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沿不愿和晏沽行等人多谈这件事,借口还要去超市买菜,匆匆离开。
想着晚上要来的邬星文,宿沿打起精神,购买许多食材,准备烹饪一顿大餐。
夜九点。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邬星文口罩帽子一戴,闷头往外走。他身材高大,比例非常完美,是典型的衣服架子,即便身上穿着略微宽大的工装,一路上依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王成之跟在邬星文身旁,劝道:哥,咱要不就不去了吧?他都这样对你了
邬星文一双眸子在周围扫了扫,看到王成之之前联络的司机。
他走过去,声音有些沉闷:没事。
王成之轻叹一声。
两人上车,他小心翼翼问:哥,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邬星文瞥他一眼:那张图。你仔细看。
图?
邬星文表弟发来的图吗?
王成之飞速打开图片,但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猫腻。
宿沿和晏沽行面对面坐着,两人距离十万八千里,看不出一丁点的暧昧。会不会是腿?王成之仔细观察,却发现中间挡着,两人的腿也不可能暧昧的碰到一起。
哥他求助一般地喊。
邬星文淡淡道:宿沿嘴唇破了。
王成之:!!!
王成之仔细一看
靠。
还真是!!!
所以从最开始,邬星文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就发现宿沿出轨了?
只是当时不太确定,怕误会宿沿,所以邬星文后续又特意跟宿沿视频,确定对方嘴唇是真的被咬破,才找王成之要了晏沽行的工作号,问出了事情的真相
王成之一下子明白了邬星文的反常。
他没话说了。
邬星文聪明。
又善于观察细节。
宿沿想在邬星文的眼皮子底下出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
车辆平稳抵达宿沿小区门口。
王成之正要随邬星文一起上楼,便听邬星文说:不用,行李箱给我,你回去吧。
你一个人行吗?
邬星文嗤笑一声:宿沿打得过我?
这倒也是。
邬星文为了保持身材,平日里不少锻炼,为了拍戏,还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和泰拳。两人真要动手,宿沿确实不可能是邬星文的对手。
王成之放下心来:有事打我电话。实在不行就联络我,我立刻给你订酒店。
邬星文站在楼下,看着楼上亮起的橘色的灯:嗯。
上楼,敲门,进屋。
房间门打开。
扑面就是饭菜的香味,带着胡萝卜小兔子围裙的宿沿站在门口,眼睛一弯,伸手去接邬星文的行李:你回来啦,饿了没?我已经快做好饭了,你洗个手先去餐桌那边等着。
多么温馨的一幕。
邬星文垂眸,视线落在宿沿唇角。
已经看不见被咬的痕迹了。
宿沿没察觉邬星文状态不对,他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转身看邬星文:你穿这双拖鞋吧。
宿沿。
嗯?
邬星文上前一步,将宿沿抵在一旁的鞋柜边。
宿沿一脸迷茫。
邬星文眸子微微眯起,慢慢在宿沿唇角上亲了一下。这一吻很温柔,柔软的唇印在脸上,使得宿沿愣了下,耳廓慢慢红了。
前者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宿沿呼吸不由急促了些,小声说:我没关火。
不亲太久。好不好?
邬星文低声问着,却没等宿沿的回复,温柔地长驱直入。
明明是如水一般的吻,邬星文却亲的宿沿都有些喘不上来气。宿沿只感觉浑身都像是在被掠夺,胸腔里的心脏一下下,要是要蹦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伸进衣服里。
大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宿沿腰间的软肉,手心和指腹与宿沿的肌肤紧贴着,带来一种奇妙的感觉。
别宿沿偏了下头。
邬星文看着面前有些站不稳的宿沿,低笑一声。
他懒洋洋地退开一些。
宿沿,我吻技好,还是他吻技好?
※※※※※※※※※※※※※※※※※※※※
宿沿:已死。
第61章
什、什么?
宿沿被邬星文吓得一个激灵, 后颈上的汗毛都在瞬间竖起来。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圆了点,原本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的干干净净。他看着面前的邬星文,被亲的红润的唇微微张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邬星文都知道了?
知道了多少?
他问的吻技这个事儿是说祝啄还是晏沽行啊???
靠。
都这种时候了, 他怎么还能想这种事???
不过邬星文和祝啄没见过, 应该是晏沽行吧?
邬星文见宿沿发呆, 抬起一手捏住宿沿的下巴, 将后者固定在原地。
他眼睛眯起, 语气冷冷说:问你话呢。
邬星文显然很生气,捏着宿沿下巴的手非常用力。
宿沿只感觉像是被一个铁钳钳住, 下颌骨处疼的他忍不住后仰了下。
不一会儿,宿沿下巴处就有两道红印。
邬星文见状,手上力道没松。
两人对视,宿沿一眼就能看出邬星文没有在开玩笑, 他是在很认真的询问。宿沿心中慌乱, 眼中氤起一点水汽, 小声说:是你、你比较好。
邬星文嗤笑一声。
宿沿咬了下唇。
心中的慌张感,已经完全将身体上的疼痛压盖过去。
他小心翼翼问:你怎么知道
邬星文眸子漫不经心。
宿沿察觉邬星文眼神中的冷漠,他声音带了点被恐吓到的哽咽: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说完,宿沿立刻严肃认真地补充了句,邬星文, 对不起。
他想不出是哪里出的纰漏。
虽然之前的邬星文就像是开了挂一样, 总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并质问宿沿, 但或许是因为邬星文骨子里还是信任宿沿的, 所以每次质问, 最终都化险为夷。而邬星文这之前一直在外地拍戏, 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现宿沿出轨才对。
不过既然都已经猜到了
那当然还是好好道歉。
宿沿想低头认错,下巴却还在邬星文手中。
他尝试了下,只能放弃,维持着现状,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他之前好不容易才刚鼓起的一点,想要好好对待任务,解决任务,快点回家的决心,一下子熄了。
他心想,正常男人不可能接受爱人出轨。
现在宿沿出轨的事情暴露,邬星文一定会跟他提分手。
算了。
分手就分手吧。
宿沿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不回去了,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过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他心里不去想这里是虚假的
就还好?
邬星文捏着宿沿下巴的手动了动,大拇指按着宿沿柔软的唇。
他轻轻摩擦了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邬星文拇指上一片湿润,他抬眼,嗤笑一声:出轨的人又不是我,你哭什么。
宿沿也不想哭,但他控制不住。
他眨眨眼,又一颗泪珠子又掉下来。宿沿只能用商量的语气说:邬星文,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我锅还在火上。要是爆炸了怎么办啊。
邬星文:
房间中确实传来一股有些难闻的焦糊味,邬星文这才松了手:去关火。
宿沿去了。
在坦白一切后,邬星文明明应该立刻带着行李离开这里,以后和宿沿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
然而他却没有。
他跟在宿沿的身后去了厨房。
宿沿之前是估摸着邬星文抵达的时间开始做饭的,现在人来了,饭基本也好了,只差最后一道汤还在火上,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变成了一锅过了头的鱼头汤。
不用尝试,宿沿只闻着味儿,就知道这锅汤确实糊了,不能喝。
好好的汤没了。
宿沿眼眶又有些湿润。
汤没了,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难过的,要放在平常,宿沿重新再做一份就是了,他也不会在意,但今天有点点不一样。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
宿沿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他只想回房间里躺着,什么都不干。
关好火,宿沿反身正要出去,却见厨房门口站着的邬星文。
宿沿一愣,站在原地。他手紧张地捏了下围裙:你没走啊
宿沿声音软乎乎的。
邬星文看他一眼:饿了。
宿沿心中对邬星文感到愧疚。
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纸片人对他的感情就非常诚挚,这一点在相处的过程中,宿沿就能体会到,这也是他不能完全将纸片人当做纸片人看的原因之一。
而他却水性杨花,打游戏的时候每次出卡都要抽,当时all in是爽了,却搞得现在脚踏五条船
宿沿吸了口气,打起精神,对邬星文说:你去餐桌那边坐着,我现在把饭菜端过去。
邬星文:嗯。
邬星文累了一天,晚上又坐飞机回a城,确实懒得动弹。
他坐在座位上,看宿沿忙前忙后,来回将餐点摆放好,碗筷拿过来,瞧着实在没有事情做了,宿沿又转身去将厨房简单打扫了遍,最后没办法,只能如履薄冰坐在邬星文对面,甚至连屁股都不敢坐实的拘谨模样,又扫了眼餐桌上全部都是他爱吃的菜,邬星文垂下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加上那道鱼头汤的话,今天的饭菜堪称丰盛。
邬星文看了眼时间。
九点四十。
要放在以往,宿沿这个时间点,应该都已经在洗澡,准备睡觉了,现在却才刚刚做好饭。
邬星文突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下。
宿沿一个激灵:还缺什么吗?
邬星文:不缺,吃饭。
宿沿:哦。
宿沿心想,这顿饭,要么是我的最后一顿饭,要么是我和邬星文吃的最后一顿饭。抱着这种想法,宿沿吃的很认真,餐桌上只有偶尔碗筷撞击发出的清脆声。
邬星文突然用筷子尖碰了下宿沿的筷子。
宿沿:?
邬星文:你之前两次想跟我分手,就是因为晏沽行?
宿沿:噗。
宿沿瞬间被饭呛到,连忙抽纸捂住唇。
果然是晏沽行
看来应该是之前的出差暴露了什么。
宿沿被邬星文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系列骚操作。
当时五个宝贝中,只有邬星文有可以分手的漏洞。
他特意在朋友圈里,用宿沿能看到方法,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朋友。所以宿沿当场一个冲刺,就跟邬星文提了分手
而且还是两次。
都是黑历史啊。
现在却被邬星文又重新提起。
宿沿整个裂开。
他端正坐好,小小声说:是。吧???
算了不管了,先承认再说。
好歹这也算是一个比较正当的理由。要是让邬星文知道,他当时只是单纯的想分手,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估计邬星文会更生气
宿沿缩了缩脖子,像是个鹌鹑:我错了。
邬星文没吭声。
对方不说话,宿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邬星文敏锐的就像是个bug,宿沿总怕自己多说多错。万一现在的犯错等级只是一级,却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提升到五级,那可就真的凉凉了。
两人继续埋头吃饭。
饭后,宿沿看向坐在对面,靠在椅背上,瞧着懒洋洋的邬星文。
不得不说,邬星文无愧是流量明星。他长得太好看了,此时长长的睫毛懒懒的垂着,遮住漂亮的眼睛,却给他整个人增添许多难以言说的性感魅力。
他瘦,喉结很明显,不经意间上下一滚,宿沿的视线立刻不敢再停留。
太欲了。
宿沿低头盯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发了会儿呆,想到什么,抬头犹豫道:要我给你订酒店吗?
为什么定酒店?邬星文双腿交叠,身体侧了四分之三,看宿沿,他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们不是情侣?为什么要分开住。
宿沿:啊?
现在还是情侣啊???
我还以为
宿沿顿了顿,我还以为,你会跟我分手。
邬星文:为什么?
为什么???
这还用问???
今天发生的一切,还不足以说明为什么?
宿沿缩的更厉害了:我脚踏两条船。
邬星文故意的吧?
故意让宿沿一次次重复自己的错误。
不过宿沿现在倒是没空去想反复坦诚错误的羞耻,他一想到真实情况并不是区区两条船,而是足足五条船,就感觉紧张到不行。
啊啊啊啊。
现在就已经这么修罗场了。要是真让邬星文知道真相
草。
不敢想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