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明臣?
那个不食人间烟火, 出尘淡泊的季教授?
这种话他也说的出来?!
司柠震惊。
不由得想起梁雯雯以前的男人分析学。
梁雯雯说,这外表越禁欲高冷的男人啊,骨子里就越闷骚, 也就越欲!特别带感!
难道季明臣就是这样的?
司柠头皮发麻,她要下车!
但因为太心急, 司柠忘了自己还没解安全带,所以她又出了一个大糗。
——她被安全带拉了回去。
是的。
妙龄少女深夜被安全带勒住, 导致无法下车。
“……”
今晚过不去了是吗?
车里一派沉静。
身后的某人没出声,但司柠知道, 他肯定在笑, 笑得眼睛弯起来那种。
季明臣确实在笑。
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呢?
他靠过去,仗着腿长胳膊也长,越过人把车门关上, 然后再顺手解开安全带。
知道女孩脸皮薄,他特意没有靠的太近。
可司柠还是气啊。
又气又尴尬!
“以后不许你送我了。”她恨道。
季明臣锁上车,以免话没说完人就跑了,应道:“不行, 晚上不安全。”
“哼。”司柠小声嘟囔, “还能比和你在一起更不安全?”
“你说什么?”
“开门, 我要下车。”
见她脾气上来, 季明臣不拧着来,把提前买好的芝士蛋糕拿来递过去:“回去和室友一起吃。”
“……”
就知道用吃的收买她。
司柠一脸“谁乐意吃你买的蛋糕”, 身体很诚实地接了过去。
季明臣笑笑:“山庄的事,记得和夏霖他们说。要是你室友也想去, 更好。”
“知道了。”司柠不耐烦道, “快点儿开门。”
回去这一路, 司柠脚底生风。
她生怕再待会儿她还会做出更丢脸的事, 还是走人的好。
跑到三楼时,她忍不住去了阳台。
往下看,车子果然还在。
司柠消消气,掏出手机。
司柠:[我到了,你走吧]
司柠:[注意安全]
车子没动。
在打电话吗?
司柠想等等,看他走。
这时收到了一条微信。
季大脸:[对方向你转账10000元]
“?”
不待司柠反应,季明臣打来电话。
“记得点收款。”他说。
司柠不解:“干什么给我转钱?我不要,你等着退回去吧。”
“那我明天取现金给你?”
“……”
这什么人?钱富裕啊?
“听话,把钱收了。”
“那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贿赂你。”
“……”
“好加快考验进度。”
最后,司柠点了收款。
季明臣知道,司柠根本不缺钱花。
能点,就是女孩委婉的答复,他不必戳破,心里开心就是。
季明臣开车回到宿舍小区。
遇上散步回来的计算机学院教授,对方住他楼下,顺口问了句晚上是不是什么东西摔了?
季明臣向老教授道歉,说以后注意,不制造噪音。
进了家,季明臣好起来的心情不免又沉重几分。
想了想,他拨通韩烈的电话。
考试周过去,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
梁雯雯和张琳订的都是14号当天下午的票,考完试就走。
只有段晓楠作为本地人,不慌不忙,更是兴致满满地要和司柠去山庄玩。
段晓楠留校陪了司柠两天。
16号一早,季明臣接上她们,再去机场接陈幼清和夏霖。
陈幼清还没过去梁文屿那事,一直和司柠念叨。
说到后面,一声叹息:“现在想找个正常男的太难了!别说还得长别太磕碜,简直比找外星人还难。遇到了,就得抢!”
——正常,长得好。
就可以了吗?
司柠下意识往前看了一眼,不偏不倚对上季明臣也向她投来的目光。
“……”
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转头看窗外。
怎么莫名有种偷.情的刺激感呢?
完了,她学坏了。
韩烈到的早。
接到季明臣快到了的消息,特意去门口接。
跟韩烈一起的,还有一对年轻男女。
两人长得有七分相似。
女生叫田歌,男生叫田畅,是山庄老板的儿女,这次碰巧跟着一起来玩。
“这个大学老师真有意思。”田歌转转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带一群学生来。”
田畅说:“来就来,咱家山庄还装不下啊?”
韩烈呵呵。
又不是不给钱,自我优越什么?
车停在大堂外,交由工作人员去泊车。
司柠最后一个下来,季明臣在车门外等她,两人相视一眼。
“来了。”韩烈迎上去,“时间刚好。”
季明臣重新介绍司柠给韩烈认识,然后是段晓楠他们。
这边介绍完,韩烈介绍田歌田畅姐弟。
一见季明臣,田歌之前还颇为嚣张的神情,秒变纯真少女。
“季教授好。”她热情道,“我叫田歌,叫我甜甜就行。”
“……”
陈幼清和段晓楠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季明臣礼貌颔首:“幸会,田小姐。”
大家先各自去房间放东西。
整休整休,差不多也就到午餐时间了。
午餐吃自助餐。
田歌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季明臣。
季明臣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小嘴叭叭的,说个没完。
“季教授真受欢迎。”段晓楠说,“据说在工大也是好多学生追呢。”
陈幼清咽下蛋糕,理所应当道:“这级别的再没人追,这世界不就乱套了吗?柠柠,这个好吃,你……柠柠?”
司柠端着盘子,在看别人怎么“追”季明臣。
田歌长得不赖。
有一种千金小姐的张扬劲儿,这样的女孩以前或许不讨喜,但现在还挺找人的。
司柠眯起眼,深深看了一眼季明臣。
行啊,宝刀未老。
什么样的女孩都能吸引呢。
司柠转身,遇上田畅。
田畅手里端着五颜六色的马卡龙,笑着说:“司小姐尝尝吗?马卡龙是山庄甜点师傅最擅长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
司柠道谢,接过去尝了尝。
“听说司小姐在华城医学院读书?”田畅问,“我学生物制药的,以前常去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借书。”
“是么?那还挺巧的。”
两人顺着这个话题多聊了几句。
吃完午餐,大家前往山庄后面的嘉曦山观光。
山庄配备缆车,十分钟可以达到山顶,沿途还能浏览森林美景。
司柠原本和段晓楠一起。
快上缆车时,田畅冒出来,说是想和司柠同乘一个缆车,和她介绍介绍山庄周围的人文景观,尽尽地主之谊。
要是放在平时,司柠肯定就直接拒绝了。
但田畅算是韩烈带来的人,韩烈又是季明臣的朋友,不好直接驳了面子。
她一时犹豫,让田畅以为她这是害羞不好意思答应,伸手就要拉司柠上缆车。
只是还没触到人,一股很大的力量就拽了下他胳膊,把他给推一边儿去了。
田畅:“?”
季明臣表情严肃,走到司柠身边,低声说:“程航给我来电话,我有事和你说。上去。”
不等司柠说什么,季明臣拉着她上了缆车。
田畅:“???”
缆车运行。
司柠懵了几秒。
看到段晓楠和陈幼清一起,没落单,还好些。
“你这是干嘛?”司柠皱起眉头,“多不礼貌啊。”
季明臣表情还是那样严肃。
他直视前方,也不看司柠,就那么端正地坐着,高僧入定了似的。
司柠:这什么态度?
季明臣:和陌生男子一起坐缆车,合适吗?
司柠:还敢甩脸色?跟别的女生倒是挺温和绅士哈。
“不说话就不说话。”司柠转过头,坐的特别靠边,“我还不愿意说呢。”
缆车到站。
门一开,司柠就下去了。
陈幼清和段晓楠比她晚一分钟下来。
见司柠不太高兴,陈幼清问:“挨说了?”
“什么?”
“什么什么?”陈幼清没明白,“刚才季老师看起来那么生气,又说航哥给他打电话,不是你闯祸了吗?”
司柠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闯祸了?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病!”
他?
是季明臣还是程航?
陈幼清看段晓楠,段晓楠更不知道了。
随后,一行人来到山顶。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景区。
现下时节,天气寒冷,松柏穿过白雾,层层叠叠,宛如仙境。
在一处开阔的平地上,有一排几十米长的木栅栏。
相传,古代一痴情才子因为思念逝去的心爱之人,积思成疾,最后从这里纵身一跃,殉情了。
后世的人感念男子深情,在这里修建栅栏,以作纪念,也是保证行人的安全。
陈年旧物一旦沾上传说,就是商机。
眼下的木栅栏上栓满了许愿木牌。
“蛮感人啊。”段晓楠说,“那会不会比较灵验?”
陈幼清扶额:“都是骗人的,为了挣钱。”
段晓楠一脸失望:“哦。”
“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夏霖站出来,“没准儿就很灵呢。”
灵什么灵?
当年美食节上的许愿树,陈幼清许愿自己再长高五厘米,还许愿十八岁之前遇上白马王子。
现在她十九了。
还是1米62,白马都没见过。
鬼才信什么许愿牌呢。
夏霖看了眼段晓楠,买木牌给她,说:“别听她的,心诚则灵。”
陈幼清叫这败家子表弟整无语了,和司柠吐槽:“你看看他,封建迷信。”
司柠盯着许愿牌看了一小会儿,嗯了声。
陈幼清觉得有必要得过去说两句,季明臣这时来到司柠身边。
“许愿吗?”他问,“我去买木牌。”
司柠夹他一眼,话都没说,走了。
季明臣:“……”
不远处,田歌站在树下,闷闷不乐。
田畅也闷闷不乐,司柠貌似对他并不感兴趣,只是出于客套。
叹了口气,他听到身边的田歌同样在叹气。
“怎么了?姐。”
田歌望着季明臣的背影,瘪瘪嘴。
刚刚,季明臣明确和她说了,他有喜欢的人,希望她不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她都还没开始追呢,就给她拒绝的清清楚楚。
至于么?
“我懂你。”
韩烈不知道从哪儿过来,摇了摇头:“我劝你就算了吧,没必要。”
田歌不甘心:“你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吗?我变成那个类型不就好了?他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喜欢我?”
“他喜欢什么类型,我是不知道。”韩烈说,“但什么类型的都喜欢他,不管男女。”
田歌:“……”
田畅:“……”
“所以啊,”韩烈挥着手往前走,“别白费心思了。”
韩烈本意是不想出来玩一趟闹得不愉快。
更何况,他也帮季明臣处理过不少不想要的桃花,所以说话没怎么过脑子。
“姐,我看也是。”田畅说,“这个年纪了,没结婚,还没个女朋友。”
田歌跺跺脚:“不公平!”
“你不是喜欢嗑这种?”
“我是喜欢。”田歌说,“可我喜欢的男的也喜欢男的,我算什么?摆设吗?”
“……”
司柠去卫生间,出来碰上季明臣。
不理人。
她绕开季明臣,季明臣挡。
再绕,再挡。
“干什么?”司柠烦躁,“让开。”
季明臣不让,握住司柠手腕。
司柠愣了下,刚开口,夏霖和韩烈过来了。
“快松开。”她小声说,“拉拉扯扯叫人家看到了,像什么……”
话没说完,季明臣带司柠去了卫生间后面的小树林。
司柠靠着一颗粗壮的树,余光看到夏霖他们进了卫生间,松口气。
莫名的,偷.情的刺激感又来了。
她已经学坏这个地步了吗?
司柠鄙视自己,抬眼看到身前的男人,又想,坏也是因为他!
“你到底干嘛?”
季明臣说:“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我哪敢啊。”司柠哼道,“我走了,你让开。”
季明臣还是不让。
“你怎……”
“你别理那个男生了。”
“……”
哪个男生啊?
司柠想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田畅。
不提还好,提了,她就不得不想到田畅那位叫“甜甜”的姐姐。
火气更大了。
司柠不能忍,想好好说说季明臣,就见他有些别扭地看着斜前方。
脸上还有淡淡的不自然的红晕。
他这是害羞?不可能吧。
然而,联想他从坐缆车就开始诡异的态度和举止,司柠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老男人该不会是因为吃醋而不好意思了吧?
司柠觉得好笑,可想想,是谁和田歌没完没了的?
他这是贼喊捉贼!
司柠说:“为什么不理人家?同龄人之间的社交很正常,交朋友嘛。”
“同龄?”季明臣皱眉,“交朋友?”
“对啊,不行吗?”
“不行。”
平日里的季明臣永远是冷静自持,成熟温润。
第一次见他这样霸道,还有些小小的胡搅蛮缠,甚至是幼稚……真是怎么看,怎么想让人——欺负。
司柠上一秒还生气,这一秒就只想逗逗这个老男人。
“为什么不行?”她问,“你还管我交友?是不是太宽了?”
“……”
越说越来劲儿,司柠就跟真的想社交似的,又说:“人家田畅是学生物制药的,和我算半个同行。他还认识我们学校的老师呢,说不定……”
“我认识你们校长。”
“……”
“制药属于化学范畴,我化学每次都是满分。”
“……”
司柠眨眨眼,怎么变成他的凡尔赛solo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我……”
树丛里忽然有声响,司柠吓一跳,下意识抓住季明臣的袖子。
季明臣低头看看,抿唇笑,靠近过去。
“司柠,你不能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司柠仰头,发现两人离得太近了,往后退。
身后是树,免不了要撞一下,可她撞到的是季明臣温暖的手。
他替她垫了下。
确保她没撞疼,又把手收回去。
“你说你喜欢年纪大。”季明臣说,“孙中山比宋庆龄大二十六岁。”
司柠忍笑:“你还想和孙中山比呢?”
“不敢。”
“我只要大十一岁就好。”
心一下子软下来。
司柠什么脾气都没了,可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
她低声抱怨:“你还好意思来管我?你自己呢?”
“我怎么?”
“你心里清楚。”
季明臣想了想,笑了。
“我已经和田小姐说了,我有喜欢的人。虽然……”
季明臣弯腰俯身,司柠又闻到好闻的雪松香气,连同他在她耳边喷吐的气息,一样勾人。
“虽然还没追到,但我非她不可。”
结束在山顶上的观光,大家返回山庄。
田歌田畅姐弟自动脱离队伍,自己玩,这可叫韩烈省了心。
他们要了一间大的游戏室,吃完晚餐,玩桌游的玩桌游,打牌的打牌。
司柠打了会儿牌。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和运势成正比,她今晚手气特别棒!
自己抓了一手好牌就不说了,哪怕是烂牌,也会因为对手更烂而胜出。
韩烈脸上贴的全是白条。
“不对啊。”他看向季明臣,“你是不是放水呢?”
季明臣无辜:“没有。”
司柠看了眼季明臣,也觉得他应该没放水……吧。
不然这也太厉害了,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玩到快八点,今晚就散了。
因为山庄最大的特色是温泉,有想去泡温泉的,现在去正好。
大家从游戏室出来。
司柠找手机落后了,找到时,季明臣给她发了条微信。
季大脸:[找个理由,我们出去]
“?”
司柠看过去,季明臣把手机放进口袋,如常和韩烈说话。
一股子斯文败类的味道。
司柠现在是摸不准季明臣了,没回。
等到了房间,她收到第二条。
季大脸:[给你惊喜]
“……”
陈幼清和段晓楠收拾好东西,见司柠没动,催她快些。
“我,不去了。”司柠清清嗓,“吃多了,有点儿撑得慌。”
“那咱们先散散步?”段晓楠说。
陈幼清同意:“好不容易来一次,不泡可惜了。”
“不了,你们去吧。”司柠抓紧手机,“我刷刷剧,等你们回来。”
这个谎撒得司柠脸红心跳。
去见季明臣的路上,她特务接头似的,四下乱看,就怕被谁给逮着。
偷.情的刺激感第三次席卷全身。
她已经坏到要不了了……
季明臣见小姑娘穿的严严实实,帽子恨不得戴成头盔效果的样子,好像一只笨拙小熊,弯了弯唇。
“和朋友说好了?”他问。
司柠点头:“去干什么啊?”
“跟我走。”
司柠跟季明臣重坐缆车。
这次,司柠看了风景。
和白天时完全不一样,山庄里放了灯,有另一种朦胧美。
到了山顶,季明臣摘下围巾围在司柠身上,带她来到许愿栅栏那里。
掏出木牌,他说:“许愿吧。”
“……”
这就是惊喜?
虽说司柠确实是想许愿的,只不过当时在生气,没心情。
可为了许个愿,大晚上偷偷摸摸的,不值得吧。
季明臣看了眼手表,又说:“许愿吧。”
既然这样,不许白不许。
司柠叫季明臣转过去,写好愿望后,牢牢拴在木栅栏上。
她回头想说好了,就听“砰”一声,周围忽然变了颜色。
远方夜空,一朵巨大的烟花绽开。
紧接着,又一个。
司柠看得忘记言语,白净的脸上因烟花的绚丽呈现出不同色彩,笑容也在绽放。
季明臣静静地看她。
之后,从大衣内侧的口袋拿出一个深紫色丝绒礼盒。
“新年快乐。”
原本要一起跨年的。
可因为之前的纠结,错过了。
好在,他没有笨得太久。
季明臣说:“这次礼物来的晚了些,以后不会了。”
司柠转过头。
最后一个烟花的金色光芒下坠,拂过男人完美的面庞。
她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对精致的深红蔷薇耳钉。
“我看你戴的耳饰大多小巧,所以把蔷薇也做的小了些。”季明臣说,“希望你喜欢。”
司柠轻轻抚摸过耳钉。
忽然就想起那天,她一个人去打耳洞。
当时她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就是觉得这辈子她不可能了,那就下辈子吧。
希望等到那时遇到他的时候,他们之间不隔着年龄,也不隔着身份,她可以大胆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这就是你的惊喜?”司柠问。
季明臣观察着女孩的表情。
他第一次做这些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俗气老套。
“我们还可以在这里散散步。”他说,“夜景不错。”
“哪里不错?”司柠绷着脸说,“这么黑这么冷,有什么好看的?”
“……”
季明臣看看,是没什么可玩的。
他琢磨该怎么办,司柠又说:“你背我吧。”
“嗯?”
“我累了。”
从山顶到缆车的这段距离,季明臣背司柠下去。
女孩比他想象中还要轻柔。
暖暖的一团,贴在他背上,他的心都被捂暖和了。
司柠伏在季明臣肩头。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终于不用再克制,无声地哭了。
她还以为这段年少时的感情只能埋藏在心里,想起的时候,就一个人回味回味。
这个叫做季明臣的男人注定只能存在她的记忆里。
她做梦都没想到,已经寄希望于下辈子的事,居然又实现了。
此刻,她就抱着自己的梦想呢。
“季明臣。”
“我在。”
“你今天打牌有没有给我放水?”
季明臣笑了声:“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就问问。”
“你牌技很好。”他说,“但想要常胜,还需要一点帮助。”
司柠一下勒住季明臣的脖子:“你还真放水啊?”
“我……”季明臣有点儿困难地回,“我愿意。”
遥遥山路似乎看不到头。
头顶是璀璨星空,迎面而来的风,很冷,但司柠却比什么时候都暖。
“我有个预感。”
“什么预感?”
“你的考验可能快要结束了。”
季明臣一愣,随即笑起来。
他笑得胸前震动,感染到司柠也笑起来。
“那我再接再厉,争取更快。”
夜色浓稠,月光沉醉。
山风吹得树叶沙沙响,挂在木栅栏上的铃铛跟着叮咚叮咚。
许愿木牌一个挤一个,随风摆动。
女孩的木牌藏在一众木牌之中。
相较于过去秀气的字体,现在的字更添柔中带刚的力道。
——他是最好的。
——希望他每天开心。
——也希望我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