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感到痛意。
把他的手都握疼了。
闻清音生气的皱起脸,用力甩开裴君珩的手。
在闻清音表情变化时裴君珩就已放松了力道,因此闻清音轻易就将裴君珩的手甩开,但一时用力过猛,竟让他本就站立不稳的身体跟着手用力的方向甩过去。
几声深浅不一的脚步声急促响起,而后归于安静,只能隐约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裴君珩垂眸看着倒在怀中毛茸茸的头顶,纤长浓密的睫毛乖顺地垂着,似乎已经熟睡。
眼瞳中冰冷压抑的愤怒慢慢散去,漫上几分无奈。
闻清音竟然就这样靠在他胸膛上睡了过去。
大概是真的醉狠了。
再问往事已经毫无意义,他与闻清音自当年决裂后就注定不会再往回走。
“醒醒。”裴君珩冷着声对着怀中的人唤了两声,可闻清音早已睡熟,闻脸庞柔软,染上酒醉的醺红后更像时候恰到好处的水蜜桃。
嘴唇上还覆着一层透明的酒渍,突起的一起唇珠看起来很适合被含在嘴里。这样甜蜜的嘴唇,也只有在合上时不会吐出刺耳的话语。
心中沉沉地叹了口气,裴君珩的手臂碰上闻清音的腿弯,他将闻清音一把抱起。
被饮的一滴不剩的酒瓶在地上微微滚动,裴君珩抱着闻清音,一步一步走回了落星院。
繁星萤火被他们抛在身后,裴君珩每一步都走的极稳。
躺在温暖的怀抱中,闻清音感觉自己像是乘在了在海上漂泊的小船上。
风雨很大,吹的海上黑色的海浪掀起,打的小船跟着海浪摇晃着。
浪花一打,他乘坐的小船就要往边上倒去,闻清音只能一手抓着船缘,另一只手运功稳住小船不要侧翻。
雨很大,淋的闻清音全身上下都湿哒哒的,湿冷的寒气侵入骨头,冰凉的脸上流下温热的雨水,滑落到他的唇边。
他的手好痛。
闻清音低下头看去,他抓着船缘的右手正往下流着鲜红的血,这场大雨冲也冲不走,剑穗浸在血液中,竟然比血液还要殷红。
落星院中昏黄的烛火几乎快要燃尽。
在微弱的光下,裴君珩抱着醉醺醺的闻清音准备将他放到床榻上。
可闻清音似乎睡的不安稳,他放在裴君珩衣襟上的手指不安地攥紧,唇瓣张合,好像在小声说着什么。
裴君珩将闻清音轻柔地放在床上,轻轻俯身靠近。
那股花与酒混合的醉人香味又漫了上来,他终于听见闻清音在呢喃着什么。
闻清音在小声唤着:“哥哥……”声音可怜的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心下一动,可闻清音下一声让裴君珩刚才柔下来眉眼覆上风雪。
“訾蜀之。”
闻清音埋在被褥间呢喃。
他嘟囔着转身,凌乱的发丝间露出洁白的后颈,犹如一块摸上去应该是柔软的白玉。
裴君珩替闻清音掖被角的动作一顿,伸手将被子给闻清音盖好后,他转身走出了屋子。
感受到裴君珩气息的撤离,闻清音依旧不敢动,假装自己还睡着。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着,几乎要从胸膛中蹦出来。
闻清音前面将脸埋在裴君珩怀中的时候已经半梦半醒,但他晕乎乎还觉得自己在梦中,直到脸碰到了裴君珩腰间的佩玉,他才被凉的清醒过来。
还好有酒意掩盖,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喊了什么的闻清音只觉得自己脸红的几欲滴血,但是若是此时被裴君珩发现他醒过来,那自己便直接自戕于此,羞愤的一头撞死。
好在他灵机一动喊出了“訾蜀之”的名字,否则他不知道该怎样在自己不被发现已经醒过来的前提下防止裴君珩产生自作多情的误会。
即使听到裴君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闻清音还是不敢睁眼,生怕自己前功尽弃。
当眼睛闭着陷入全然的黑暗时,其他感官就更明显。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几乎要跃出胸腔,紧张又害怕。
不能在裴君珩面前露怯。
闻清音靠着这个念头支撑着自己。
他仔细察觉着外面的动静,但很快又被酒意醺的晕乎乎的,前面压下去的困意泛上来。闻清音努力装着睡,装着装着竟就这样睡着了。
大抵是酒的作用,这次闻清音睡的很沉,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后他没有看到裴君珩的身影,边上床榻也没有睡过的痕迹,不知裴君珩是昨夜未归还是一早就出去了。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关闻清音的事情。
他和裴君珩在三年前,就没有任何干系了。
除非那关系是闻清音与他的手下败将裴君珩。
作者有话要说:
小裴:暗鲨名单+1
完全不知道情况的訾蜀之:怎么感觉脖子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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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预告一下,娇花捅老公(邪笑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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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闻清音推开屋门,外头日头大好。
云中仙门给闻清音亲自制成的学院制服已通过阵法传来,缀着碎星般的鲛纱在日晖下浮动着光芒,穿在闻清音身上就像流淌的星河。
他惯例打开玉简,里面比之前多了好几条简讯。
其中两条是瀛洲学院发送过来的,一条是当时青宣上君说的勇气大礼包,打开后无非是几样灵丹法器什么的,另一条简讯则是……
“宗门大比提前至今日举行?”
怎么突然改时间了?
仔细看完完整的简讯,上面的意思大致是因为课程变动,青宣上君闭关,所以宗门大比提前到今日,请各位弟子即刻前往青云台进行宗门大比。
在闻清音看完简讯的最后一字时,耳边突然传来敲门声,然后是訾蜀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门主!”
走去将院门打开,果然看到訾蜀之站在他的门外。
还没等闻清音问訾蜀之前来作何,訾蜀之就谨慎地探入院门,十分警觉地探头探脑左右查看。
“你在干什么?”闻清音奇怪地问他。
訾蜀之环视一圈才收回目光,“裴君珩那家伙不在这吧。”
得到闻清音肯定的答案后,訾蜀之兴致冲冲地说道:“我来找小门主一同前去青云台,那里的比试已经开始,云中仙门的众人都等着有幸观小门主的风姿呢!”
到达青云台,这里果然聚集了一堆穿着各色制服的学院弟子。
绿盈盈的一众药修看到闻清音来了,皆簇拥过来。
“小门主!宗门大比定是我们药修夺魁!”药修们七嘴八舌,其中訾蜀之的声音格外响亮。
“哼哼,是时候让那堆破剑修跪在我们手下求饶了!”訾蜀之叉腰,气焰嚣张。
“我呸!”远远的传来清晰的一道冷嗤,訾蜀之愤怒扭头。
果然迎面走过来的是月白一片的剑修,明显是听到这边的声音,气的站在前面的裘三尺大声叫嚣回来:“你们这些弱鸡药修,等着被我们打趴下吧!”
这话才刚落下,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疑问:“为什么要说鸡很弱,这算是歧视鸡吗?”
谁找茬?!
裘三尺猛地转过头眼神锁定在这个不和谐的人身上。
被看到的万挽秋抖了抖,立马躲在池非浅身后,这才躲过差点惹到自己身上的风波。
青的和白的两大群人顷刻吵成一团,黄的蓝的两拨人自觉往后退一步,退出战场进行适当距离围观。
七七八八的争吵声不绝于耳,但闻清音沉着脸,眼神与裘三尺身边的那人交汇。
正是一早上闻清音都未曾见到的裴君珩。
“肃静。”
威严的仙音从云端传来,常扶上君不知何时出现在青云台。
他的眼神扫向青云台中的众人,在吵的面红耳赤的药修与剑修停留下来。
药修与剑修只能暂且歇战,虽然嘴巴闭上了,眼神仍然在不屈地交汇。
宗门大比还未开始,现场的火药味就已经浓厚的就差一个火苗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既然各位弟子已经到齐,规则与赛制早就告知。那么——”
仙鹤高鸣着飞过,百丈石台上燃着的学院图腾刹那消失,两翼石翅之间空缺着等待新的图腾来填上。青云台上的弟子皆因着声鹤唳心中起了战意。
等着由他夺得魁首吧。
闻清音望向对面的裴君珩,眼神交接,眼中皆是一模一样的必胜决心。
长留上君的声音如落锤钟声响起:
“瀛洲学院今年的宗门大比,即刻开始——”
宗门大比是采取两两单挑的形式,多组比拼同时进行,胜者晋级,败者淘汰,一直到最后角逐出魁首,石柱上上图腾燃起。
闻清音的第一位对手是一名符修。
符修一身靛蓝色的制服,站立在台上的另一端,他看到上来的闻清音时眼睛一亮。
“你很漂亮。”他毫不吝啬地称赞。
柳叶般的嫩青色衬的闻清音露在外头的皮肤像嫩生生的白荔肉,仿佛往下用唇齿一含一咬,就能尝到甜甜的汁水。
都说闻小门主的美貌海内第一,如今看来此言真是不假。和这样的美人对战真是享受,就是怕手一重将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儿给打伤了,到时流出眼泪可不好。
符修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感受到符修的目光,闻清音不耐地蹙起眉。
结果符修的下一句话更是让闻清音忍不住嗤笑出声。
“闻小门主,我想来不仗势欺人,我见你如此柔弱,就暂且让你一招吧。”
符修勾着唇调笑道,语气间尽是胜券在握。
好像肯定了闻清音细白柔软的指尖只适合在他人手中把玩。
闻清音直接被这句话气笑,前面冷淡的脸上多了几丝笑意,更是如花枝伸展,昙花开放。
竟是让符修直接看的眼睛发直。
他盯着闻清音秾丽的脸目不转睛,心中再次肯定了前面自己心中的想法。
像闻小门主这样的美貌尤物,就不应该在青云台这样的地方,而应该圈养在黄金珠宝做成的牢笼中,让人好好疼爱。他让闻小门主一招,正好向美人献殷勤,比赛结束以后没准闻小门主愿意与他私下单独一叙。
符修这样想着,看向闻清音的目光也变得黏腻恶心起来,却没注意到闻清音的脸色因为他的目光越来越冷。
“你要让我一招?”闻清音问,张合的嘴唇是欲采蔷薇那般的红。
才见面几瞬就已被闻清音的容貌蛊惑的走不动路的符修点头,故作风流倜傥地撩起的额发:“正是,我见闻小门主柔弱,不欲欺负美人。”
他看过来的眼神不加掩饰自己的目的,“不知闻小门主是否愿意……哎?!”
看着自己逐渐漫上青色的指尖,前面还假装风轻云淡的符修瞬间面目狰狞。
“你对我做了什么?”
符修表情惊惧,和皮肤上明显不正常的青色一起涌上来是难以忍受的瘙痒感,好像有千百只蚂蚁跟着青黑一同爬上他的身体。
极力忍住想用指甲将皮肤抠破的欲望,符修看向闻清音,双目冒火。
现在的符修不敢再用前面那样的目光看向闻清音了,他愤怒的眼神里带着深深忌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闻清音手下。
他手忙脚乱的试图掏出自己备好的符箓来,可是手才刚伸向他的符袋,那种难以忍受的瘙痒已经蔓延至他的肩头,几乎让自己做不了任何动作。
闻清音究竟做了什么!
在符修咬牙忍耐痛苦的时候,闻清音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输了。”
“你早就中了我的毒。”
符修不可置信地抬头,只见闻清音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一上台后就丝毫未动。
闻清音动都没动,怎么做到在这几瞬的时间里给他下药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音刚落,仙音就飞至台上。
“云中仙门,闻清音胜。”
一直到符修被仙长带下台,还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轻易败在闻清音的手下。
这哪里是一朵掌中娇花,分明是一朵食人花!
留在台上的闻清音脖颈修长,前面还被符修称赞的那双眼睛瞥下来,看到被带离的符修不屑地撇过唇角,明晃晃的嘲弄气的符修差点就要冲到台上想要再与闻清音决斗。
在符修气的发狂的时候,一块丹药从台上扔到他的脚下。
这又是什么?
疑惑的符修刚抬起头,就听到闻清音的声音,“喏,解药。”
听起来极像招呼路边小狗的语气,让符修又是一阵气结。
药修能炼出活死人生白骨的救命良药,自然也能研制出于无形之中杀人的夺命毒药。而如何在不知不觉中将毒给目标种下,同样也考验作为药修的水平。
接下来闻清音的几位对手同样败在闻清音的手下吗,皆是三秒结束战斗,大多都是不清楚闻清音是怎么出手的,自己身上就出现了中药的痕迹。
“云中仙门,闻清音胜。”
又一声仙音响起,站在对侧的剑修弟子拿着剑无法接受自己被闻清音打败的事实。
“我不接受!你这哪里是药修,你分明是毒修!”
剑修弟子气急败坏的指责听的闻清音非但不生气,反而愉悦地微笑。
或许是这几场打斗下来自己都赢的太过顺利,闻清音难得有闲心与这名表情屈辱的剑修闲聊几句。
“我们药修所用的丹药皆是上报过学院,仙长们所允许的。”闻清音的两根手指一动,双指间便凭空出现一枚漆黑的丹药,“不过一些小毒,只会让你皮肤瘙痒,痒上几个时辰而已。”甚至连抓挠都无法缓解。
“要不然……”闻清音的眼神转过来落在剑修泛着青黑色的手臂上,语气威胁,“你连自己死了都不知。”
“你们这些歹徒心肠的药修,只会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偷袭,你们做了多少龃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败在闻清音手下的剑修深感屈辱,毕竟在宗门大比中狠狠打药修的脸是他们剑修进入瀛洲学院的神圣使命。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击败了。
直到被带下台时剑修的嘴中还在大喊:“你在得意什么!到时候你肯定会败在我们少宗主的手下,宗门大比的魁首是我们万昼剑宗的!”
“吁——”观战席中的药修弟子对这名剑修不甘示弱的对这名剑修发出尖锐的嘲讽,“你这个被打的落花流水的狗赶紧滚吧!还在这丢人现眼做什么,你连我们小门主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边的药修太多,讽刺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
剑修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但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生着闷气灰溜溜地离开,甚至连闻清音扔过来的解药他也没有拿。
这群罪大恶极的药修!
观战席中的其他门派弟子则将嗑瓜子的声音放的轻了些,云中仙门与万昼剑宗果然势同水火,不能相融。不过对他们来说,看戏着实精彩。
与此同时青云台的另一端,悬在半空的符咒被无形的剑气轻易斩断。
“万昼剑宗,裴君珩胜。”威严的仙音一锤定音。
尽管自己败了,台上的池非浅也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面上的微笑看起来和青宣上君别无二致。
“甘拜下风。”他收回手,朝对面甚至未曾出剑的裴君珩说道。
裴君珩淡淡颔首。
说完这四个字后后池非浅就慢吞吞的主动下台,甚至不需要仙长来将他带走。
池非浅本就预料到自己无法战胜裴君珩,因而本就对这场比斗不抱期待,只是没想到裴君珩的修为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甚至连上古神剑的剑气都能化为自身所用。
他下台后,数名剑修弟子涌上了台,其中有一名剑修皮肤泛青,他不停抓挠着自己的手臂,表情痛苦。
还未等裴君珩发问,其他剑修就抢先告状:“少宗主!都是闻清音那个药修,实在是太狠毒!你看败在他收手下的弟子都成这样了,为何就我们剑修弟子被这样对待?”
见裴君珩的眼神扫过来,那名败在闻清音手下的剑修隐忍低头:“少宗主,闻清音简直欺人太甚,请少宗主狠狠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不敢说只有他症状如此厉害的缘故是他没有拿闻清音的解药,但想到闻清音的那副模样,剑修的眼中闪过恨意。
围在身边的剑修弟子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与药修对战的情形,有些在对决中输了,也有些成功晋级,最后无一不回归到希望裴君珩击败药修,夺得魁首的愿望上来。
裴君珩轻轻点头,掌中缓缓现出一柄剑,“我会击败他。”
毋庸置疑。
闻清音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到了最后的决战,此时留在青云台上的人已然不多。
站在台上的另一端,闻清音耐心等待着他的对手上台。
他早就清楚自己最后要对上的人是谁,但看到那人走至台上时闻清音的眼眸还是忍不住眯了眯。
裴君珩。
闻清音摸出袋中早就准备好的毒药。
作者有话要说:
打起来,打起来(符修器修语气)
从兜中掏出穿书幻耽预收《穿书后我靠薅反派信息素苟活》,感兴趣的宝贝可以收藏啊~(献花)
文案:又怂又甜omega受x书中大反派攻
应逐星是帝国omega学院优秀学生,正当他光荣毕业准备享受生活时,他穿书了。
穿进的是一本豪门虐恋,主角受是流落在外的真少爷,被豪门认回后脚踢白莲花假少爷,拳打反派亲哥,和几分几合的霸总主角攻走向人生巅峰。
应逐星就是那个被踢飞的假少爷。
还没来得及从穿成炮灰的悲伤中走出来,应逐星突然发现,他的发情期要到了。
然而问题是…
书里的世界观并不存在abo,更没有一个能够抚慰他的alpha——除了他名义上的大哥,那个书中深藏不露的反派,应如琢。
应逐星发现这位大反派有着能够安抚他的信息素,而应如琢本人对此似乎毫不知晓。
应如琢向来不喜欢他的这位柔弱弟弟,他常年在外,仅有的几次接触告诉他这位三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害。
可是突然的,他发现他的三弟变了。
看向他的眼睛变的清亮干净,整个人就像是安静的小兔子,柔软温和,似乎还很害怕他。
他还发现…应如星表面对他恭敬乖顺,背地里偷偷拿起他喝过的茶杯,藏住他佩戴过的袖口,甚至连被褥底下,都藏着他的贴身衣物。
难道又在搞什么诡计?
应如琢不动声色地观察,等待善于伪装的兔子露出破绽。
可是等到的是满脸红潮的少年撞进他的怀中,主动将雪白的后颈展露在自己眼前。
“哥哥…咬一咬好不好?”
第 19 章
“这不是万昼剑宗的少宗主吗?”
闻清音眼尾轻挑,斜看着面容冷淡的裴君珩,嘴中阴阳怪气。
裴君珩没有理会闻清音的话语,他的手一动,原本无物的两指间就多了一枚凝成实质的毒丹。
发现那枚突然出现在裴君珩手中的毒丹,闻清音表情一滞。
裴君珩是怎么发现他的毒的!而且还运功将无色无状的毒转换为毒丹拿捏在手中。
裴君珩却没有在意闻清音此时的心理活动,而是注视着闻清音的眼眸,像是挑衅一般的将毒丹捏碎了。
几年不见,裴君珩的修为增进了不少,甚至看起来百毒不侵。
这个认知让闻清音忍不住咬牙。
看来今天这场比斗将不会简单。
“哎呀,毒修的小伎俩不管用了啊~”
裘三尺虚掩着嘴大声说道,此话一出,立刻一堆如箭的目光朝裘三尺射过来。
坐在观众席上是白绿分明的两片,其他人都早已比完,都在这等待着最后的魁首决战。
可以看出,最后的魁首不是云中仙门就是万昼剑宗。
退出决赛圈的华符众阙与千机巧阁的弟子们都远远地坐着,继续掏出瓜子看热闹,嗑瓜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都响成了背景音。
“决斗这才刚开始呢,你们在得意什么!”
訾蜀之看不过剑修们得意的嘴脸,气的撸起袖子对裘三尺指指点点,这句话引得身后的药修们连声附和。
等着吧,他们小门主一定会将裴君珩打的落花流水的。
在两拨人看样子又要吵起来之际,观战席上突然传出一阵惊呼:“你们看那!”
差点要开战的药修与剑修纷纷朝台上看去,在看清台上的场景后皆是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
原本还能看到闻清音与裴君珩的青玉台此时被一阵无端的飓风席卷,两人不见踪影,台下人只能看到激烈的飓风盘旋。
什么时候来的飓风?人都不见了!
有人想上台或让比赛暂停,但却被仙长阻止。
“决斗还在继续。”仙长说道。
人都被飓风卷着,这还比斗什么?
众人虽然疑惑,但仙长表示决斗还在继续便只能焦急地坐在观众席上等着。
台下人看飓风狂暴凶狠,可被飓风包裹的两人却只能感受到温暖的春风。
飓风席卷了一且,展现在闻清音与裴君珩面前的,是龙脊山的杏花林。
粉黛遍山,花瓣飘落似真似幻,一如龙脊山的当年。
闻清音指尖是起诀的法力痕迹,风吹动他的发丝飘扬,在花瓣飘落间他抬眼看向被他拉入飓风的另一人。
云中仙门的药修不可能只修习药术,他们从来都不是只会研制丹药的无能之辈,为了能将药种在目标的身上,药修还需要学习幻术或其他辅助之术。
而闻清音现在所用的,就是他修习的幻术。
不知是因为记忆太过深刻,闻清音从来没有构筑过像现在这般清晰的幻境。这四周的一切都太过逼真,以至于景成之际,闻清音自己都恍惚了一瞬。
他的鼻尖似乎都闻到了杏花香。
同样裴君珩也没想到闻清音构筑的会是龙脊山,但那双眼眸只闪烁一下就化为了与平时无二致的冷然。
裴君珩甚至没有拿起剑,飘落在他面前的花瓣就已被他无形剑气斩断。
花瓣碎落了一地缓缓消散。
那里面皆藏着闻清音的毒药!
闻清音瞳孔微缩,牙齿又不自觉咬上了自己的唇。
没想到龙脊山的幻景竟是对裴君珩一丝作用也无。
以龙脊山作为幻境之景,闻清音不能说自己没有一点的私心。
原本他以为裴君珩至少会有一瞬的晃神。
此刻看来,还在对当年耿耿于怀的只有他自己。
是闻清音在龙脊山仙脉突然消失后固执前去龙脊山质问裴君珩,是闻清音被裴君珩剑气所伤落魄回到云中仙门。
从始至终,只有闻清音而已。
没有不败杏花的龙脊山只有绿色的枝叶,再也见不到半点的粉意。
“裴君珩,是他们所说的万昼剑宗夺走仙脉吗!”闻清音追上裴君珩的步伐,他对着裴君珩的背影质问。
他不相信裴君珩是云中仙门所说的那般剑修。
龙脊山仙脉一夜消失,分明就是有人偷走了仙脉。
面对闻清音的质问,裴君珩甚至都未曾回过身。
他抬起手,手中是那柄上古神剑,剑气慑人。
手一翻转,剑锋就冷冷逼过来。
竟是在威胁他不要靠近。
似乎扑面而来的剑气映照的闻清音面色发白,可是他仍是不愿相信,他只要裴君珩一个说法。
“裴君珩,你再不说明白,我们之间就此绝交!”
可一切的要挟话语在剑锋面前都显的苍白。
裴君珩没有理会闻清音的话语,甚至连头都未曾回过来看闻清音。
闻清音气不过,他拿起身上备着的丹药就往裴君珩身上砸去。
他不管不顾的就与裴君珩打斗起来。
那场打斗究竟打了多久闻清音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当时完全不是裴君珩的对手,海内第一仙才的功力名不虚传,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将裴君珩的剑击倒在地上。
裴君珩的剑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火红的剑穗就像是龙脊山最后的一点颜色。
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轻易败在裴君珩手下,闻清音咬着唇,不服输的伸手去将白虹剑上的剑穗夺下来,却被剑气刮的鲜血淋漓。
“裴君珩。”
闻清音看着裴君珩拾起地上的剑,下一秒剑锋指向他,剑光刺眼的几乎要让闻清音的眼眶中流出泪来。
手掌上传来的疼痛让闻清音眼前发黑,可他仍倔强地睁大眼,不肯露出一点怯意。
“你当真要伤我?”
那泠泠的剑光一闪,闻清音终于看到裴君珩的眼眸。
那双眼中是陌生的寒意,竟比那指过来的剑锋还要让闻清音感到寒冷。
“好自为之。”裴君珩收回剑,也没去看被闻清音抓在手中的剑穗,他转身就要走进一望无际的杏林中。
“裴君珩!”
双眸盯着裴君珩的背影,闻清音顾不上右手掌上快要将他撕裂的痛意。
他的左手举起那只莹润的玉环,正是当时他与裴君珩抓周仪式上共同抓住的那只。
“你我今后,便如同此环——”
清脆的玉碎声响起,可裴君珩离开的步伐却只顿了一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满地的碎玉就像是闻清音流下的泪水,然而玉碎之后再也不能复原。
“轰——”
杏树被裴君珩的剑气斩下,满树的杏花与树枝一起轰然倒下,掀起粉色的杏浪。
倒下的杏树竟都是闻清音□□的那几棵。
三年不见,裴君珩的修为——竟然已经到如此的地步了吗?
似乎不想在这场战斗上多费时间,裴君珩抬起手腕,一瞬间长剑出鞘,如昼的光芒亮起。
龙脊山头挂着的曜日因这光芒颤动,一时之间幻境差点崩灭。
裴君珩甚至都未拿出白虹,只是一柄普通的长剑。
他将剑尖朝着自己,剑柄对向闻清音。
看过来的眼眸是一如既往的锋利。
闻清音攥紧了手,仿佛能感受到右手掌中的疤痕灼烧的疼痛。
他清楚,一旦裴君珩拿起剑,那就意味着这场决斗就要结束了。
药修虽有制作幻境与无形之中下毒的能力,可一旦下药失败,那就完全无法抵御剑修的速度与能力。何况青云台上完全无法有供他操纵的花草。
他引以为傲的毒没办法对裴君珩起作用,那他该用什么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呢?
四周的杏花如水波晃荡着似乎马上就要崩塌。
看样子失败已是板上钉钉,可是闻清音不甘心。
他不甘心裴君珩为何总是这样。
闻清音抬起手,他右手腕上的剑穗跟着他的动作微动,一瞬间闻清音甚至都能嗅到碾进泥土的杏花与血腥味。
裴君珩总是这样清冷绝尘,沉默冰冷,好像没有东西能让那双坚若利剑的眼瞳产生半分波动。
就像他在龙脊山说出不再相见的话,就像他说出绝交裴君珩也一样的不为所动。
裴君珩手一动,手中剑柄冲闻清音倾身飞来。
没有再去拿袋中的毒,闻清音知道此时他不可能再下毒成功。
他伸手,从腰上抽出环绕在腰上的软剑。
身为药修,闻清音应该是不会用剑才是,他也确实是多年未再用过剑。
不同于剑修需要苦修,药修只需要培育出花草灵药并用药炉炼制,闻清音自幼仗着自己的天赋便顽劣不堪。
他能轻易炼制出别人翻遍古籍都无法练出的丹药,自然也就恃才傲物,觉得丹药着实没有什么难度,便动了学剑的心思。
裴君珩见闻清音抽出剑,眼神微动,但动作依旧不停。
因为没有人比裴君珩更清楚闻清音的剑术水平。
闻清音的剑术正是裴君珩亲手教成的,连他手中的剑也是裴君珩所赠。
只是闻清音吃不了剑修的苦,学剑也是三天晒网两天打渔,才将剑术学了个勉强懂的地步,就扔下剑缩在裴君珩的怀里不肯再练。
瀛洲学院的宗门大比采取“点到即止”的原则,可以有小伤但一定不能致命。
裴君珩的速度很快,才一眨眼,剑柄已快落到闻清音的肩膀上。
只要裴君珩木制的剑柄敲到闻清音的肩上,那就意味这场比赛结束。
闻清音将再一次输在裴君珩的剑下。
剑柄带着疾风骤近,破开的风声响在耳边。
闻清音翻滚躲过剑柄,身体柔韧的不可思议。
可他并没有抵住再次袭来的剑柄,反而用手掌握住了剑身,刹那掌心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涌出,直接将亮如昼光的剑身模糊。
鲜血一点一点在剑身上汇聚滴下,坠落在台上开出一朵血花。
敏感的痛觉如排山倒海势不可挡,尖锐的疼痛让闻清音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实在太怕疼了。
连在玄武龟背上仅仅是一道划破皮的小口子都能让他疼的发昏,更别说此时剑刃将皮肉破开。
裴君珩的动作猛然顿住,前面冷漠的表情顷刻荡然无存。
“闻清音,你在干什么!”他失声喊道,说着就要从闻清音手中抽回他的剑。
可是闻清音的右手握的太紧,直接将剑抽回意味着锋利的剑刃将要再一次划开闻清音的皮肉。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
眼前的闻清音却朝着裴君珩笑,他轻轻唤道:“长赢哥哥。”
裴君珩已经很久没见到闻清音这样的笑了,他的瞳孔微缩,不可克制地陷入了回忆中。
背后杏树晃动,龙脊山的杏花被风吹的一朵朵落下,恍若还在当年。
当年的龙脊山上的杏花还未凋谢,玉双环也没有被摔碎。
一切都没有无可挽回地走向破碎。
肩膀蓦地传来痛意,握在白皙柔软掌中的软剑毫不留情地刺上裴君珩的右肩。
裴君珩一声不吭,只是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闻清音还在往下滴血的手。
闻清音如花的笑靥一僵,他没想到自己剑尖真的刺中了裴君珩。
和他对战,裴君珩身上竟然没有半点保护。
是觉得闻清音伤不了他吗?
与此同时闻清音也再也没有维持幻境的法力,周围的杏花渐渐归于虚幻,包裹住他们的飓风也旋转着逐渐消失。
观战席上看了许久飓风的一头雾水的弟子们终于看清了台上的场景。
闻清音手握着剑刺中了裴君珩的肩膀,右手往下滴着鲜血,而裴君珩握在手中的剑刃上残留着血迹。向来娇气的闻清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裴君珩。
这……这到底是谁赢了?
显然青云台上的两人都有伤,播报的仙音因此也卡顿了一下,随即迅速作出判断:
“云中仙门,闻清音胜!”
仙音落下的瞬间,观战席上的弟子皆听到火焰燃起的声音。
他们顺着声音看去,青绿色的草木图腾于石柱上燃烧出现,盈盈地流转光芒,有仙鹤环绕图腾引颈鸣叫,清脆的鸣叫昭示着天地。
夺得此次宗门大比魁首的,正是云中仙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是甜文,真的是甜文(顶住锅盖),当年的事情两个人有误会后面会解除。
种情蛊倒计时了,就在下下章!(为了找个人少的地方让他们好好亲热)
第 20 章
原本在观战席的剑修药修一拥而上,云中仙门弟子的欢呼声几乎要响彻云霄。
两拨人分别簇拥上来,在青云台上聚成两团,很快就在闻清音与裴君珩之间隔出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
“闻清音,你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剑修那堆人中传来一声响亮的质问,裘三尺从人群中站出,他身后的剑修正在给裴君珩肩膀的伤口敷上药粉。
裘三尺盯着闻清音手中的软剑,目光如炬:“你这剑是哪里来的?”看着竟无比眼熟。
清凉的玉髓膏被訾蜀之涂在闻清音右手的伤口上,药膏覆盖上的一瞬间,前面还可怖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开始生长愈合。
听到裘三尺的问题,闻清音侧眸看他,语气高傲:“这得问你们少宗主了。”
闻清音的话音一落下,身后一群药修就蓦地哄笑出声:“嘁,手下败将!”
裘三尺被这群药修得意的嘴脸气的火冒三丈,正当他要不管不顾地拿起剑时,身后的剑修按住了裘三尺。
“先给少宗主治伤要紧。”他们提醒道。
此话说的有道理。裘三尺收回剑,走前还扔下狠话:“你们这群药修给我等着!”他的目光在闻清音的脸上停留几秒。
而闻清音毫不畏惧地瞪他。
剑修簇拥着裴君珩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云中仙门的众弟子则士气高涨,他们对自家夺得魁首的小门主称赞个不停,赞美的话语如滔滔江水不绝流出,都快要把闻清音夸成太合仙君再世,那群剑修本就不是他们小门主的对手。
但这些话语没有一句入了闻清音的耳,他将落在裴君珩背影的视线收回,前面他看了裴君珩许久,裴君珩却没有转过来看他一眼。
闻清音抬眸看向百丈石柱上独属于云中仙门的图腾,他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夺得宗门大比的魁首,成功将裴君珩击败。可是将当年的那一剑还给裴君珩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他以为自己会快乐的。
右手掌中好像升起疼痛,越来越剧烈,如同有剑气在他的伤口中搅动,就像当年他去抓剑穗右手被割的鲜血淋漓,疼的厉害。
闻清音的身形抖了抖。
和药修们一同围着闻清音的訾蜀之敏锐察觉到闻清音的不对劲,边上的人皆是兴高采烈,而位于人群中央的闻清音却似乎在发呆。
訾蜀之问道:“小门主怎么不说话?”
听到訾蜀之的问题,闻清音的眼睛愣愣地转回来,訾蜀之听见闻清音低声喃喃:“我的手好痛……好痛……”
小门主手还疼着!
訾蜀之一拍脑袋,连忙去看闻清音早就敷上药膏的手掌。
玉髓膏生效极快,闻清音手掌上前面还狰狞的伤口现在已经大致愈合,但还是留下一条狭长的痕迹,可以看到里头的红肉。
闻清音掌中的伤口伤的太深了!
继续暗骂裴君珩下手重,訾蜀之招呼在场的药修,一群人带着闻清音往瀛洲学院的医药处治伤。
最后闻清音的右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了再从医药处放出来。
借口打发云中仙门的弟子们离开,闻清音说自己想到回到住处休息一会,药修们还沉浸在宗门大比夺魁的兴奋中,没再追问,高高兴兴的一同走了。
闻清音一个人沿着孤寂的山路走回落星院。
他之前总觉得落星院偏僻,要走好久的山路才能走到这藏在山窝处的小院。
但今天好像一个晃神,闻清音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落星院的门口。
落星院边上的密林幽静,巨大的杏树从院中探出头,半倚在古朴的院墙上,树冠上如当初的那般一半娇嫩杏花一半绿叶,像化了半面妆。
闻清音站在院门口盯着紧闭的院门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将院门推开。
走进院中的闻清音很快发现裴君珩并不在院中,一时之间闻清音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感受。
发觉裴君珩不在后,他心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裴君珩。
明明这是裴君珩欠他的,可是当他真正把剑刺入裴君珩的肩头时,闻清音却不觉得自己心中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但是宗门大比本来就是他闻清音凭本事赢的,比斗中偶有受伤也是常事,自己有什么好不安的呢?
闻清音又自己将自己说服了,他的心情平定下来后才发觉撒在他身上的日晖如此温暖。
今日本就是好天气。
从那股情绪中抽身出来,闻清音的思绪也渐渐活泛起来。
他记起他得将情蛊拿出来晒晒太阳。
从袋中掏出被自己好好放着的小瓷盒,打开后里面的胖蛊虫甜甜地酣睡着,被闻清音抓出来放在阳光下,也只迎着阳光慢慢翻了个身,一副懒懒的不想动的模样。
把胖蛊虫放好后,闻清音也不闲着,伸手摆弄他亲手开垦出来的灵田。
从袋中拿出几颗灵草的种子,自闻清音手中落下,种子一掉到土里就冒出嫩生生的小芽。
摆弄灵草打发了闻清音的注意力,一时没有发现时间的流逝,直到胖蛊虫被近晚上的凉意冻的蜷在闻清音的手边,闻清音才发现天色几乎快全黑下来了。
而裴君珩还没有回来。
闻清音抓着胖蛊虫起身。
裴君珩是什么意思,莫非输了他这一次就没有脸面出现在他面前了吗?
海内弟子的玉简有通讯联络的效用,闻清音准备去找裴君珩问个清楚。
他要问清楚裴君珩为什么不回来,他要问清楚裴君珩——
为什么甘愿让他的剑刺上肩头。
可闻清音拿起玉简时才想起裴君珩早就被自己拉入黑色名单,禁止与自己的通讯了。
于是闻清音的手指拐了个弯,给訾蜀之发去简讯——“你知道裘三尺的联系序码吗?”
简讯发出后闻清音很快就收到了訾蜀之回给他的简讯。
【訾蜀之】小门主,要知道这破剑修的联系序码做什么?
【闻清音】别管,你就告诉我知不知道吧。
【訾蜀之】那确实不知道,我向来是不屑与剑修为伍的,剑修卑鄙无耻,小气下作……
估计訾蜀之还以为闻清音这个问题是来考验他忠心的,简讯后面就是一大堆与万昼剑宗相关的坏话,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此时闻清音没心情看这些,他将玉简关了,独自坐回到床榻上。
一关掉玉简,闻清音忍不住又想到他用剑刺上裴君珩肩头的场景,裴君珩竟是半声没吭,眼睛牢牢锁在他受伤的手上。
明明裴君珩可以躲过的。
闻清音清楚自己的剑术水平,他想要的是光明正大地打败裴君珩,裴君珩为什么不躲开?当时裴君珩盯着他的伤口,又在想些什么?
在闻清音即将陷入死胡同一般的思绪中,被他放在床上的玉简响了。
拿过来打开一看,是訾蜀之给闻清音发来的裘三尺的联系方式。大概是察觉出闻清音的心情不佳,訾蜀之还是去找人要来了裘三尺的玉简序码。
【訾蜀之】我去找人要裘三尺联系序码的时候那人还怀疑我是不是要去找万昼剑宗的人干架!这不是搞笑嘛,谁稀罕他们万昼剑宗的人啊。一群手下败将罢了。
朝訾蜀之道谢后,闻清音就按着訾蜀之给他找到的序码发去消息,问裴君珩今晚是否还会回落星院?
简讯发送成功后闻清音又有些后悔,这样子好像显的是他愧疚,像在担心裴君珩一样。
闻清音看向自己包裹好的右手,其实他右手上的上早在玉髓膏敷上之时就已愈合,他却总隐隐感觉到疼痛。
不知是因为新伤,还是旧疤。
此时裘三尺袋中的玉简响起收到简讯的声音。
他拿起玉简查看,看清简讯问的是什么内容后呆立在原地。
裘三尺仔细看发来简讯的人,是一串陌生的序码。
如果不是玉简上的共友,只会在玉简上显示序码,并不能查看对方的身份。
“这谁啊?”裘三尺一脸疑惑,他用玉简拨通了这条简讯上的序码,“不会是闻清音吧!他来问这些干嘛?是要等少宗主回去还要再刺我们少宗主一剑吗?”
肩头覆上绷带的裴君珩阻止裘三尺即将出口的污言秽语,他眼眸黑沉,冷冷警告:“转告他,不日我会向青宣上君申请更换院落,这几日暂住于其他地方。”
裘三尺闻言赞成点头:“就应该这样,就不该和闻清音那家伙住在一块……哎?这什么时候接通了?”
他才刚发现拨去的序码不知何时被对方接通,接通后对面不发一言,直到刚刚对方将他的通讯给挂断了。
这到底是谁?
裘三尺试图再拨回去,可是一输入序码,玉简上就跳出他已被该序码主人拉入黑色名单禁止通讯的提示。
突然被拉黑的裘三尺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这个序码到底是谁的。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注意在这件事的时候,裘三尺拉长了脸:“少宗主,宗主那怎么办啊?”本来他们宗门上下谁都坚信少宗主会夺得宗门大比的魁首,可是谁能想到……还是输在云中仙门的手底下,宗主定是又要惩戒少宗主了。
“少宗主!”一名剑修弟子拿着玉简跑过来,裴君珩的玉简被摔坏了,前面拿去给学院修补,但是需要些时日。
所以赤霄剑尊的通讯便发到了这名弟子的玉简上,裴君珩接过弟子递给他的玉简,玉简亮着,上面显示着是赤霄剑尊发来的通讯请求,大抵就是为了这次宗门大比的事。
裴君珩垂下眼神色不动,肩头的绷带却渗出血来。
他的指尖在玉简上悬了几秒,最终点开了这通通讯。
闻清音听到裴君珩的那番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将玉简的通讯挂断后才慢慢反应过来。
宗门大比夺魁,不与裴君珩同个院落,这些不都是他所期待的吗?
为何他知道后却并没有产生如释重负的快乐。
独自躺在床榻上的闻清音翻来覆去,终于在屋内烛火将燃尽前一切都想明白了。
比赛的时候裴君珩主动迎上他刺去的剑,这一次也是裴君珩主动搬出,尽管最后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就像是……
就像是裴君珩施舍他的一般。
相比之下,闻清音更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
是他要抛弃裴君珩,而不是现在像是裴君珩可怜他主动迎上他的剑让他夺得魁首,抛弃他主动搬出院落。
想通之后的闻清音立刻翻身拿起玉简,给裘三尺发消息——“裴君珩在哪,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虽然还没想好聊什么,但是他想要单独见到裴君珩。
可消息刚发出去闻清音就发现他被裘三尺拉入黑色名单了。
估计是裘三尺那家伙之后终于琢磨出这序码的主人是闻清音,火速把闻清音的序码禁止通讯。
于是闻清音又从玉简黑色名单中找出裴君珩的序码。
【闻清音】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聊聊。
这条简讯传递成功了。
裴君珩居然没有把闻清音拉入黑色名单。
当年闻清音从龙脊山回到云中仙门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玉简中裴君珩的序码拉入黑色名单,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闻清音单方面把裴君珩拉黑而已。
为什么裴君珩还留着他的联系序码?
闻清音想不明白,想单独质问裴君珩的想法更强烈了。
他独自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着,一直到陷入睡眠,他的手还牢牢抓着玉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日更!(忧郁的目光望向存稿箱)
都说谈过了(滑稽)
蛊虫装进了兜兜中,可怜的小清音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第 21 章
闻清音睡着后也睡的并不安稳,他一直陷入乱七八糟的梦境。
梦到小时候的他被拥在药修的之中追着喂酥点,他却撇头,伸手指向不远处路过的冷面小剑修,声音清脆:“我要他喂我。”
梦到海内的宴会中,他醉倒在花墙下,醺红着脸靠在边上人的肩头,唇齿差点要碰上裴君珩的脖颈:“玉笛难受,让玉笛靠靠。”
梦到他的右手掌疼痛,他抓着沾上泥的剑穗注视着裴君珩的背影越走越远,他趔趄着抓住那一半碎了的玉双环,转身离开龙脊山。
闻清音梦到了很多,一直到最后他操纵着小船航行在黑色的无边之海上,手掌却依旧疼的厉害。
不安的梦境中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掌渗出了血。
大概是睡梦中握玉简握的太紧,掌上的伤口竟然裂开了。
闻清音拿起玉简查看,直到现在,裴君珩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他面无表情的将自己手上的纱布换了,在手掌上倒上自己制成的药,没有愈合的伤口疼的他手掌止不住颤抖。
可闻清音却在想着裴君珩。
他已经很久没梦到当年的事情了,可是一入学之后自己却接连梦到。
都怪裴君珩。
这样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从当年龙脊山走不出来似的。
闻清音不明白,为什么裴君珩明明可以赢他,最后却收回了剑?
如果是怜惜他的手掌被剑刺伤,为什么那时用剑指向他却毫不心软?
他的手掌,仅有的两次都是裴君珩的剑所伤。
闻清音一人前去虹雨榭上了课。
今日的虹雨榭不如那日进行第一课程时的热闹,虹雨榭中只有绿的蓝的两群人。
问了池非浅才知道,原来在第一日课程之后,因为修炼方法的不同,符修与药修一同在虹雨榭进行课程学习,而剑修与器修则在另一处进行学习。
“那他们在何处学习?”闻清音追问。
“你是问剑修?”池非浅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闻清音不自然的神色上,在闻清音以为自己的意图被眼前这笑的和狐狸一样的人看透时,池非浅慢悠悠地报出了闻清音想要的答案,“剑修与器修在摘星阁。”
得到答案的闻清音转身就想走,但池非浅叫住他:“先别急着走,课还没上完呢。”
他哪还有心思管那什么课!
但闻清音还是转过身,却见池非浅微笑着递给他一张符箓:“此符有静止之效,能让中符者在原地静立一刻。”
难道池非浅察觉出什么?
可池非浅不在意闻清音怀疑的目光,在将符箓递给闻清音后,他又神神秘秘地走开了。
闻清音在虹雨榭待到今日的课业结束就起身走向摘星阁。
他在课上多次偷偷查看玉简,都没有看到裴君珩回给他的简讯。
闻清音不止一次怀疑是否又是他的玉简发生故障,其实裴君珩早就把他拉黑了,以至于裴君珩无法收到他的消息。
不然裴君珩怎么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回他消息?
瀛洲学院的摘星阁是学院中最高的建筑,站立在摘星阁上,仿佛真的可以伸手摘下镶嵌在天幕中的星辰。
闻清音一走到摘星阁,就看到身穿月白色制服的剑修,其中一个人甚是眼熟。
站在这的裘三尺正趁课余时间在摘星阁下面晒太阳休息,突然正好的阳光被人挡住。
闻清音开门见山:“裴君珩在哪?”
裘三尺:?
“不是,你怎么又来了?”裘三尺嘴中叼着一根绿油油的狗尾巴草,跟着他说话一动一动的,“我们少宗主才不想看见你。”
见裘三尺转过身想走回摘星阁,闻清音连忙出声叫嚣:“不是说你们少宗主比我厉害吗?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单挑啊!”
闻清音理直气壮的叫嚣气的裘三尺一时语塞:“你……!”
然而闻清音并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他,甚至步步紧逼:“裴君珩不敢出现,是不是他害怕了?还是说他本身技不如我啊?”
裘三尺正要好好与闻清音理论一下他们少宗主的武力值,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究竟要做什么?”
闻清音和裘三尺回头看去,从摘星阁中走出的,正是裴君珩。
月白色的剑修制服更衬的裴君珩整个人更冷了,如一棵玉色的竹。
目光看向裴君珩的肩头,闻清音开口:“你与我来我单独聊聊便知。”
那双眼注视闻清音一会,最后裴君珩颔首,答应了闻清音的邀请。
见裴君珩答应了,裘三尺急的开口:“闻清音定是不安好心,少宗主你可千万别去啊!”
然而裴君珩已经与闻清音一同往边上走去,闻清音听到裘三尺这句话翻了个白眼,路过裘三尺的时候闻清音的手指微动。
在裘三尺焦急看着裴君珩与闻清音离开的背影时,他嘴中叼着的前面还好端端的狗尾巴草突然散开,茸茸的纤毛飞的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狗尾巴草怎么突然“爆炸”了?
打完喷嚏的裘三尺一头雾水。
他正疑惑的时候,走在裴君珩边上的闻清音突然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果然是这个卑鄙的药修做的事情!
要不是裴君珩嘱咐他不能前去,裘三尺早就扛着剑上去了。
裴君珩和闻清音才走没多久,准备回到摘星阁的裘三尺突然又看到一堆眼熟的绿药修们。
“我们少门主呢?”訾蜀之来势汹汹地问他。
裘三尺刚因闻清音的捉弄生闷气,訾蜀之就正好送上门来。
于是裘三尺叉着腰讽刺:“切,我们少宗主和闻清音去单挑了,宗门大比不过是我们少宗主放你们一马,这次你们小门主估计要哭哦~”
此言一出,訾蜀之当场炸毛:“你怎么说话的你!”
万昼剑宗的弟子因为宗门大比失利本就憋着一股气,现在双方骂战开始之后,两拨人马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所以路过的仙长就看到淡蓝的绿的两种颜色相互殴打的场景。
“哎哎哎!你们在干什么?”几位仙长出声制止,这场混乱的打斗才被迫停止。
面对仙长们的质问,鼻青脸肿的訾蜀之与裘三尺十分有默契地说道:“交流感情。”
仙长:真当我瞎了?
如果他们的表情没有那么凶狠的话,仙长还能勉强相信他们的鬼话。
其中一位仙长正是进入学院那日到现场去处理两派混斗的现场人士,他熟练地环顾一圈后问道:“闻清音和裴君珩呢?”
这次竟然没有看到这两位领头的身影。
现场安静了两秒,有一位剑修响亮地回答:“他们才不是去小树林单挑了!”此言一出,立马收获来自四方八方剑修药修双方的暗杀眼神。
还以为闻清音与裴君珩这两位刺头安分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明知故犯地违反学院规定私下斗殴!
仙长气的发笑:“单挑?好好好,你们给我好好罚抄学院规定,我去看看你们说的是否属实。”
另一边闻清音与裴君珩已经走到边上的密林中,边上寂静无人,是个很方便单独谈话的地方。
“裴君珩,宗门大比你为什么要放水?明明你是能将剑柄敲到我的肩上的。”闻清音迎面盯着裴君珩,不允许裴君珩有一丝逃脱。
没想到闻清音大费周折的将他叫出来居然是为了宗门大比的事情,裴君珩的眼瞳中多出嘲意,他还以为……
裴君珩不想与闻清音多谈,肩膀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行,我们再比一次!”闻清音伸手拦住裴君珩,制止裴君珩转身欲走的步伐。
裴君珩的手腕微凉,闻清音的手刚握上裴君珩的手腕,就被裴君珩的手拂开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闻清音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清凉的眼瞳中几乎要燃起火,“裴君珩,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当年的事情吗?你一直都在自以为是,你以为这是对我的施舍吗?”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瓜葛了,是你当时亲手断绝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你,你和万昼剑宗的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一样都是背信弃义的伪君子!”
闻清音越说越激动,他手腕上的剑穗跟着颤抖的身体晃动,这些话他早就想对裴君珩说了,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说到最后闻清音感觉自己的眼眶几乎要发热,他倔强地看向裴君珩,却惊奇的发现裴君珩不再是前面那般风轻云淡冷然的模样。
裴君珩似乎因为闻清音的话动了怒。
黑沉的眼眸盯着闻清音,其中好像涌动着深沉的火焰。
他也不知是因为闻清音还有胆提当年而生气,还是说闻清音的眼中那些陌生的情绪让他心烦意乱。
裴君珩再也忍耐不住,隐藏在胸中多久的情绪倾泻而出:
“闻清音,你呢?你又好到哪里?云中仙门未曾教好你,这次就让我来好好教一教你。”
裴君珩的眸色看的闻清音心中害怕,闻清音还从未见过裴君珩动怒的模样,但不觉得自己有错的闻清音并不想在裴君珩面前露怯,他依旧梗着脖子嘴硬。
嘴中依旧挑衅道:“你早就不是以前的长赢了,你也并非我兄长,别总拿着这副架势来压我。”
云中仙门将闻清音养的太好,以至于闻清音不知天高地厚,一直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说就说。
闻清音殷红柔软的嘴唇还在不知死活地吐出刺激人的话语。
而裴君珩身体中的两股灵力因为闻清音的话开始躁动,他看着闻清音的视线蓦地加深。
就像被狼盯上,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吃殆尽。
凉意从背后漫上来,闻清音终于知道害怕了。
他转身想跑,可是手腕被抓住,竟是被裴君珩拉到怀中。
每日苦练的剑修与素日摆弄花草的药修之间体格差距太大,闻清音在裴君珩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此时的闻清音更加肯定宗门大比上裴君珩定是给他放水了。
裴君珩拎着闻清音就像提溜起一只兔子,轻而易举。
闻清音突然懂了裴君珩的用意,裴君珩竟是要……要打他那里……!
这是何等的羞辱!连他的父亲都未曾打过他!
闻清音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裴君珩用臂膀给他制成的桎梏牢固如山,无论他怎么奋力挣扎都无法挣出。
眼见着他就要被按在裴君珩的腿上被打屁股了,闻清音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从他的药囊中胡乱抓出一个就往裴君珩身上扔去。
他的药囊中常备猛药,不管如何也不会让裴君珩好受。
丹药扔出后,裴君珩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
看来是他的毒药生效了。
闻清音准备趁机从裴君珩的腿上下来,可是他才刚动,就有滚烫的呼吸喷洒上他的后颈。
作者有话要说:
情蛊蛊虫:sorry,其实是我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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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被狠狠欺压[快穿]》伪白莲花真黑心莲受x切片攻
常虞长相柔弱楚楚可怜,却是联邦头号通缉犯。
他被联邦惩罚去各个世界扮演反派,承受无论怎么努力都会被主角狠狠打脸践踏的悲惨工具人命运。
高高在上的神明,儒雅风流的富家大少,冰冷禁欲的兄长,堕情疯魔的魔尊……
每一个世界的主角都是顶级配置,完美的不可一世。
而身为反派的常虞往往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落得个不得善终的危险下场,用尽心机也无法打倒主角。
本应如此,理应如此!
但事实是系统看着将主角迷的团团转,让剧情偏移八百度的常虞,差点崩溃死机。
吐出几颗零件,系统告诫这位通缉犯:好好走剧情,被主角打脸可不可以?
常虞露出纯良的微笑:可以,喜欢。
于是魅魔之身的邪恶圣子被神明用身体注入圣力净化,用计抢夺家产的恶毒假少爷被兄长亲自惩罚,叛变仙门害得师尊堕魔的炉鼎小师弟被魔尊以剑鞭挞……
系统:等等,我说的不是这种被欺压啊喂!
第 22 章
喷洒在他后颈的滚烫吐息几乎要将那块皮肤都要燃烧起来, 激的闻清音浑身一抖,竟是差点从裴君珩身上滚下去。
可闻清音才晃了一下,腰就被有力的手臂揽住, 两条腿分开坐着, 整个人被裴君珩牢牢固定在怀中。
这和闻清音预想中的不大一样。
裴君珩在做什么?
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 后背就被亲密贴上。
闻清音听见裴君珩低沉带着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玉笛……”
裴君珩的声音好像带着电流,闻清音的耳廓跟着升起温度,定是已经发红了。
听到这个久违的亲密的称谓,闻清音瞳孔微缩,可裴君珩的唇却比言语更放肆地吻上他的脖颈。
“不准喊我这个——呜!”
微凉的唇和滚烫的呼吸一同在敏感的耳侧和细白的脖颈徘徊时,闻清音终于忍不住在裴君珩的怀中蜷起脚尖小小呜咽了一声。
刚出声闻清音脸就蓦地红了。
这声音听起来好羞耻。
裴君珩这个登徒子!竟然、竟然轻薄于他!
因为裴君珩突然转变的态度而宕机的大脑转了过来, 闻清音红着脸, 气的他不管自己还坐在裴君珩腿上就想要伸腿踹向裴君珩。
但是他的脚才刚翘起就被温热的大掌握住, 他甚至还能感到裴君珩握着他脚腕的手指隔着衣料轻轻摩挲了一下。
闻清音:!!!
这、这是被鬼附身了?
这时闻清音才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 此时的状况着实出乎意料,按照他的预想裴君珩应该是中药瘫倒在地上才是,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这般孟浪的模样。
他一边忍住被裴君珩紧紧抱着埋在脖颈的感觉, 一边打开自己的药囊查看。
药囊中的丹药一颗都没少, 那他前面扔出的是什么?
闻清音抓着药囊仔细思考几秒, 直到拿着药袋的手被另一只大掌覆上,被强制十指紧扣,掌心相贴,他才蓦地想起来他前面慌张之下丢给裴君珩的是什么了。
抓起来手感是软乎乎胖墩墩的一团,闻清音当时过于慌乱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感受, 现在想起来——
他扔给裴君珩的, 就是他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情蛊啊!!!
闻清音几欲吐血。
不仅是因为他费尽辛苦好不容易制作成功的情蛊居然就如此乌龙地用在裴君珩身上, 还因为他清楚记得《十大禁用秘方》上所写的情蛊效果——
中蛊人会对种蛊人情根深种, 无法自拔。
想明白其中关窍的闻清音只觉五雷轰动,恨不得去找传说中的坤转灯,将时光回溯到一刻钟之前,或者直接回溯到很早之前,让他干脆与裴君珩再也不相见。
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剑修的体格要比药修的健壮许多,裴君珩本就比闻清音要高上一个头。闻清音身量纤细,此时竟完完全全嵌在裴君珩的怀中,仿佛陷入一个他逃脱不了的牢笼。
闻清音偏头想去看裴君珩,却一转眼就对上裴君珩的眼眸。
这双望向他的眼眸中不再是暗沉冷静到极致的北原风雪,而是涌着比跃动火焰还要炙热的爱意。
是不加收敛的疯狂的爱。
这眼神烫的刚转过来的闻清音猛地又扭回了头。
他说不明白。
只是觉得自己一下接受不了裴君珩这样剧烈的转变。
他的手还被裴君珩牢牢扣着,暧昧的气流涌动在他和裴君珩周围,闻清音突然转过身主动楼上裴君珩的肩膀。
裴君珩的动作一顿,随即温热的唇又蹭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