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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山谷百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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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栩第一次背后嚼人舌根还挺紧张, 她偏过头,默默去帮郁姨倒掉涮拖把的脏水。

不知有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魏衍之神色无常, 进门脱了外套, 准备往楼上走。

郁姨去接过外套,随即对他说:“下午赵先生过来了。”

魏衍之微顿:“赵恪?他来做什么?”

“不清楚, 我本来都不乐意给他开门,看他很着急的样子,就让他进来了,他满屋子转了一圈,像在找什么东西, 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知道了。”

魏衍之沉思片刻, 又把脱掉的外套再次穿上, 拿着车钥匙急匆匆出门了。

待他离开,乔栩跟到郁姨身后, 想继续先前话题:“郁姨, 刚刚说的卖血是什么意思?”

“卖血啊。”经过魏衍之一打岔, 郁姨意识到失言, 勉强笑着说:“你听错了,不是卖血是献血,衍之他从小就热爱公益, 会定期献血的, 对了我锅子上还炖着鱼汤, 我去看看哈。”

郁姨这一下午都在浇花拖地,又是半晌午哪会炖什么鱼汤, 这不过她规避不愿提及话题的借口。

乔栩没再追问, 看着他车子离开的方向, 沉默良久。

她以为对他已经足够了解,天才少年,家族三代物理学家,青年才俊、年少有为等等诸多光环加身,所以她理所当然以为他在万众瞩目下长大,又在聚光灯下成名。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为生活挣扎的时刻吗?

他看似温和好说话,实际上有很多事情不愿和他人提及,其中有太多猜不透的细枝末节,像是隔着远山迷雾,乔栩开始看不懂他了。

魏衍之离开后,车子一路往市里开,路上他给赵恪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通,按理说赵恪平日里要找他,一般会去学校或打电话,不知为何会来南山墅。

他有点心不在焉,突然,路边飞速冲过一个身影,他瞳孔骤缩,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刺啦”声。

魏衍之有一瞬间茫然,急忙解安全带下车去查看,是一个女人,长发遮面,还好她并没有被撞到,只是跌倒在柏油路上,膝肘磨破了皮。

魏衍之去扶她:“有没有受伤,我送你去医院。”

女人转过头来,视线蓦地对上,一张惨白的脸狠狠盯着他。

居然是赵馨兰。

魏衍之下意识退了一步,惶然的一瞬:“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馨兰扶着车子缓慢爬起来,跌跌撞撞靠近她,朝他笑。

女人才四十岁年纪,人就老的不成样子,因为过瘦,脸颊凹陷,笑起来时像个骷髅,阴森又恐怖。

“别墅住的舒服吗?”

魏衍之二话不说要离开,被她拉住,死死拽着他不放手:“我听说你在大学当老师了?”

魏衍之看着她。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衬得他肤色病态的白。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

“真好啊,阿远如果还活着今年也该上大学了,如果他还活着……”女人逐渐红了眼眶,身体因激动而发颤,声音失去控制:“为什么他没有活着了呢,你说为什么?”

魏衍之不回答,她更加歇斯底里地拔高音量:“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人凭什么还活着,凭什么过得这么好,你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

“阿远没有做错任何事,他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没有救他,你明明可以的,为什么没有。”

赵馨兰情绪激动,像个索命的女鬼,拖拽着他沉入大海深处。

又像一根毒刺,刺进身体每一个毛孔。

十几秒的时间,魏衍之目不转睛看着她,没有怒气,也没有反驳,眼神平静。

最后他说:“说完了吗,说完你该回去了。”

同样的话他都听倦了,她怎么能还不累。

“魏衍之!”

女人目框欲裂,冲过来想要扇他耳光,可两人身高差距太大,他只轻轻一侧,她身子扑空,差点跌倒。

“你还敢躲,”女人继续扑过来:“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你该去地狱忏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该死!”

一辆红色超跑驶近,急刹在两人身边,车门打开,赵恪神色匆匆下来,三两步跑过来地拉住赵馨兰:“小姨!”

看到魏衍之,赵恪内心浮起一丝愧疚:“抱歉哥,是我没有看好她。”

赵馨兰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愈发生气:“你叫谁哥,谁是你哥,你喊谁哥!”

赵恪只得搂住她肩膀,控制她乱挥胳膊:“是你听错了,没叫他哥,我们走吧。”

“赵恪,你是不是都觉得我是个疯子,”她指着魏衍之,眼眶开始落泪:“你觉得我在刁难他,在无理取闹对不对,是不是,你说实话!”

赵恪与魏衍之对视,眼中慌乱一闪而过,急忙低下头安抚赵馨兰:“我没有这么想,小姨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回去我们再说。”

魏衍之的眼皮动了动,良久,突然自嘲般笑了声。

赵馨兰又开始不依不饶:“你笑什么?”

他不回答,她更不放过他,凄厉地尖叫:“啊啊啊啊啊!”

声音太尖锐,如沙粒摩擦过镜面,刺耳又骇人。

赵恪抱住她安慰:“小姨,你冷静一点,你说得对,都是他的错,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魏衍之不想再听一句话,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

后视镜中女人崩溃后嚎啕大哭。

油门踩到底,车子一路狂奔。

耳中一遍遍回旋不堪的咒骂声,梦魇一样纠缠着他,挥之不去。

这是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上演的一幕,魏远之过世后,赵馨兰精神状态反复无常。

赵恪跟他说:对不起哥,小姨精神有问题,你别怪她。

魏明辉也说:阿远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了,委屈你了。

简单一句话,就可以将所有伤害合理化。

他开始感觉冷。

全身冰冷,如坠寒窖的冰冷渗入骨缝,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开始打颤。

但他还是没停车,沿路一直走到尽头,来到跨江大桥边,海边笼着一层薄雾,空气潮湿,海滩上人不多,只看到两个小男孩在捉螃蟹。

大的十几岁,小的五六岁。

两位小朋友挽着裤腿踩在岸边礁石上,大的拿着小铲子弯腰刨螃蟹,小的提着水桶摇摇晃晃跟着。可惜小螃蟹狡猾得很,每当铲子接近时,一溜烟就从缝隙中溜走了,功亏一篑。

忙碌半小时还是空手而归,小的那个感受到旁边哥哥低落的情绪,还安慰他:“哥哥,没关系,我们明天还来。”

“好。”

结果两人都笑了。

魏衍之也莫名跟着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荒唐得很。

他从未体会过兄友弟恭,又凭什么要他对魏远之的过世而愧疚自责,简言之,他们不过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凌晨时分。

乔栩还没有入睡,黑眼珠沉浸在黑夜中,耳边听着窗外有车经过,立马像兔子一样蹦起来趴窗边看。

然后再失望地缩回被窝里。

根本睡不着,但也没有具体想什么,只是单纯失眠。

她迷上眼睛,伴随着秒针走动的微妙声,开始数羊,数到第三百只,迷迷糊糊中好像眯了会,坠入半梦半醒的梦境。

梦里有看不清脸的男人压住她的胳膊,拿小臂粗的针管要抽她的血,她狠命挣扎,却挣脱不了。

男人朝他笑:“给我你的血!”

乔栩挣扎着大喊:“我只是普通b型血,人数多又不稀有,一点也不值钱,你要我的血干什么啊!”

男人一直笑,一直笑,笑着把针头插进她的血管。

好疼!

再之后她被吓醒了,确切的说是被一通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摸过床头柜的手机,接起来“喂”了一声。

“栩栩宝贝~”

乔栩瞥一眼手机,凌晨一点半,勉强撑着坐起身,摸了一把额头,全是汗:“爸爸……”

“哈哈哈,爸爸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啊!”

“爸,我看你不是想告诉我好消息,而是想搞死我吧,你第几次不看时差给我打电话了,我不要睡觉的吗?”乔栩迷迷糊糊抱怨。

“对不起啊,我实在太高兴给忘了,今天老爸的实验团队在热塑性高分子实验上发现了一个新规律,反复热缩化的聚酯材料会在……”

乔栩打着哈气听天书一样的高分子实验,最后乔嘉又嘱咐了句:“今天你小魏叔生日记得替我说声生日快乐,好了宝贝早点休息,别熬夜。”

乔嘉挂断了电话,可她却又睡不着了。

他不打电话她才不会熬夜!

科学怪人老爸才是她高考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吧!

因为噩梦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乔栩洗了个澡,趿拉着拖鞋想去楼下倒水,却发现书房半掩着,灯没关,做贼心虚般推了推门,朝里窥视。

书房只开了壁灯,灯光昏暗,书桌前没人,薄透的纱窗鼓动着,隐约有个人影坐在阳台上。

已经快两点了。

他怎么还不休息,是失眠,还是有心事?

一瞬间她困意全无,折身跑下楼,目光逡巡一圈,最后热了杯牛奶当由头,捧着再次跑回来。

蹑手蹑脚靠近时,魏衍之回过头来,视线在空中交错,幽深晦暗的眸子更加情绪难辨。

乔栩手指捏紧玻璃杯,被他这样长久注视还有点紧张:“小魏叔怎么还没睡觉?”

他只穿了件套头针织衫,松垮垮套在身上,山风呼啸着往里灌冷气,他回过头:“我打扰你了?”

“没有没有,是刚刚爸爸给我打了个电话把我吵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我可以呆一会嘛?”

魏衍之拉过旁边藤椅:“坐。”

乔栩把牛奶放他面前:“要不要喝牛奶啊?”

魏衍之没说话,按照往常他一定会笑着调侃她:小朋友才喝奶,成年人只配喝咖啡。

但现在他只轻摇了下头,别过了脸。

很明显,他心情不好。

两人静坐无语,夜风有些凉,乔栩只坐一小会腿开始打颤,但她又不想离开,屈膝把腿蜷进睡裙里,用胳膊抱着。

魏衍之靠在藤椅上,双眸盯着远方,又不像只盯着夜空。

乔栩顺他视线看过去,透过远山的迷雾,那里有一座二十多米的塔式建筑,她曾经好奇问过郁姨,郁姨说这叫太阳塔,是上世纪用于观测太阳的巨大望远镜。后来随着实验室移址,这栋建筑也慢慢荒弃了。

她知道那是明瑶以前的实验室,他是想念他的母亲了吗?

乔栩有时也会想念妈妈,每当这时候她就给她发短信,絮絮叨叨说一些废话,说完就觉得心情舒畅一些了,但妈妈工作忙,不怎么回复她。

她们相隔再远,总还有机会见面,而生死之隔才是最难过的。

冗长的沉默之后,是魏衍之先开口:“栩栩。”

“嗯?”乔栩微微偏头,目光落在男人英挺的侧脸轮廓,稍微慌了一点神。

“我是不是很不负责?”

“……”乔栩愣住。

“看来是了,”他自嘲般笑了几声:“如果你不愿意住这里,我可以给你安排其他地方。”

乔栩一霎屏住呼吸,大脑空白一秒:“你要赶我走?”

“我没有赶你,只是觉得我可能并不能很好的照顾你。”

“谁需要你照顾了,我已经十八岁了,早就成年了,又不是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你们把我当皮球吗,踢来踢去的。”她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哽咽:“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魏衍之看过去,小姑娘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个被抛弃的小哭猫。

魏衍之只能柔声哄她:“我没那么想。”

“你明明就是这么想的,你一定很久之前就嫌嫌弃我了,不然当年出国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不吭跑了,你嫌弃我直说,我又不会缠着你。”

“栩栩,我真的没有这么想。”魏衍之语气软下来。

乔栩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的脸。

少顷,魏衍之颇为无奈:“你在介怀我当年不辞而别?”

“才没有。”她有点赌气地回。

魏衍之苦笑一声:“栩栩,其实我有一个弟弟。”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乔栩哭声暂停,泪眼朦胧看他:“你不是独生子吗?”

“嗯,我的确是独生子,这个弟弟与我只有一半血缘。”

乔栩眼睫颤了颤,眼泪顺着脸颊滚到手背,嗓子有点哑:“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在跟你解释,我弟弟10岁的时候生了病在德国住院,所以我离开的太急,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你后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那段时间我心情实在算不上好,所以不想把坏的情绪传给你,栩栩应该快乐开心得长大。”

乔栩愣愣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回国后也没有联系我……”

“我回来可是第一时间就和你爸爸说了,结果某个小没良心的都忘记我了,现在倒是学会倒打一耙了。”

“我……”乔栩有点理亏,开始梗着脖子抬杠:“我们小孩就是忘性大,你一天不理我们,就能把你抛到脑后,你要是把我送走,我就再也不会记得你了。”

“栩栩,”他几不可闻叹一口气,对她说:“其实我也没有经验,我只是比你虚长你几岁,并不是无所不能,也会犯错,有时也需要有人告诉我哪里做错了。”

乔栩心脏重重一跳,意识到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魏衍之继续说:“如果哪里做的不够好,我可以道歉……”

“不是的,是我不该乱发脾气。”她迅速截断他的话,又低头小声说:“但我没有早恋,你不该冤枉我,这件事你也有错。”

魏衍之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低敛:“觉得被冤枉了委屈?”

乔栩委屈巴拉点头:“嗯。”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他苦笑一声:“确实也是我不够信任你,我跟你道歉,我们和好好不好?”

乔栩眨了眨眼睛,眼泪再也没有忍住,顺着她白皙脸颊滚落:“嗯。”

其实,他并不是她的亲叔叔,根本不需要对她这么好,可他还是耐心给她讲题,接她放学,担心她受欺负。

再没有比他更负责的了,相反自己是那么不听话,因为一点薄弱的自尊心,惹他生气难过。

魏衍之弯腰凑过来,抬手,抽了一张纸巾,叠好后轻轻帮她拭掉眼泪:“不哭了。”

“对不起,我不该任性。”乔栩眼泪没干透,眼睛亮得不像话。

“没关系。”魏衍之说:“你还是小孩子,可以任性,但不能没有底线,现阶段的底线就是学习,明白吗?”

乔栩重重点头,眼尾湿润:“嗯,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会好好学习。”

“还知道我会生气,”魏衍之吐出一口郁气:“这几天被你气得减寿好几年。”

乔栩一听,眼泪更不受控了,啪嗒啪嗒往下落,哭得像小兔子。

魏衍之心口变得柔软,哪还能生她气,拿纸巾给她擦泪:“不准哭了,再哭会变丑。”

乔栩咬着嘴唇,点头。

他看眼手表,提醒:“不早了,回房间睡觉吧。”

乔栩抱着膝盖缩了缩,纤细的手臂绕着膝盖,把脑袋也搁上去,缩成一团小猫。

执拗又坚定地摇头。

魏衍之想起某个不甚清晰的夜晚。

记忆中有个同样瘦小的身影,他也以这样姿势抱膝坐在病床上,歪着脑袋看他:“哥哥,刚刚打针好疼,但我一点也没有哭,阿远是不是很坚强?”

“护士姐姐说哥哥是英雄呢,是来救我的,所以我快好起来了对吗?”

“等出院,哥哥能陪阿远去游乐园吗?我已经好久没去过了。”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

小朋友满心欢喜跟他聊天,那时他也才20岁,心里又极其厌烦他,哪会体贴成熟到陪他聊天,所以总会用一句:没空。来打发他。

某些沉寂好久的记忆回笼,不可避免总会有遗憾。

如果那时候对他再好一点就好了。

也不能对他太好,就一点点。

乔栩抿了抿唇,看他眼神失焦,低声问了句:“叔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乔栩瞥一眼桌面,有烟灰抖落在桌上,开放的阳台满是烟草的气息,窜入鼻腔,风都吹不散的浓烈。

但他一直很注意,从她进来,就再没抽过烟。

“是不是……”她小心翼翼试探:“住别墅太贵了,你别压力太大,等我毕业后找到工作,我会努力赚钱和你一起养房子。”

魏衍之微微诧异,小姑娘说得认真,一板一眼,令他烦闷的心情也散了一半,不禁失笑:“你觉得我住不起房子愁到失眠?”

乔栩也只是猜测,成年人半夜网抑云,除了感情就是贫穷。

“瞎操心,放心吧,叔叔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魏衍之站起身来,叫她,“回去睡觉。”

“你呢?”乔栩问。

魏衍之端起小茶几上的牛奶一饮而尽,拉开玻璃门,等她:“牛奶喝完了,我也回去睡觉。”

乔栩磨蹭着走进屋,肩膀擦过他的胸膛时,她怔然回头:“你在这等我一会,就一分钟。”

她快步跑下楼,翻出抽屉中那条还差几个结就完成的围巾,喘着粗气跑过来,抖开手里的围巾,踮脚在的他脖子绕了两圈。

她说:“这个本来是送给叔叔的生日礼物,可惜还差一点没有完成,而且都过了十二点,你的生日也错过了,但我还是想送给你,希望你能记得,今年的生日祝福有我的一份。”

魏衍之微愣:“给我的?”

“嗯。”

“亲手织的?”

“嗯。”

魏衍之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先前到底误会了些什么:“之前问你怎么不解释?”

乔栩小声抱怨:“您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啊,硬把我按死在早恋的刑台上,刀在我脖子上架着呢,我哪敢喊冤。”

“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不敢,门都要被摔碎了。”

“老师教育我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魏衍之挑眉:“我压迫你?”

乔栩笑着转移话题:“嘿嘿,没有,送你围巾赔罪。”

“谢谢,”魏衍之捏着手中帽子,眉目挑了挑:“就是这个……绿色的帽子是有什么内涵吗?”

乔栩眼珠转了转:“当然有,内涵特别多,绿色代表希望、生命、纯洁、万物复苏……还有蓬勃向上……”

魏衍之淡定看着她瞎编,最后乔栩恼羞成怒,直接摆烂:“你爱要不要吧,不喜欢还给我。”

魏衍之当然不会还她:“喜欢,栩栩送的都喜欢。”

“人间清醒,”乔栩心里荡开一丝甜,笑得梨涡浅浅:“生日快乐。”

魏衍之微笑,他当然会记得,二十八岁这年收到的唯一一份祝福。

“蛋糕是没有了,我可以唱《生日祝福歌》”乔栩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唱:“对所有的烦恼说bye~bye,对所有的快乐说hi~……”

“还有呢,我还会唱小黄人版生日歌。”一曲终了,兴致来了后,很难刹住车:“happy birthday to you……”

魏衍之:“……”

魏衍之:“好了好了,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乔栩乖乖收了音,魏衍之关好门窗,看着眼前女孩还没要走的意思,欲言又止。

魏衍之:“唱上瘾了?”

“那个我以前睡觉前,爸爸会给我一个晚安抱抱。”她眼巴巴瞅着他,小心思昭然若揭。

“你多大了?”魏衍之笑了,似是无奈至极。

“刚刚你还说我是小孩,可以任性,任性的小孩不能撒个娇吗?”她眨着乌黑的眼睛,委委屈屈的样子,好似全世界都欠她一个拥抱。

这逻辑毫无破绽。

魏衍之无奈轻轻叹了口气,环住她的肩,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乔栩把脸埋在他胸口,深呼了口气,双臂环住他的腰,很紧的一个拥抱,但也很快就松开了。

他觉得,这个拥抱不是他给她的,而是她给他的。

因为这个拥抱,他汲取到了她的能量和勇气,一晚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好了,赶紧回去睡觉,熬夜的小孩会变丑。”

“晚安,明天见。”乔栩餍足意满,不敢多逗留,逃也是的跑了。

魏衍之看着停留在空中的手,无声笑了。

安京天气预报,近日寒流来袭,注意保暖御寒。

魏衍之送完乔栩去学校,降下车窗,仰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微风和煦,阳光明媚,很是晴朗。

他感叹一句:“看样子要降温了。”

旋即把那条绿色的围巾系上了。

当他一身板正西装,脖子上围着一条鲜艳到刺眼球的绿围巾走进实验室时,周遭一片目瞪口呆式寂静。

某人置若罔闻,在实验室转了一圈又一圈,折磨着众人眼睛。

某同学委婉指了指窗外:“老师,今天25度,还挺暖和的。”

魏衍之:“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您老人家这个打扮太诡异了,先不说温度,这个绿色实在是太绿了,走远了还以为是仙人球成精了呢。

同学自然不敢说出心里话,哈哈笑道:“您这条围巾真好看啊,时尚显眼,站马路上还以为是绿灯呢。”

他一脸骄傲:“谢谢。”

“……”是夸奖吗?

作者有话说:

爱情使人色盲!

发红包啦,快给我个机会散币orz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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