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江闻言, 转身回看她,眼神充满疑惑,等她的后话。
简宁:“我还有一个问题。”
陶江:“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简宁打定主意, 不依不饶:“最后一个。”
看他没拒绝,她眼睛骨碌碌转了一转:“你和徐京琼认识?”
“怎么了?”陶江反问。
简宁本想问,徐京琼是否在他面前提过自己,转念一想, 就算说过, 无论好话还是诋毁, 陶江应该有他的判断,经过今天的相处,也看得出来他不是人云亦云。
于是她吞了吞口水,换了问题:“没什么, 徐京琼跟你说过她和刘凡的事吗?”
“刘凡是谁?”
简宁静静盯着陶江,他眼睛里的困惑不像假装。
算了, 他除了关心学习和竞赛, 其他事情根本无法让他提起兴趣,连名字都没听过, 应该不是知情人。
“行, 我知道了。”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 简宁拧着把手准备关门。
陶江却一把扶住门框。
“以后少问这些有的没的,功课上的问题答不出来,对别人的事倒是上心得很。”
“知道了!啰嗦!”临走前还不忘训话, 真把自己当老师了,简宁作势要用力关门。
门框上的手立马缩了回去。
“砰——”
一扇红木门将二人隔绝。
终于走了。
世界清净了,整个天下是她的了!
第二天,周一。
简宁刚进教室入座, 吴勉便塞给她一张奖状。
她不明所以地展开。
——“高一组女子1500米冠军”
右下角盖学校章。
“我特意去教务处领的。”吴勉嘴角带明亮笑意。
简宁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宝贝似的收进课桌:“谢谢班长!”
“客气,为班争光,是我该感谢你。”吴勉眼藏赞赏,“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拼命。”
“没看出来的多着呢。”简宁心情好,不禁大言不惭,“以后请多多发掘我的优点。”
吴勉笑着摇摇头,拿她没办法,这女生总能给人料想不到的意外。
此时,方岛也来到座位,一反常态地安静待在一旁。
他双手攥拳立在桌面,腰背弓起,下颚紧绷,闷闷不乐地抵着拳头,目光呆滞,浑身散发着萎靡。
简宁拱拱他:“怎么了,方大公子?”
方岛木然地移走被她触碰的胳膊,一言不发。
臭小子,大清早的,想造反?
没关系,同桌这么久,简宁知道对付他的办法,以沉默制沉默,过不了多久,方岛就会巴巴地凑过来,一吐为快。
可这次,方岛破天荒地默不作声,直到早自习结束,仍郁郁寡欢地趴课桌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吴勉也发觉他不对劲,问简宁:“他怎么了?”
简宁耸肩:“不知道,打进门就这个鬼样子。”
“方岛,你怎么回事?”吴勉拍他肩膀。
方岛无精打采地回头:“班长,我心里难受。”
这话说的,我见犹怜。
什么事能让方岛如此怏怏不乐。
难道他向刘凡表白?惨遭对方拒绝?
聪明一时,糊涂一世,时候没到,他怎么能擅自行动。
简宁叹了口气:“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方岛梗着脖子道:“我好奇,我关心。”
简宁摇了摇头,“心里吃不了热豆腐,你看,被拒绝了吧。”
“什么拒绝?你在讲什么啊?”
方岛竖起眉毛,愈加不解。
“表白被拒呗。”
方岛苦笑:“我倒希望她让我死了这条心,也好过现在七上八下。”
难道不是这事,简宁的胃口被钓起来,“那是什么?”
方岛沉吟片刻,给她打预防针:“先说好,不许生气。”
简宁不上当:“得看是什么事。”
方岛眼睛一闭,索性坦白:“你知道刘凡和徐京琼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自那天运动会闭幕式,徐京琼说了那句话后,方岛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最后没经住内心的煎熬,缠着徐京琼问了个水落石出。
简宁皱眉,讶然道:“你去找徐京琼了?”
“这不重要。”
方岛向外挥手,欲做解释。
却被后知后觉的吴勉打断,他指着方岛:“你喜欢刘凡?!”
那天闭幕式,吴勉没和他们坐一块,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刚才方岛和简宁的话,他听得糊里糊涂,信息量太大,但他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班长,你的消息太滞后了。”简宁说,“观察能力有待提高。”
方岛有些急眼:“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先说完。”
言毕,两道目光直勾勾凝注他。
方岛生生咽了一口气:“是。我去问了徐京琼,也知道了一些事。”
“你真的去问她了?!”简宁一巴掌拍在课桌上。
“说了这不是重点。”方岛回道,“重要的是,我知道真相以后,每天都在自我矛盾中度过。”
“我知道,要相信刘凡,可心里总有一个小人冒出来怀疑,她为什么不坦白。”
在道德和感情二者中,他陷入两难。
简宁气得冒烟,方岛竟然去问死对头,徐京琼的话能信吗?!
“说白了,你就是不信她。”简宁被触怒,一时口不择言起来,“亏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到头来,还不是宁愿听信别人谗言。”
这算什么喜欢。
真正的爱意是永恒的后盾,不论别人说什么,无论污蔑无论误会,就算知道她怯懦,也知道她没那么坦诚,但仍选择坚定地站在她身边,同她一起挣脱桎梏,甚至不必做什么,只需要陪伴。
只需要陪伴,就够了。
“那你呢?”方岛恼羞成怒,“你说你信她,可你连知道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简宁感觉胸口被勒住,深深呼吸后,她回答:“无论真相如何,我都站在她这一边,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信她。”
方岛嘴唇翕动:“如果你信刘凡,为什么不去问她?”
简宁冷笑:“你不也一样?”
教室里其它地方人声嘈杂,唯有此处空气凝固,密不透风,暗流汹涌。
吴勉试图挽救白热化局面:“简宁,你有没想过,徐京琼针对你,班里人有目共睹,如果真是因刘凡而起,那她为什么没有挺身而出?”
一目了然,在情与理的两难中,吴勉也站在简宁对立面。
简宁坚定自己的立场:“我知道你为我抱不平,可如果她有苦衷呢?”
方岛:“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要听真相吗?”
简宁摇头:“三人成虎,以讹传讹,我要听她亲口说。”
这时,徐京琼也从教室外回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偃旗息鼓。
徐京琼意味深长地瞟了眼方岛,然后神采飞扬地坐在他前面,好像打了一场不费吹灰之力的胜仗。
她没有出面,却易如反掌地让二人起了内讧。
简宁忽然有些自责,刚才她不应该生方岛的气。
仔细想想,其实她和方岛半斤八两,毕竟自己昨天也向陶江打听了刘凡和徐京琼的恩怨,尽管没得到答案,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们都打算从别人口中撬开真相,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责问当事人。
他们害怕残酷的真情,正如不知如何面对刘凡一样。
或许,在得知真相前,简宁就已经做了选择。
世上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真相只有一个,所谓千人千面,才衍生误会和离间。孰真孰假不重要,孰对孰错也各执一词,可一旦你相信了一方,她的说辞就是事实。
晚上放学。
刘凡照常找简宁同行,方岛也一块跟着。
三个人,各揣心事,一路走来,竟是沉默居多。
到了十字路口,三人即将分道扬镳。
方岛不甘心就此别过。
说到底,他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个不择手段的女孩。他学习虽然没那么出色,但他做人堂堂正正,他付出了真情,也不求回报,却不希望真心错付。
他神色暗淡,垂眸启齿道:“刘凡,我从徐京琼那得知一些事.”
落叶飘零,秋风萧瑟,裹挟着枯叶从地面卷起,在半空中飞扬。
刘凡猛地抬头,瞳孔放大,心底惊涛骇浪涌起,吞噬了她的心脏。
半晌,晦涩的声音透过远风传来。
“她说了什么?”
“她说什么不重要。”简宁目光灼灼,抢着说道,“我们想听你讲。”
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最是秋景无情,刘凡昂首眺望天际,残月孤星,她喟叹道:“又要谈起这桩往事了啊。”
“我和徐京琼,曾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初中时在同所机构里拜师学舞,每到周末,我们通常会切磋舞技,却从不分高低。我们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有次,市里举办文艺晚会。对舞蹈机构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宣传机会,但面对同样优秀的刘凡和徐京琼,派谁上台成了一道难题。
为了公平起见,老师决定抓阄定局。
徐京琼凭借略胜一筹的运气,成功当选。
可在演出当天,徐京琼的舞鞋不翼而飞,仓促之下,她打电话向好友刘凡寻求帮助。
刘凡挂了电话,慌里慌张抓起自己的舞鞋,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
徐京琼才得以顺利上台。
音乐响起,徐京琼优美的身姿随旋律摇曳,**部分是一套略有难度的旋转和腾空劈叉动作。
徐京琼满怀信心地完成,落地后,只觉脚上一松,舞鞋绑带突然崩断。
没了束缚力,徐京琼从舞台上跌落,一声闷响,一声惨叫。
医院里,徐京琼被告知骨折,紧接着又一道晴天霹雳,她与舞蹈的缘分已尽,余生再难登上舞台。
又有其他好事者,两面三刀,传播谣言,一边在徐京琼面前暗示刘凡心怀鬼胎,一边在刘凡跟前夸大其词。
说到底是因为舞鞋的问题,刘凡心怀愧疚,在门外踌躇许久,终于踏进了病房。
得到的却是枕头的砸落,以及一句“滚”。
徐京琼情绪激动,捂着耳朵不听她的辩白,刘凡准备好的腹稿也成了一片苍白。
当时,舞蹈老师也在场,她批评徐京琼:“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没有准备plan b?一切意外的后果都要自己承担,没有人能为你的过失买单。”
可徐京琼和自己的梦想擦肩而过,完全听不进去他人劝导。
接着,舞蹈老师将刘凡送出病房,语重心长道:“集体的荣誉大于一切,在大局面前,嫉妒心要懂得让路,你能明白吗?”
刘凡百口莫辩,她从来没有在舞鞋上动过手脚,可舞台事故就是因舞鞋而起,曾经的好朋友与她一刀两断,机构也麻烦事不断。
她曾解释过无数遍,但从来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因为她不是受害者,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久而久之,在看客眼里,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葬送别人梦想的女孩。
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
有时候,她甚至想,如果当年出事的人是她就好了,她不害怕与舞蹈说再见,让她煎熬的,是当初的指指点点,是后来的芒刺在背。
“所以,你不是始作俑者,对不对?”方岛眼里闪着灼灼亮光,“你没有使绊子,对吗?”
方岛言语慌乱,渴望她验证自己的猜想。
刘凡的肩膀放松下来,道:“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她贝齿轻咬下唇:“自从开学第一天,我知道和徐京琼同班后,过去一个多月,我每天都在挣扎,每天都想和你们坦白,可每次都输给了怯懦。”
在他们面前,刘凡从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我不想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以为熬过那些流言蜚语,就会开启新生活。可看到徐京琼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上天还真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因为这件事,我失去不少朋友,他们不信我,解释再多也没用。”
因为受害者永远拥有话语权。
后来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刘凡读到一本书,突然感慨万千。
“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你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挤你。你大度退让,人家就侵犯你损害你。你要不与人争,就得与世无求,同时还要维持实力准备斗争。你要和别人和平共处,就先得和他们周旋,还得准备随时吃亏。”
第二天上学。
简宁来到座位,不禁瞥了眼徐京琼,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
自从昨天知道那件事后,再见到徐京琼,只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甚至还有些可怜。
徐京琼只当简宁还被蒙在鼓里,余光瞥到她抵达座位,懒洋洋地转后身:“我听说,陶江给你当补课小老师?”
简宁顿时泛起戒备:“你怎么知道?”
“他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非常欠揍的语气。
看起来,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正如徐京琼的言辞依旧令人不快。
这话听起来,显得她和陶江多亲密似的。他们到底什么交情。
简宁故意挑起眉毛,双臂交叉于胸前:“是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什么关系。”徐京琼露出捉摸不透的笑,说道,“不过提前通知你一声,这周他恐怕没法去了。”
“你怎么知道?”简直莫名其妙,陶江来不来她比自己还先知道。
徐京琼自信地一撩头发:“因为我临时起意,这周有事要去找他,他当然去不了咯。”
什么事,早不找晚不找,偏偏挑周末的节骨眼,明摆着是和自己作对。
既然是临时起意,证明徐京琼还没和陶江说,她就这么笃定,陶江会推掉这周的辅导。
简宁的五脏乱撞,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味道翻上心头,表面却还若无其事:“他还没和我请假,我凭什么相信你。”
徐京琼不着急反驳,假惺惺地歪着头回答:“那我们打个赌好了,凭我们的关系,他一定会先紧着我的事。”
末了,还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话说回来,你觉得,我和你,他会选谁?”
神经病吧!宫斗戏看多了吧!
谁要和她打赌啊,我才不在乎他们是什么关系。陶江爱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来正好,自己还能睡个懒觉。
简宁这样想着。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陶江沐浴阳光,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闲适模样。
可看徐京琼这么胸有成竹,简宁心里打鼓。陶江真的会在徐京琼和自己之间,选择前者?
简宁的胜负欲瞬间被激起。
晚上回家后,简宁写完作业,躺进被窝准备入睡。
想起了什么,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点进聊天软件。
好友申请在上周日陶江回去的当天晚上已经通过了。
空荡荡的灰色背景,只有一条白底对话框。
“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们没有聊过天。但这条带有邀请意味的自动回复,让简宁蠢蠢欲动。
要不要给陶江发条消息,问问他这周来吗?
算了,如果不来,他自己会主动说的。
那,如果,他忘了呢?
怎么可能,他学习那么好,记性不会太差。
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又不停地被她摁灭。
简宁的手指停在对话框上,敲敲打打,再删除,不知怎地,一条消息鬼使神差地发了出去。
——“周末你有事吗?”
天老爷,怎么发出去了?!
血液忽地冲到头顶,简宁的脸庞发烫,手忙脚乱地戳输入法,加了一句话。
——“不好意思,发错了。”
亡羊补牢。
然后,她按灭屏幕,紧紧地攥着手机,皱着脸埋进枕头,没敢再看消息。
很快,没一分钟。
“嗡嗡”,手心振动。
心跳加速,简宁翻过手机,屏息静气,做足心里建设,她轻按主键,下滑通知栏。
——“野猪夜奔闯入农户!揭秘三大起因!”
去它的騰迅新闻!大无语事件!
简宁撇撇嘴,无情地用力按下电源键,屏幕恢复黑暗,她随手将手机扔在床上。
唯一的光源灭了,卧室漆黑一片。
说不明白现在的心情,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希望他回消息,早知道就不说自己发错了。
等了会儿,那块冰冷的电子产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半晌,简宁探着身子,从床边捞起手机,打算发第三条消息。
屏幕再次在黑夜中亮起。
通知栏上冷不防跳出陶江的备注,后面跟着一个红点。
简宁心跳漏了一拍,克制着内心的殷切期待,点进消息,打开对话框。
一看回复,她差点没喘过气儿来。
——“哦。”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简宁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字,突然好想让新闻里的那两头野猪闯进他房间,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哦你个大头鬼!
简宁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又把问题打了一遍:所以,你周末有事吗?
陶江回得很快:你不是说发错了?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简宁:看不出来是反话吗。
对面沉默了,聊天框的进度也止于这句话。
简宁不停地刷新,还是没回复,正当她要追问时,聊天界面弹出一句话。
“当然有事啊。”
简宁有一瞬的凌乱,他说有事,这么简单就让徐京琼得逞了?!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她?
说不上来的失落席卷了她。
但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不来就不来呗,一个人乐得自在。
“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宁悻悻地点回消息界面。
这时,对话框又冒出一句:“和上周一样,监督你学习。”
!
她就知道,陶江还有话没说完,他竟然玩起了文字游戏。
但这个反转,她喜欢!
简宁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已经深深勾起,心脏欢快地跳动。
——“好的。”
心满意足地回了消息,简宁把手机收进抽屉,然后躺倒在床,出神地盯着床头的那本《山月记》。
秋风瑟瑟,隔着墙都能听到呼呼风声,她却觉得这声音悦耳极了。
第二天,简宁刚到教室,徐京琼便不依不饶地追在她身后:“怎么样,陶江和你说了吗?”
简宁受不了她的耀武扬威:“他能来,不劳你费心。”
“唉,陶江就是这种人,没定下来的事不会随便讲。”徐京琼看起来十拿九稳,“不管怎么样,这个赌,我志在必得。”
说得多了解陶江似的。
简宁没在意后面的话,现在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徐京琼是不是有毛病,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非得来她这找存在感?
因为和刘凡有陈年旧怨,于是顺带讨厌身为刘凡朋友的自己,真的很像小学生的把戏。
不知为何,简宁的胜负欲告诉她,在这件事上,誓死不妥协,她一定好好搓折徐京琼的锐气。
于是待到晚自习放学后,简宁打算直接去七班找陶江问清楚,确定答案,却被两个男同学告知他刚走不久。
走远了,她依稀听到他们说,“陶江不简单啊,前脚刚和九班的一名女生走了,后脚又来一个。”
他和别的女生一起走了?
是徐京琼?
简宁突然觉得,事情开始不简单了。
她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从书桌里掏出手机,啪啪按键:“别骗我,你真的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