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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阵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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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两人异口同声,冒出这一个字又倏地顿住,臊得想往墙缝里钻。

“那什么,我没别的意思,纯属不小心夹到你。”

孟野的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得亏庄绍耳力还行,要不还以为他只是哼哼了几声。

庄绍沉默着,手里的痱子粉盒差不多快握碎了,“我不是不小心。”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小——”

话说到一半孟野就险些闪着舌头。他错愕地闭着嘴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不是不小心,我就是故意的。”

庄绍把话说完了。

房间里开始散发一种难以言说的湿热,看不见的雾气从俩人心里蒸腾出来,在四周氤氲着,燥动着,笼罩着,弄得他们喘不上气。

庄绍想着自己比他大(年纪及其他),按理应该主动,于是就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声对暗号:“不过今天晚上不行。”

你大爷。

孟野臊得都想自杀了:“我没那个意思,你丫瞎琢磨什么呢。”

没说要你摸我,更没说要跟你怎么样!

庄绍依然一本正经:“总之今天晚上不行。”

孟野算听明白了,这厮根本就是想把罪名坐实,把主动邀请的锅扣到我脑袋上吧?好歹毒的心肠。

“不行你大爷,老子不是那个意思!”

孟野爬下床就要跑,庄绍从后边一把薅住他上衣:“等等,洗个脸再走。”

“干嘛?”

“自己看看去。”

到卫生间一照镜子,孟野立刻明白了。自己从额头到锁骨一整个黑里透红,往轻了说是发烧,往重了说那他妈叫——

这样出去谁见了不起疑心?

他打开水龙头,脑袋伸过去哗啦啦冲凉水,心里头那叫一个悔啊。色字头上一把刀!改天真得纹胳膊上,犯邪瘾了就看两眼。

庄绍给他拿毛巾,看到他背心下面那副匀称结实的身体,薄而有形的肌肉附着在骨架上,配合黝黑的皮肤显得健康又青葱,看得心里一股怨念的喜欢嗷嗷地往上涌,差不多等于百爪挠心那意思。

两人一个不想走一个还想留,在卫生间磨磨蹭蹭半晌没洗完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刷水池子呢。

“叩叩——”

敲门之前尤英的眉头明显是皱紧的,开门的瞬间才倏然松开。

“英姐?找我吗?”

“孟野呢。”

孟野擦着脸晃出来:“妈,啥事?”

尤英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打量,无声了好几秒才说:“我那台老爷机打不开了,你帮我看看。”

庄绍说我去吧,被她一掌给削回来:“赶着给你妈献殷勤呢?歇着吧,今天你都累坏了。”

庄绍淡淡一笑,觉得特别窝心。

尤英房间的电脑是孟野淘汰下来的,掐头去尾也用了至少六年,时常开不了机。孟野过去检查,发现是屏幕的连接线有点儿松动,重新插上就又能用了。

“那我回去睡觉了妈。”

“等等!”

尤英叫住他,拍拍床:“坐。”

“什么事啊。”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孟野揉揉头发走过去,身上还残存一股痱子粉的味道。尤英把他衣服领口扒开,前后左右仔细检查也没查出什么异常。

“干嘛干嘛,扒我衣服干嘛?”

“老娘是你妈,扒你衣服怎么了?”尤英啐他,“别动,我看看你是不是长痱子了。”

孟野说:“不是我,是庄绍,而且还挺严重的,后背一大片全是。妈你明天劝他别去摆摊了吧,他那人傻赚钱的,命搭进去都说不定。还有,以后咱家别收他房费了呗,一个月二百对你来说不就是毛毛雨嘛。”

尤英又气又好笑:“什么叫对我来说,我的钱不是你的钱?再说庄绍要是有困难他自己会跟我说,需要你在前头瞎掺和?”

孟野抠着指甲盖说不是啊,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特别轴,自尊心又特别强,跟咱们再熟也不好意思提钱的事。

话里话外全是对庄绍的维护,听得尤英那叫一个感慨,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心说这还没怎么着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真要是怎么着了还不把老娘给卖了?哎,也不一定,保不齐已经怎么着了,也不知儿子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所以你就帮着他来坑我是吧?”

孟野说哪能啊,这不是跟你商量来着嘛。

“免谈,滚回去睡觉。”

把人轰走,尤英拉开抽屉找出死去老公的相片儿,唉声叹气地诉起苦来。

“你个杀千刀的走那么早,把孩子留给我一个人。我他妈管不好啊,我管不好啊。孩子大了有想法啦,玩得太花啦!我都不忍心告诉给你听!总之这要是传出去,早晚得被街坊邻居的唾沫淹死,得臊死,咱这小地方风气到底保守……”

捶胸顿足半晌,心里又不落忍,簌簌落泪。

“你说我是拆散他们,还是由着他们?孩子都是好孩子。咱们的儿子就不说了,庄绍也是个心实的,昨儿还给我削苹果呢,还让我少吹空调,说容易感冒。还有还有,你瞧——”

她把包里的钱夹翻出来,在照片面前又哭又笑地展示:“这是那倒霉孩子给我买的,多好看呐,多有心呐,你说是不是?自从有了这钱包我就基本没输过,回回都占着运气,回回都是赢!哎,哎,我这个心呐……”

她揉揉胸口:“舍不得。”

可今天舍不得,来日遥遥,往后又怎么办?

接连好几天,尤英没在家里吃过饭。

孟野粗枝大意没发现不对,庄绍发现了,但没往坏的方面想,以为尤英打牌老输钱,老想着翻本儿,所以才耽误了回家。

开学前一天晚上下大雨,闷雷在天空中轰隆轰隆,黑压压的云铺天盖地。

这样的恶劣天气宾馆没什么客。于娜坐前台闲着算账,键盘敲得噼啪响,孟野训练回来就一头扎进卫生间,说路上踩进水坑了得洗澡,另外新穿的那双跑鞋也得好好刷刷,那是庄绍送的。

庄绍坐门口心神不宁半小时,起身拿上伞跟拖鞋冲出去。

之前尤英打牌的地方就在隔壁,最近换场子了,在两条街之外的一个棋牌室,那边熟人不少,饭也更好吃。

路上行人没几个,除了零星被淋成落汤鸡的在朝家奔跑,其余就只剩下暗巷躲雨的流浪汉。路上他几次差点摔跤,幸亏眼疾手快总能抓住旁边的一些东西。

赶到那个棋牌室附近,隔老远就看见乌泱泱一坨人站在门口。庄绍加紧脚步:“英姐?”

“这儿呢!”尤英从后排钻出来,周围一堆人看着庄绍过来给她撑伞,还让她换上特意带来的拖鞋,羡慕得长吁短叹的。

“英子你真好福气,养出来的孩子个顶个的周正,而且还这么有孝心!”

尤英也觉得贴心贴肺的暖。

刚才他们一群人在门口等着,有的被家属接走了,有的自己有车,就她既没家属又没车,打车打不到,叫人捎吧又不顺路,打电话给孟野孟野还没接。正愁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庄绍来了。

“咱们走吧英姐。”庄绍左手提着装鞋的塑料袋,右手打着伞。尤英挎着他的胳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水里淌,从后面看根本就是亲mǔ_zǐ。

“孟野还没到家?”

“到了,”庄绍说,“洗澡呢。”

“难怪不接电话。老娘要真等他,雨停了都不一定等得到,这破逼孩子!”

庄绍笑:“我来接也一样。”

尤英薅他头发,然后亲亲热热地挽着他:“你往我这边来点儿啊,肩膀都打湿了。”

“没事儿,我年轻不怕淋。”

她开玩笑:“跟我还避嫌呐?”

“真不是。”庄绍解释,“我主要怕街坊邻居嘴碎。”

尤英嘁了声:“让他们说去。你就跟我自己儿子一样,自己儿子有什么可避嫌的?”

庄绍心里一热,差点红了眼眶。

“英姐……”

“啥?”

“我——”

他差一点就说出来了,心里那份愧疚跟觊觎,只不过担心这样对孟野不公平,因为说到底只是自己的单相思,将来什么样还不一定。

他不说尤英也就没问,搂着肩膀说他又长高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能当模特。他说自己不想当模特,当模特是吃青春饭的,他想做生意挣一辈子大钱,给家里这几个人随便糟蹋随便花。

“有志气!”尤英拍拍他的肩。

他笑笑,没再说话。

雨实在太大,暴雨倾盆,雷声阵阵,夏天的动静今晚达到了顶点。

好长一段时间这对半路出家的mǔ_zǐ默默无声,只剩雨注打在伞布上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地上的水哗哗往下水道排。

往后许多年他们一家发生过许多事,也吵过架,也红过脸,过后还是一起吃饭一起逗闷子,什么都动摇不了的一家人。后来庄绍觉得这个晚上起到了巨大作用。

不过也不光是这个晚上,是这个晚上和这晚之后的一连串事情,把他们一家老少、连带着乡下的姥姥都紧密地粘在一起了,谁来挑唆都不起效。

快到家门口时雨终于小了些,起码说话不用靠喊了。

“咱俩先别进去,”尤英朝旁边努嘴,“陪我去五金店门口站会儿。”

庄绍顿了一下,说行。

其实这几天尤英一直在琢磨那件事,始终没下定决心。因为管别人的孩子是件麻烦事,弄得不好不仅没恩,反而有仇,所以她不愿惹麻烦。

但今晚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能由着他们胡闹。这不是要干涉,而是要让他们想清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至于孩子们怎么想,这她也管不了,要怨她就怨吧,做人问心无愧就行。

五金店已经拉下卷闸门了,门口就两杆路灯。尤英点了根烟问庄绍抽不抽,庄绍摇摇头。

“用不着瞒老娘。”她揶揄地笑,“前几天我在房顶看见烟头了,不是你抽的是谁抽的?”

庄绍低头说不是这样的,自己只是试试。

“试试就试试呗,我又不削你。”

庄绍站她右边,她就用左手夹烟,垂在碰不着庄绍的那边。沉默了大概两分钟,她问:“明天开学?”

“先补课。”

“马上高三了,日程肯定更紧凑了吧。”

“嗯。”庄绍说,“早自习还是六点,但晚上要上到十点半,而且周末只放两个小时,也不让在学校外面吃饭了。”

尤英听完微微点头,把烟扔地上踩灭,然后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绍儿。”

庄绍肩膀一动。

“上回期末考试你怎么退步了?”

她很少管孩子学习,平时几乎连问都不问,更别提孩子只是从年级第一滑到第三而已。庄绍有些意外,张了张嘴认真地解释:“物理的题比较难。”

“要难都难。”尤英沉吟,“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分心了。”

庄绍过了好久才说:“嗯。”

尤英说:“你跟孟野不同,孟野他满脑子都是跑步,一天不跑就能要了他的命,根本没什么事能让他分心。你呢?你心深,好多事装进去就拿不出来,可你现在的处境,容得一点闪失吗?”

庄绍说不出话。

尤英叹了口气:“不是我要提起来让你伤心,但你真得明白。说句剜心的话,孟野哪怕考不上学他还有个家,还能去体校,你怎么办?你的退路在哪里?绍儿,你必须咬牙拼出去,往后一辈子都得靠你自己,明白吗?”

真话刺耳,但要能刺醒,痛也值得。

“英姐……”庄绍轻声说,“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尤英薅了薅他的寸头,“马上高三了,毕业以后天高海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收心,别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更别放松警惕,要抓紧时间学习。”

庄绍把头转开,无声地哭了。

以前的十七年他几乎不哭,住进这个家之后却总是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完全能听懂尤英话里话外的意思,所以才觉得羞愧,觉得无法面对。

英姐跟亲妈似的,一边心碎,一边把这人高马大的臭小子抱怀里揉脑袋。

“不难过,难过什么呢?妈又没说你不对,只是给你上上发条。这样,下学期你跟孟野一个住校一个住家里,具体谁住哪你们自己商量,我不硬性要求,可以吧?”

要是换了别人,说这话或许带着私心,但尤英不是。她是真的把选择权交给孩子们自己,这点庄绍特别明白。因为自打住进来英姐跟妹妹就对他特别好,从来不拿他当外人,哪怕他跟孟野吵架打架,尤英跟妹妹也是站在他这边的时候多。

现在让他选,他还能腆着脸继续留下?

庄绍是个早熟的小孩儿。早熟意味着你不需要偏心,他自己会把自己放到次一级的位置上,把差的那份儿留给自己。

可是到这儿尤英已经有点后悔了,她怕庄绍委屈自己,所以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还是我去跟孟——”

“我搬。”

庄绍靠卷闸门站着,定定地望着地面那些雨点。破碎的路灯映在他眼睛里,漆黑的眼底微微泛着潮湿。

水声很浅很急,他的呼吸声很缓很长。

他转头对尤英露出一个踏踏实实的笑容,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动了两下:“我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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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是不可能虐的,顶多来一章酸酸的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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