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
一进门是那艘著名的力量号残骸,景长泽看见之后就想起了芝士号名字由来,心情略复杂。显然靳破军也想到了,他抿起嘴,表情更为严肃,大概有些后悔当年起名时候的草率。
有一名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见俩人后,走了过来。
男人戴了副眼镜,文质彬彬地不像jūn_rén,更像个书生。他行礼道:“靳将军。”
“程江?”
“是。”男人笑着向景长泽点点头,伸手示意,“这边请,进去说。”
程江带着两人走进一栋六层大楼,门口一块牌子上黑底白字写着“莫顿大学第二研究院”。
楼内有学生经过,见到程江和靳破军后皆停下问好,训练有素。
景长泽通过学生的招呼,才知道程江是个教授。
“抱歉,因为是军校,所以都没有安装电梯,需要爬楼梯。”程江边走边介绍。
这些信息靳破军是知晓的,景长泽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研究室在二层,不高。”程江嘴角挂着微笑,语气柔和,与景长泽搭话。
“哦,好的。”
景长泽谨慎地应付,惜字如金。在不知道这俩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之前,他不愿说太多,以免露出破绽。
“到了。”登上楼梯,程江推开左手一扇门,“请进。”
靳破军看也不看景长泽,先行走了进去:“我要跟程教授单独说两句,你在外面等下。”
景长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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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都能猜到程江是谁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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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
景长泽刚回答完就后悔了。可惜说出去的话, 泼出去的水,他也没法再收回了。
“是”这个回答太过军事化,他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一般人顶多回答个“哦”或者“好的”。
好在靳破军并没有注意到, 直直地进入了研究室。倒是程江探究似的看了他一眼,让景长泽紧张了一下。然而他也没说什么,跟着靳破军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景长泽倚靠在门边的墙上, 双手抱在胸前, 百无聊赖地等着靳破军谈完出来。
这种事儿在他当副官的时候经常发生,将军在里面谈事儿, 副官在外面候着。他揣度靳破军是不是又打算用这个办法来唤醒他那根本没丢的记忆。
景长泽无聊地歪了个头, 不经意地看到楼梯拐角处挤了好几名学生,都穿着白色军装, 有的干净靓丽,有的衣服边角沾着不知名的液体,都是搞军事科研的学生们。
他们叽叽喳喳地互相推搡, 一个人向前几步,刚冒出个脑袋,又赶紧收回去, 去推另一个人。
景长泽看着有趣, 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干坏事儿时候的情景。
“系统, 你咋没给我安排个学生的被攻略对象呢?我还能冒充个学生玩一玩。”
系统:“你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下。”
景长泽立刻认怂:“不, 不必了!我就是过个嘴瘾。”
他很是怀念自己的大学时光, 虽然痛苦要多于快乐,但那时大家都青春年少,每天都能看到自己所爱的人,也是很值得回忆了。
让他真的再次当个学生不可怕,多个攻略对象还是免了。
那帮学生还在推推攘攘,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搞得景长泽都想过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终于来了个勇敢的学生,是个英姿飒爽的妹子,梳着高高的马尾辫,背着一个单肩包,手里拿着课本,边走边读。
她看了一眼那群人,又看了一眼楼梯上面,惊讶地张开嘴。不似其他人,她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根笔,踏上楼梯。
这个世界带笔和本子的人太稀少了,她要做什么?景长泽更好奇了。
那群学生突然鸦雀无声,一股被压抑的激动和期待盘旋在周围,集体盯着妹子上楼。景长泽也看着她,并不断猜测这姑娘要做什么。
妹子走上楼梯,越走越近,然后站在景长泽面前,头一低手一举,本子递到他面前:“您、您好,能帮我签个名吗?”
景长泽:“……”合着你们讨论那么半天,在讨论我啊?!
他眨眨眼,妹子红了脸。
“我?”景长泽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妹子兴奋地点头,眼睛里的崇拜呼之欲出:“我们课上都会讲您的事迹,我是您的粉丝!您的牺牲实在太帅了!”
“等等!”景长泽打断她,“你再说一遍,最后那句。”
妹子激动地重复:“您的牺牲……”
景长泽再次打断她:“停!牺牲,死了!”
妹子愣了愣:“呃……”
景长泽认真地表示:“你认错人了。”
“不会啊,我认人很准的,你肯定是景副官。”妹子笃定地说。
景长泽正要辩解,身后门开了,靳破军走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靳破军目光在景长泽和妹子之间转了几圈,一脸冰霜。
“将军好!”妹子大方地行礼,“我是景副官的粉丝,想要个签名收藏!”
靳破军挑眉:“粉丝?”
妹子手里的本子都快捅到景长泽鼻子上了,而景长泽避也不避,好像对自己有了粉丝这件事很惊喜。
“嗯!我喜欢景副官!”妹子豪放地表了个白。
靳破军微抬下巴,眯起双眼,勃然大怒:“滚!”
妹子吓了一跳,抱着本子后退两步,不明白为什么将军突然生气了。她嘴唇蠕动了下,在靳破军的威压下,最终连道歉都没说出来,撒腿就跑。
靳破军扫了眼楼梯方向的人群,人群立刻一哄而散。
走廊上只剩下暴怒的靳破军和完全不在状态的景长泽两人,后者环视了下周围,发现靳破军的目标物只剩下了自己。
我是不是也该逃一下……
“滚进去!”靳破军瞪着他,怒道。
景长泽转了转眼睛,滚哪?
附近只有一扇敞开的门,景长泽不太确定是不是指这间研究室。
不管了先跑再说,他一溜烟跑进了研究室,顺手合上了门。
想起早些时候收到的那份关于方伊阳的报告,靳破军咬牙切齿,恨不能给这家伙带个手铐锁起来。
“招蜂引蝶。”将军在他身后愤愤地嘟囔。
研究室不大,两侧分别摆着两排办公桌,中间有一个造型奇怪的仪器,像是一个扩展仪和椅子的组合体。扩展仪平放在地面上,上面摆了把椅子,椅子后面有个细长的支架,支架上面插着各种线路,把椅子和扩展仪连接在一起。
程江坐在办公桌边缘上,双手握在一起,随意地放在腿上,轻松向景长泽打招呼:“嘿,等急了吧?”
等什么?景长泽不解。
程江微笑地指了指房间中间那把椅子:“坐。”
椅子太过诡异,景长泽迟疑着,不愿坐上去。
“只是个检查罢了,放心。”程江一点都没有教授的架子,平易近人地说。
程教授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一股书卷气,像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似的令人不由得产生信任。
景长泽踌躇坐了上去,全身紧绷,如果情形不对,准备随时站起逃跑。
程江走了过来,和善地说:“闭眼。”
景长泽装作闭上眼睛,实则眯着一条小缝,警惕的看着程江。
“呵呵。”程江轻笑。他把架子上一个比脑袋大上一圈的圆环移动到适合景长泽身高的距离,将将碰到他的头发,然后开启了仪器。
景长泽突然意识到程江在做什么了,他大惊,但已来不及拒绝。
“系统,快点——”
然而他连想法都来不及传达,圆环发出一点黯然的光芒,他瞬间陷入自己的记忆里,失去了外界的意识。
程江注意到了他最后一秒的抗拒,把景长泽所有反应都完整的记录下来,不放过任何细节。
仪器静悄悄的运转,椅子下面的扩展仪释放出立体的画面,但是影像模模糊糊,叫旁人看不清具体画面。
靳破军确认景长泽已经开始检查后,又走了进来。
“怎么样?”他迫不及待地问。
程江时刻检测这仪器数值:“刚开始。”
靳破军盯了一会儿浮动在景长泽周围的影像,皱眉道:“看不清。”
程江把圆环又往下移动了几毫米,让它更贴近景长泽的大脑额叶前部:“是看不清,只是检查而已,没有开到最大值。当然,如果将军需要,我也可以全面读取他的记忆,但那样可能会对他的大脑造成损伤。”
“不必。”靳破军立即拒绝。
程江笑了笑,又说:“不知道谢钰山是怎么跟您说的,因为洗脑是帝国明令禁止的项目,所以我也仅仅研究了与治疗有关的一部分,可能并不能让将军满意。”
靳破军没有说话。
“将军知道洗脑是什么吗?”程江问道。
靳破军站在景长泽旁边,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只知道能改变人的记忆。”
“嗯,将军说的没错。”程江点点头,“洗脑分为两种。一种是记忆替换,把人原有的记忆删掉,或者是用虚假的记忆覆盖。第二种是仅仅植入虚假的记忆或者暗示,让被洗脑者受旁人控制。”
“他是哪一种?”
模糊的影像里一艘战舰飞过,因为特点过于明显,即使看不清轮廓,也能认出是芝士号的样子。
程江记录下:“从现在来看,像是第二种。他的记忆被压制了,虚假的记忆和真实的记忆并存。”
靳破军欣喜:“能恢复吗?”
“应该是可以,但需要时间。”
“那能……”靳破军停顿了一下,犹疑地说,“能把虚假的记忆和之后的记忆删掉么?”
程江摇头:“技术上可以,但是帝国法律规定禁止任何理由进行记忆修改。”
靳破军:“明白了。”
他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拿景长泽怎么办。
景长泽写的那份关于方伊阳的报告非常详细,不光介绍了方伊阳的父母、财产、企业等背景,还包括了大量个人私密信息。
比如方伊阳讨厌吃某种西兰花,喜欢浓缩咖啡不放糖,因为不出屋子所以没什么朋友,睡觉不安稳总要往人身上挤,等等。
靳破军开始读着还没什么,越往后越是怀疑,为什么景长泽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他们俩睡一起吗?
就好像……景长泽喜欢方伊阳一样,所以才会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
再加上之前得知方伊阳出事儿后,景长泽反应明显超过了关心朋友的程度,靳破军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而且还是这个小东西主动凑过去的。
这个认知让靳破军心里充满了戾气,想毁掉点什么来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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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战
景长泽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站在芝士号上,停机坪里人来人往,舱门打开,战舰接连飞出。
这是我的记忆?他暗道一声糟糕, 记忆要被程江看到了!
“喂,发什么呆呢!赶紧去帮助修理!”一名军士匆匆跑过,对景长泽吼道。
景长泽扫视周围,一架毁了半边的战舰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一头扎在地上。维修师们急忙冲上, 一边修理战舰一边救人。
“第六小队出发,从两侧拦住联邦凤凰号战舰, 第一小队返航修整!”
靳破军的声音在停泊区域里回响, 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冲过,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从打开的舱门处望出去, 黑暗的太空被战火照亮。猛烈的炮火击中在敌军主舰防御罩上,小型战舰不断从主舰中飞出,与帝**相遇, 战火缭绕。
“我的副驾驶受伤了!”唐迎从景长泽身边奔过,顺手抓起他,“快来帮我!”
景长泽被唐迎大力托着狂奔, 试图拒绝:“不对, 我……”
唐迎打开战舰门, 先跳了进去:“紧急时刻, 将军不会追究的, 第六小队拦不住凤凰号,我必须得去,但我需要一个副驾驶。”
不对,不是将军的问题,景长泽恍惚着歪了歪脑袋。
自己在做什么来的,刚才为什么觉得糟糕来的?
哦对了!联邦对帝国发动了突袭,帝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唯有靳破军先反应过来,火速带领烈焰军应敌。
现在他们三面受敌,火力远低于敌军。然而不能让联邦更进一步,在援军到来之前,烈焰军必须独自迎敌。
唐迎已经坐进驾驶位,做起飞准备,手速快成了一道虚影。
景长泽也急奔过去,坐在副驾驶位,辅助唐迎操作。
“这是真的战斗,不再是试飞了,紧张不?”唐迎手握在飞行弹射装置上,斜着头问景长泽。
“不紧张,兴奋死了。”景长泽笑着开启通讯,“八号机,调整完毕,请求重入战场。”
对面沉默了片刻,靳破军的声音传了过来:“景长泽?”
景长泽:“是!重复一遍,八号机请求起飞。”
他紧张地等待,生怕靳破军拒绝他。
半秒后绿灯亮起,弹射舱门开启,靳破军低沉的声音穿透通讯器:“准许起飞,注意安全。”
“是!”
在绿灯亮起的同时,唐迎已经拉下弹射器,一秒都没有耽误,重新杀入战场。
进入战场才更能感受到情况的急迫,比烈焰军多出数倍的敌军像苍蝇一样满处飞舞,攻击砸在芝士号上,被其上强悍的防御罩挡下。
防御罩已经出现了细细的裂纹,但在靳破军的指挥下,烈焰军毫不胆怯地反击,防御罩并没有破裂,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主驾驶控制战舰飞行,副驾驶负责攻击,景长泽解锁八号机上的武器,努力跟上唐迎快速的节奏。
“左边!”唐迎大叫,八号机翻滚着躲开一发炮火。
一架战舰正被三辆联邦战舰同时围攻,炮火四溢,战舰寡不敌众,外壳冒出青烟,歪歪扭扭地试图逃出包围圈。
景长泽迅速操作。他嫌系统瞄准太过缓慢,干脆切成手动模式,一心多用,同时瞄准三架敌军。
离子炮轰出,命中靶心,破开敌军的围堵,那架战舰趁机逃回芝士号。
“漂亮!”唐迎大赞。
八号机轻巧地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从战火纷飞的战场中一穿而过,直插敌军后方。
景长泽手下不停,凡他瞄准之处,盛开出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