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顾勉意外于时见深会和她说这个词。
她以为他们刚刚不过是一时兴起, 寻找乐趣而碰撞。她以为没有什么特别。
没想到,时见深会向她确定关系。
顾勉说:“这样,我不是渣女, 但你也不要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然后得负责的这种态度,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时见深问:“你只是想玩玩而已吗。”
顾勉挑着眉细想:“好像时老师确实是个不错的炮友对象呢,虽然我们刚刚其实也没有真做。”
时见深听不下去, 他闭了闭眼:“顾勉。”
顾勉笑:“好了,不开玩笑。”
察觉出他有点生气, 她俯身,捏过他下巴亲了下:“我故意跟你在这说呢你还听不出来?我是找炮友的那种人吗。”
时见深盯着她, 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她确实不像那样的人,但她确实像会始乱终弃的人。
“能不能不要对我说这种话, 你知道我不喜欢。”
“可是我本来就不知道时老师喜欢什么。”
时见深看着她, 他什么也没说,把她拉回自己怀里两个人交缠亲吻了一会气喘吁吁了才分开。
顾勉靠他身上手指来回玩他的脸:“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怎么对我这么恋恋不舍。”
“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了?”
“一开始,你说我很多坏话, 对我也没什么好脸。”
“你不能因为这些表象就一直记恨我。”
“那是不是可以勉强理解成,你当时是在引起我注意。”
“也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真是表里不一。”
顾勉笑笑, 摸了摸他下颚后站起身。
“好了,今天和时老师很愉快,明天还要工作,晚安。”
顾勉回去了,时见深听着她回家后关门的声音。
他坐在客厅, 看着沙发上狼藉的一切还有狼狈凌乱的自己,回想刚刚荒唐的一切,恍然而失神。
虽然她刚刚没做什么大动静,但身上到底黏腻不舒服, 顾勉回去后准备洗个澡让身上舒爽舒爽,她刚拎了门口的垃圾准备出去丢掉,一开门,齐梁琛站在外头目瞪狗呆地看着她。
“卧槽,你怎么穿着睡裙从时见深家里出来啊?我刚刚在边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干嘛了?”
顾勉这会儿看到他就没劲:“总不是看看电视聊聊天,能干什么?”
“大半夜凌晨一两点聊天??”齐梁琛一副你没跟时见深干点什么我都不信的口吻。
顾勉听得头疼:“那你呢,怎么又大半夜的跑过来,不是都进黑名单了,保安系统让你进?”
齐梁琛说:“这城市有什么小区是我齐小爷进不去的吗,你有你的招,我就没我的办法?”
顾勉不想说话转身就走:“可以,我困了要睡觉,滚吧。”
“哎,可是你刚刚到底……”
他还要拦,顾勉像是回忆地说:“哦,我刚是跟时见深过夜了。”
“……?”
“他很喜欢我我也对他很满意我们之间很愉快。”
“……”
“还有什么要听的?”
齐小爷的脸跟吃了苦瓜一样:“……没了。”
顾勉不再倚门边,哐地一声大门就关上了。
齐梁琛吃了个闭门羹,想灰溜溜地离开,结果没进电梯又看到出来的时见深。
男人手懒懒插在口袋里看他,贤者姿态。
齐梁琛看他,觉得他还是平时那样清高冷漠,可又觉得他好像身上哪里不一样了。
仔细看才看到他敞着的衣领下的吻痕,齐梁琛错愕,说:“你脖子上的痕迹……”
“女朋友留的,怎么了?”hela
“女朋友?你哪来的女朋友。”
“一小时前刚交的。”
齐梁琛想到了什么,之后脸色一下变了,最后再也忍不了这种委屈说:“时见深我跟你拼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之后回了剧组,一大早的吴珏就在那等她。
今天不吃剧组准备的稀饭包子,吴珏给她打包了餐厅的广式茶点,有顾勉喜欢的虾饺和凤爪,还有肠粉,顾勉简单找了个位置就开始吃。
顾勉说:“还是咱们珏姐贴心。”
吴珏笑笑,看顾勉眼下有那么一点黑眼圈的痕迹,想来估计是这两天熬夜的缘故,她问:“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怎么感觉状态有点不佳?”
顾勉说:“还可以吧,睡得挺好的,应该是作息没稳固的原因。”
纵欲加熬夜,即使觉睡好了那状态也会在脸上显现。
她现在可不比以前年轻时候,得注意养生,毕竟稍微放松点爆痘和黑眼圈的毛病就要找上来,这对他们做演员的来说简直是灾难。
不一会儿有房车驶了过来,时见深从车上下来了,他状态倒是不错,虽然戴着口罩帽子,仍能看出帽檐下那双眼尾梢微挑的弧度,这位哥不用怎么保养皮肤也能像现在这样冷白透亮。
颜行跟着他走过来,吴珏打了声招呼:“早啊。”
时见深很冷淡,跟平常一样的吊样,看到吴珏也只是淡漠往她们这儿扫了一眼,吴珏打的招呼他都没理,还是颜行礼貌点头回了个珏姐。
算是代时见深回了。
时见深走了,吴珏回头说:“你这戏的男主,还是那么拽。”
顾勉刚刚撑着下巴在看,嘴里还有粥在嚼。
出神思考良久,她认可这话点头。
雀食,还是平常那清高样。
要以前顾勉可看不得他这样的,要撞到了每次都得在吴珏面前把时见深骂上个几十遍,可今天不一样了,经过昨夜以后再看他这样觉得很有意思,反差味十足。
谁知道表面清高端正的时见深,私底下是个被她摸一下都恨不得要爽哭的雏。
顾勉猜测自己应该是第一个碰他的女人,或者他身子都是头一回被人摸,长了张渣苏系禁欲的拽脸,行事风格像浪子,肆意妄为。
可骨子里,羞耻却放荡。
顾勉撑着下巴想,好想扒了他衣服看看时见深在片场会不会动情啊。
她说:“没事,他不总是那个样。”
“我算是知道你们怎么总是不对头了,他这脾气确实没谁受得了,赶紧结束工作倒也好,我后面给你接了综艺,到时候晨昏这边杀青了就直接过去青海赶下个行程。”
顾勉说:“珏姐,你是真想累死我啊,无缝工作。”
吴珏说:“你不是一直工作狂吗?”
顾勉小声嘟囔:“那人家也得稍作休息吧……”
“快收尾了,你后边也就那么十几场戏,最主要的镜头好像也就戏台子,再就是褚青身死,好像也没别的什么。”
顾勉轻喃:“嗯,身死,是的,结局是这样。”
《晨昏》的男女主结局并没有善终,他们在遮光的戏台后亲吻,连阳光都不曾照耀过他们身上。
世俗如枷锁般落在褚青身上,注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好的人生,可匆匆年华能在那一年和谢温抚萍水相逢,已是她灰暗人生的一抹光亮。
“感觉怎么样,这戏,有什么把握吗?”
顾勉往后仰仰看向遮光棚:“还不是那样,得看后期制作和市场反响,演完也就听天由命了。”
午后,刚演完上午戏的时见深从影棚出来,碰见正和工作人员说事的宋导,对方看见他打招呼:“见深,你过来下。”
时见深走过去,问:“宋导怎么了?”
对方刚把手里的笔插回笔筒里,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说:“感觉最近你和顾勉一直没怎么交流,是和女演员又有什么矛盾吗?”
时见深手随意插在口袋里,说:“没有,怎么了?”
“哦,我也就是问问,你知道咱们这部戏还有最后一段了,前面看你和顾勉演戏状态也还好,想着什么时候工作结束了咱们团队一块吃个饭,就是邀女方那边吧,总不大有空,前两天听顾勉身边的小汤说和男演员关系不好,想问问是因为这个吗?”
时见深意外,倒是不知道他和顾勉关系不好的消息又是什么时候传的。
他说:“我和顾勉一直都在认真拍戏,要是顾老师对我有什么不满肯定也直接说了,她说没空,那应该是真的没空,吃饭什么的其实也不用,能拍好戏我们做演员的就放心了。”
对方笑笑:“时老师的工作态度我是一直有目共睹的。”
“宋导谬赞。”
“只不过我是想说大家好歹一起工作了这么久,顾老师的脾气我也一直知道,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可以尽量和我说,现在演戏到了后半段,我不希望咱们状态出什么问题,可以吗?”
“那是自然。”
一番没什么营养的话谈完,导演放心地走了,时见深淡然收起视线回化妆间拿东西,视线触及到桌上放的保温杯,那是颜行临走办事前留给他的,说是养心润肺,专门给他做的燕窝。
时见深不爱喝这些东西,但好歹是经纪人的心意。
他过去拿到手里,正好听到外边传来声音:“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姐姐一定要来哦。”
熟悉的声音令时见深手指不免一滞。
外面长廊,骆夏过来找顾勉,两人在没人的地方相谈甚欢,少年对着她笑,高兴了还露出两颗小虎牙,熠熠生辉,关键是顾勉也跟着他调笑,眼里有些无奈。
“这都是珏姐说的,我本来说了没空可能去不了,她做主才不好推脱。”
“好了,知道姐姐在乎我,那到时候晚上就等姐姐啦。”
“好。”
骆夏他们男团几个过段时间晚上有活动,粉丝见面会的那种,还有唱跳节目,骆夏专门给顾勉留了票。
顾勉本来说不去,结果吴珏知道后想着她给公司新团带带流量,给她做主说顾勉有空让她去了。
顾勉不好推脱,人前也不好回绝得太不留情面,只能这么圆滑地说了。
最后骆夏笑得腼腆如花似的,顾勉回去,进门就撞到拿着保温杯站那儿的时见深。
其实现在天气回暖,大家候戏都不用穿羽绒服了,穿大衣都不怎么冷,就他还拿着保温杯,老干部做派。
顾勉主动打招呼,叫:“时老师。”
时见深淡淡瞥她一眼,像看不熟的陌生人。
顾勉抿唇,知道他人前一直这样,不说话就要走。
刚经过他就开口:“骆夏找你干什么?”
顾勉说:“嗯……喊我去玩。”
“所以你去?”
“还没想好,可能吧。”
时见深没说话。
她问:“怎么了,时老师也要一起吗。”
“不是。”
顾勉哦了声:“那我可能会去吧,他们男团参加活动专门给我留了位置,说不定结束了大家还会一起吃饭。当然,吃饭会比较隐蔽点。”
时见深听着她自然地汇报计划,表面冷静,实际捏着保温杯的手恨不得陷进去。
顾勉看他半天不说话,问:“时老师还有什么指教?”
时见深淡淡收起视线:“没什么。只是想提醒顾老师玩也别忘了工作,今天晚上还有夜戏,别忘了正事。”
顾勉:……
她还以为他要说啥,就这。
顾勉就看不得他那清高做派。
人前冷眼端架子,床上羞耻喊姐姐。
呵呵,男人,看透了。
四月回春,天气也有几天还了暖。
虽然北京依旧寒冷,但每次夜晚收工从剧组出来不再用裹厚厚的棉大衣,哪怕是穿毛绒外套也能御寒。
接这场戏,从去年年底筹备到现在,过了快半年,终是过了三分之二。
顾勉看完骆夏他们男团的表演后从活动会场出来,有粉丝认出她,惊喜地迎上来问:“顾勉?你是顾勉吗?”
跟在一旁的汤澈想上去保护一下,被顾勉拦了住。
她说:“是啊。”
几个小女生眼里划过惊喜,连忙四处翻找自己的包包或是发夹,绞尽脑汁想找个能让她留签名的位置。
最后几人找出了一张明信片,说:“勉姐你给我们签个名叭,我们是勉粉,特别喜欢你。”
顾勉笑笑,特殊活动她当然不能随便和粉丝互动打招呼,但这是私下,她私人时间自然能破规矩。
顾勉洒脱地在明信片上签下自己名字,之后又和她们拍了照,到这感觉总该走了。
对方又说:“顾勉姐姐,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可以提吗?”
顾勉问:“什么?”
对方说:“我们听说你在和时见深拍戏,这个是真的吗?”
顾勉说:“不好意思,这个不可以随便透露哦。”
对方有点遗憾,说:“我很喜欢时见深诶,不求合照,就是希望姐姐下次在片场见到他可以提醒他多看看微博私信吗,哥哥不常登微博,营业也少,粉丝们只是想看看他,哪怕他能看到我们粉丝的祝愿也心满意足,球球了。”
这几个女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正值青春年华,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般天真烂漫,对舞台上的偶像充满崇拜和迷恋。
顾勉也是这个年龄段过来的,知道那时候追星时的喜欢有多疯狂。
她说:“好,下次见到他会和他说的。”
粉丝连忙道谢,又高兴得有点过头了,追着问:“那顾勉姐姐,你和时见深有没有可能啊,我是说……我是说搞cp那种的,我知道晨昏的剧情,以前看过小说,知道你们出演这部剧特别期待,而且感觉你们很有cp相,想问问会和哥哥有机会吗?”
“不好意思啊,这个……我不知道,而且我和时老师也没那么熟。”
粉丝有点遗憾,说:“这样啊,好吧。”
顾勉在汤澈的小声催促和拥护下离开了,凌乱彻骨的晚风吹乱了她海藻般浓密柔顺的长发,有点迷了她那张精致艳绝的脸。
夜色下她无意回头,容颜绝丽,风华绝代。
上车后汤澈去前面开车,不忘叮嘱:“其实勉姐刚刚不该和粉丝说那么多的,虽然小女孩子都天真,但也怕多说什么出什么事。”
“不会的。”顾勉说:“她们又不是私生,而且挺可爱的,有时候和粉丝能像朋友一样聊聊天也挺好的。”
“那好吧。”
顾勉低头去看微博,想到刚刚粉丝说的话,她搜索顾勉这个名字,立马出来数万条实时。
有大众对她的各种评价,诋毁的,讨厌的,无感的,喜爱的,大多是点评长相。顾勉一般都懒得关注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再搜时见深,那女孩子们的呼声可就高多了,都是带#时见深#词条问哥哥什么时候营业、想哥哥了、什么要做哥哥老婆之类的。
时见深的微博很冷清,主要是他确实不常营业,点开他微博看除了日常广告恰饭微博,私人发的寥寥无几。
参加活动、聚会生日、演戏杀青,什么都得靠在别人镜头出现,粉丝要找他还得去他好友的微博看合照。
曾经一度还有热搜都是他家粉丝喊我们哥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主发博意识。
就是这么个人,目前拥有好几千万粉,随便发博都是上百万赞,是无数少女梦中情人。
顾勉懒懒看了会他微博。
他头像是他自己,个人介绍也是艺人,演员,再带了几部知名作品,这和他微信比起来都算好,顾勉记得时见深微信什么也没有,要不是id是见深,恐怕真像小号了。
好无趣的人。
顾勉现在大号还没关注他,她和时见深现在没到需要营业的时候,等到时候电影上映,大概那段时间营业会频繁点。
看吴珏的意思还有绑定cp的意思。
毕竟时见深身家清白,在圈里是不可多得的敬业清流,和他以戏绑定炒点热度百利无一害,顶多大家说说顾勉玩咖配不上事业咖时见深,但要论成绩,顾勉也并不比时见深差。
没多看手机,很快顾勉把屏幕关了。
今天骆夏他们表演结束了说一群人一块聚个餐,顾勉也去,所以看完演出他们就各自坐车出行去往目的地。
居酒屋里两桌拼成一桌,大家在一块十来人倒也能勉强坐满。
顾勉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布置了,看到顾勉连忙招呼,骆夏最是热情,迎着她就在里边坐下,一边说:“我早就给姐姐备好了酒,姐姐想和梅子酒还是青提酒?还有这店里招牌是提灯和烤鸡心,姐姐要来点吗。”
顾勉倒受不了他那么热络,她客套笑笑,说:“我今天不喝酒,你们点菜就好。”
“嗯,那好的。”
明明是一群人,可骆夏偏要坐她身旁,明明他们男孩子最会喝酒,倒是骆夏一人先脸色酡红了起来。
他有点晕了,端起杯里淡青色的酒醉醺醺地来给顾勉敬酒,腼腆地说着敬词:“勉姐,我敬您,祝勉姐新的一年事业顺意,红红火火,明年再提影后。”
顾勉客气回:“谢谢。”
骆夏仰头喝酒,身子却有点歪了,酒一下撒了点到顾勉身上。
他啊了声,连忙去拿纸巾要去给顾勉擦:“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这衣服很贵吧。”
顾勉也抽了纸去擦,说:“没事的,不打紧。”
“对不起,都是我太笨手笨脚了。”
骆夏无意识凑近些,顾勉隐约闻到他身上香水味,是男香,但偏甜得有点腻人,顾勉没由来皱了下眉。
她不太喜欢这种味道。
比起男人用的香水味,她更喜欢的是时见深身上那种,清冽、冷松、不会过于矫揉做作。
骆夏回去后又感叹:“姐姐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顾勉弯唇,说:“那你想错了,我不好,你们这群孩子才是这个圈子里的新星。”
“我不是,我们都是后辈,还有很多要向姐姐学习的,姐姐本来也是唱跳出身,姐姐本身dancer能力就足够强,演技也那么好,我打心底佩服。”
顾勉面上在笑,心里却没有。
她之前和时见深聊天还讨论到和弟弟恋爱会不会感觉挺好的,年下小奶狗会粘着你,做事会乖乖巧巧体贴你,可现在只是和这种男生聊天都为这种黏腻和幼稚厌烦。
顾勉发觉她喜欢的类型应该不是这种。
肯定不是这种。
比起弟弟,她还是更喜欢和成熟内敛的男人交流,说成熟也不全是。她想到了时见深,他比她小几天,也算她弟弟,但他有时就很讨喜。
这顿饭没吃多久大家就散了,毕竟都累,也有几人喝醉了,出门时骆夏差点在台阶上跌了下,顾勉正好走在他前边顺手接了下。
骆夏勉强站直身说:“谢谢。”
顾勉说:“不客气。”
之后就由汤澈商量着怎么送人了,在场就他和顾勉没沾酒,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沾了,汤澈先去送人,跟顾勉在一块的骆夏就暂时跟她在一块了。
店门口不好多待,顾勉看骆夏脸也挺红的,把对方交给汤澈后就回去了。
毕竟她也是艺人,总不可能担任司机这个角色。
顾勉很快开车回去了,回去后照往常先往凉水里放了几片柠檬片,准备等会喝杯柠檬水,再调出综艺看一集。
她忽然记起了什么,有点好奇隔壁时见深现在在做什么。
自从演同一部戏以后又没有别的行程,他们基本上下班时间都差不多,半夜收工就都半夜下班,要早晨三四点去片场差不多也这个点碰着。
这段时间时见深都没怎么找她,在家一个人闷着玩什么呢?
顾勉打开时见深微信还想主动发个消息问问,门铃突然被人摁响了。
她讶异。
时见深吗?这个点除了他会来找自己就没别人了。
顾勉惊讶于刚想到他就来了。
“找我干嘛,你就不能提前发个消息……”
打开门,顾勉的话兀的卡在喉咙里,她看到家门口站着的瘦颀稚嫩的少年,他怯生生站在那儿,脸颊泛红,小声说:“姐姐。”
顾勉傻眼了,她不知道骆夏怎么会出现在她门口,她愣了下神说:“等等……你怎么会在这?”
骆夏局促地捏着衣角,说:“对不起姐姐,我只是想你了。”
快十二点的午夜,空气寂凉的过道,衣衫不整面色酡红害羞的新秀爱豆出现在你门口,眼底热切渴望地盯着你看,你会怎么做?
要是平常女生,大概会心跳加速理智全失。
可顾勉不是,她有点懵,但愣了两秒后看着他身上拉下的羽绒服问:“你这样不冷吗?”
骆夏显然没想到,愣了下:“啊?”
就见顾勉走进去拿过沙发上的毯子丢给他,说:“不早了,外面冷加上你人也醉,把这个披着就回去吧。”
骆夏看着知性的女人理智做事说话的样子,实在绷不住了,在她要关门时抬手撑住了门:“姐姐,我都主动成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懂我意思吗?”
顾勉不解地看他:“懂什么?哦我知道了,你生病了是吧,生病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看看高烧挂哪科室。”
她要是稍微能接话骆夏还不至于这么尴尬,偏偏她好像完全不懂,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都叫人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看着眼前女人,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直接朝顾勉伸手抱下去:“姐姐,我喜欢你……”
砰地一声响,门摔向墙壁,不止穿透顾勉的屋子,也传到了隔壁。
隐约好像有人惨叫,但听不真切,感觉像是男人的难耐低呼。
门边,时见深面色冷冷地紧贴着自己的屋门,把刚才所有对话都听在耳里。
他手里拿着手机,上面还是顾勉的聊天框,本来知道她一直没回来就在家等着,没想到意外听到这些。
刚刚他们在做什么,这个声响又是什么,他喝醉了,顾勉现在是扶着他,还是他依偎在顾勉身上?他们又为什么要大晚上的见面?
时见深面无表情地捏着手机,心里颤栗到疼痛,尖锐。
屋里,骆夏捂着自己胳膊有点吃痛地倒在地毯上。
他本来喝多了就有点晕,刚刚情绪上头想壁咚顾勉,结果顾勉学过空手道,他刚碰到她胳膊就被一百八十度翻转,他疼得直接摔到地上。
他吃痛地抱着胳膊低喘:“我胳膊好疼。”
“放心你胳膊没骨折,顶多一会儿就好。”
“你怎么力气那么大,真的好疼啊,我胳膊是不是要废了……”
“不会的,那边有沙发,你要实在疼可以自己过去坐着,然后等会我叫人把你接走。”
顾勉去拿手机要给吴珏打电话。
这事实在过于离谱,她本来还想和新团的弟弟们好好做朋友,顺便按吴珏说的做一下新人的表率,可要是有人对她有非分之想那她可就不同意了。
说实话刚刚骆夏想抱她实在把她给吓了到,还好她手脚利落。
电话还没打,门被敲响了。
顾勉过去开门,看到外头的时见深,她眼皮没由来跳了跳。
“你这儿有事?”时见深站在她门口,眼神淡冷地问。
顾勉怕他看见误会,挡了挡门,说:“没什么事啊,是姐妹,喝多了闹了点动静。”
时见深挑眉:“姐妹?”
这时,骆夏又在那哼哼:“啊,姐姐,我真的好疼……”
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时见深看她的眼神渐渐耐人寻味又冰凉:“姐妹会这样喘?”
“……”
她说这都是误会他信吗。
“不是,这事有点复杂我回头给你解释,你……”
时见深却已经低头在挽袖口:“我来处理吧。”
顾勉疑惑:“你处理什么?”
时见深没回答,直接不由分说地挤进去了。
她哎了声:“这是我家!”
时见深进去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看着半死不活的骆夏。
说是半死不活,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身上羽绒外套皱巴巴地敞着,脸色酡红,一副喝醉了酒的昏样,哪是真的疼。
说起这个,他这会儿衣衫不整仗脸行凶的样子倒是真的叫人痛恨。
时见深直接丢了件衣服在他身上:“穿件衣服吧,别什么顾不上见到女人就往上贴。”
骆夏半睁开眼去看,视线触及到他时像被针扎了似的往沙发里缩了缩坐起身:“时老师?你怎么在这?”
时见深眼神懒然地睨他:“你说呢,我不在这,难道该你把这占着?”
骆夏无言地抿抿唇,接着去看他身后的顾勉,惴惴不安猜测他们关系,可看顾勉的样子,他又不甘:“你不会是嫉妒我,所以看到我和顾勉在一起不开心才过来找我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立马去叫顾勉:“姐姐,你和他很熟吗,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时见深气笑了。
顾勉有点无奈又尴尬,她试着调和:“不是,你们……”
时见深说:“给你十分钟离开这里,顾勉这儿,不是你能随便来的。还有,你既然是新人就该恪守本分学习上进,不好好顾工作净想着歪魔邪道,现在新人都是像你这样子不知廉耻的吗?”
“你说谁不知廉耻,难道入圈时间久点就能这样出言不逊吗。”
骆夏看向顾勉:“姐姐,他是你男朋友?你恋爱了吗?”
说起这个问题,时见深也看向她,像是也寻求一个答案。
顾勉额了声。
她本来是没想过谈恋爱,但事实上她这几天确实也在考虑和时见深的关系,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清楚。
顾勉没说话,时见深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化,慢慢自嘲:“我忘了,我确实没什么权利管这些。”
时见深走了,顾勉看他背影喊了声:“哎,我还没说话呢。”
他没理,只丢给顾勉关门声。
顾勉:……
男人,真难搞。
客厅终于寂静了些,骆夏执着地问:“姐姐,时见深住在你隔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顾勉看向他,无奈地说:“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我把他惹生气了,你高兴了?”
骆夏低头:“我没有……”
顾勉现在看他犹豫软弱的样子就心生烦意。
她说:“骆夏,我对你不感兴趣,我没有那么随便。”
骆夏说:“我喜欢你,不为别的利益更不要姐姐给什么我,哪怕我只做姐姐的地下情人都好。”
她说:“可是我不喜欢你。”
骆夏无言。
“我看你懂事,有能力,当时不希望你被埋没才欣赏你,你不要让我们以后同事都做不好。而且情人…”顾勉的声音多了点对这词的嘲讽:“弟弟,你想多了,想和姐姐睡觉的人多了去,可姐姐不是谁都看得上。”
骆夏脸色更难看了。
他问:“那时见深,他就可以吗?”
顾勉说:“时见深,他不一样。”
骆夏灰溜溜地走了,没让顾勉给谁打电话接,他本来就是自己过来,自然可以自己走,外面夜色浓,风声大,他走得悄无声息,顾勉也烦得无声无息。
她在想现在要怎么去给时见深解释,她还是第一次看那男人生气,他生气的样子很明显,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那张漂亮的脸就差把烦死了摆脸上。
她想刚刚要是她不在时见深跟骆夏动手都有可能,毕竟他什么做不出来呢。
可她也意外,时见深会把醋意表现得那么明显。
他们好像关系也没到那么深的地步,他那么喜欢她吗。
顾勉去阳台上想看他在不在,时见深不在,但他客厅的灯开着,时见深在里边。
顾勉又点了根烟抽,装模作样轻咳了两声,还是没人理,她试着敲了敲栏杆,也不理。
时见深真生气了。
可她又没做什么,今天纯属误会,再说就算她真带男人回来又怎样,那……
好吧,这话挺不对的。
顾勉没怎么谈过恋爱,唯一谈的一次还是小儿科那种,就当是和那男生发了几天消息道过早安晚安,最后她觉得这样真没趣分了。
单身惯了的人是不习惯恋爱的束缚的,恋爱后证明你不能再像原来那样肆意妄然,不能随心所欲做一件事情,干嘛得考虑对方会不会生气,有时候还得照顾对方的情绪。
有点烦。
可是,这也正是恋爱的魅力。被男男女女之间那点小心思牵着,你惦记,他也惦记,它永远都会有未知性,吸引着你去挖掘两人之间还未探索的东西。
顾勉妥协了,她主动给时见深发消息哄,说:[时老师,在吗?]
等了几分钟没人理。
她又照葫芦画瓢发了几句。
[老师。]
[时见深。]
[时老师。]
都试过了,皆油盐不进。
顾勉感觉他应该不会这么早睡,更不会没看到消息,唯一可能就是他看见了但绷着没回她。
顾勉又发了句:
[哥哥。]
那边id有一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转瞬即逝。
顾勉挑眉。
绷不住了?
果然,男人还是喊哥哥就有用。
她往沙发上一坐也不发消息了,就那么等着。
可能是等了几分钟确实端不住了。
时见深的消息过来了。
[你比我大,这样喊我干什么。]
顾勉:[女孩子撒娇听不出来。]
顾勉:[哥哥,别生我气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