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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陆明钦的婚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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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忽地转冷了些,寒风吹得院里的叶子沙沙作响。

谢知鸢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绫萝替她簪发。

绫萝是皇后赐给陆明霏的婢女,有一双巧夺天工的妙手,文妙宫出身,最擅替人簪发。

一旁的四喜对插着手,忿忿地斜瞥着绫萝在她发间翻飞的素手。

谢知鸢脸上的伤还未好,但红肿已消退不少,绫萝扑粉的动作微顿——

“这是阿鸢特制的蜜粉,放心扑吧。”陆明霏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榻上,眉眼恹恹的。

绫萝应是。

今日外头稍冷,临出门前,四喜又提了件披风铺到阿鸢纤瘦的背上。

小姑娘被罩在玄色披风里,更显得下巴尖尖惹人恋爱。

陆明霏见了,心下又添几分歉疚。

因着这几日之事,陆府已替她们向书院告了假,好在家中多歇息几日。

几人去往明德堂的路上,才拐到游廊处,正巧遇着陆明钦。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云纹长衫,倒是与阿鸢身上的相称。

她们几人福了福身行礼。

陆明钦稍颔首,他目光淡淡地落在谢知鸢的脸上,问,“可好些了?”

谢知鸢抬起脑袋,朝他笑了笑,“好多了,就是有些痒......”

她说着抬手要去挠,却被高大的男人轻描淡写阻了一下。

在他稍带压迫的眸光下,谢知鸢讪讪缩回手,嘟囔道,“好嘛,我不挠便是了。”

小姑娘嘟囔时,脸颊似汤圆儿般轻轻鼓起,圆润润、嫩呼呼,倒想叫人戳一戳看看是否能流出汁儿来。

陆明钦轻轻地嗯了声。

一旁的陆明霏听着二人的对话,一些画面倏忽间在脑中浮现出来。

已该有两年了罢......

自陆明霏记事起,陆明钦便是这般冷淡的性子,似乎何事都不放于心上,眼中看人时,是一丝情绪的痕迹也捞不着。

他是个可靠的兄长,陆明霏景仰陆明钦不假,可也莫名对心存畏惧。

如她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在他面前也放肆不起来。

她原以为阖府并无人能亲近他,可那日瞧见的一幕却如钟鸣般敲在她的耳畔。

彼时陆明霏有急事要找他相商,见着停南轩无人看守,没多想大喇喇闯了进去。

甫一推门,脚便顿住。

高大的男人轻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揽着坐在怀里的女孩,另一只手则提笔审批文牍。

自陆明霏那处,正好瞧见那女孩一只莹润洁白的耳朵尖儿。

那女孩似是闷着了,侧首间露出红彤彤的、熟睡的小脸儿,不安地动了动。

陆明钦一面轻拍了拍她的背,一面用漫不经心的神色朝愣在门外的陆明霏望来。

墨黑瞳仁依旧沉寂、冷而彻骨。

四目相对之下,陆明霏全然忘了来此的目的,慌不择路转身逃走。

她从未见过,能有女孩子离三哥那般近。

往日她不是没见过其他姑娘家向三哥递帕子,可还未碰到他的手,便被隔开,他惯是会用冷淡的语气吓人。

好几回姑娘家抹着泪离去,他连眼皮都不带掀一下。

承安郡主算是其中最为出彩的一个,却还是铩羽而归,陆明钦连厌恶的态度都不消得做,直接将她送的各色物件儿全部退还。

是以听着阿鸢对三哥的心意时,她还吓了一大跳,竟是这般凑巧。

有情人终成眷属,

多好呀。

陆明钦还有事,又吩咐了几句便匆匆旋身离去。

夏日的花半开未开,将男人挺拔的身影盖得再也瞧不见,谢知鸢揪着斗篷,在原地直目追去。

“人都没影儿了!”陆明霏的手在她面前晃晃。

才回过神的谢知鸢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抬眸时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好似湖光山色皆映于眼底,眸中的水光都快泄出。

往日阿鸢在陆明霏面前都一副孩子般的作态,只这令人酥骨的一眼才让她真真切切意识到阿鸢是长大了。

二人一路轻声细聊着,不一会儿便被紫岫引到了明德堂里间。

谢知鸢才将斗篷放在四喜手中,转眼瞧见了坐于主座下方的陆夫人。

那张秀雅明致的面容在袅袅细烟中浮现些许佛韵。

旁边恰好坐着夏姨娘,许是陆夫人来了的缘故,她手里攥着帕子,稍显拘谨。

身边的陆明霏早已上前去,挽着她的手臂撒起娇来。

谢知鸢有些讶异。

陆夫人平日里惯常于祠堂礼佛,根本见不着人影儿。

谢知鸢曾在自家娘亲那听了一耳朵,陆夫人原先和镇国公感情不错,小两口也恩恩爱爱了一段时日,可不知从哪日起,镇国公与陆夫人大吵一架,回头便纳了一房小妾。

陆夫人或许是心冷了,再没对镇国公有过好脸色。

夫妻关系自此破裂,镇国公一房一房小妾往屋里抬,陆夫人自生下陆明霏后隐居不出,

现下夏姨娘恰巧是最受宠的一个。

谢知鸢小心翼翼地瞟了眼陆夫人,她已经有好些年没见着这位姨母了。

美人虽迟暮,但难掩芳华,尤其是眉眼间的冷淡泠然,简直与陆明钦如出一辙。

她上前行了个礼,陆老夫人才将她唤至跟前,门外陆明秀和陆明微的动静传来。

自那日事情败露后,陆明秀被镇国公作主,许给了江南的一名豪贵。

那豪贵虽对陆明秀非完璧之身颇有微词,但碍于镇国公所给的权势,勉强答应下两人的亲事。

或许是见着后半辈子也便那样了,陆明秀所幸破罐子破摔,日日上花楼点小倌儿玩。

也正是因着这消息,谢知鸢才会对小倌儿那般好奇,要不然那日也不会随着陆明霏一道去花楼了。

现下姐妹俩一前一后踏入里间,陆明微才要指着陆明秀说些什么,在瞧见陆夫人后,那些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陆夫人安。”她们乖乖地俯身行礼,再不见方才的争锋相对。

陆夫人漫不经心地颔首,她侧眸望向陆老夫人,“我今日要说的便是方才那些,现下已不早,便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等人走后,陆明霏望了眼母亲的背影,好奇地问道,“祖母,母亲方才,是来做什么的呀?”

陆老夫人叹口气,“为着不久后的南郊大典还有......”

她阖眸,“还有明钦的婚事,她有属意的女子。”

谢知鸢原本端茶的动作霎时顿住。

午后,因着陆明霏去陆夫人那睡了,谢知鸢便偷偷一人逃出来散心。

她望着天儿,迷茫混着酸涩在心口处搅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是表哥真的......

镶着粉嫩东珠的绣花鞋才拐了个弯儿走到一处花丛前,一些奇奇怪怪的声响便打着旋儿来到耳边。

那声响打断了谢知鸢的思绪,她好奇地走向假山处。

才探了探小脑袋,瞧清楚眼前一幕后,她瞳孔微缩。

陆明秀红着脸儿被一个高个儿男子按在假山壁上吻,自她这处望去,恰巧能瞧见那男子伸进女子衣襟里的手。

那两人吻得激烈,娇喘声混着粗气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谢知鸢瞪大双眼,脚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直到那两人快结束了,她才如梦方醒般躲到一旁的花丛里。

不知又等了多久,陆明秀稍显喑哑的声音响起,“别躲了,我都瞧见你了。”

谢知鸢那心跳到了嗓子眼儿,才小心翼翼抬头,便对上了陆明秀懒散的眸。

她眼尾通红,嘴唇微肿,自眉眼透出与秀致面容不符的娇妍来。

见着谢知鸢脸上的神色,她轻笑一声,“怎么,瞧不起我?”

她说着拧了一朵雾白牡丹,涂着丹蔻的指尖拈起其中一瓣。

谢知鸢现下只是疑惑,并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是以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

陆明秀淡笑着碾碎手中的花瓣,“男人嘛,不过是玩物罢了,真心付出遭到的不过是践踏。”

“况且——”她挑眉一笑,“那档子事的滋味尝过一回,便知其中的美妙。”

似是瞧见了谢知鸢眉间的懵懂,她嗤笑一声,“真是个小娃娃。”

说完又从袖间丢出一本蓝色册子,“送你喽,最新版的呢,上面的姿势还不错。”

谢知鸢垂眸看着地上的册子,纤长的睫毛轻闪着,等她再抬眸,只得瞧见对方那娉娉袅袅的背影。

她犹豫半晌,没忍住翻了一页,手一下僵在原地。

这不是,梦中表哥对自己做的事吗?

从前她便觉着怪异,不过是伦敦之道罢了,可为何每每想到此处她都觉得羞耻?

大家又缘何对此避之不及?

她捡起那本册子,细嫩手指在上面轻拍过,旋身朝着来时路一步一步走去。

不知是否是因着今日的情景,谢知鸢才一睁眼,便瞧见了胸前的动静。

水红色小衣像是快要崩裂般,

......

凸起又陷进去。

谢知鸢自唇齿间难耐地溢出一丝娇喘,她手无力地攀住男人的小臂,看着他在挑逗玩弄。

那是表哥的手。

好有力,

谢知鸢咬着唇轻喘着不住起伏,被他揉捏得眼角颤着细泪,控制不住往他怀里倒去。

他细细吻着她的耳廓,手中动作越发用力,

“真软,”男人喑哑带着某种情绪的嗓音在耳垂处响起,“小衣完全包不住阿鸢。”

他才说完,摇摇欲坠的水红色细带断裂。

谢知鸢从梦中醒来时已至傍晚,她起身望向窗棂,身上床褥滑落时,沾了一身汗的薄衫被寒风一吹,惹得她颤颤发了个抖。

周遭昏暗一片,隐隐约约能瞧清楚床前的小凳子。

正发着愣呢,恰巧从门外传来四喜的行礼声,“拜见世子。”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家小姐呢?”

伴云接过他的话茬,“世子爷特地从宫里带了一份玉肌膏呢。”

玉肌膏谢知瑶听说过,药效是愈合伤疤,不难制成,但原料极度稀少,不是寻常百姓能见着的药材。

四喜应声道,“姑娘还在里间睡呢。”

“只有她一人?”陆明钦语调辨不出什么好坏。

四喜审慎道,“是。”

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我去看看她。”

下一瞬,推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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