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对话框里的回复。沐瞳迷惑眨了眨眼, 回道：【当然是说你了】
他怎么会认为她说的是衣服呢？
沐瞳有点无语。
乔司言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休息区坐下，手心微震，唇角不自觉上扬, 【我以为你会夸衣服】
q：【毕竟是你买的】
mutong：【……】
mutong：【我才没有那么幼稚呢！】
没有吗？
嗯。好像是。
乔司言不置可否，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跟她说道：【这次会在b市待两天】
q：【睡觉时候别踢被子】
“知道了。”
沐瞳回了语音, “听说b市都下雪了，你多穿点不要感冒了。”
中午她逛了会儿微博感慨今年比以往冷, 评论区就有好几个读者发了所在地的天气, 其中就有一个b市的小可爱。
照片里雪花簌簌, 白雪落满了城市的房屋车道，行人寥寥, 寒气几乎穿透纸片。
乔司言：“知道了, 不会回去传给你的。”
“……”
她又不是怕被传染。
沐瞳气闷地“哼”了两个表情，【我才没那么弱。】
q：【是吗？那应该记错了。】
q：【也不知道是谁发烧了打电话打我这儿来了】
q：【可怜兮兮说“乔司言我想你”的是谁呢？】
随着提示音不断想起，沐瞳的脸也一点点上色，颊上红红的, 像刚扑了腮红。
耳朵也烫到了顶尖，清亮的杏眼微闪着潋滟。
脑中不由浮现出年初感冒那会她抓着乔司言“诉衷肠”的事，绯色加深, 人都羞得快烧起来了！
她咬着唇瓣努了努, 羞恼地快速打字，【乔司言你怎么这么爱翻旧账啊？】
乔司言可认同, 他弯唇无声笑回：【这难道不是说明我在意你？】
q：【说了什么我都记得。】
沐瞳：“……”
他歪理太多, 而且总是能轻易把她带偏说服，沐瞳很识趣地没争论。
和他边聊着一直到直播结束，两人才各自忙自己的事。
因为最近预售和加印返场的书很多, 一个下午沐瞳都泡在微博转发各个出版社的活动。
“来了，老婆！”
“老婆下午好！你猜我在干什么？我在想你！（害羞）”
“乔司言看的那本还会返场吗？”
“老婆老婆[截图]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会来书展签售！”
沐瞳点开截图看了内容，发现是书展的宣传流程图。
鹿茜所在的出版社每年年底都会在h市举办一场书展，会邀请出版社出品的人气最旺的五本书作者现场签售。
前两年也邀请过沐瞳，但她不很想把自己暴露在人前也就没答应。
这次鹿茜来问，一是因为和乔司言谈恋爱已经暴露火了，二则是她在自己的超话看到了一个读者为了买书被骗的经历，也就没再答应了下来。
连鹿茜都很惊诧：“我准备了一大推说辞都想好是怎样一场拉锯战了，结果你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鹿茜：“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我还是觉得好心塞”
鹿茜：“（点烟）（点烟）”
沐瞳被她逗笑，提议道：“那我先拒绝配合你一次？”
鹿茜“摆手”：“别，万一你假戏真做真反悔了，我家boss会炒我鱿鱼的！”
想起这茬沐瞳收回思绪，刚想回复，就看到了鹿茜。
她回复道：“真的真的！”
沐瞳刚开始的几本书都是她签的，加上两人平时互动频繁读者都知道这是她的编辑，继而间接证实了书展消息的真实。
鹿茜还转门过来让她晚点帮忙转一下微博。
沐瞳说好，回头就去转了。
冬天天色暗得早，加上天气并不是很好，不过五点半天已经黑完了。
对面楼层和楼下的路灯都接连亮了起来。
天气的原因沐瞳早早地吃了饭，躺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刷视频，什么躺在自己的窝里不肯出来。
偌大的房子只有电视和视频bgm的嘈杂混音，莫名得叫人感到越发空荡。
沐瞳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冷清，视频也不看了，找邱葵聊天。
mutong：【秋秋，在干嘛？】
不知道对方在干嘛，她等了十分钟也没收到回复。
沐瞳瞥了眼正在睡觉的什么，轻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这孤寂的氛围也关了电视回卧室了。
b市，宴会散场。
乔司言走出饭店时傍晚飘起的雪已经停了。
路灯昏黄温和，地上铺看层银才的雪，空气冷得好像冰刀子一寸一寸刮着皮骨。
大新背对着他在给司机打电话，乔司言瞥了眼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两人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的回复上，之后再没新的。
乔司言狐疑地动了动眉心。
睡了？
他正思忖着，大新就挂了电话过来，面露愁容，“哥，二环高架那边出了个车祸，司机还堵着，我们先进去等吧。”
乔司言没动，反而问他，“a市今天降温了？”
“应该吧。”他们是昨天出来的时候还是艳阳天，但是今天怎么样大新也不知道，“好像全国都降了，太冷了。”
他抖了抖，耸肩疑惑道：“怎么了？”
难怪这么安静。
乔司言恍然，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她裹成熊的样子。
明明是个练跆拳道身体素质也不错的小姑娘，偏偏怕冷的很，十一月过后就基本围巾手套帽子备齐。每次和她一起走，他总有种身边是和小学生的错觉。
尤其是那个兔子状的帽子。
“哥？”
见他不说话了，大新出声叫他。
乔司言回神，轻掀眼皮，侧目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回饭店大厅，“走吧，进去等。”
意味深长地喃声道：“感冒了估计门都不让进了。”
大新：？
隔日，沐瞳是被一阵拍门声吵醒的。
她艰难地爬起来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邱葵。
赶忙打开门，还没开口邱葵已经骂骂咧咧地进来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沐瞳懵懵的，关上门，看向已经躺在沙发上的人，揉了揉干涩的眼，哑声询问：“怎么了？”
“玛德狗男人除非他跪下来叫爸爸，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
所以到底怎么了？
“慢慢说。”沐瞳压下好奇给她倒了杯水，抽来小木凳乖巧坐着等待她的下文。
邱葵端起水杯喝了两口，不吐不快，“昨晚上我不是和八号去看电影了吗？结果你猜文有怎么了？”
所以她昨晚才不回消息的吗？
沐瞳想着，闻言摇了摇头，摇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应该配合她，于是问道：“怎么了？”
“那狗男人竟然没买爆米花！”
“……”
“还说电影院卖的太贵，出去再买！”她冷笑一声，义正言辞，“没有爆米花的电影有什么意思？还不取拿手机自己看。”
“……”
“而且不只这个，看完电影后我们不是去吃饭吗？”
沐瞳点头：“嗯呐。”
“我说吃火锅，你猜他又怎么了？”这回不用沐瞳捧哏，她就忍不住说了，“他竟然说我胖！”
“说！我！胖！”
说着邱葵更气了，她端起水杯好像这是酒一般一饮而尽，“以为到我家楼下送个早餐我就会原谅他？呵呵！”
她冷笑着咬牙撂下狠话，“除非他跪下来叫爸爸！”
沐瞳：“……”
她看着近乎暴走的邱葵惊愕地眨眨眼，舔了舔干干的嘴皮，弱弱地出声问道：“万一他叫得是妈妈你也不原谅吗？”
“……”
场面有片刻的凝滞。
沐瞳也是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轰得一声脑中被炸得空白，思维也宕机了。
面色红得似猪血。
“我、我、我是说……”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沐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消失，“可以考虑下的。”
“那也不行！”正在沐瞳不知道怎么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时，邱葵坚决说道，“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吗？那我的脸往哪儿搁？”
“除了跪下叫爸爸一切免谈！”
沐瞳：“……”
进屋换衣服时，沐瞳沉思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给乔司言发了个微信。
mutong：【乔司言我们吵架了我不会让你叫爸爸的】
mutong：【（乖巧的微笑）】
收到消息的乔司言：？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快速擦干净下巴上的剃须泡沫，清了清擦干水，拿起手机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沐瞳没想到他会回，更没想到会直接开视屏过来，一时无措，悄悄瞄了眼客厅的方向，才点了接受，悄声道：“乔司言。”
看她那副心虚的模样，乔司言眉一挑，“干嘛呢，背着我藏人了？”
“哪有！”沐瞳嗔道，“秋秋在呢。”
“哦~”乔司言拖长尾音，慢条斯理地说，“还真藏人了。”
“……”
“都无话可说了。”
“……”
客厅里邱葵正在逗什么玩，温柔耐心的诱哄哪里还有刚才的暴躁。
以两人的关系她虽然不算客人，但沐瞳也不好一直把人丢在客厅，于是她无视乔司言的无理取闹，问他，“你突然打电话过来干嘛？”
“不干嘛。”乔司言说，“来问一下木老师微信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们吵架了？”
他笑道：“难道不是你直接动手，有我还嘴的机会？还叫爸爸。”
“那个啊……”沐瞳哎呀一声，将邱葵的一大早就来家里吐槽的事三两语解释清楚，“就是这样。”
沐瞳：“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叫爸爸的。”
“包括妈妈。”
“……”
乔司言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半响他睁开眼，拖着慢悠悠的调子说道：“巧了，我也没乱.伦的癖好。”
“吵架？”他说，“下辈子吧。”
挂了电话出来，邱葵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忽视她看穿一切的暧昧眼神，沐瞳淡定地宽慰着带她去吃饭，然后陪她一天，直到最后八号电话打过来。
送邱葵到云水逢外时，看着缓缓驶来的suv和下车的八号沐瞳不由地思维又发散了起来。
所以他真的叫了爸爸吗？
然而真相到底如何她也无从得知，目送着车子消失在路口她便回了公寓。
下午四点，邱葵发了微信过来叫她去吃饭。
沐瞳瞥了眼落地窗外黑压压的天色，还是拒绝了，【我已经吃过了，你和八号好好玩吧。】
发完她放下手机，热了昨晚的剩饭应付了一顿，之后又看了会儿电视竟然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半夜，她听到门口传来了密码的开锁声，接着是一个清冽的怀抱。
她意识昏沉，刚动了动，就听到那个人说，“别躲了，没感冒，不会传染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