注的盯着法阵中央的太刀,

直到一缕缕的黑烟完全的被消灭掉,

白骨丸伸出手收起了已经充满裂痕的勾玉,

还能在凑合用用吧,最近勾玉短缺呐,因为离开前又兑换不少的御魂盒,他现在的勾玉已经所剩无几了,

伸出手掌,悬浮于空中的太刀又飞回白骨丸的手中,

他仔仔细细的认真查看,终于确认太刀里的确已经没有任何的黑雾了,

白骨丸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手掌覆盖在刀刃上,浓郁的灵力从掌心中弥漫出来,包裹着破损的太刀,

灵力仔细的一点点填补着刀身上的裂缝,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在手边,大量的灵力被消耗掉,

灵力的损耗让白骨丸感到十分的疲惫,但是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出,直到太刀的刀身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抚摸着修复完毕,寒光凛冽的刀身,白骨丸依然皱了皱眉头,默默的叹息着,

一期尼的本体,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

大鲲!

海豚御灵叨着修好的太刀放到一期一振的脚边,

一个回转又返回白骨丸的身后,

白骨丸叹了口气,

他实在是疲倦到连话都不想再说了,

但是眼前这群人,

哦,不,是这群刀,

都还在看着他……

还在看着他……

看着他……

……

白骨丸拍了拍御灵的脑袋,

海豚一样的御灵,迅速的游动到他的身侧,降低高度,贴着地面,

白骨丸晃了晃,任由自己砸在御灵软软的背上,

那垂落的银发之下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不用管我,我要睡觉了……

13.刀剑们的反应

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

有着白金色短发的五虎退在自己的住宅里翻找什么东西,

他把卧室里的柜子都打开来,

结果只找到一套破旧的寝具,

他沮丧的低着头,

无力的拿着寝具里的那个灰蒙蒙的被褥坐在地板上,

即便没怎么接触过上一任的审神者,

也听过大家对他的讨论,

那是一个真正把他们当成工具的人,

没有休息,没有食物,不给予任何的物资,永远只有出阵和远征,

最恶劣的,他还会让他的式神杀死负伤的刀剑们,

美其名曰给式神增加战斗经验,工具什么的总要物尽其用!

一期尼说那个男人还会把吉光给粟田口刀剑的御守都拿走,

即便他永远无法使用,也总是妄图占有哪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停留在五虎退印象中的是那个贪婪的审神者一锻造出他,

就把他带在脖子上的黑色御守拽走,

当时他被那样的动作吓得呆住了,

结果就是连想好的自我介绍都没有开口,

就被那个不耐烦的男人命令式神丢出了锻刀室

一期尼和兄弟们尽可能的保护胆小的他,期望审神者能够忽视掉他,

可是不久这样的生活终于也要完全的过不下去了,

鲶尾再一次重伤归来被审神者的式神攻击至碎刀,

一期尼强忍着悲痛希望守护剩下的兄弟们,

只是没想到骨喰开始暗堕,他不顾契约的反噬袭击审神者,却被审神者的式神打成重伤

一期尼哀求着审神者放过骨喰,

但是却被审神者拿其他兄弟们威胁着一期尼,并下命令要他亲手击碎骨喰,

与此同时,那个人还把一期尼到来之前碎掉的粟田口刀剑们的御守都挂在了庭院大树的树枝上,

他期望以这样残酷而恶劣的方式威胁震慑所有剩下的刀剑们,

残酷的暴行终于激起了强烈的反抗,那个人自以为震慑的行为反而激怒了所有的刀剑,

在没有看到的时候,原来那个人已经杀死了那么多的同伴了吗?

刀剑们把审神者的住处团团围住,

三日月殿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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