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点冰起跳，在空中转体两周，轻盈落地。
她并没有缓住自己的速度，反而越发的加速起来。
大一字，鲍步，燕式步，乔喃全程的重心虽然没有压得很低，但是却足够的干脆。
以及压着节点。
程诗诗能够看得出来小姑娘对于这项运动的热爱。只不过，在从哥哥手机中听到歌曲的时候，程诗诗多少有些愣住。
“这是……华国的歌？“她犹豫了下，侧头向着程成询问道。
“也是是乔喃选的歌？”
因为哥哥曾经也是花滑运动员，程诗诗对花滑这项运动多少有些了解。
西方裁判对于东方音乐的认同感始终不及本土的音乐，对于国内这些作品的艺术分向来不是很高，也因此促使着选手们的风格逐步的向着西方接近。
本身对于西方历史的不熟悉加上裁判们对于国籍选择性的打分，就算换了歌，大多数选手也没有什么出色的艺术分。
“对，”说到这程成叹了口气，“她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很深入。”
“这样在艺术分上会很吃亏。“
不过程诗诗对此倒有着不同的态度：“这是好事。”
“制度终归是需要改变的。”
程成在冰场呆的时间不长，因为还有着别的事，在看完小姑娘的表演后他便和乔喃说了声，离开了西单。
留着程诗诗与乔喃两个人在冰场上玩闹。
程成不在没人盯着，乔喃也不敢过多的练习，只是带着程诗诗在冰场上一圈一圈的滑行，然后时不时的来个分腿跳。
她答应了教练不完成高难度动作，因此她放弃了所有的两周，只是专心致志的练习一些基础的动作。
基础的动作虽然难度算不上高，但是却是后面所有动作的进阶版本，就算简单，乔喃也不敢掉以轻心。
小姑娘来冰场的时候才六点多，冰场里的人并不算多。
但是等她开始从步伐转到跳跃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回头，冰场上居然满了大半。
“人这么多？”乔喃叹了口气，打算把一周的几个跳跃跳一遍后就去找遛弯一样在冰场来回走动的程诗诗。
冰场密度太大对小姑娘而言不算太安全，再加上今天只是一些基础性的训练，乔喃也没有什么死活练习的欲望。
一周跳小姑娘的成功率挺高，几乎是流水线一样，乔喃迅速的将着几个跳跃顺利的跳了出来。
跳跃都很漂亮，也找不出什么问题。
倒是准备跳阿克塞尔一周半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你做错了。”当乔喃打算滑行起跳的时候，小姑娘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乔喃转头，看见一个短发的女生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后。
小姑娘认识她，今天排在自己身后上场的选手，据说曾经也是程成的学生。
也算是巧，能够在这里遇见她。
“你是在叫我吗？”乔喃有些疑惑，试探性的开口，询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样不对。”钱红豆表情复杂的看了眼面前这个长相精致的女生。
她在比完赛之后找了程成，想要得到男人的帮助。
自从到了吉星之后，她的日子就不是很好过，曾经被以高薪挖过来的自己像是个工具人一样，每天被要求的做着同样的动作，似乎她的人生中就只剩下了阿克塞尔三周跳。
原本以为曾经如此倾力指导自己的教练还像过去一样对于自己全力以赴，不料在听了钱红豆的讲述之后，程成只是沉默了片刻，拒绝了她的请求。
“红豆，你走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很清楚。”男人的话虽然温和，但也足够的冷漠，“这是你自己决定的路。”
“你要为自己负责。”
没错，这是她自己执意离开程成之后的代价。
在意外遇见乔喃后她想了很多，对于自己前教练的新弟子，她想过嘲笑，又或者是冷言冷语，但真和这个小姑娘搭上话后，钱红豆又犹豫了下来。
女生沉默了许久，还是冷着声开了口：“你刚刚错刃了。”
————————
卡尔斯来华国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忘了带，但耐不住他有钱，一下飞机卡尔斯就轻车熟路的拉着詹姆直奔了离机场最近的商场。
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少，闭着眼都能找到路。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
男人只是随意的看了眼最下面的冰场，便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 пahдa， жnвarпahдa.”
卡尔斯的声音不小，足够让乔喃注意到并好奇的向上看。
“团团，他说什么？”小姑娘停下脚步，抬头，一眼看向楼上在栏杆趴着费力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小冰锥回答的很快。
【小熊猫，活的小熊猫！】
作者有话说：
喃喃（愣住）：什么，你再说一次
————————
新年快乐，今天留言的发红包呀。
? 23、章乐彰
小熊猫？这个名称不由的让乔喃联想到了阿芙罗拉。
“这是我想到的那个小熊猫吗？”小姑娘犹豫了一瞬, 询问道。
就那个……据说因为旋转底盘不是很稳……被叫的小熊猫。
不过团团没有给乔喃丝毫逃避的机会。
【如果您指的是卡尔斯的话。】
【是的。】
“卡尔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乔喃翻了翻自己的记忆里和阿芙罗拉的聊天过程，十分准确的抓出了这个名字。
“是那位俄罗斯的花滑选手吗？”
虽然俄罗斯的男单不像女单一样出名, 但毕竟是冰雪大国, 就算没有足够拔尖的，但中高层的选手却是层出不穷。
而卡尔斯大概就是属于着俄罗斯顶层, 能够在国际比赛中有着不低排名的选手。
团团的答案十分的肯定。
【是的。】
看着兴奋的从楼上下来的卡尔斯, 乔喃有些疑惑。
“团团, 你说我为什么会被喜欢啊。”小姑娘刀刃换了向，向着靠近楼梯方向的栏板滑行过去。
虽然被喜欢的懵懵懂懂, 但是她并不是看不出卡尔斯对她的欣赏。
乔喃的长相算得上是标准的萝莉, 圆嘟嘟的脸, 两个杏眼又大又亮。
再加上小姑娘《茉莉花》的造型是一件白色渐变的考斯滕, 发型是两个小团子。
这不是熊猫标准颜色搭配是什么？
小冰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小姑娘。
然后选择了沉默。
乔喃不甘示弱, 见原本一直聒噪得很的系统不回应，拐弯抹角的换问题。
“那系统, 他们知道熊猫别名叫滚滚吗？”
有模糊不清的前世记忆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时间混淆。
团团友情的提醒乔喃。
【滚滚这个词在2005年并没有出圈。】
【他们只是单纯觉得你地盘不稳而已。】
乔喃突然觉得她问团团这问题纯属自找没趣。
小姑娘趴在栏板上, 看着面前金发的男人，笑了笑。
“你好呀，卡尔斯先生。”她换了英文, 向着面前这个高个子的男人礼貌的打起招呼, “我有听阿芙罗拉说过你。”
“你是一个很棒的运动员。”
卡尔斯和阿芙罗拉的教练都是莱特，虽然训练难度不同，但两人还经常能够遇见。
不过卡尔斯对于那个经常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女生向来退避不及。
只知道她似乎将自己视为目标。
但是作为一个和乔喃差了十几岁的人，卡尔斯和面前的小姑娘共同的话题着实不是很多。
“阿芙罗拉？”卡尔斯有些尴尬的笑了声, 强行就着这点和乔喃找话题, “你和她很熟吗？”
“她最近好像在加训那。”
“我们在volin纪念赛认识的。”小姑娘也明显感觉到了这个话题有些难以进展, 于是轻声的询问，“卡尔斯先生你是来华|国参加比赛的吗？”
赛季才刚刚开始，位于华|国的国际比赛都还没有开始。
但除此之外，乔喃也想不出别的会让卡尔斯来的理由。
卡尔斯都不会和詹姆主动透露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更别提面对和乔喃见面时。
“不不不，我有些事。”他连连的推脱，他抬头，目光恰巧和位于楼梯口的娃娃机撞见。
男人突然想起什么，向着乔喃发出邀请：“乔，想去夹娃娃吗？”
“昂……？”小姑娘疑惑的歪头，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并不算熟悉的男人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娃娃机就在冰场旁边，离着冰场也不远。
她还是和在冰场遛弯的程诗诗说了一声，换上鞋子，重新的到了卡尔斯的身边。
乔喃今天倒没有扎丸子头，但是两个小小的马尾一甩一甩的，还是莫名的和卡尔斯在网络里看见的小小的憨憨的熊猫模样重叠，让男人下意识的想去疯狂的揉搓小姑娘的头。
他也下意识的怎么做了，然后看着头上一团糟的乔喃，再次艰难的给自己找起借口来。
“你的头发有点乱……”卡尔斯干巴巴的和小姑娘解释了半天，而后看着乔喃带着些水光的眸子，眨巴眨巴嘴，“你喜欢什么娃娃？”
十分钟后，乔喃看着怀中一堆的熊猫有些发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一排各种各样的玩偶，为什么卡尔斯只能从中夹出熊猫玩偶。
要不是小姑娘看着卡尔斯各个都尝试了，都能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团团，是不是你干的？”她不是很甘心，把锅丢在了身旁的团团身上。
全程什么都没干只是当了个陌生人视角看一个又一个熊猫被夹出来的小冰锥可不想背这个锅。
【我可没有进行任何操作。】
【这是乔乔你自己的命。】
——————————
就算小姑娘对于卡尔斯的手气如何的佩服，她还是很礼貌的和男人道了谢，然后在一堆玩偶中选择了一只抱着竹子，稍微看得过去那么一眼的熊猫留作纪念，和卡尔斯道别。
天色不晚，小姑娘也打算和程诗诗一起准备回家，她抱着熊猫玩偶，突然想起在冰场上遇见的钱红豆，回头冲冰场看了眼。
冰场上依旧人来人往，但是那个穿着红色训练服的女生却不见了身影。
“怎么？”程诗诗询问道。
她应该是离开了，毕竟遇见的时间也挺久了。
小姑娘抿了抿嘴：“没事。”
乔喃抬起头冲着女人甜甜的笑了笑，“诗诗姨姨，我们回家吧。”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扯着程诗诗的手离开了商场，正好与着闻讯来找钱红豆的章乐彰完美的错过。
钱红豆并没有离开西单，她只是单独的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开始自己的训练。
比起吉星俱乐部一直强压着她训练的阿克塞尔三周半，小姑娘更多的还是喜欢一些漂亮但分值不高的姿势。
能够被程成相中的孩子多少在艺术表达上有着突出的部分，而这点显然和极其追求高分的吉星俱乐部不相符。
回想一下自己被章乐彰高薪挖走还是因为自己那个跳得完美的阿克塞尔两周半，钱红豆叹了口气。
想必乔喃也是这样被章乐彰看中的吧。
就连比她大了两岁的钱红豆都无法否认小姑娘极高的艺术表现力下无法被遮盖的技术，章乐彰又怎么看不出来。
吉星俱乐部现在正在快速发展中，虽然在国内的知名度逐渐上升，但他们缺少着标志性的选手。
这同时也是章乐彰连续几年不断薅程成羊毛的原因。
比起东北三省，京市的花滑能力只能处于中流，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中程成还能够向国家队输送选手，他的眼光毋庸置疑。
只可惜吉星俱乐部看别人教练的眼光挺准，手中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
钱红豆在和章乐彰之间闹砸之后对于吉星俱乐部都有着一种排斥感，鲜少的在章乐彰在俱乐部的时候去那里的冰场训练。
她来西单的时候例行向章乐彰说了声，她原以为章乐彰忙于和领导申请资金去挖人无暇顾及自己，却不料男人收到了领导的敲打，黑着个脸径直的越过栏板，手中一沓纸卷起来毫不客气的打在了女生的胳膊上。
“今天跳得这么差你就不能多练练？真想后天比赛又摔个底朝天被别人嘲笑？”
“你什么状况自己清楚，现在这个进度，什么时候才能跳出3a？”
“别想着和俱乐部解约，之前合同上的违约金你付不起。”
章乐彰自从和钱红豆发生矛盾后对于自己手上这个‘俱乐部之星’就没有再有过好态度，而且钱红豆也不负他的期望，能力和心态越来越差。
虽然在平时里两人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但现在唯一能扯住钱红豆的只剩下之前章乐彰签人的时候合同上那巨额的违约金。
比着她这几年来得到的钱还多不知道多少。
钱红豆虽然现在才九岁，但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她对于一切看得都很通透。
“您今天不是去找领导说了吗？”章乐彰的力气不小，敲得女生手臂都泛起了些红色，钱红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向后退了几步，直到确保自己和教练无法接触到后才站定，声音冷冷的，“放心，只要你找到了新的学生，我立刻申请离开，不会浪费教练您的位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回是乔喃吧。”小姑娘冷冷的说，“放心我不会坏你的好事。”
“但祝福您这次踢到铁板。”
包括自己在内，程成教练曾经带过的学生凡是在了吉星俱乐部的，不是被放逐就是强行揠苗助长。
钱红豆也曾经信誓旦旦的和程成保证绝不背叛，但最终还是被父母击败。
合同是她父母签的，在女生例行训练完回来得知消息时人都懵了。
她在交叉点上被迫走错了路，但是莫名的她相信乔喃不会这样。
钱红豆第一次如此希望着章乐彰挫败。
章乐彰的效率一向很高。
于是在第二天，钱红豆跟着这位教练一同进场时，十分不出意外的，她看见了章乐彰转身，向着正好和自己走来的女生打起招呼。
“你好乔喃，”章乐彰半弯下腰，用着钱红豆一年前曾经见过的，那样温和而又满满亲切的语气向着面前扎着两个丸子的小姑娘推销起吉星俱乐部。
在他的描绘下，吉星俱乐部就像是个乌托邦一样，满足一个运动员想要的所有需求。
“想要了解一下我们吉星俱乐部吗？薪酬多多，好处多多，来吉星俱乐部，我们会满足你的一切想要的。”
作者有话说：
喃喃：谢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