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受了重伤。
可裴亦就是做了，当他的信息素平静下来时，看着小小的omega在身下圈成一团，毫无自觉地抱着他。
漫长的夜晚，他蠕动着巨大的触手，无数次想裴亦能平复下他情热期的精神力，是不是可以承受他的标记。
只要他彻底标记，这个小傻子就会永远会依恋他，永远离不开他，永远渴求他。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敢。
“裴亦。”
沈绥锡情不自禁叫了一声omega的名字，伸过手想把小傻子捞进怀里。
可手刚碰到，裴亦却冷不防地坐起来。他猛然想起，裴亦醒来没像之前那样扑进他怀里。
“我、我要走了。”
裴亦紧张地偷瞟着沈绥锡，他忽然发现又穿着沈绥锡的睡衣，而他的衣服脱下来放在枕头边，最上面就是那套蓝色训练服。他怕沈绥锡看到又生气，以后不许他穿了。
于是，他手从背后伸过去，把衣服抱藏在背后，对沈绥锡说：“我回房间了，再见！”
裴亦说完就急急忙忙跳下床，跑出一路“啪啪哒哒”的声音。
沈绥锡的手僵在半路一时难以适从，心中隐隐失落，裴亦又不回头看他一眼就跑了。
裴亦跑回房间，看着还在手里的机甲训练服放下心，想起昨天没有洗澡，他把衣服放好后就去了浴室。
昨天还什么都没有的浴室，忽然洗漱用品全齐了，肯定是沈绥锡给他买的。
他开心地脱了衣服去洗澡，不过对浴缸还有点阴影，只简单地淋浴。
洗完之后，他看到墙角上次扔的红丝带，不自觉摸向了脖子，红丝带还在上面。沈绥锡不许他解下来，他连洗澡都系着。
可是脖子上的不是原来那条，那是沈绥锡专门给他的吗？
裴亦站到镜子前，伸长脖子，忽然觉得其实戴着挺好看的。
“裴少爷，早餐到了。”
阿蒙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连忙穿好衣服出去，阿蒙已经把早餐都摆上了桌。
他走过去问阿蒙，“管家叔叔，我想洗衣服，不知道洗衣机在哪里。”
“您把衣服放着，我会洗的。”
裴亦连忙摇头，“容妈妈说衣服要自己洗。”
他说着突然想到，立即又说：“管家叔叔，我帮你洗吧！我扫院子，洗衣服，你每天都给送饭。”
阿蒙僵直在原地，信号回到了沈绥锡那里，沈绥锡说：“让他洗。”
于是，阿蒙的信号又回来对裴亦说：“好的，您吃完后我带你去。”
“谢谢管家叔叔。”
裴亦高兴地坐下吃饭，吃完就连忙收拾好餐具，推着餐车去找阿蒙。
洗衣房在宫殿的角落里，他跑遍了整个宫殿都没有发现的角落，里面有整套洗衣设备，洗被子的，洗袜子的，烘干的，全都分了类，占满了整个房间。
每一件都非常新，像是从来没用过。
裴亦第一次见到这么齐全庞大的“洗衣机”，好奇地把所有门都打开，甚至把头伸进洗衣筒里去看。
“裴少爷。”
阿蒙连忙叫住裴亦，“主人的衣服在这里。”
裴亦把头拿出来，看到阿蒙放下的篮筐，把自己的脏衣服也抱过去，然后按阿蒙的说明，一件一件给衣服分类。
他分到沈绥锡的衣服时，只是两件外套，但也闻到了上面沾着沈绥锡的信息素，他下意识凑近鼻子嗅了嗅，眉头蹙起来。
“我怎么没有一闻就想和沈绥锡在一起了？是放坏变味了吗？”
阿蒙的金属脸“僵”了一下，回答：“信息素是不会放坏变味的。”
裴亦疑惑地把衣服放下去，“那是为什么？”
他盯着阿蒙，阿蒙可能也不知道，只好继续分衣服，分好后又认真分辨每个洗衣机的功能，把衣服放进去洗。
忙了大半个上午，终于把所有衣服都洗好。
“我洗完了！”
裴亦一步不离地盯了半天洗衣机，伸了伸懒腰，把衣服拿出来整齐叠好。
他先回房间放好了自己的衣服，再把沈绥锡的衣服送下去，沈绥锡的睡衣他已经穿了两件回来，也洗了一起还回去。
沈绥锡又坐在房间的楼梯前，看着裴亦跑下来。
裴亦双手托贡品一样托着衣服，挡住眼睛看不见脚下，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找不准台阶，从上面摔下来。
轮椅瞬间冲过去，接住了摔下来的裴亦。
沈绥锡抱着裴亦问：“摔到了？”
裴亦整个人扑在他怀里，没护着自己，反而护紧了衣服。
裴亦摇头，“没有。”
说完他就站起来，先把皱了衣服拍平。
沈绥锡直盯着裴亦，声调发沉地叫了一声，“裴亦。”
裴亦听出沈绥锡有点不高兴，忙凑过去摸了摸沈绥锡的胸前，“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沈绥锡盯着胸前的那只手，觉得很不对味。裴亦跌在他怀里，应该要抱着他蹭上好半天，再撒娇地说一堆好听话。
可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真的撞疼你了？”
裴亦看到沈绥锡直盯着他不说话，像是他刚来的时候，凶巴巴的。
他挺重的，肯定是撞疼沈绥锡了，他又揉了揉沈绥锡的胸前，“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让你也撞我一次，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我。”
沈绥锡开口，盯着裴亦在眼前启阖的唇，他捉住了揉在胸口的手，往裴亦的眼前凑近。
裴亦听话地抬起眼看他，只是眼中没有了之前满眼都是他的依恋。
裴亦眨着眼问：“很痛吗？”
沈绥锡没有说话，放开了他。
“不痛吗？”
裴亦挠了挠头，觉得alpha的心思好难猜，他又问：“那我先去放衣服？我知道衣柜在哪的，你不用过来。”
沈绥锡还是没有回答，他往卧室移了一步。
沈绥锡还是看着他没说话，他又往前移了一步。
见沈绥锡还是一言不发，他觉得应该是不痛了，迅速跑进卧室里。
沈绥锡目不转睛盯着卧室的门，里面“嘭嘭”响了几声，裴亦又跑出来站到他面前。
“你现在要撞回来吗？要是不的话，我就走了，我要去扫院子。”
沈绥锡还是不说话，裴亦就对他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你想撞的时候告诉我，再见。”
裴亦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跑上楼梯，看不见了。
沈绥锡用力捏了捏轮椅扶手，对空开口。
“临时标记的作用这么短？”
阿蒙出现在他身后，“应该是昨晚的抑制剂，抵消了临时标记。”
沈绥锡的眼神瞬间暗下来。
阿蒙继续说：“您可以再对他临时标记，对omega的身体没有影响。持续的临时标记会让omega产生心理惯性，甚至真正的爱上您。”
“滚。”
沈绥锡冷声骂出口，阿蒙不敢再说下去，随即沈绥锡从房间里消失，接着出现在宫殿外面。
裴亦正抱着带来的那束花跑出来，站到恒星光下，暖黄的光洒下来映在他脸上，地上满是散落的花瓣，看起来就像一幅美好温暖的画。
沈绥锡又捏紧了轮椅的扶手，目光如刺一样扎在裴亦身上，深渊里潮湿阴冷的气息围绕在他身边。
临时标记需要omega进入发热症状，除了使用omega促进发热的药，alpha也可以用信息素诱导，尤其是匹配度高的alpha，效果尤为明显。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把信息素散发出去。
“沈绥锡——”
裴亦看到了沈绥锡，像个小炮弹一样弹起来射到他面前。
沈绥锡立即把信息素收起，裴亦捧着花蹲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花的花瓣要掉完了，就要枯了。”
他伸手碰了碰已经“奄奄一息”的花束，被落了一手的花瓣。然后手又穿过花束，摸到了裴亦不开心的脸，生平第一次想哄一个人开心。
他开口说：“我给你种。”
12. 第 12 章 小傻子太好哄了。
# 012
神绥殿高高的机械围墙外，宽敞深邃的通道里，两个人影缓缓走近。
“小叔，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沈重渊走到殿门前停驻，过了好一会儿才喊出口。
片刻后，金属大门自动敞开，他面无表情地抬脚走进去，陆省在他后面拧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跟上。
神绥殿原来就不是寝宫，除了一片空旷的广场，就只有一栋冰冷的建筑，毫无温情生机。
沈重渊踩着台阶走上去，一眼就看到沈绥锡坐在轮椅上，面前蹲着那个omega，两人在宫殿的窗前，暖黄的光线照下来折射在他们身上，omega絮絮不停地说着什么。
沈绥锡脸上露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在沈绥锡脸上，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真的可以种？”
裴亦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满眼都是刚说要给他种花的沈绥锡。
刚刚他回房间就发现花瓣掉了满柜子，摘下来的花都会枯萎，可这是他唯一从家乡带来的，枯萎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家乡的花了。
他期待地问：“可不可以种到院子里？这里的院子太冷清了，一点也不像家，我可以照顾好的。如果在院子种满菜和花，我就可以不特别想回家了！”
omega亮晶晶的眼睛就仿佛在说“快哄我开心”，沈绥锡抬眼往远处看过去，沈重渊和陆省雕塑一样地站着不动。
他说：“你的行李，有人送来了。”
“哪里？”
裴亦把插花的水壶往沈绥锡怀里一塞，兴奋地站起来，回头看到了沈重渊。
昨天沈重渊多少给他留了一点阴影，他没敢过去，反而往沈绥锡身边退了退。
“拿过来。”
沈绥锡隔空对沈重渊开口，沈重渊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陆省看了他一眼，拧起箱子走过去。
裴亦对陆省的印象比较好，上前去接过箱子，每个面都看了一遍，真的是他从家带来的箱子，他认真地对陆省说：“谢谢。”
陆省微微点头表示回应，视线打量起裴亦，见他把箱子推回沈绥锡身边，用一种看普通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欣喜对着沈绥锡笑，他不禁惊讶。
裴亦把箱子放到沈绥锡旁边，沈绥锡对他说：“你想要什么花，告诉他。”
陆省莫名不已，裴亦歪了歪头对沈绥锡问：“可以栽在院子里吗？”
“你想的都可以。”
沈绥锡回答，裴亦就转身朝陆省看来，思忖地说：“房子前面的空地，可以建一个花园吗？那里好空，看起来好寂寞。我想要很多花，这样每个季节都可以开，还可以在花台旁边留一声地种菜，这样就可以吃到最新鲜的蔬菜了。”
裴亦一通说完，满眼期待地对着陆省问：“这样可以吗？”
“你当神绥殿是什么地方？”
沈重渊忽然吼了一声，终于走过来。
沈绥锡忽然对裴亦说：“裴亦，把箱子拿进去。”
裴亦点了点头，对陆省一笑，“我拿进去了。”说完才推着箱子进去。
陆省看着裴亦一走，沈绥锡的表情瞬间阴下来，初夏的天气仿佛顷刻变成了寒秋。
沈重渊走到沈绥锡前面，哂笑道：“你想把神绥殿变成什么？你的温柔乡吗？”
“神绥殿不管是什么地方，我说了算。”
沈绥锡阴鸷地对着他，他觉得他和沈绥锡肯定疯了一个，回道：“做梦——”
他刚开口，脖子就被一股力量勒住，沈绥锡冷眼看着他说：“重渊，我说过你要活着赎罪，你怎么惹怒我，我也不会杀你的。”
下一刻，脖子上的力量收走，沈重渊怒喘了一口气，用力地捏紧了双手，他想杀了沈绥锡，可他更想沈绥锡杀了他。
最终，他喊了一声，“陆省。走。”
陆省目光追着沈重渊看去，又连忙回头对沈绥锡说：“我会尽快办好的。”
他说完急忙追上沈重渊，走出了宫殿的大门，厚重的机械门再次关上，发出一声重响。
栽花的事陆省安排得很快，裴亦把箱子拿回房间，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他带来的衣服，都是他最好看的。还有他的笔记本，学习的书，本来不来首都星，秋天的时候他就可以去上大学了。
不过不能上也没关系，他的成绩不好，比别人晚上学好几年还是垫底，也考不到好的学校。
裴亦接受了现实，把书都塞回箱子里，藏到衣柜最深处。他再出去找沈绥锡时，外面只剩下沈绥锡一个人。
他问：“他们走了吗？不留下来吃饭吗？”
沈绥锡莫名地看着他，他也莫名地看回去，又说：“你们首都星家里来客人，不留吃饭吗？”
“家里。”沈绥锡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说，“他们只是来送行李的。”
裴亦越来越觉得这个皇宫里没有别的人，书上说当皇帝要为全国人的衣食住行操心，连他的行李都要亲自来送，当皇帝也太辛苦了。
还好他不用当皇帝，不对，沈绥锡当过20年的皇帝！
他忽然抓起沈绥锡的手，同情地说：“你也辛苦了。”
沈绥锡没明白裴亦思路忽然跳到了什么地方，垂眼看着裴亦又主动握住他的手。
这时空中的飞行器落在殿前的空地上，裴亦马上被吸引过去，放开他好奇地问：“那又是什么？”
沈绥锡捏了捏空了手说：“马上就知道了。”
飞行器上面有“植物科学研究院”的标志，舱门打开，又是ai工人从里面出来，还卸下好大几个箱子。
然后，ai工人在宫殿前最大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地基”，从箱子里倒出新鲜湿润的泥土铺上。
裴亦瞬间懂了，但又不敢置信，直到ai工人把土铺平，眼前横空出世了一个非常大的花台。
他惊喜地对沈绥锡说：“他们是来种花的吗？”
沈绥锡点头。
裴亦忽然扑下来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沈绥锡，我好喜欢你！”
沈绥锡的胸口有什么轻轻一荡，回道：“你还想种什么，告诉他们。”
他说话时手抬起来，又僵在空中，终于往裴亦腰上抱过去，裴亦却倏地松开他，“那我去了。”
他举着手，僵在半空，狠狠地咬牙。
裴亦已经欢快地跑去了花台上面。
ai工人一共有6个，另外还有一个工头ai，指挥干活。
ai工人动作整齐有序，速度很快，没用多久就把另一个箱子里的花株拿出来，摆上花台，开始栽花。
裴亦一眼不眨地盯着，发现了问题，连忙找工头ai，“不应该这样栽，全部挨得这么近，没有办法摘花了。”
工头ai用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