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趣阁”最新网址:http://www.mouquge.com,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某趣阁 > 女生言情 > 我不喜欢你的鳞片 > 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叼住了

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叼住了(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来我梦里 豪门吃瓜记录 低冷系猫猫驯养指南 桥头楼上 我,人鱼,鲛族团宠 暗恋你的第七年 老公除了钱什么都不能给我 镜中蔷薇(出书版) 垃圾堆里捡来的媳妇 步步为陷

饭菜也吃完了, 帮着做了点家务,是时候该离开了。

在确切地知道了林家的小木屋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后,白须瓷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

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白须瓷还去抱了抱囡囡。

小不点。

“害, 都怪当初我没照顾好阿瑶, 小宝一生下来就弱得很, 到现在还说不清楚话。”很是忧愁的语气。

白须瓷捏了捏囡囡的小手,出声宽慰道:

“小孩子嘛,说话晚点就晚点, 总归是要健健康康地长大的,你们就不要太担心了嘛!”

可爱死了,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两个手掌大。

“喏,去找妈妈吧。”白须瓷把囡囡递给了孟瑶, 这下真的准备走了。

但是那个葡萄一般大的眼珠子一直看着白须瓷, 甚至都不带眨眼的,很是专注的样子。

“兔……兔兔。”突然开始说话, 小手往外伸着。

白须瓷顿时动作一僵, 很是害怕囡囡下一秒就说“他是兔兔”。

“哎呦, 小宝又说话了呀,真棒,再说两句。”林叔很是开心, 没有察觉到小孩子是盯着白须瓷喊的。

孟瑶眼神也温和了起来,摸了摸宝宝的脑袋。

“想吃兔兔了呀?”

白须瓷沉默……

“那叔叔婶婶, 我就走了啊!”白须瓷最终还是出了小木门, 有几分恋恋不舍地说。

“嗯, 路上慢些, 山下有些杂树枝, 记得不要划伤啊!”孟瑶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挥手告别。

梵越从始至终就是个旁观者,看着这个小妖自欺欺人。

明明这家人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尊上,我们现在去哪?”白须瓷见已经离开小木屋有一段距离了,这才开口问道。

本来他下山就是为了林家,现在看到他们过的还好。

心里也就放松了些。

至于镇上砍伐杉树的事,白须瓷觉得自己是出不上什么力的。

他一个空灵体,化形都成问题,还待在这里不就是纯纯添乱。

应该还是会煊俐来帮忙的吧……

“你想走?”直接出声质问道。

白须瓷一脸懵,心说自己说这话了吗?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考虑。

“没有啊,但我确实没什么用啊。”跟在梵越后面,仰头解释道。

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也十分的温和,照射到说话的人脸上,倒是显现出几分生气。

梵越垂眸看了过去,没有说什么话。

看得透,但又看不透。

倒是比修真界的那些人有意思。

“跟着。”很简单的指令。

白须瓷站在林子里,有些幽怨地看着那个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有什么必要带着他呢?

歪了歪脑袋。

难不成魔头缺个小厮……

还是小碎跑地跟上了。

人间小镇,热闹非凡。

白须瓷一直跟在梵越后面,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跟班。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几乎就整日里待在麟山。

见的都是奇形怪状的妖怪,倒是很少能见到这么……多的人。

梵越不太喜欢这小妖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看着畏畏缩缩的,索性动手把人给提到自己跟前了。

“站好。”

白须瓷:“……”

怎么越来越像教导主任了?

动手扯了扯自己有点乱的衣领,慢腾腾地与对方并肩而行了。

街上时不时的传来叫卖声,小商小贩们都很热情,有的甚至会在路上直接揽客。

白须瓷也就老实了那么一会,很快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

“卖发簪了,卖发簪了,城西店铺出的最新款哦!”一个坐在摇椅上的妇人叫卖道,顺带还理了理自己的发鬓,看着倒是别有风情。

“烧饼,烧饼,五文钱一个。刚出炉的!”

一个铲子下去,油锅里的圆圆滚滚的烧饼翻了个面,葱花香味都荡漾在空气中。

“糖人喽,捏糖人喽,各式各样的糖人,小猫小狗都可以捏的啊!”

师父这头吹着气,那头的手简单动作几下,一个可爱的小猫就诞生了。

白须瓷完全沉浸在看摊位的快乐当中,脚步都不自觉地偏移了路线,歪得不成样子。

直到——

身子一下子不平衡了,硬生生地被拽回去了。

手腕被锢得很紧。

“你是要摆摊么?”梵越眼睛依旧是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白须瓷给委屈住了,一边老老实实跟在后头,一边很是郁闷地说:

“尊——兄长,可我没见过嘛。”

他就一直住在麟山,唯一熟悉的就是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妖怪。

头一回下来,看点东西怎么了……

他甚至都没有说要买呢!

脚步一停,白须瓷一个没注意,直接一脑袋撞上对方的胳膊。

眼冒金星。

“……”

所以为什么突然停啊??

“你喜欢这等人类俗物?”梵越转身看了过来,眼中依然不解。

集市上依旧热闹的很,人□□织如潮,所以两人停在路中间很是碍事。

一个挑着糖葫芦的小贩,眼神之间烦躁得很。

“哎呀,挡什么路啊?”

毛躁躁地从白须瓷旁边挤过去了,还故意地怼了一下。

“这话说的,还什么人类俗物,真把自个当神仙了?”语气不算太好听,并且似乎是故意让他们听到的。

白须瓷:“……”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确不是人。

梵越脸上顿时不太好看,抬手就想——

一个白皙的手搭了过来。

“使不得。”

“……”

街上依旧热闹,唯一古怪的就是两个同行的年轻人。

一个气宇轩昂,但眉眼之间有着隐隐的烦躁。

一个战战兢兢,时不时还会瞥上一眼同伴。

似乎在害怕什么。

白须瓷确实很担心,担心魔头直接把刚刚那人给咔嚓了。

这可是在集市的啊!

不能行凶,不能行凶。

终于走到一个拐角处,上面是个告示栏。

停下了脚步。

“人类不过鼠目寸光,揣奸把滑,你为何要维护他们?”梵越的语气很是直白,似乎确实不理解。

告示栏这边的人比较少,白须瓷四处看了看,然后才开口:

“可有的不是啊。”

投射过来的眼神更加不理解。

白须瓷莫名羞愧了起来,因为自个之前也是人啊,有时候会经常站在人类的立场上。

这控制不住的。

“你是妖。”

再度提醒。

“……”

只能说幸好旁边没有人了,不过白须瓷真的很想问这还有伪装的必要吗?

一口一个妖,一口一个人类。

并且还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评价”。

怎么莫名觉得对方只是来看看的,根本就不害怕被发现呢?

“欸,这后面是什么?”白须瓷往前走了走,动手把已经翘起来边的纸张又扶了回去。

十分认认真真地去看。

梵越:“你看得懂?”

白须瓷诚实回答:“不懂。”

直接动手把踩在石头以扶住上面翘起来的纸的“兔子”给单手抱了下来。

“欸,不行,这纸会掉下来的!”白须瓷有点着急,并且用两只手去推那张摇摇欲坠的纸。

梵越觉得没有必要,于是直接动手撕了下来。

“哗啦——”

告示栏顿时干干净净。

白须瓷顿时没话说了,但想了想确实撕下来比较方便。

于是自己低头踢开了那个踮脚的石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眼准备去看那个告示。

但就在这个时候……

白须瓷突然察觉到了一阵诡异的安静,似乎,好像,所有的路人都在往这边看。

眼神各异,似乎在看什么怪物。

“居然真的有人去撕啊!”

“本来以为县令大人这个时候娶妻就够离谱了,居然还真的有人报名去护送迎亲队伍啊?”

“倒也是个狠人啊,这告示本来都快自己掉下来了,啥事就没有了。还非得自己去撕……”

……

白须瓷闭了闭眼,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怎么了?”梵越略带不解。

街上的人也就是看个热闹,但大多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于是没过多久就都散开了。

白须瓷深吸一口气,然后先发制人地解释道:“兄长啊,待会可能会有人请我们做客的。”

目光真挚,不似作伪。

“做客?”梵越似乎不太懂这个词。

少顷——

白须瓷坐在衙门的椅子上,略带无聊地扣手指。

一道凉凉的目光移了过来……

扣手指的动作一顿,然后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

不能怪我啊,这是您老人家要撕的。

“内个,你们两个需要在这里候着,待会老爷就会过来的。”一旁的小吏温声温气地说,并且眼睛都不敢往旁边看。

白须瓷闻言往后面看了一眼,又仰头去看了看梵越,心里一阵感慨。

为什么他就没有这种威慑力呢?

梵越垂眸盯了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小妖立马就撇开脑袋了。

还有些心虚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抓了一小把瓜子。

准备嗑。

不过还没放嘴里呢,下巴就被捏住了,直接被迫对视了。

“你怎么什么都吃?”梵越的语气不似玩笑,倒是真的有些疑惑。

白须瓷一脸懵逼,手里的瓜子还掉到了地上几个。

不、不是这小吏还在旁边呢!

“窝没次多少啊?”含糊不清的话。

梵越动手捏了捏白须瓷脸颊上的软肉,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眼神中只是透露出不解。

“你怎的一点进取心都没有?”

白须瓷:“……”

斜着眼睛去瞥旁边的小吏,目光凶残。

还不快走?!

那本来就挺胆小怕事的,对视后连忙小步弯腰跑开了。

呼,总算没有观众了。

把眼睛移过来,眼神莫名有点“屑”。

“窝确实么有。”

非常坦诚,不打算借此机会“表衷心”。

“……”

梵越松开了手,白须瓷鼓了鼓嘴巴,十分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然后飞快地往自己嘴里扔了个瓜子仁。

完美接住。

一脸无辜地看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动静。

“哎呦,我就说我们云德镇肯定是有勇气果敢的儿郎的!”一个非常激动的声线传来。

白须瓷闻声望去,映入眼中一片红。

额……这谁啊?

沈源之本来以为是招不到护卫什么了,一直为迎亲这件事忧心忡忡。

但是今天下面来报,居然有人当街撕了告示。

激动得他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就跑过来了……

梵越本来脸上就没什么大的表情,不说话就更显冷漠。

只是平静地看着门外。

像在看个食物。

沈源之就这么给卡在了门外,然后吞了吞口水。

十分仔细地扭头去看了一眼门。

没错啊,这就是自己的衙门啊?

为什么会产生一种自己闯入别人地盘的感觉……

移眼环视了一下房间,和坐在椅子上看过来的少年对视了。

白须瓷眨眨眼睛,表示打招呼。

嗯!这个肯定好打交道。

迈步走了进去,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想要挽回一下作为父母官的气场。

“你们就是——”声音故意扬得很高。

白须瓷低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滩水渍,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抬眼看了过去,刚想要开口解释……

“哎哟!”一声痛呼。

白须瓷连忙闭上了眼睛,觉得场面不会特别的好看。

睁开眼镜后,那个穿着嫁服的中年人扶着腰重新站起来了,然后脸上一阵扭曲。

缓了好一会,才抬眼往里面看去。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还在往这边看,旁边站着的人依旧面无表情。

两个都没有动。

“你还好吧?”白须瓷开口问道。

沈源之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然后摆了摆手,环视一圈,慢腾腾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嘶——”

磕到尾椎骨了。

白须瓷蹙了蹙眉,觉得这场面怪得很。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谁吧?”依旧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抬手摸了摸刚留的胡须。

“不知道。”

县令的动作瞬间一僵——

但这事也确实不怪白须瓷,因为任谁一下子看到穿着嫁服的人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还“华丽丽”地摔了一跤。

怎么也是不会将其联想到县令这个身份上去。

不过好说歹说,最后还是勉强给解释清楚了。

“所以本官打算择日去娶亲,以身作则,从而稳定民心!”沈源之很是义正词严地说道。

但是白须瓷却突然有些疑惑,觉得这个县令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可以这样干的吗?

因为之前百姓贸然上山,招惹了妖怪,现在想要稳定民心……

难道不应该先制止那些莽夫吗?

怎么反倒自己带头搞起来了?

眼神愈发狐疑。

白须瓷想起了阿杉说过的话,好像是说这个新任的官员还打算把麟山那一片都给砍光。

说是什么建猎场。

“大人,听说您还要建宅子,建猎场?”白须瓷试探地询问。

沈源之闻言眼神顿时变了,有种被戳中的样子。

“那……确实有这事,但是那是有原因的!”他一开始的语气还弱弱的,说到后面气势却又上来了。

似乎是有了底气。

“本官舍弃个人利益,不顾个人安危,将居所建在麟山,难道不是为民做表率?”

白须瓷无言以对。

“设猎场那是为了绞杀一些作乱的动物,省的百姓被他们吓到。”沈源之语气很是随意,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好不容易找到护卫了,他心里担心的事也终于妥当了。

沈源之伸手拿来了茶杯,非常悠哉地抿了一口,几乎已经想象到自己被百姓称颂的壮景了。

白须瓷眉头皱得很深,觉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

什么叫绞杀作乱的动物,麟山不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吗?还不是你们非得去作乱的……

莫名觉得很生气。

“哦,那我们不去。”

沈源之听到这话后,顿时给激动了,连带着喝茶都给呛到了。

“哎,咳咳咳……你们这帮刁民,可知这撕告示的后果——”他的语气很重,直接一下子给站了起来。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并没有旁边那位高。

气势一下子削弱了大半。

斜眼瞥了过去,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镇上的何方神圣。

明明他都拜访了富户了啊,似乎没有哪家有这般容貌的人。

还没看完,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就起身了,表情不算特别好看,并且竟是打算直接离开。

“兄长,我们回去吧。”白须瓷真是觉得无语。

这都什么脑回路,本来说是来看看这县令到底打算采取个什么举措。

谁知道全是些乱七八糟的……

一口一个为百姓,说到底不就是掩盖直接的私利嘛?

沈源之想要往前迈步去拦,但是却看见原本那个“好相与”的青年抬眼瞥了过来。

居然能够感到浓浓的嫌弃的意味。

白须瓷是真的想走了,反正已经顺了一把瓜子了,还算不亏。

扯了扯梵越的袖子,拼命用眼神示意。

尊上,我们走吧?

但是——

“我们可以答应为你做护卫。”梵越的语调平平,并没什么情绪。

白须瓷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疯了吧,魔头会屈尊降贵给你一个凡人做“护卫”?

一旁的沈源之顿时松了口气,心说这帮刁民还真是不好伺候。

要是真的敢拒绝,那他无论如何也是要把人给留下来的……

半夜去麟山,他心底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但是我有条件。”梵越不紧不慢地接着说。

沈源之一听这话,胡子气得歪了歪,心说这是哪里来的野人?

竟然还跟他一个父母官讲起条件来了!

“休——”

话还没说完,这个县令直接就“砰”的一声到底了,腿弯曲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并且张着嘴巴想要痛呼。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白须瓷顿时给吓住了,条件反射地就抓住了梵越的衣袖。

“他、他怎么了?”

梵越垂眸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手,然后视线往上移,不咸不淡地告知真相:

“我做的。”

躺在地上的县令顿时抽抽得更厉害了,眼神直直地往上瞟,很是惊恐的样子。

白须瓷听到这浑身打了个战栗,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然后战战兢兢地说:

“干得好。”

竟然是一个非常诚恳的评价。

梵越垂眸看向了身旁的小妖,眼神愈加怪异。

“你不同情?”

白须瓷疑惑万分,直接就反问过去了:

“我为什么要同情?”

这个县令虽然看着倒是没什么大错,但是本质上也不算是个贤官,无非就是接着治理麟山之乱来为自己敛财而已。

梵越:“可你为何如此在意山脚那个农户人家?并且态度相差如此之大?”

地上翻滚的县令,觉得当真委屈至极。

这位高人倒是说什么条件啊,别就这么防着他不管啊!

白须瓷被这个脑回路给绕进去了,一时间还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怎么能比较呢?”语气不自觉地扬了扬,眉眼之间都是不解。

“同为人类,为何不能。”很是平淡的话。

地上的县令听到这话,顿时也不扭动了,也不干嚎了……

直接躺平了,一动不动,好似僵掉。

白须瓷一时间也给忘了松开手了,直接就反驳了过去:

“这不一样,人有好坏之分,所以我才会态度不一。倘若别人真诚待我,我必真诚待之;倘若别人诚心害我,我必竭力攻之。”

“所以我才会喜欢林叔林婶,而不喜欢这个人。”正好松开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这位。

见魔头没有及时回话,白须瓷便俯身戳了戳这位县令。

有些忧心忡忡。

“你还可以吧?”

县令还是一副躺板板的模样,根本就不能给白须瓷回应。

梵越垂眸看着蹲成一团的小妖,面色并无大的变化,但还是开口说道:

“为何要用如此复杂的区分方法?人固然是人,他们就算有细微差别,本质依然相同。”

“人性本恶。”

白须瓷:“……”

所以是真的要在这里展开一个辩论嘛?

“那尊上以为?”

总得让他摸到一个“老板”喜欢的观点吧……

“人不如妖。”平淡地陈述。

地上躺着的县令顿时两眼发白,两条腿颤抖得宛如在筛糠。

白须瓷注意到了县令得异常,出手想要去安抚下,但是手却放不上去。

抬眼望了过去。

“脏。”不咸不淡地解释。

“好的吧。”

最后这场辩论还是草草收场,并且顺带把那县令恢复了原状。

毕竟只是稍加惩戒,并不可能直接杀的。

“给两位神仙磕头了,求求你们不要杀了我啊,放过我,我还有一家老小呢!”沈源之开始鬼哭狼嚎了起来。

白须瓷听到这话头都大了,觉得真是聒噪。

再说了……

我们也不是神仙欸,我们是妖怪。

“您老人家要什么条件啊,下官什么都答应啊!只要您说!”沈源之显然是着急了起来,很害怕这两个“非人类”直接把他给当场毁尸灭迹了。

梵越本来正看着旁边的小妖看的入神,突然被打断了脸色略有不好。

冷冷地看了过来。

沈源之顿时冷汗涔涔,吓得一点都不敢动弹。

少顷——

白须瓷抱着一整盘瓜子,小碎步地跟在梵越后面。

活像个小跟班。

“尊——”考虑到已经到院子里了,还是临时改了口,“兄长,为什么让我拿着一盘瓜子啊?”

语气稍有疑惑。

脚步随之停下,梵越垂眸看了过去。

神色略有不解……

“你不喜欢?”

白须瓷歪了歪脑袋,心说这话题怎么又跑到这了?

“我喜欢啊!”

这句回答似乎还算令人满意,对方终于又重新迈步走了。

跟在最后面的沈源之大气不敢出,只是弯着腰在最后。

院子里的仆人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想着为什么他们的老爷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个样子?

如此的……如此卑躬屈膝。

到了房间里——

“两位大人住在这里即可,想要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就好。”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完全不需要当‘护卫’。”

“下官一定——”

本来还想继续说一堆的,但是面前那位一挥手,沈源之竟是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眼珠子瞪的浑圆,甚至出现了条条血丝。

“话多。”那位“客人”只是淡淡地撂下了这个评价。

沈源之紧张地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原先那股势要砍平麟山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满脑子都是之前听百姓说的妖怪事迹……

“尊上,这样真的可以吗?他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怎么办啊?”一个略显清秀的声音响起。

沈源之的汗水此刻从额头滑了下来,直接流进了衣襟里面。

心跳犹如击鼓,他现在……可是真真切切地听着两个妖怪的谈话啊!!

“不能杀吧?”还是那个声线比较清亮的。

随之就是嗑瓜子的声音,还有站立起身的动静,看样子竟是往这边来了。

沈源之顿时觉得绝望了,他还是留不下一条命的吗?

精神达到极度紧张,耳朵传来嗡鸣声,两眼一片漆黑,天旋地转……

“啪嗒——”

意识渐渐消失的时候,依稀听到耳边的声音。

“欸?这怎么晕了啊?喂!喂!”

“尊上,这人胆子好生小……”轻声嘟囔道。

沈源之迷迷糊糊地醒来,脸上还是苍白得很。

身旁的侍女愁容满面,也不知道自家老爷这是怎么了?

明明白日里还好好的啊?

倒是床边的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脸色不算多好看,只是阴阳怪气道:

“整日里疯疯癫癫,干点什么事不好?非得要凑热闹,什么结亲去麟山是为了破除百姓心中惶恐?”

“结果把自己搞得这副疯样子?”

一双红唇开开合合,倒是生出几分牙尖嘴利的样子。

“语烟啊,你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沈源之很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但是女子偏生不如他愿,再度埋怨了起来。

“今日要不是那两位贵人相助,你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反正成亲那日我是不去那深山,你随便找个木头人替代我吧。”

声音很是娇纵,显然是已经闹起了小脾气。

沈源之听到两个贵人的时候,脑子突然开始疼痛了起来,脸上浸出冷汗。

端着药的侍女和一旁的女子都齐齐变了脸色,连忙去看床上的人。

“怎么了?沈郎?你别吓我啊!”原本说话处处呛人的女子顿时慌了心神,攥住沈源之的袖子很是害怕。

“咳咳咳刻……”

“你说两位贵人啊,我……我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感谢!”终于慢慢地缓了过来,神态也随之清醒了些。

沈源之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就是一阵刺痛,然后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原本是很兴高采烈地去迎接那两位自愿当“护卫”的贵人的,但是兴许是身子骨太虚浮,一下子就踩空了台阶。

后脑勺还磕到了门槛,直接就神志不清了。

虽然意识模糊,但是他还清楚地记得两位贵人的对话。

“欸?这怎么晕了啊?喂!喂!”

“兄长,我们快送医吧……”

沈源之顿时觉得自己福大命大,接过了侍女递给自己的药,仰头喝了下去。

“沈郎,我们要不就别去麟山成亲了吧,你刚受了伤的。”一旁那位名唤“语烟”的女子劝说道。

坐在床上那人神色顿时变了,厉声道:

“此事不可再议,我奉了朝廷的命才驻任此地,倘若不做出点样式来,如何交差?”

“再说了,麟山走兽如此之多,建了猎场定是能讨好上面的大人!”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以后的通达仕途,脸上一片心驰神往……

“对了,一定要记得好生招待那两位贵人。”沈源之再度地嘱托道,面色倒是很认真。

夜色渐深,他独自一人在房中,打算找本闲书看看。

但是正当弯腰去拿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寻出点异常来。

不就是帮忙叫了医官?他为何会如此在意啊……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

“不行,明日一定要好生招待两位贵客,一定要好生招待!”沈源之突然地开始喃喃自语,心中的那点动摇烟消云散。

另一处房间里——

白须瓷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自己的胳膊窝里,睡得很是香甜。

连带着兔耳朵都有渐渐冒头的趋向。

梵越走到了白须瓷身后,垂眸看着这个毫不设防的小妖。

出手……

把那两个耳朵给按回去了。

白须瓷因为这点动静,迷迷糊糊地醒来了,抬头一看是魔头。

四目相对。

“尊……嗷呜”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上啊”

扭头就想继续去睡。

梵越微微蹙起了眉头,有些想不通。

辟谷不会就算了,怎么还需要定时睡觉?

就在这时,那个原本都按回去了的耳朵,此刻突然弹了出来。

毛绒绒的,十分听话地搭在脑袋两边。

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去,绕着那个耳朵转了个圈。

粉嫩的,里侧还能看到细小的血管。

灵巧的翻折了一下……

手指渐渐向上滑动,想要摸摸耳朵根部。

但是正在睡的白须瓷似乎是觉得有毛飘到了他鼻子上,难受地蹙起了眉。

“阿嚏!”

半空中有几根细碎的兔毛,游荡着,游荡着。

桌子上有一只懵得不行的兔子,此刻正“挂”在实木桌上。

前爪奋力地扒拉着木桌,后腿也在使劲地蹬着。

两个大耳朵垂在兔头两侧,显然是有些迷糊……

白须瓷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突然就变回了本体。

本来他是在椅子上坐着,趴在桌上睡觉的。

但是本体太小,维持不了这个动作,只能堪堪挂在桌边。

“尊、尊上?”有点慌的声音。

梵越直到听到这个呼唤,才终于出手。

不过他倒是没有直接抱上去,而是把手放在了半空中——离白须瓷的后腿很近的地方。

试探,试探……

踩住了!

有了借力点,白须瓷终于爬上了桌子,抖了抖身子。

倒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梵越看了一眼桌上的白团子,有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软软的触感。

“怎么又控制不住了?”还是开口询问了。

白须瓷把前腿往前一伸,顺势直接趴到了桌上,找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姿势。

“不是那个原因,是我刚才太困了,所以就习惯性的想变本体。”

耳朵边边翘了翘,在不自知中吸引走了大部分目光。

“本体睡觉很方便的,不太占地方,还睡得很香呢!”最后的语气有点稍稍变调,因为白须瓷正在努力地伸展兔身。

两只前腿往前伸,两条后腿也往后伸。

耳朵翻折了好几下。

爪爪也张开了许多,露出了之前修剪的齐齐整整的指甲。

“嗷呜……”发出了很舒坦的声音。

在书桌上摊成一张匀称的兔饼。

还自动地翻了个面。

四脚朝天,打算再做个健身操。

先伸左腿,再伸右腿。

一二一,一二一。

完全开始自娱自乐了起来。

梵越低头看着桌上的那只,垂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尊上,我们真的要去给那个县令当‘护卫’嘛?”

兔头往前面仰了仰,很是好奇地问。

白须瓷一开始就觉得梵越不会插手,因为这种事很明显就不符合他的身份。

煊俐来做才比较合适吧……

一个妖中老大,终极boss,搁着做新手村任务。

怎么看,怎么都奇怪的吧!

“嗯。”梵越走近桌子,直接撩开衣袍坐下了。

白须瓷突然觉得有点近,然后慢吞吞地把翘着的兔腿放下了。

得端庄一些。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呢?直接把那些作乱的个别人吓跑不就行了?”

调整了下姿势,选择了个最合适的,踹手手。

白须瓷认真地仰着兔头问,也不打算再去化人形了。

天色已晚,房间里的烛火跳跃着,倒是给人一种温和的氛围。

“吓跑?”梵越掀开眼皮看了下桌上那团,反问道。

白须瓷听到这个语气的问话,以为对方不相信可行性,于是就举起了自己的亲身案例:

“尊上,真的,可以吓跑他们的。”

红宝石一般的眼睛透亮的很,还能映出烛火的反光,像是瞳孔里面放了一个小镜子。

“我之前在麟山的时候,就曾经吓跑过一群坏人。”白须瓷的语气很是言之凿凿。

梵越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收敛了起来……

“是吗?”

“对啊!”小胸脯突然就挺了起来。

不揣手手了,白须瓷直接正经地坐在了桌子上,很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上司”。

“当时林大娘一家遇见了劫匪,婶婶都已经怀孕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化形的!”

“对面好几个人,我跳到了路中间,非常凶残地看着那群坏人。”

“没过多久,他们就全吓跑了!”

语气声调很是上扬,颇有几分洋洋自得的感觉。

梵越想起了当时的事,轻声笑了一笑。

“尊上,你笑什么啊?”略微有些不满。

这个真的很好用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是很有效率的一个方法。

再说了,麟山那么多妖怪,并且还都不喜欢化成人形,都是半人半妖的。

恐吓力肯定比他更大!

曲叁那个蝎子精说不定也可以呢……

“你说——”

梵越的眼眸垂了下来,倒也懒得在掩盖了,金色的瞳孔露了出来。

两根手指轻轻地锢住了兔头,虎口处正好能让白须瓷放着下巴。

“就靠着化形过后的样子,把他们都吓跑了?嗯?”他的声音很低,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白须瓷对此深信不疑,如同小蒜头一样的点头。

“对的。”

蜡烛似乎是快用完了,烛火跳跃得很厉害,似乎快要灭了。

“欸,尊上”他刚想要去提醒。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因为下一秒四周就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了。

白须瓷被这么卡着兔头,莫名觉得还有点舒服。

像个人工枕头似的。

不自觉地往前蹭了蹭,然后趁着“看不到”的便利,直接闭上了眼睛。

闭目养神。

但是殊不知,梵越此刻依然在垂眸盯着他。

眼神似笑非笑。

“睡得舒服么?”梵越特地过了一会才询问。

白须瓷此刻正处在从“闭目养神”到“陷入沉睡”的阶段,脑子混混沌沌的,听到了问题不自觉地就想回答:

“舒服……”

耳朵非常快乐的翻折了好几下。

梵越手指往上移了下,摸到了已经阖上了的眼皮,手指传来温热的触感。

微微一停顿。

继续再往上摸,是一个小小的额头,之前肿得不成样子的地方。

而额头上面,就是两个耳朵根了。

而那个地方,今天已经摸过了。

视线转移,看向了已经在他手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兔子,对方轻声哼了一下。

似乎已经开始做梦了。

手指慢慢滑下来,碰到了那个湿润的小鼻子。

停住了。

缓了一下,继续又按照路线往下滑……

白须瓷睡得很舒服,做梦梦见有个坏人一直拿好吃的引诱自己。

之让自己闻,却不让自己碰。

一来二去,他不免就开始恼了。

梵越的手指还没完全滑下来。

“嗷呜!”

柔软的小舌包裹住了手指,“恶狠狠”地叼住了坏东西。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农门小辣妻 绿茵逆转狂魔 重生八零锦绣军婚 混在港综世界当大佬 娱乐之我怼哭了全世界 斗罗之赤瞳斗罗 从猎人世界开始的猎人 霍格沃茨的最强之獾 林绾绾萧夜凌 从零开始的击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