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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下雨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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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姝沿着马路往回走。

阮廷颐已经离开了。

路上车水马龙, 路灯与车灯交汇在一起,不同亮度的光线竟也能很好的交融。

身侧有少年骑着自行车,载着喜欢的女孩子, 从乔姝身边飞驰而过。

擦肩的瞬间, 乔姝听见女孩在哼歌。

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

有一段时间,乔姝单曲循环了这首歌很久。

是在江知野消失后的第一年冬, 有一次她在街头无意间听见这首歌,只听两句, 就蹲在路边嚎啕大哭。

当时阮廷颐正同她在一起, 关切问她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乔姝捂着脸,讲不出话, 就只是哭。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去ktv里唱歌,乔姝来来回回将这首歌唱了不知多少遍。

“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若能忘掉渴望,岁月长, 衣衫薄。”

她粤语发音已经比当初好很多, 不懂粤语的人听起来,已经非常像模像样了。

阮廷颐半敞着门,靠在包间的门边抽烟, 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她, 到底哭什么?

那时, 恰好是一首歌播完的空隙, 包间里静下来, 她手里拿着麦克风,怔怔然了片刻,嗓音哽涩得厉害。

“我想江知野了。”她说。

我好想好想江知野啊。

话讲出口,到尾声时,到底还是没压住哭腔。

软糯喑哑的嗓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好似一只被压变形的气球,可怜又狼狈。

阮廷颐神情一顿,问她:“哪个江知野?”

那时的乔姝,真的只当江知野是苏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零时工,完全未想过他同港城阮家的小少爷有什么联系,丢掉话筒,握住他手腕,手指点在他掌心,仔仔细细地写。

江知野。

江河的江,知了的知,旷野的野。

记得,乔姝以前问过江知野,名字有什么含义。

他说名字是母亲起的,代表着她希望他永远如旷野的风一样,辽阔而自由。

永远骄傲,永远飞扬。

她恣意昂扬——本该如旷野一般骄傲的少年啊。

乔姝咬住唇,又想起,方才阮廷颐同她讲的那些话。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远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光辉耀眼。”

“他坐过牢你知道吗?”

“他杀过人的。”

过失杀人,七年牢狱。

纵然如今再风光,又怎能掩盖掉曾经那样脏污的过往?

大抵是察觉到了乔姝对他的冷淡,于是,他也毫不犹豫将难听的话往她身上丢。

浸了寒冰的刀子似的。

话讲完,如同罪犯总喜欢复盘作案现场那样,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些震惊、失望,或者是别的情绪。

可出乎意料的,乔姝只是稍愣了片刻,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像是已经等这个结果很久了,又像是整个灵魂都被抽干了。

“我知道。”她停顿了许久,才缓慢开口,嗓音微涩,抬着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看到了你给他寄的照片。”

从2006年到2013年,恰好覆盖了他那些年至黑至暗的所有时光。

收件人地址那一栏写的是:苏城监狱,江知野(收)。

苏城监狱。

江知野。

乔姝微仰起头,不想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落泪,手指按上自己的心口。

那几个字,好似坠着千斤重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头脑一阵眩晕。

她闭了闭眼,扶着旁边一棵粗大榕树,有些体力不支地半蹲下去,摸出手机,大颗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又翻出前两日,她和陈墨的聊天记录。

【乔】:你和我说,你爸当年是怎么死的?

【陈墨】:。。

【陈墨】:你有病?

【乔】:抱歉,你就当我有病。

【乔】:你只用告诉我就行了。

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停了好久。

【陈墨】:我真的受不了你,乔姝,你真的是没有心的。

【陈墨】:具体的事,我当时还小,也不是特别记得清,只是听妈说,好像他那天出门找谁要债,然后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这条消息发过来后,乔姝就没有再回复了。

一直到昨天,陈墨又发来一条微信。

【陈墨】:说起来,我之前不是跟你说,那天和你一起来医院的那个男人,我好像见过吗?这几天可能在医院里躺得太无聊了,加上你那天问我爸的事,我突然想起来。

【陈墨】:在爸死后,我好像见过他。

【乔】:?

【陈墨】:家里有个卡,妈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说如果你不愿意给我钱,就让我花那个卡里的钱……

【陈墨】:那个卡我有点印象,是当年一个挺年轻的男人拿给妈的,就跟妈说别让这件事给你知道,他每年会让人往卡里打三十万。如果被他知道这件事被你知道了,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其实当时江知野的话不怎么好听,陈墨将不好听的话都隐去了,只留下重要的部分。

【陈墨】:我也不知道他具体说的什么事,昨晚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来,当年那个人,和你带来的那个哥哥还挺像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

乔姝紧咬住唇,攥紧手机,整个脊背都弯下去。

其实并不是毫无端倪的。

当年她比完赛回来,邻居们讳莫如深的态度,想来,正是因为他像打点沈冬仪那样,早已提前打点好了。

包括他的同事、工友。

城市那样大,也并非每个人都注意得到角落里发生的这样一件事。

世上每天都有无数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放在里面,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她的手背抵在唇边,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就被她咬出一片牙印来。

其实有了明确的目的性之后,再打听以前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难了解。

陈德容在电视里看到了乔姝的比赛,拿着沈冬仪给她拍的那些照片,想去威胁勒索。

恰好那段时间乔姝在外比赛,陈德容撞到的是江知野。

两人争执间,他不小心将他推下楼。

通往铁皮屋的楼梯在外面,金属制的,又窄又陡。

乔姝以前每次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深怕自己掉下去。

她没掉下去。

给她带来无数噩梦的陈德容掉下去了。

拽着她的少年一起。

乔姝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这几日容城一直在下雨。

就在她停驻在这里的空隙里,空气里又飘起细弱的雨丝来。

乔姝喘了口气,撑着树干准备站起来。

低血糖发作,眼前一片黑暗。

她闭着眼缓了一会儿。

不知何时,头顶的雨停了,她的鼻息间涌入一阵熟悉的,清淡的冷杉香味。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眼前视线渐渐清晰。

先看到的,是男人深灰色的羊毛大衣。

大衣不算很厚,但很长,一直延伸到他膝盖以下。

衣扣半开着,脖子上围了一条黑色的围巾。

他一只手在解围巾,另只手撑着伞,不待乔姝反应过来,尚带着他体温的针织围巾就被绕到了她的脖子上。

乔姝眼还红着,鼻子也是通红通红的,看着他。

细密的雨丝好像将周遭的一切都隔绝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来往的汽车,熙攘的行人,不断变换的红绿灯。

乔姝此刻眼睛里只能看到他。

但又不只是看到此刻的他。

喧嚷的风声里,她好似看到了二十岁的江知野。

二十岁的江知野,骄傲,明朗,不可一世。

明明日日窝在狭窄又昏暗的出租屋里,一天打好几份零工,却丝毫不见狼狈,举手投足间带着说不出的潇洒贵气。

会讲好多不同国家的语言,会画时装设计图,会给她念鲁米的诗。

他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啊。

看个电视里的时尚秀,也能指点江山,居高临下地点评,眼高于顶,好像谁也看不上。

丝毫不将无数人心之所向的神圣殿堂放在眼里。

可是。

也正是这样的江知野。

在那时,曾为她,被人折掉了满身的傲骨,跌落到最深深处的尘埃里去。

乔姝眼眶热了热,转过脸,不敢让他看出端倪。

有些事不知怎么开口,往事太重了,好像很难就这样轻飘飘地遮掩过去。

难怪他之前一直躲她。

乔姝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嗯。”江知野嗓音清淡,“事情提早解决了。”

“哦。”乔姝点点头,下意识地解释,“我低血糖,刚刚在这边缓——”

话说一半,嘴里突然被人塞进一颗荔枝糖来。

从以前到现在,她还是偏爱荔枝味的糖果。

男人低眼看着她,手指在她唇上停了两秒,很快又拿开。

“怎么还是低血糖?”

“就……”乔姝顿了一下,说,“可能就是体质问题,养也养不好的。”

这几天,他们一直都没有联系,分开之前,还经历过“照片事件”,此时气氛莫名有些僵持。

乔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敢抬头去看他,深怕自己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他被困在那方小小的院墙内的、漫长的七年时光。

然后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吸了吸鼻子,听江知野问:“吃晚饭了吗?”

“……还没。”话讲到这里,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乔姝有些尴尬地抿了一下唇。

江知野说:“带你去吃饭?”

也没有吃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就只是小区门口的一间日式面馆,乔姝食不知味,拿着筷子在碗里戳戳弄弄半天,也没吃多少下去。

江知野也没有吃多少,两人饭后起身离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江知野还是撑开了雨伞,偏头看向乔姝。

饭馆门前点了一只画着樱花的灯笼,暖色的灯光将他侧脸映得很温柔,乔姝愣了一瞬,抬步跟上去。

明明没有下雨,但两人仍执着撑一把伞。

肩膀挨着肩膀,呼出的气落在空气里,已经有些泛白的痕迹。

冷天气好像真的要来了。

江知野将乔姝送到楼下,乔姝钻到门廊底下,江知野站在外面,仍撑着伞。

乔姝捏了捏自己的手包,问他:“你开车过来的吗?”

“开了,在外面。”他说。

乔姝又“噢”了声:“那我先上楼了?”

“好。”

乔姝想了想,说:“今天你先走,我看着你。”

男人似是愣了片刻,又说了一声:“好。”

他低下眼,转身准备走,却听乔姝问:“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说好啊?”

声音里带几分若有似无的哽咽。

江知野脚步一顿,回头看过来。

今晚风有点大,猎猎北风吹起他衣摆。

乔姝微偏过头,下巴埋进他绕到她脖子上的围巾里,问他:“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江知野最终还是和乔姝一起站到了楼梯口的门廊下。

门廊旁边是安全通道,平日里那边鲜少有人去,乔姝这会儿也不好叫江知野去家里,两人干脆就站在那里聊天。

楼道底下温度很低,但好在没有风,江知野身子懒散倚在身后一截楼梯扶手上,低着头,拿了根烟叼嘴里。

眼皮轻掀,看向对面站得板板正正的小姑娘。

其实,他今天下午就回来了,没回家,车子直接开到了乔姝这里。

车子才在她小区门口停下,就见她和阮廷颐一起出门了。

两个人还挺有闲情逸致,这么冷的天,在压马路。

他侧倚在车边,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看着他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直觉阮廷颐这时来找她,估计是要找她摊牌。

果然,没聊多久,阮廷颐就走了。

乔姝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忽然就蹲了下去。

看起来应该是在哭。

不知道阮廷颐是怎么跟她讲的。

小姑娘到现在眼睛还红着。

大概她自己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一路都假装若无其事地同他闲聊。

她不提,他还以为她打算让这个事就这样过去了。

要么就是假装不存在这件事,继续像之前那样和他相处。

要么,就是接受不了,或者承受不住,打算之后都不和他联系了。

无论哪一种结果,他都接受。

江知野吸了一口烟,侧头看了眼从门廊外匆匆跑进来的住户。

人工通道这边的声控灯没打开,光线影影绰绰的,不仔细瞧,看不见这边站了两个人。

江知野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换了个姿势站着,侧目看向乔姝,问:“你想让我说什么?”

他很直白,乔姝也不遮掩,她说:“我在你那个放照片的房间里,看到了阮廷颐给你寄照片的信封。”

话才讲到这里,她脆弱的情绪就已经翻涌上来,喉腔里压几分哽咽。

江知野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

很快,他又重新恢复动作,微侧过头,忽略掉自己一瞬间僵得发疼的脊背,漫不经心抽了一口烟,声调慢悠悠的。

“哦,忘记扔掉。”他语气散漫道。

压在乔姝胸腔里那若有似无的沉重感,好像忽地被他这轻飘飘的态度驱散几分,她终于能喘一口气。

“我问了陈墨,又让许露托关系帮我打听了一些,然后刚刚阮廷颐又跟我讲了一点。”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强压住心头那一点酸涩,慢吞吞地讲,“你好会藏啊,这么多年,我竟然没发现不对劲。”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想在这时候哭,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江知野抽烟抽得凶,一口接一口不断,声音被烟油浸润得有些哑。

“我那么有钱。”他好像丝毫不觉得这话很中二,说得理直气壮,“收买几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上,只有沈冬仪那边是他亲自去打点的,后来,警察就来了。

其余的那些邻居、同事,都是他托陆年帮忙解决的。

他没有讲这些,只挑一些无关痛痒地解释两句。

很多东西两人心知肚明,乔姝撇过眼,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无声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滚过。

停了一会儿,江知野一支烟抽完,弯腰,在楼梯上将烟捻灭了,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慢条斯理将烟蒂扔进去。

语气里带几分闲散。

“行了。”他说,“也没多大的事儿,你没必要太放心上,我那天跟你说那么严肃,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挺在意,但其实——”

“苦吗?”话未落音,忽地被乔姝打断,她看着他,声音哽咽,“你那几年,苦吗?”

男人偏着头,似是愣了片刻。

“还行吧。”他低下眼,错开她的视线,两指捏住喉结,轻咳了声,随意道,“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惨,其实就还好,学了一些以前从来没尝试过的技能,拥有了——”

“拥有了一段很多人都没有过的人生体验,是不是也不错?”

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语调轻轻慢慢的。

乔姝抿了抿唇,不吃他这一套,他越表现得若无其事,她眼眶就越红。

“你如果真的觉得没什么的话,之前为什么一直躲我?”

这话落音,男人后背重重往身后栏杆上一顶,他看着她,慢慢地笑了下,似是无奈:“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

他说:“乔姝,事情已经发生了,陈德容死了,我也没什么亏的。你也不要太把这个事放在心上了,嗯?”

他拖腔拿调地讲话,有点很多年前乔姝认识的江知野的样子了。

乔姝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扁了扁嘴。

对面,江知野淡觑她片刻,走廊底下昏昧又冷冽的空气里,他偏了偏头,忽然对着她,张开了双臂。

他站得不太正经,姿态很是随意,站姿和他那一身颇显商务的风衣很不匹配。

但由他展现出来,非但不显得怪异,反而透出几分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雅痞来。

他微微抬起下颌,门廊另一边的灯光照亮他半个侧脸,忽然亮起的灯光,令他的面容看起来很锋利。

但他嗓音好温柔,目光定定注视着她,唇角漫不经心勾起。

“过来。”他说。

“抱一下?”

就真的只是单纯地抱。

昏冷的空气里,他的怀抱显得那样温暖。

风衣的扣子彻底张开了,她被包裹在里面。

在冷空气里浸润了一整个晚上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一点温暖的感觉。

她的脸埋进他颈窝里,很快,热泪落进去,浸湿了他肩上的衣料。

男人身子仍漫不经心地后仰着,宽大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拍她后背,就像很多年前他们最习惯的安慰动作一样。

乔姝咬住唇,听见他嗓音低哑地开口。

“我之前跟你说,等我跟你说完我的事情以后,你再考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现在这句话仍作数。”他说,“你不要有压力,那件事就完全是我跟陈德容的事,是我自己失手,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不要将这种错归揽到自己头上。”

“还有。”他继续说,“你也不要怕如果你拒绝我,我就不理你了。”

他说:“之前不跟你说话,是怕你知道这些事,左右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似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我以前说过的话也还作数,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是你的家人。”

“不是说要罩你一辈子?”他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轻轻地笑了下。

乔姝脑袋闷在他胸膛里,瓮声瓮气地讲话:“说得好听,那我如果嫁给别人了呢,你还罩我吗?”

男人身子似是僵了一瞬,手很快又重新落到她背上,声线低沉而温柔。

“罩。”他哑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乔姝想起什么般:“你之前说,你只当一回君子的。”

“……我出尔反尔了。”他理直气壮。

乔姝忍不住破涕为笑,又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拒绝你?”

江知野说:“对你好你就喜欢了?我从不知我们乔乔这么好追。”

乔姝闷着头不说话。

过了会儿,江知野又说:“就算只做你哥哥,我也对你这么好。”

他说:“你看我约等于是无亲无故,除了你,也不知该对谁好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江知野就要离开了。

他匆匆赶回来,已经叮嘱阿姨今晚不必过去照顾江小乔,猫咪还在家里嗷嗷待哺。

乔姝吸了吸鼻子,目送他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叫住江知野。

男人回过头。

头顶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外面昏黄的路灯的光也照在他身上。

在他的身后,雨又落下来,细细密密好似水晶珠帘。

他站在那一片风雨与屋檐的交汇处,连眉间都好似染了风雪,凛冽的五官更加透出一股泠泠然不可侵犯的美来。

乔姝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将涌到喉口的泪意压回去。

“我答应你,会在好好思考过后,再给你答案,不是因为我介意那些,也不是因为我怕那些担子压在我身上太重。”她说,“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这些。”

“你怕我有压力,怕我承受不住,怕我是因为感动才和你在一起,你不愿用这些东西绑住我,所以之前一直躲着我。”

她轻轻笑了笑,两眼弯弯好似月牙。

“我知道你的,江知野。”

她说:“所以,我答应你要好好考虑,不是因为我需要考虑,我从不觉得你过去的经历有什么不好,我难过是因为我心疼你,并非因为我看低你。”

她仰起下颌,朝着他,露出灿然的一个笑。

“我哥哥,从以前到现在,无论何时,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天下第一光风霁月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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