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
“你在刚刚那场秀里和谁说话自己不知道吗?”
他这么问顾勉脑子里就混乱一片,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再加上累了一天压根没醒神。
她低哼了声:“碰见了好多人,你说谁。”
时见深也不继续问她,他把她抱到床上, 顾勉还以为他是要做什么就乖乖等着伺候, 感受着他一边亲吻自己一边把她的手给举了起来,顾勉也很顺从配合。
直到, 手腕磕到坚硬的皮带扣被绑得有点疼。
顾勉啊了声,也忽然清醒了几分, 说:“怎么了。”
时见深一边温柔地亲吻着她一边说:“没事的,没有什么。”
他看着一身细裙的顾勉此时满眼迷离恍惚的样子, 美得不可方物。
特别催发人内心深处的占有欲、破坏欲、侵占欲。
这样的顾勉属于自己。
是属于他的。
-想弄坏她,弄哭她。
-最好让她眼里只能有自己。
时见深忽然有些凶狠地问:“你以前和湛澄谈恋爱的时候, 有没有接过吻, 有没有上过床?嗯?”
顾勉啊了声:“没有,我和他只聊过天。”
“聊天也不是只能说两个字的,你们没有聊过暧昧的?”
“没有。”
“呵……”时见深低声轻笑。
“那怎么面对他的时候笑得那么灿烂。”
顾勉这会儿才算醒过来。
也清楚时见深是知道她和湛澄刚刚短暂碰面了。
可只是因为工作碰个面不是很正常的事?哪有灿烂, 他疯起来看什么都吃醋是吧。
“什么,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只是同事,同行。”
“嗯,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这样。”时见深低下头去咬她的肩:“可是我不喜欢你看他,不想你和他说话。”
“那我以后不理他不就是了。”
顾勉说:“你给我解开。”
“那如果我不想呢。”
“我会生气的, 时见深。”
“只是因为我提了别人,所以要生我的气?”
“……你有病。”
“是,我是有病,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件事轻易厌恨一个人那么久了。”
“什么?”
时见深问:“你知不知道大学时你接受和他在一起时给过我一封情书, 你玩弄过我的感情。”
顾勉矢口否认:“我哪有。”
他说:“以前。大一的时候,你找人给了我一封情书说喜欢我,想和我到图书馆聊,我去了,一直等你,结果没等到你的人,出去时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顾勉一直听他说完都是懵逼状态。
她什么时候找人给时见深递情书了?
这不无中生有吗。
关键是她手腕上那皮带实在太碍事了,她知道时见深醋劲很大但床上被他欺负这事她绝对不允许。
“你等等,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好好捋捋这事,我怎么就玩弄你了?”
时见深看着她的眼睛,一时为她的反应有些疑虑,但也很意外。
“哦,你是说,大一的时候,我朋友瞎写的那个情书是吧。”顾勉反应了过来,也坐起了身。
“我知道了,我当时只无意提过中戏的新生湛澄长得还不错,我朋友们就非说给我去试试,我想着试试就试试,他们就不知道哪儿整了封情书写了我名字说找朋友递过去了,谁知道对方当时什么反应也没有,他们还说他端得住呢,然后就找人去校园起哄,非要我俩在一起,你说的就是这事是不?”
顾勉看着时见深的眸色从疑虑到迟疑再到慢慢的不相信。
“怎么可能。”他说。
顾勉看了会他的眼睛,忽然笑了。
笑得很突然,连时见深也有些不理解地盯着她。
顾勉说:“搞半天,你原来记恨我、针对我,就是因为这件小事?”
她甚至开始延伸扩展:“你不会惦记着这个事惦记了好几年,每次想到都委屈得要死吧,还有我给你情书你就去,你不会一直暗恋我吧,而且当时一直在图书馆可怜兮兮地等着?还有还有,你不会当时一边喜欢我又一边讨厌我,内心复杂纠结到无法自容吧?”
时见深说不出话。
因为全都对了。
他就是从那一刻才转变了对顾勉的观念,变得有些记仇,厌憎,甚至是对她多了一层有色眼镜,总之那种情感很复杂,明明心里还是注意她,可就是嘴硬,就是逼着自己讨厌她。
可事实证明,该心动的人不管多少次还是会心动。
一如后来他那么多次的挣扎。
“没有。”他说。
但顾勉根本不信。
她笑得更灿烂了:“怪不得我说当时你对我态度怎么那么奇怪,明明不认识却好像很了解我一样,还说我这个人很花。时见深,原来你对我的感情藏得那么深啊,你这个人,真闷骚,脾气真倔。”
时见深脸色慢慢变了,不说话,也不解释。
不知是被戳中后的心虚还是端着脸面的最后倔强。
他不说话了,坐回去,一声不吭就开始扣扣子。
那都是顾勉刚刚混乱把他身上衣服解开的,她才刚被挑起来点**,看他不做又不乐意了,于是凑过去说:“怎么了,生气了啊。”
时见深并不理,把扣子扣好后还要去系领带。
顾勉看到他低头时快遮过眼的黑发和漂亮的侧脸,还有他凸起的喉结,那儿特别敏感。
她又拉了拉他衣角:“怎么啦,笑你两句还不理人,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时见深本来不想和她说话,可她一撒娇又绷不住。
他侧过头认真地说:“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玩人的方式很不尊重,我很讨厌这样的行为,也很厌恶。你又知不知道你随口一句无心之失,又会给别人带来多少困扰,可能会影响很多年。”
顾勉小声说:“有谁会在意这些小事情,也只有你吧……”
“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起嘛,我回头不和他们玩了,而且都这么几年过去了,你看在我是无心的,原谅我?”
没错,确实只是几年而已。
顾勉回过头依旧游戏人间的态度,那些于她而言不过轻飘飘的一张纸,转眼就忘,却不知道真的会有人青涩地相信那张纸,惦记了好久。
她每次道歉也都是这种轻飘飘的态度,想着软下声音哄个两句也就好了。
她不常哄人,平时从不会对谁有这样的说话态度。
时见深也清楚她会哄自己不过是希望他能快点好,可能多个一会儿也会不耐烦,说什么时见深你好不好的之类的话。
可是时见深就是耳根子软。
她愿意哄他这两句也就好了。
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骗得我多辛苦。”
“怎么了,老师还伤心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好吗,我再也不玩恶作剧了。”
她凑过去亲他的唇,轻声说:“我把我一辈子都赔给你好不好,你看,我现在就很爱你啊。”
是,她现在是很喜欢他。
可对时见深来说这些根本不够。
他说:“一辈子不够,你刚刚还和湛澄说话了,谁让你和他说话?”
“只是说个话啊,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时老师占有欲这么重啊。”
“不仅仅是占有欲。”
他低声说:“我恨不得你的眼睛只能看我,呼吸只能是我的,别的任何人也别想碰一下。”
她眼皮跳了下,然后人忽然被他推到在床上,海藻般的长发倾泄了满床。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问:“这是干嘛。”
他慢条斯理单手解着扣子,说:“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