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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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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开, 混着“女朋友”三个字,齐齐在林以柠耳边炸响。

“我不是……”

她正要开口解释,晏析已经蹲下身, 视线和小男孩齐平, “多少钱一支?”

小男孩黑亮的眼珠转了转,拎着篮子的手背上还生着冻疮。

“五块。”他诚实道。

林以柠往他手边的篮子看去,统共也就十几支。

“这是什么?”晏析指了指玫瑰花旁压着的细细一把,裹了金色的纸。

“仙女棒呀。”小男孩回道。

晏析抽出皮夹, 将里面的一叠现金递给小男孩, “这一框我都买了,你能不能额外把篮子也送给我。”

小男孩大抵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连连摆手, “不用的,太多了, 妈妈说了, 不能坐地起价。”

晏析笑笑, “仙女棒是送给仙女的, 值这个价钱。”

小男孩皱着眉头,很是为难。

晏析抓着小男孩的手, 将一叠红钞放进他的掌心, “篮子可以给我吗?”

因为生病, 他的音色哑哑的,意外的有些温柔, 带着哄骗。

半晌, 小男孩缓缓握紧了手里的钱, 将篮子递给晏析, “谢谢。”

他看了眼林以柠, “祝你们新年快乐,百年好合。”

林以柠哑然。

小男孩已经攥着钱,飞快地跑开。

晏析从篮子里拿出两支仙女棒,用打火机点燃,引线呲呲响起。他起身,将其中一只递给林以柠,冲她抬抬下巴。

明亮的火花四溅,林以柠弯起眼,捏着细细的竹签,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你动一动啊。”她转头,笑盈盈地看向晏析。

晏析点了支烟,没抽,只捏在指间。

短短的一支烟花棒,燃了不过几十秒。他捏着烟,重新点了一支,林以柠笑眯眯的接过,非常默契,似乎他们理所当然就该是这个样子。

“再给我一根。”

晏析又点了一根给她。

明亮的光圈在她手里变幻成不规则的图形,一笔一划描摹出他的名字。

晏析弹掉烟头前的一段灰烬,“写的什么?”

林以柠指尖一僵,他居然能看出来她在写字。

“不告诉你。”

晏析定定看着她,“两个字。”

“……”

心思差一点被戳破。

林以柠定了定心神,“你看错了,眼花。”

路灯和烟火将这方寸之地照亮,映出一圈柔和明媚。林以柠没有扎头发,柔软的发尾搭在身前,米白的羊羔绒外套将肤色衬得愈发莹润凝白。

薄薄的光线里依稀可见细细的雪粒。

林以柠微讶,唇角的弧度更甚,笑意盈然。

“下雪了。”她伸出手,零星雪花落在细白的指尖,一触即化。

这着实算不上一场雪,但林以柠的唇角却止不住地想要上翘。她从小在南方长大,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下雪。

软软的雪粒子,触上皮肤的一瞬间冰冰凉凉,她眉眼间全是笑,

晏析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看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去接落下来的细碎雪花,女孩子眉眼带着笑,温软得不像话。

林以柠侧过头的一瞬,便触上了晏析注视的目光。

他这人不笑的时候,眉间眼底总有种让人说不清的凉寂。眼下清寂里覆上了一层柔和,深湛的眸子里仿若冰雪消融,沉而不凉。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总有种被深情凝望的错觉。林以柠唇角的笑意僵了僵,有点尴尬地弯了下唇。

手中的仙女棒已经燃尽,林以柠想说,时间不早了,他们回家吧。可刚刚开口,又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响,淹没了她的声音。

“什么?”晏析微微附身,耳朵几乎贴到了她的唇边。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林以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清凉的薄荷。熟悉的气息勾缠,视线里,男人的鼻梁高挺,长长的眼睫轻垂着。

林以柠咽了咽嗓子,小声开口:“我说,我们回家吧。”

晏析侧眸,眼底的凉色早已退尽,“不玩了?”

林以柠忽略他靠近后薄而温热的气息,“李嫂放假了,再不回去,宁崽要饿了……”

晏析唇角微勾,“柠崽饿了?”

林以柠倏然抬眼,触上男人眼底明晃晃的笑,直觉告诉她,晏析说得这个“ning崽”是林以柠的柠。

在她错愕的注视里,晏析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发顶,“走了,回家。”

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让林以柠有一瞬的微僵,异样的心绪涌上心尖,叫嚣着,按捺不住的,如春风卷过,野蛮生长。

两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要快要十一点。

车子沿着笔直的道路前行,两侧烟花乍响,一朵朵在夜空绽开,美的惊心动魄。林以柠的视线挪不开,一直望向车外。

车窗倏地降下,夜风微凉,眼前的烟火愈加耀眼。

“喜欢?”晏析问。

林以柠看着夜幕里明亮的绚色,很实在的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一场盛大的烟火秀将他们一路送到家门口,进了屋子,林以柠换鞋洗手,拎着一袋水饺匆匆进了厨房。

晏老太太已经回了江城,李嫂也放假了。别墅里没有其他人,林以柠刚在中岛台边站定,脚边就蹭过来毛茸茸的一只。

宁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了过来,蹲坐在林以柠脚边,冲着她摇尾巴、吐舌头。

李嫂中午离开前已经喂过,林以柠猜这家伙肯定又馋罐头了。可现在时间很晚了,她不太敢乱给宁崽喂东西。

犹豫了片刻,林以柠看着中岛台上的水饺,她一个从来不吃宵夜的人,今晚不也破例了?

走早专门给宁崽存放罐头的柜子前,林以柠踮脚抽了一盒。

看到熟悉的外包装,宁崽已经按捺不住,毛绒绒的大尾巴在地上甩来甩去。

锅里的水已经煮沸,林以柠将小半包水饺下进去,厨房里有点热,她脱掉外套,蹲在宁崽身边,笑眯眯的看它吃罐头。

宁崽在她面前也不护食,风卷残云的干掉一盒罐头后,蹭在林以柠身边求爱.抚。

晏析换了家居服,下楼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这一人一狗友爱互动的画面。

宁崽认生,很少和不熟悉的人亲近,对林以柠倒是个意外。

瞥见地上的罐头包装,晏析扯了扯嘴角,“难怪它愿意和你亲近。”

林以柠这才注意到倚在门边的男人。换下规整的衬衫西裤,一身宽松的浅灰色家居服被他穿得也宛如男模走秀现场。

男人的身量高,薄软的棉布全靠身形撑起,抱臂偏头,眸中沾着零星笑意。

林以柠揉了揉宁崽的头,“为什么?”

“因为——”晏析眼底的笑意更甚,“本家嘛,当然亲近。”

林以柠恍然想起方才他调侃的话——ning崽饿了。

这似是而非的称呼不但过分亲昵,还让林以柠总有种自己变成了晏析宠物的羞耻感,凝白的脸颊跟着泛起薄红。

晏析看着她,眼底带笑,屈指敲了下门框。

他薄薄的唇轻启:“宁崽,过来。”

听到主人的召唤,宁崽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林以柠:“……”

晏析揉了揉宁崽的头,抬眼,眸中笑意未退。林以柠绷着脸,故作淡定的看他。

“上去换衣服。”

林以柠抿着唇,嗓音平平,“水要沸了。”

“我来煮。”

“你还会煮饺子?”

林以柠有点意外。

晏析偏头,扯了下唇。

林以柠不放心,又将锅里的饺子轻轻拨了拨,“那我上去了哦。”

事实证明,林以柠的怀疑是正确的。当她换好衣服下楼,在厨房的中岛台上看到一盘皮陷分离的饺子时,还是陷入了沉默。

晏析摸摸鼻子,端起盘子就要往垃圾桶里倒,却被林以柠伸手拦住。她握住男人的手腕,拇指的指腹不偏不倚,刚好压在那处纹身上,指腹下有不太明显的粗糙感,像是疤痕。

林以柠倏然抬眼,指腹却下意识摩挲了一下。

厨房里安静无声,只中岛台上的顶灯映出一圈黄白的暖光,映着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四目相对,气氛有一瞬的僵持。

林以柠知道,她不小心……可能触碰到了他的秘密。

晏析眼中凝着黯色,视线低低压下来,那份浸在眸子里的凉色,和他身上偶尔莫名的清寂感如出一辙。

半晌,他唇角微勾,“摸着舒服?”

薄薄的嗓音里凉意混着笑意,还有点故意的痞坏。

林以柠回神,烫手一般松开,手指蜷起,指尖低着掌心的软肉。

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她咽了咽嗓子,去端晏析手里的盘子。

“不要浪费。”

闷闷地吐出四个字,林以柠转身,快步走出厨房,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晏析轻笑了声,低下的眉眼落在手腕上的那处文身,笑意一点点退潮,茶黑的眸子重新覆上一层寒凉。

等林以柠再进到厨房的时候,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晏析正准备将剩下的半包水饺丢进去。

“不是说不要浪费……”

晏析却打断她的话,“除夕的年夜饭,不能随便。”

林以柠没纠结这个问题,走上前,视线像是不受控制,往他手腕上瞥去。

“好奇?”

头顶响起男人沉磁的声音,林以柠探究的目光已经来不及收回。

林以柠索性抬眼看他。

他总是这样,洞若观火,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晏析又往锅里加了一勺冷水,将火关小,才偏过头。他倚在流理台边,沉沉的眸光压下来,“想知道也可以——”

他微顿,唇角勾起弧度,“拿你的秘密来交换。”

林以柠乌亮的眸子里有一瞬的惊慌——她的秘密。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她其实……

晏析已经收回视线,用筷子将冷冻的水饺一只只放进锅里,开沸的水偶尔溅在他修白的手背上,男人微微蹙眉。

“为什么会怕黑?”他问。

原来是这件事。

林以柠倏然松了口气,拿起盒子里的水饺,轻轻丢到锅里。

“我来吧。”

晏析退到旁边,林以柠拿起汤勺轻轻拨着锅里的饺子。一只只白胖的饺子在锅里旋着圈,原本清亮的一锅水也渐渐变得浑浊。

林以柠软糯的嗓音也跟着响起:“我小的时候,被我妈妈关在过屋子里,很黑很黑的屋子。”

“小的时候?”

“嗯。”林以柠纤浓的眼睫眨了眨,“第一次是五岁,因为一个半蹲没有做标准;第二次是七岁,少儿组的比赛没有拿到第一名;后来是十岁?还是十一岁?记不清了……”

林以柠说起这些事,声线软糯却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全无关系的事。

不过,她还是没有告诉晏析,后来那些被关进黑屋子的夜里,她伏在窗台,一遍又一遍的写下那句话——hinc itur ad astra

撑过漫漫长夜。

几乎是本能,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再一次落在了晏析的手腕上。

晏析索性翻转手腕,让她看个清楚。

林以柠怔然看向他。

“为什么总是看着这个文身发呆?”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没有……”林以柠捏着汤勺的长柄,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那行文身:“hinc itur ad astra”

她声音很小,带着南方女孩特有的吴侬软语,轻软的声音缱绻在舌尖,有种别样的动人。

“知道意思?”

“嗯。”

厨房里有一瞬的静寂,锅里的水已经沸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林以柠又在里面加了一点凉水,她的秘密讲完了,她抬眼去看晏析。

“受过伤,为了好看。”

一句话,便解释了那文身下薄薄的疤痕。

“你犯规。”林以柠黑眸乌亮,有疤痕当然是因为受过伤,他根本就是在糊弄她。

触上她认真且过分执拗的眸光,晏析轻笑了声,“骗不了了。”

林以柠:“……”

“赛车,车子报废,我侥幸活了下来。”

林以柠讶然,车子报废……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台赛车报废,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危险了,他却说得这么轻松淡然。

“那你为什么会纹这句话?”

敏锐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晏析低眼看她,沉沉眸色里蕴着林以柠看不懂的情绪,深凉的、探不到边的,仿若午夜的深海。

倏而,男人薄薄的唇角勾起,眉眼间的深凉退潮。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你拿什么来换?”

又是他一贯懒散顽劣的样子,竟如此斤斤计较的欺负人。

林以柠粉润的唇微抿,两人的视线勾缠在一起。

“我……”

晏析看着她,耐心的等着下文。

林以柠却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秘密了。”

“真的?”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眸光未移动半分,似是要将她看穿。林以柠顶不住这样的目光,“真……”

就在她点头的一瞬,晏析又低声补了句:“不急,允许你先欠着。”

话落,手腕蓦地被握住,男人掌心的温度沿着腕骨一点点移向指尖。晏析捏着她的食指,翻转手腕,带着她的指腹覆上那道细细的文身,以及文身下浅浅的疤痕纹路。

这道文身,仿佛他的铭文,带了魔法。

“hinc itur ad astra,此处可通繁星。”

男人开口,音色沉沉。

林以柠望进他深湛的眼眸,听见他说:“以后,林以柠再也不会怕黑了。”

眼角有一瞬的微酸,林以柠咽了咽嗓子。

果然,委屈这种情绪,只有在被人在意时,才会无限放大。

她怕黑,从五岁到十九岁,却意外的在这个除夕夜,在他这里,形成了一个闭环。

林以柠想,她以后,真的不会再怕黑了。

“汪——”

宁崽摇着尾巴,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林以柠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抓起流理台上的汤勺,低着眼,装模作样地在锅里轻轻和着。

晏析瞥了眼犹自在摇尾巴宁崽,揉了揉它的脑袋。

“嗯,知道了,抽空就给你找个伴儿。”

林以柠:“……”

这第二盘饺子出锅,卖相不知比第一盘好了多少倍,味道也不错。即便林以柠和晏析都病着,胃口一般,但还是将一盘饺子吃得干干净净。

等盘子见底,林以柠便起身端起碗筷,“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你不困?”

“还好。”林以柠看了眼客厅里的落地钟,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我想看看春晚。”

晏析:“?”

林以柠弯起眼,唇边漾着小小的梨涡,“仪式感嘛,想听零点钟声,和主持人一起倒计时。”

说完,她端着盘碗往厨房走去。

晏析看着她纤薄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下。

等林以柠收拾好厨房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屏幕上正播着热闹的戏曲节目。老生洪钟般的声音被屋外喧闹的烟花和鞭炮声掩盖,依稀还能听见些咿咿呀呀。

沙发里,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最边上,手撑着额头,眉头越皱越深。

宁崽卧在他脚边,也懒洋洋的耷拉着脑袋。

林以柠拿了两瓶牛奶走过来,“喝吗?”

热过的牛奶,触手温热,带着潮湿感。

晏析接过,没拧盖子,就那么拿在手里摩挲着白色的塑料瓶身。

林以柠抿了一口,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你要是不舒服,就上楼休息吧。”

“还行。”

他皮肤本就偏白,看不出更过分的苍白色,只唇色淡了点,眼底布着血丝。

林以柠收回视线,没再继续劝,在他旁边坐下,自顾喝着牛奶,看着电视屏幕里热闹的画面。

宁崽已经起来,亲昵地蹭到她身边,在沙发上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脑袋就搭在林以柠的腿上。

林以柠一边喝牛奶,一边给它顺毛。

晏析瞥了眼,扯了下唇角。

小半瓶牛奶下肚,林以柠觉得脖子有点痒,她伸手抓了抓。她皮肤本就薄,这么一抓,脖颈边就留下了一片红痕。

灯光明晃晃的映着,有点暧昧。

林以柠第三次伸手去抓的时候,晏析看不下去了,“过敏了?”

“啊?”林以柠下意识又抓了一下,“痒痒的,有点疼。”

“我看看。”

男人倏然靠近,将她耳边的头发撩开,指尖不经意碰到林以柠耳后的皮肤,林以柠瑟缩了一下。

晏析皱眉,手覆在她的肩头,将人固定。

“平时对什么过敏?”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给病人看诊,林以柠想了想,摇头。

她好像对什么都不过敏,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

男人依然皱着眉,视线定定落在她颈侧的皮肤上,莫名有些灼人。

“擦点药,先观察一下,抽空去医院做个过敏原的筛查。”

“哦。”

林以柠低着眼,将牛奶瓶攥紧,男人薄薄的气息落在耳后,温热沾着颈侧的皮肤上,无声蔓延。林以柠觉得耳尖有点发烫,不知道红了没有。

耳边,撩起的头发被放下,晏析起身,往楼上走去。林以柠纤浓的眼睫低垂着,颤了颤,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

片刻,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以柠抬眼,便见晏析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朝她走过来。

林以柠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在假寐的宁崽也被吓得瞬间直起了脖子。

“我……我自己来!”

还不等晏析说什么,林以柠已经从他手里抽走了药膏,兔子一样的往洗手间跑去。

宁崽摇着尾巴从沙发上跳下来,凑到晏析身边,晏析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视线往洗手间的方向瞥去,轻笑了声。

洗手间里,林以柠撩开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右侧的脖颈边已经红了一大片,红痕烙在凝白的皮肤上,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她旋开药膏的盖子,用棉签沾了一点,轻轻的擦拭在红了的皮肤上。触感凉凉的,压下了皮肤上的灼烧感,仔细辨别,还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等林以柠擦好药膏,从洗手间里出来,便看到了窝在沙发里的晏析。

电视里还在放着热闹的节目,男人却已经阖上眼,长长的眼睫在眼底扫下一片影翳,长腿屈着,睡姿看起来并不舒服。

林以柠本想把人叫醒,让他上楼去睡,可看他熟睡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她轻手轻脚走过来,将扶手边的一床薄毯展开,轻轻盖在晏析身上,又拿过桌上的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低。

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电视里传来极低的欢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座钟的指针无限逼近十二,电视里,主持人齐声倒计时:“10——9——8——”

最后一个“1”字落下。

“当——”

钟声回荡,新年到了。

林以柠转头,晏析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灰色的薄毯滑下,应该是被这撞钟的声音吵醒了。他偏过头,眼底还有些迷濛,没了平素的清寂或顽劣,却意外的温和。

林以柠弯起唇,轻声开口:“新年到了。”

“嗯。”

晏析低头,视线落在身前的薄毯上。薄薄的唇抿着,他将薄毯堆在怀里,手臂撑在膝上,按了按眉心。

“新年快乐呀。”林以柠看着他,笑盈盈地又重复了一遍。

按在眉心的指尖微顿,男人侧眸,似乎对这声新年快乐颇感陌生,眉头浅浅皱起,眼底有一瞬的困顿之色。

林以柠笑眼弯弯,窗外烟花映亮了整个别墅区,映着她莹白的脸颊。

“喂,礼尚往来懂不懂?”她难得的娇嗔。

半晌,晏析唇角终于牵起笑。

他清了清嗓子,“新年快乐。”

沉涩的四个字。

可他眼底带着笑,让这普普通通的四个字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林以柠举起手里的牛奶瓶,“干杯~祝晏医生前程似锦,天天开心~”

女孩子笑意盈然,甜软的声线里带着笃定。

晏析顿了下,拿过桌上的牛奶拧开,轻轻和她碰下了,“干杯。”

牛奶已经不热了,但入口还是甜的,他不喜甜食,眉头浅浅皱起。

片刻,又下意识地抿了一口。

似乎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喝。

林以柠的手却依然停在半空中。

晏析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不是……你难道不应该也跟我说一句祝福的话吗?”林以柠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情商好低。

“林以柠,你今天话为什么这么多?”

“……?”林以柠抿唇,不想说话了。

电视里已经开始下一个节目,一个喜庆的舞蹈,许是专业相关,林以柠看得很认真,还顺手给宁崽顺了顺毛。

“林以柠。”

林以柠撑着下巴,没应。

发顶忽然被揉了下,林以柠落在宁崽脑袋上的手顿住,整个人都下意识地绷紧。

“今天过得开心吗?”

晏析已经直起身,两人的距离被拉近。

林以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男人的掌心上。

她轻嗯了声。

开心的。

因为有你在身边。

“那祝你——”晏析顿了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沉沉的音色,带着轻软的缱绻。

林以柠心尖被狠狠戳了下,她抬眼看向晏析,男人眼底蕴着薄笑,神色如她方才那般认真且笃定。

但林以柠却知道,不会的。

不会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今年的愿望许了吗?”

他冷不丁的一问,林以柠微怔。

“你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许一个愿?”

许了。

贪心的希望在京市的这半年,她能时常看到他,偶尔陪在他身边,就像今晚一样。

这个愿望应该不奢侈吧。

应该,可以实现。

晏析眼底凝着笑,落在林以柠发顶的手掌又轻轻揉了下,“那我再送你个祝福。”

屋外鞭炮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林以柠却好像封了五感,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轻声开口,带着不敢碰触的小心翼翼,“什么?”

“祝你——”晏析看着她,“新年皆如意,所求皆、如、愿。”

心尖震动,林以柠怔怔望向晏析。

窗外烟花乍响,霎那间,白夜流光。

新年伊始,很多人都在休假,医院却依然忙碌。为了照顾在外地的同学,晏析年前和一起实习的同事换了班,七天排了五天,除了除夕,只有初一一天可以休息。

初一一早,林以柠被一声又一声的门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摸过手机看了眼,居然已经十点了,她还从来没醒的这么晚。入眼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林以柠缓缓眨了下眼,她不是在和晏析看春晚重播?

他们一起喝了牛奶,一起许了新年愿望,然后一起继续看春晚的回放。怎么一觉醒来,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呢?

“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度从楼下传来,一声接着一声,足以显示出门外人的不耐。

林以柠踩着拖鞋,慢吞吞地下了楼。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居家服,头发睡得有点乱,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李……”

“校草/析哥,新年快乐!”

门被从外面推开的一瞬间,林以柠看着站在门外三张大大的笑脸——桑鹊、孙非遥和梳着莫西干头的男人。

三个人欢快的一句问候落下,笑容僵在脸上,看着站在门内的林以柠。

女孩子穿着宽松的圆领居家服,乌亮的眸子蒙着未睡醒的水色,几缕头发调皮地垂在肩侧。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林以柠的左侧脖颈上。

凝白皮肤上,一片极暧昧的红痕,仿佛草莓印记,从脖颈缠绵至锁骨,被衣服遮了蔓延的痕迹。

桑鹊:?

孙非遥:??

莫西干:???

“谁?”

晏析沉涩的声音响起,林以柠转头,看他皱着眉,极不情愿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身上还是昨晚那身灰色的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同样一副熬了大夜没睡醒的样子。

门外三人的视线从林以柠的身上一点点挪到晏析身上,又重新挪回来。

“卧槽……”桑鹊第一个低呼出声,满眼的不可思议。

桑鹊身后,孙非遥轻嗤了声,补了两个字:“禽.兽。”

缓缓走过来的晏析:“……?”

面对门外几人的惊叹,林以柠缓缓眨了下眼,显然没听懂他们的话中的意思。

晏析已经走到门口,见林以柠还穿着睡衣,越过她,将她小小一只完全挡在身后。他皱着眉,看着门外的三个人,一脸的不耐,“干嘛?”

莫西干挠了挠头,“来给你拜年啊。”

“……”晏析这才看到了几人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还有一个新年款蛋糕。

“不过——”桑鹊插话进来,眼神止不住的往晏析身后瞟,“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晏析转身,依然将林以柠遮得严严实实,他这才看到她脖颈边的红痕。

比昨晚好了一点,但还是一小片一小片的。

“还疼吗?”他问。

林以柠后知后觉,顺着晏析的视线往自己肩头看了眼,“哦,不疼了。昨晚擦过药,就好多了。”

“嗯,等会再擦一次药。”

被晏析挡在门外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尤其是桑鹊,一双眼中燃起了八卦的小火苗,“这特么也太猛了吧。”

作者有话说:

析哥:是的,很猛,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我老婆,林以柠。

林以柠:……?

九九: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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