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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寝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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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到最后是真的醉了,可这种她先前求之不得的境况,放在当下却莫名危险起来。

她茫然无措地被男人抱到床上继续亲,小衣脱落时,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很冷?”陆明钦含住她下巴处的软肉,含糊不清地问,没等她回答,温热的大掌便已经替她挡住了大半的风。

谢知鸢没有知觉,她迷茫地掉着眼泪,小腿肚都紧张得直打颤。

陆明钦顾及到她的身子,没再要她一回,只轻轻吻遍她全身上下,在她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才打横抱起女孩去了洗浴间。

可谢知鸢在回屋后却又闹腾起来。

陆明钦将她放到床榻上,自己去掐了灯芯,阿鸢在屋内全黑时总睡不好觉,每日得留短短一截芯蕊。

屋内的光亮逐渐便暗,陆明钦拿帕子轻细细擦了指节,才转身回到原处,快搂上自家妻子前,原本乖乖趴在枕子上的小家伙忽地偏头道,“我不要光着身子睡,”

她撅起小嘴,眼泛雾气地蛮横,“好孩子没有光着身子睡的。”

和喝醉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这会子一个念头,待会兴许就又嫌热了。

陆明钦眉眼落了无奈,只好下了床替她去拿寝衣,他顺着想几日前撞见女孩偷偷摸摸藏起寝衣的画面,径自来到壁龛边的第二道木格处。

他拉开抽屉,指节捏住因数量多而显的厚度,把里面几套全都摆在谢知鸢面前,耐心道,“阿鸢喜欢哪件?”

谢知鸢抱住被褥晕乎乎往前一探,结果眼前好似花花绿绿的一片,好似哪件都一样。

她烦躁地伸手挑了件翻开,结果她倒是没察觉到有何不对劲,陆明钦的脸色却变了。

他原以为成亲时阿鸢着的那套已是极其露骨的了,未曾想还有更为夸张的。

她单手拎着的那件寝衣哪里都完完整整,可偏偏于胸前那块丢了大片布料,覆上层可别掀起的薄纱。

亵裤更是如此,先前成亲时不过开了小条缝,如今却是都无了。

而女孩却还无知无觉般,翻来覆去地看,眉眼间的纯稚懵懂与手中的相交叠。

陆明钦眼眸微深,他忽地俯下身子,如同对小孩子一般,耐心哄道,“阿鸢可挑好了?”

谢知鸢摇摇脑袋,眨巴着她的大眼看着他。

陆明钦喉结动了动,他声音越发柔和,“表哥喜欢这套,穿给表哥看好不好?”

“阿鸢真乖——”

谢知鸢身子受不住地往后仰了仰,小手向后撑在被褥上,自喉间发出的破碎娇/喘好似含在嘴里般,一听便勾得人发硬。

女孩秀眉微蹙,眼尾的泪摇摇欲坠,显出惊人的红意。

陆明钦俯身勾住她快往后折断的细腰,漫不经心道,“表哥把阿鸢玩坏好不好?嗯?”

他轻喘着咬住她的耳朵,声音极度沙哑,“让阿鸢怀上宝宝,再也离不得我。”

男人性感的喘息带着鼻音,谢知鸢手覆住他肩头偾张的肌骨,哪有意识回答他。

“不行,”陆明钦推回先前的话,他眼眸微深,

他伸手按了按她小腹上的凸起,在她控制不住地哭泣声中沉声道,“有了宝宝,阿鸢便不再惦念表哥了。”

谢知鸢喃喃地摇头,猛烈的感触便如同浪潮般一波一波......

.......

男人下颌忽地收紧,他捏住她被泪沾湿的下巴,轻笑道,“阿鸢可真是想要小宝宝呢。”

翌日,谢知鸢眼倏忽间一睁,陡然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糗事,不禁翻了个身,羞愤得狠狠地捶着手底下的枕子泄愤。

待心中的赧意收敛了些,她从床上勉强撑起身子,被折腾了一夜的身子完全经不住,一动就浑身酸痛。

可她早已与李管事约好了去长平侯府看小世子,总不好食言,是以她捶捶胳膊又捶捶腿,强捱着不适,支起身子由四喜打扮,

这冬日有一点不好,出门在外衣服总要穿得厚厚的,才不至于受了风寒,可就是这样厚重的衣服,沉甸甸地压在早已腰酸背疼的谢知鸢身上,让她越发觉得累了,走一步就要喘。

四喜不得已一直提着胳膊,直到到了长平侯府,谢知鸢才让她放下来。

李管事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一看见她,那脸上简直能笑出一朵花来。

谢知鸢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两人无甚交集,可李管事每回对她的态度都极好。

“劳烦世子夫人走一趟了,”李管事带着她往小世子房中走,“小世子先前日日念叨您呢。”

谢知鸢更加稀奇,莫不是因着她与小世子早逝的娘亲有几分相像,虎哥儿才唯独对她有几分偏爱。

不得不说,这样的亲缘羁绊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到底也只能叹一句神奇,其他的也不好过多置喙。

此路她先前来过一回,自是不陌生,将近年关,原本清冷萧条的长平侯府树上也不免挂上了些红彤彤的灯笼,瞧着便是喜庆得很。

谢知鸢兀自愣神间,不远处有个胖乎乎矮墩墩的小团子从灌丛间直直窜了出来,

“小世子,您慢点——”着素衣的婢女跟着钻了过来,看到谢知鸢后又忙止步,在原地福了福身子。

谢知鸢一条腿被个软乎乎的东西搂住,她垂眸一看,恰好对上了粉团子圆溜溜的大眼,他望过来时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姐姐来看我啦——”

谢知鸢一时怔然。

往日她见虎哥时,这孩子还中着毒,莫不是小脸发青,跟个小活僵般,哪有如今这幅可爱的模样?

见她没说话,虎哥儿轻轻松开紧攥着她衣摆的小手,眼里不自觉带上几分怯怯,像是怕惹她不开心了,“姐姐怎么不说话......”

谢知鸢顿时无措了起来,她没和小孩子相处过的经验,目光转向一旁的李管事。

李管事却笑着把脑袋偏了过去,摆明了是想看好戏。

谢知鸢无奈叹气,俯下身来,有些不熟练地揉了揉只到她膝盖处的小脑袋,“我......姐姐今日是来替虎哥探身子的。”

虎哥儿噢了一声,似是想起上一回被施针的害怕,小身子抖了一下。

“好了——”李管事看够了热闹,此时才出声,笑眯眯道,“世子夫人是长平侯府的贵客,小世子总不好让人家在此处吹风吧?”

虎哥儿听罢小脸一枯,舍不得般不情不愿从她怀中退出,“那姐姐先随我来。”

谢知鸢侧眸望向李管事,心想虎哥儿虽生母早逝,父亲又心冷不管,但好歹是有个能教他事的,方才他也未将他当小孩子看待,想来也是如此,虎哥儿才不至于长成跋扈的模样。

可她着实想得过于美好,不过一刻钟内,她便见识到所谓两幅脸面是如何了。

在她面前无比乖顺的虎哥儿,在下人面前完全变了一番神色,

冬日里小孩总要多穿些,虎哥儿也不例外,他被裹得圆滚滚,越发像个可爱的小糯米团。

可就是如此白白软软的团子,使唤起下人来毫不手软,仅仅只是因为婢女替谢知鸢端来的茶水过烫,就嚣张地命她跪到外头去谢罪。

转过头来对着谢知鸢又是怯生生且着急的模样,“姐姐没被烫着吧?”

“没事没事,”谢知鸢舌头因昨日男人吮得太厉害,此时难免敏感了些许,她呼了呼气,“不怪她的事,是我喝不得太热的茶,这跪也不必了。”

到底是在别人家里,谢知鸢面对此事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她恍然想起虎哥儿今年已有六岁,可或许是因着早产的缘故显得个子小了些,不自觉让人忘了他的年龄。

这在别人家中是早已上了童学的年纪,但他却还在家里,守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整日只面对一些婢女。

待替虎哥儿把完脉,谢知鸢刻意将李管事拉到屋外。

“虎哥儿身子并无大碍,许是清了余毒后身子有些发虚,前些日子受了点寒,李管事按这药方去抓些药便好。”

她把方才写下的药方子递给李管事,看他感激得止不住道谢,犹豫半晌,还是缓声问道,“小世子他......他怎么没去童学?”

李管事面上笑意一僵,旋即泛上些许苦涩,他悠悠叹了口气,

“老奴哪里不想他去童学呢?长平侯府到底是勋贵之家,还是有不少童学愿意要虎哥儿的,可是——”

他越过窗牖望了眼里面,才压低嗓音道,“虎哥儿这性子您也知晓,小时候早早便被那嬷嬷养坏了,童学里头都是同样尊贵之人,这一来二去......学府那边便派人来劝老奴了。”

“若是他爹能管一管,这学倒是还能上,可您也知道侯爷那性子,想让他管小世子的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是没去过普通的童学,可勋贵之家的子嗣勉强能压得住虎哥儿,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净只能由他欺负的份,但小孩子闹起来难免失了分寸,一回虎哥儿被砸得头破血流,这一来二去,老奴便越发不敢让他孤身前往了。”

谢知鸢哑然,不知说什么安慰,只讷讷收了李管事的谢礼,便拉着四喜道了告辞。

“这长平侯也太奇怪了一些,”四喜怕谢知鸢忙活半天累坏了,边搀着她的胳膊,边念叨,“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孩子总是无辜的......”

谢知鸢不置可否,此事常人看来确实有几分不可理喻,但放到自己身上......

一想到表哥若是因生小宝宝出了什么问题——不行,怎的有些想笑。

谢知鸢收回自己的思绪,反正什么都不能伤害到表哥,即便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若他真因此出了什么事,她都不确信自己是否会比长平侯还过分。

两人窃窃私语在小道上行着,忽地听到几声叫骂,便不由自主将目光往声响传来处探去。

“真当自己还是大家小姐呢,也不看看如今的模样,洗什么都不利索,走路也这么慢,长平侯府要你用来何用!”

喊话的是个身量颇高的婆子,她推搡着身前的女子,不住骂骂咧咧。

那女子身形娇小,怀中捧着个木盆,行路跌跌撞撞的,可因着身后的相逼,不得不加快脚步,是以没两瞬便与谢知鸢两人碰了面。

这一照面在谢知鸢心中掀起波澜,那女子则是慌乱垂下头去,任由额前的刘海挡住半张脸。

“还不快行礼?”那婆子冲谢知鸢福了个身,旋即眉毛倒竖直压得女子俯身去。

可向来懂得逆来顺受这一道理的女子却罕见地挺直了腰板,任凭婆子怎么压也不松懈。

“不必了,”谢知鸢偏过头,压下眼中的复杂,“你们走吧。”

可此话一出,原本死死垂首的安珞豁然抬起头,定定看向她,“谢知鸢,你不过是一时好运罢了,我绝不服输。”

谢知鸢不知上回她被拐带道翠芳阁也有安珞的手笔,原本以为她是意外之下才落到此番境地,听了她这句倒有些摸不着头脑,打算折身同李管事问上两句的念头也不禁打消,只想着还是回府先问问表哥。

毕竟安家并非藉藉无名之族,让大家小姐在此做这样的事,未免有些折人脸面了。

她不想开口,毕竟说什么话都有种赢的人耀武扬威的不适感,是以牵着四喜的手便先行一步离开。

只隐隐约约听见后头婆子的骂骂咧咧声,“冲撞了贵人我定要你好看——”

谢知鸢本就因被表哥摆弄了一晚上而身子不适,如今又忙活了一日,人也不禁蔫蔫的,可她一想着要去见表哥,全身的血液都好似要活过来。

她兴冲冲地到书房同男人说了今日的所见所闻,提及虎哥儿时,话语里又满是矛盾的怜惜与理所当然,“虽说虎哥儿确实是可怜,但此事放在我身上,我也——”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捏住了小鼻子,陆明钦似笑非笑,“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

谢知鸢被他捏的有些心虚,她眨巴了下大眼,认真摆出无辜的姿态,忙转移了话题,“若表哥是长平侯,又该当如何呢?”

陆明钦神色淡淡,“不会有此事。”

那当然是掐死那个畜生,就算辜负了阿鸢,也该由他下去亲自赔罪,而非如喻初元般苟延残喘存活于世间。

正好,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可如今的阿鸢虽窥见几分他的本性,但到底还不算完全,总不能吓着了他。

谢知鸢拽着他的衣摆想让他多说些,可男人却只垂眸看着她不开口,被她黏得紧了也只捏住她的后颈无奈让她不要闹。

女孩鼓着脸骂他坏蛋,他散漫笑着任由她骂。

谢知鸢骂累了,把头埋在他怀中,偏了偏脑袋,对着他的胸口狠狠就是一口。

陆明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可别太用力,牙咬坏了待会晚膳可吃不着了。”

他怎么这么坏啊!

谢知鸢不服输,可她也不能把男人如何,咬了半天牙都酸了,他还不紧不慢摸着她的脑袋,像是给一只炸毛的猫顺顺她的软毛。

她哼了一声,忽地想起什么,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把安珞的事给说了。

“......若是让安家知道了,长平侯府岂不是得......”

安家倒不会对长平侯府如何,只是他们家向来有卖女儿的称号,所谓联姻世家,莫过如此,若是被家主知道了,长平侯的续弦之位,怕是也有了着落。

陆明钦听罢扬了扬眉,一时之间并未说话,垂眸不禁思忖着什么。

谢知鸢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先前安珞次次靠近男人、而他又次次纵容的画面在她面前闪过。

思及此,她窝在男人怀中的身子一下坐直了,伸手揪了揪表哥的眉毛,“表哥莫不是对安珞余情未了?”

陆明钦这才回过神,他偏头要避开她的小手,但目光触及她泛着愤怒水意的眸子,到底是没动,任由她揪着。

阿鸢这般在意他的模样......

他眼睑低垂,目光暗暗地觑着她吃醋的模样瞧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缓声答道,

“哪来的情?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先前也从未有逾矩之举——”

“你骗人!”谢知鸢小手捏住男人的脸颊,却因他脸上无甚肉,只得攀住他的脸颊骨,“我明明,我明明瞧见——”

“瞧见了什么?”陆明钦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大掌抓过了她的小手,“是瞧见了这样——”他轻轻啄了口她小巧的指节,热气弥漫间,他嗓音生了点哑意,“还是说这样——”灼热的吻在女孩颈侧流连。

谢知鸢的脸早已红得发烫,她用手抵了他胸膛,想躲过男人灼热的吻,不禁闷声低叫,“表哥!”

陆明钦嗯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才让她远离了过于危险迷蒙的气息,

分明的指骨顺着她柔软的发丝,陆明钦毫不在意道,

“安珞那事——你不必管,总她犯了一些罪,多的是人想将她挫骨扬灰,能待在长平侯府反而算是她的运气。”

谢知鸢正想问她犯了什么错,但见着表哥不是很愿提起她的模样,只好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陆明钦垂睫掩住眸中的暗色。

仅凭敢算计阿鸢一事,她便有千万个理由去死,不过长平侯倒也不算仁慈,表面上不在意他那儿子,实际上谁敢动都足以令其去拼命,

那女人给他儿子下了毒,落在他手中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余生多煎熬,最痛苦的莫不过是得了期望又被硬生生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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