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译家的客房很大, 和上次谭译的房间相比差不?了多少。
何?璟头有些晕沉,虽然谭爸谭妈人很好,相处起来不?至于有压迫感, 但终究是在别人家, 他不?可能?完全自在。
还有三天后的事, 去见那个叫武春喜的司机,万一事情不?如人意,不?像周样说的那么顺利, 那后面就更难了。
赵介的事对?何?商继已经打草惊蛇, 或者说基本是公开博弈了,如果?他们?不?能?尽快掌握有力?的证据,何?商继只会做更多的补漏, 之后要想再从武春喜下?手就有难度了。
况且依周样所?说,她上次找过武春喜, 那人嘴很严, 属于软硬不?吃那类人,他们?三天后的拜访真的有用?吗?
何?璟越想头越沉,因为这事又联想到自己的未来,如果?扳不?倒何?商继,自己将永远是受他压迫下?的“继子”,以后不?说,近期的日子是不?可能?好过的。
考虑得越来越现实, 何?璟干脆躺倒在床上, 瞪着眼睛看顶上。
这片天花板很新,和何?家自己房间里的那块一样,永远不?可能?出现直角三角形。
本来这次奇异的穿书他已经慢慢在接受了,可谁料想出现这么复杂的事, 何?璟初心都快要保持不?住了。
某位人物曾经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他连经济基础都没有,哪里还会有争取状元的机会?
状元……
学习没那么难,只是被生活绊住了。
要是一切稍微顺利那么一点,他穿进的是一本不?那么现实向的小说,至少原身的家庭构造能?简单平顺一些,那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窘迫。
进来这里,自己到底收获了什么?
一个悲催的家庭,没了……
不?,还有,何?璟眼前映入谭译的脸,这应该算是他的收获吗?他能?胆大妄为将谭译揽入“收获”一栏之中吗?
“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了,没事吧,是不?是累坏了?”
额头传来一阵暖意,何?璟这才瞪大眼睛看清楚。
眼前的谭译是真是谭译,正?用?手盖着他的额头东摸西?摸。
“还好不?烧,我都跟我爸说了,书房湿气太重,非要带你上那儿下?什么狗屁棋,还下?那么久!”
“我没事,那里湿气不?重,挺好的。”
谭译嗤道:“不?重才怪,里面那么多书,全是来自各国作家的各种怨气。”
何?璟笑了,谭译这是什么理,“那是书香气,是知识。”
“哼,你说是就是,要睡了吗?”
何?璟点头,“你回自己房间去吧,我洗个澡就睡了,晚安。”
“晚安啥啊?你真要我回自己房间?”谭译问。
何?璟反问:“不?然呢?你爸妈都说了,你太闹腾会打扰到我的。”
“我不?闹,他们?瞎说的!”谭译赖着不?走,视线扫过何?璟的喉结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你去洗澡,洗完出来我看你睡了我就走。”
有什么好看的,何?璟不?明白,但毕竟这是人家,他总不?能?赶谭译走。
随便他吧,何?璟打起精神走进浴室。
谭译看向他后背的目光带着笑意,瞥了一眼紧闭的衣柜,他迅速起身轻轻打开门?回到自己房间,把书桌上刻意洒上几滴水珠的花捧上,重新来到何?璟屋里。
谭译将房门?反锁,又将花往床上一放,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几乎啥也?不?剩后,他打开衣柜翻出睡衣和两条新的内裤,然后站到浴室门?口?,好整以暇地等着何?璟出声。
而一扇门?后的何?璟淋着热水,水流拍打在全身的每个毛孔,像是真有什么魔力?似的,烦恼被洗去了不?少。
但就在他感到一阵轻松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没带换洗内裤进来,也?没拿睡衣。
何?璟是有点小洁癖的,不?可能?洗完澡还将着脏衣服穿出去。
可这是谭译家,不?是何?家也?不?是宿舍。
其实他就算出去也?找不?到换洗衣物,他今天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来谭译家。
自己这也?太惨了,生活太无情,处处把他往绝境里逼。
何?璟有些无奈,又想到谭妈妈说的,缺什么让谭译帮忙拿,现在这样只能?找谭译了。
何?璟咬咬牙,走近浴室门?敲了敲,“谭译,你还在外面吗?”
虽然有些没面子,但也?没办法了,脸皮厚一点吧。
谭译回得很快,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过于近了点,“在呢,怎么了?”
何?璟:“能?不?能?帮忙拿件衣服进来,你穿过的旧衣服就行。我脏衣服不?能?穿了,还有……”
“还有什么?”谭译故意问道。
何?璟脸有些热,他心里明白,谭译是把他当对?象带进家里来的,那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不?矜持?
自己在想些什么呢?只是拿件穿的而已!何?璟喊:“借条内裤。”
谭译总算听完自己想听的,长长答了一声“好”,又拖了几秒才慢悠悠敲响浴室门?,“你开门?。”
浴室门?被打开一条缝,氤氲的热气从里面喷泄而出,谭译靠得比较近,热气悉数打在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一向脸皮城墙般厚的人此时被搔得痒痒的。
谭译吸了口?气,不?自觉揉了揉鼻尖,清清嗓子朗声道:“开大些,衣服绒太厚挤不?进去。”
“哦,好。”依他所?言,何?璟将缝隙罅大了一些,顷刻间往外冲斥的热气更盛。
谭译眼瞅着一只指尖浸着水雾透着粉红的手从里面伸出来,何?璟的声音也?仿佛带了水,软软的却又格外清澈,“拿来吧,谢谢。”
谭译喉咙一紧,没拿衣服的那只手抬起,一把抓住何?璟的手,腿上一用?力?,浴室门?被顶开,随着何?璟惊慌失措的一声“你干嘛”,谭译成功挤进了浴室里。
“太晚了,一起洗吧,洗完早点睡觉。”
“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就让你洗!你自己那边不?是也?有浴室吗?!”何?璟被突然闯进来的谭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扯过衣服就要往自己头上套。
谭译“嘿哧”笑了一声,浴室里雾气很重,层层叠叠的,但不?足以挡住任何?东西?。
何?璟真是个傻子,该挡的地方不?挡,他都已经看光了。
“你要不?先穿下?面?”谭译目光一刻不?离盯着某个地方,说话的声音变得沙哑。
何?璟本来刚洗过热水肤色被淋得很红,现在谭译一说,他再看谭译,那人毫不?知耻,自己几乎不?着丝缕也?就算了,一点不?知道避嫌!
因为谭译不?加掩饰的视线,何?璟脸红的像要滴血,说话都有点结巴,“内……内裤呢?”
谭译手掌攥得很紧,没有想把内裤递过去的意思。
何?璟这样羞涩侧身对?着自己、紧张的手不?知该不?该捂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更何?况他们?基本是坦诚相见的,谭译只穿了下?面,何?璟就一件卫衣。
这种能?让人血脉喷张的场景,谭译作为一个十足的流/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年轻的少男都是有冲动?有需要的,谭译处于这种年纪,又是一个正?常男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遮挡自己的**,谭译大剌剌靠近何?璟,将他的身子扳直对?着自己,哑声道:“你男朋友现在处于一个难言的困境,你要不?要帮帮他?”
何?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谭译所?谓“难言的困境”是指什么,可是,这也?太尴尬了吧!
何?璟是真不?好意思帮,只得装作镇静道:“好冷,让我穿上出去,你自己来。”
呵,想得美!谭译决心流/氓到底,将手里的衣料丢衣架子上,一把将想要往外钻的何?璟揽过来,唇角无限贴近他的耳朵沉声道:“让我自己来,男朋友这么狠的心吗?”
谭译的嘴很烫,说话时呼出的气流也?一缕不?剩全钻何?璟耳朵里,惹得他颤抖了一下?。
何?璟自己也?是十六七八岁血气方刚的男儿,身体很正?常也?很诚实,担心自己也?会处于“难言的困境”,他采取迂回战术。
将衣架上的内裤拿到手里,何?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颤声道:“真的很冷,我光着在这儿那么久了,感冒了怎么办?”
边说着边弯腰抬腿要穿,可谭译说不?放过他就不?放过他。
大手伸到卫衣帽子处,他将何?璟整个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紧紧融合何?璟身上的气息的,“我抱住你就不?冷了,帮我……”
何?璟穿衣的动?作被阻碍,因为站立不?稳,又因为谭译说的每个字都是贴着他耳朵说的,身子越来越踉跄,越来越软,越来越重心不?稳。
最后,他决定本着“男孩子有这种时候很正?常,很多人都会陷入这种困境”的思想,伸手握了上去……
谭译被触碰到的那一刻是十分不?理智十分不?想退缩的,但动?作很快地,他还是将何?璟的手抓回了手里。
谭少爷其实非常懂事,也?想向何?璟证明自己并不?闹腾而且非常有用?,今晚的何?璟明显很累,他舍不?得让他更累,且还计划着要助他放松。
何?璟的手不?算大,也?不?小,软软塌塌的很好握,谭译将白玉似柔和的手牵引到自己肩上,声音因为某种压抑的欲/望显得愈加低沉,“小璟,下?次吧,这次我帮你。”
要换作平时,何?璟早开始骂谭译磨磨蹭蹭不?知好歹了,但现在的他确实有些无力?,也?开不?了口?拒绝谭译,因为自己担心的“困境”也?来了。
谭译好像自带炭盆,浑身暖洋洋的气息包裹着何?璟,处理“困境”时还格外一丝不?苟,加上他的手掌真的格外宽大格外滚烫,何?璟拼了命才忍住齿间快要溢出来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