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明心魔叶和卢幼菱颇有渊源。
她在子沣秘境被明心魔叶引导产生幻觉,险些被困住,但幸好在关键时候,男主蔺修远赶到,帮卢幼菱破除幻境,却也因此没有在最好的时机收服明心魔叶,落入魔族手中。
这个时机,她如果掌握的好,先魔族一步拿到手也不是没可能。
子沣秘境在北境,祁溪算算时间,过几日就应该出发赶过去了。
祁溪叹气,可惜了,她是真的挺舍不得紫云峰的。
无论是柴道人的剑,还是大广场的砖。
作者有话说:
祝时喻:我知道你舍不得的一定不止这些(骄傲脸)
17 ? 第 17 章
◎我不能下山◎
既然打算要离开紫云峰,祁溪也不多纠结。
她在隔日和柴道人比剑空闲的时候,说起来这件事,明心魔叶的事情不好细说,她用的是去秘境历练的借口。
既如此,祁溪抓紧机会,也不休息了,再次和柴道人比了一个下午的剑。
酣畅淋漓!
柴道人满脸都是羡慕。
他这次醒来之后,还没有离开过紫云峰。
他想念外面的山,外面的水。
他很痛苦,虽然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天才剑修,不能肆意修真界也就罢了,绝对不能也不应该,被困在这深山老林里。
可他身上有禁制,不能离祝时喻太远。
远处的祁溪在搬花,花趁她不注意偶尔会缠在她的手指上。
柴道人眼睛一亮!
突然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他一直觉得祝时喻对祁溪很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他把仅有的头发挠成鸡窝也没想清楚。
总之就,黏黏糊糊的。
以他那个黏糊劲儿,跟着祁溪一起离开紫云峰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可行!
傍晚的时候,柴道人找到正靠坐在床上玩自己手指的祝时喻,挤眉弄眼:“你知道吗?那个小丫头要走了。”
祝时喻歪头,眼角眉梢明晃晃地显露出笑意:“你是说那个全梦?”
他早就看不惯全梦老是一直和祁溪纠纠缠缠的模样了。
祁溪今天都少浇了一次水。
柴道人摆手:“当然不是,我是说祁溪。”
祝时喻一愣,手指顿住放在膝盖上,头微微探过来:“不可能!”
柴道人言辞恳切:“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要我说,你不舍得那小丫头就跟她一起下山……”
祝时喻拧眉,仍然觉得不平衡:“她为什么和你说,不跟我说?”
柴道人叹气:“这个不是重点,我觉得我们应该和她一起下山,你看她修为低,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祝时喻有点犹豫,不过想到什么还是道:“下山好累 ,走路好累。”
柴道人十分了解祝时喻这个懒货的德行,所以他早有准备。
“我给掌门传讯了,他正好要给你过来送东西,我让他顺便带一架飞舟过来……”
祝时喻这才想起来,掌门偷了命灯、挑了剑法,要给他送过来的事情:“他什么时候过来?”
柴道人看他表情觉得有戏:“明日一大早就过来。”怕他有心理障碍,又补充道:“我和他说,是我要去南海钓鱼才要用飞舟,没说你要出去。”
祝时喻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继续玩手指:“我不能离开这里。”
柴道人试图最后挣扎一下:“如果那小丫头也来让你和她一起走,那你怎么办?”
祝时喻沉默,想到祁溪如果让他陪着下山的模样,耳朵发红,小声嘟囔:“那我也不去。”
柴道人不知道祝时喻歪歪扭扭的心思,他很心痛,他都为他迈出九十九步了,这人怎么就不肯迈出最后那一步呢?
他不打算继续维持和这个人的表面关系了:“你再这样下去,既不修炼,也不出门,一定会变成一个胖子!”
话音刚落,他的剑以一个奇异的角度砸下来,正中他的脑门儿。
祝时喻抬起头,冷眼看他。
柴道人捂着脑门,一脸愤愤:“我即使是被你这小气的禁制诅咒到死,钉在棺材里,我也要说,你就是个懒货!”
祁溪是在路上发现柴道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柴先生,您怎么了?”
她是来找祝时喻辞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一半了。
柴道人僵硬地用手支着身体,一节一节地爬起来,发髻松散如同枯槁,脸正中间是一块长条状的红肿,细看还能看到剑鞘的纹路,腹部中央一个脚印。
他眼眸含泪,风一吹,花白的头发仿佛野草,透露出无尽的悲怆。
“……”
祁溪想了一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杯子,凝结了水在里面,用灵气加热,在这萧瑟的暗夜里给他递过去:“……柴先生,要不然,您先……喝杯热水?”
柴道人摇头,他对热水没兴趣,喃喃自语:“他可真狠啊……”
一脚把他踹的两个时辰没能爬起来。
正在祁溪纠结要怎么安慰柴道人的时候,祝时喻推门出来,挑衅地看了一眼柴道人,非常有胜负欲地指着她手里的热水:“我要喝。”
祁溪:“……”
她询问地看向柴道人,毕竟这是给他的暖心热水。
柴道人冷笑一声,“随你。”然后喃喃自语:“我再也受不了和这个人共处同一片灵气之中了。”
说完抱着剑,颤颤巍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窗关严,甚至布了一个隔绝外界的法阵,似乎打算身体力行地把自闭贯彻到底。
祁溪不懂他的悲痛,端着热水走过去,递给祝时喻,开门见山:“师祖,这段时间有劳您的照顾,但弟子有事须得离开一趟。”
祝时喻拧眉,有些发愁。
如果她真的请求自己和她一起下山要怎么拒绝,柴道人因为他的拒绝而失落的时候,他只觉得烦,但如果祁溪也因此而失落……
他突然有点不忍心。
虽然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祝时喻隐约觉得自己不能离开这里,要等着什么人来才行。
好麻烦。
祁溪不懂祝时喻满脸的燥郁从何而来,不过她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杯子:“师祖,再喝一杯?”
祝时喻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小声嗯了一下。
也好,趁着喝水他可以整理一下措辞。
祁溪给他续上。
祝时喻喝完,抬头看向祁溪,他已经想好拒绝的说法了,这下她应该要邀请他一起下山了吧?
然后——
祁溪在他期待的眼神,又给他续了一杯热水,然后告辞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还在感慨,师祖这么讲究的人,在喝水方面倒是格外淳朴。
半晌,祝时喻盯着合上的门,一时有点茫然。
她怎么走了?
她为什么还没有邀请他?
她不想带着他吗?
杯子里的热水一晃一晃,就像他的心。
……
祁溪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她告辞完之后就回了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直到,她看到堕魔崖上用过的防魔面具,突然想起祝时喻当时要求自己把它改好看一点给他的事情。
虽然后来他又不要了。
祁溪良心不安。
师祖救了她,连尾款都没要,后来还一直关照她,怎么能没有临别礼物呢?
但如果只有一个面具,好像有点粗陋……
她回想起祝时喻刚刚喝热水喝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突然计上心来。
……
全梦是在半夜被祁溪敲门敲醒的,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修真之人虽然不需要睡觉,但还是需要劳逸结合,大多数人半夜的时候还是会放空一下,发个呆什么的。
全梦无奈地打开房门。
祁溪站在门口眼睛亮得惊人:“快,时间来不及了,和我一起炼制几个热水瓶!”
全梦:“??”
什么鬼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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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第 18 章
◎小红成精了◎
和全梦一起炼制好热水瓶,改造好防魔面具后,祁溪再次敲响了祝时喻的房门。
“师祖,你看我给您准备了临别礼物。”
祝时喻眉尾一挑。
难不成是邀请函?他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有些人为了表示隆重的仪式感,会用书面方式对人发出邀请,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坐直,眼睛睁大。
她终于要邀请他一起下山了吗?
却见祁溪从储物袋中掏出来一个壶状的东西,开口处用一个木塞子盖住,祁溪双手呈上,恭敬十足:“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热水瓶。”
祝时喻:“?”
祁溪对成品十分满意,她本来就懂一些炼器的知识和手法,现在又已经筑基,做这种小玩意简直得心应手。
祝时喻低头,愣愣地看着被塞在他怀里的大红色水壶,上面甚至还有一个喜字的图案。
他虽然没见过,但不妨碍觉得它丑:“我不要。”
祁溪早有准备,她知道祝时喻对外表的执着,因此在赶制的时候,结合穿越前热水瓶的爆款,特意做了不同的图案。
再考虑到祝时喻七彩斑斓的传讯玉碟,祁溪把热水瓶也做了八个颜色。
红橙黄绿青蓝紫,外加一个全梦建议的少女粉。
所以此时祝时喻拒绝,祁溪一点都不慌,她又掏出来一个举着:“要不然这个?”
荧光绿,龙凤呈祥。
祝时喻眼睛一闭,把抗拒写在脸上:“太刺眼。”
“这个?”蓝色,卡通鸳鸯戏水。
祝时喻:“太幼稚。”
祁溪:“这个呢?”紫色年画娃娃。
“……”
祝时喻最后抱了一个粉色花卉的,他看向祁溪,然后又看向漂亮的床头帐幔,觉得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我累了,你走吧。”
祁溪看着外面的天色,点头:“师祖,那我明日离开若是您没醒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却没有动静。
祝时喻闷闷不乐。
她不打算带他走,还留在他房间做什么?
祁溪欲言又止。
半晌,她道:“虽然修真之人没有五谷轮回,但晚上喝水太多容易水肿……”
祝时喻向下一滑,身体钻在被子里,只露一个头,眼睛一眨:“那小红怎么办?”
祁溪动作一顿。
说实话,她不是很想带着小红。
她是去拼命的,不是去陶冶情操的。
给它晒太阳,整理花枝,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师祖,可以暂时寄养在您这里吗?”
黑暗中传来祝时喻的声音:“我不要它,它是你养的,你要带着。”
说完一挥手,把夜明珠都熄了,然后闭上眼睛,一副打算睡觉,拒绝和她继续商量的模样。
祁溪想到祝时喻刚刚的表情,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临别礼物似乎也不是很合他的口味,在这种地方顺着他也算是一点心意了:“行吧。”
说完,最后把防魔面具放在桌子上。
希望小红可以命硬一点。
祁溪回去后没休息。
她收拾完东西,打坐修炼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出房间去找全梦。
她们两个商量好要一起去秘境。
祝时喻的房间还关着门,想来是还在睡觉,柴道人那里的结界还没撤,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房间外面支了个横幅,趁着月色能看到上面写着——
欢送!!
最底下是一行小字:
我实在不想看到他,就不出来送你了。
这里的他明显是指祝时喻。
祁溪叹一口气,莫名感觉这两个人就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闹别扭一样。
……
“走吧。”祁溪看向全梦。
全梦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她的飞行法器。
祁溪倒是想御剑带她的,但此时天色尚暗,安全起见,还是选择暂时放弃。
两人面对面相视一笑。
祁溪拿出剑挥出一个御剑的起手动作,想到此行的目的,只觉得心中激荡,感慨万千。
没多久前,她还处处受制,筑基困难,如今已是筑基中期,可以御剑飞行!
此行若是成功,何愁剧情限制!
打断祁溪凌云壮志的是全梦的惊呼。
她的眼睛倏地瞪大,手指抬起来往祁溪的身后一指,一副见鬼的模样,结结巴巴:“花……你后面……”
祁溪回过头去。
储物袋中毕竟不利于活物生长,此时也没有什么危险,她特意把小红放在了包袱里,背在身上。
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
此时,地上的花枝一点一点地变化,生出头颅和四肢,最后变成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年。
天空还有点点星子,晨起的薄雾笼罩下来,青纹砖在残存的月色下熠熠生辉。
红衣少年把脚边的花盆踢开,鞋子上沾了一点泥土,他似乎有点嫌弃地甩了甩,最后踩着月辉,走到祁溪身侧,歪头:“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好闻的花香扑了祁溪一鼻子。
“……”
她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恍恍惚惚。
走?
走哪里去?
他居然要一起去?
祁溪内心有很多问号,最终她试探性地和他打招呼:“小红?”
少年眨眼,似乎在适应自己这个名字,然后才乖巧嗯了一声。
祁溪:“……”
她不懂植物精怪成精的原理,但大为震惊。
全梦比她还震惊:“这,我们带着不合适吧?”
祁溪沉痛点头。
若它还是花,她背着、拎着都行,实在不方便也可以扔储物袋,可他现在变成了一个人,就怎么都行不通了。
祁溪第三次敲开了祝时喻的房门。
两人在房门前相顾无言。
半晌,祁溪指着院子中的红衣少年:“师祖,小红它化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还挺灵动的少年,此时站在那里却呆呆的,像个木桩子。
祁溪把这归结于刚化形的适应期。
祝时喻哦了一声。
低着头踢脚底的门槛,声音飘飘忽忽,有点发虚:“你把它养的很好,你带着他,我很放心。”
祁溪看不到祝时喻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脖颈处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红色,连带着耳根也有点发红。
她把视线移开,继续思考该怎么解释,然后把小花妖留在这里。
这绝对不是她的责任,何无极是堂堂男配,在她手底下花了十来年的功夫都没化形。
可见她在这方面是没有什么天赋的。
更何况,植物成精较之动物灵宠更为不易,就被她浇了几天水,晒了几天太阳,就化形了?
“师祖,这应该是紫云峰人杰地灵,不是我……”
祝时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