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吴都会地,千古羡无穷。
凿开混沌,何年涌出水晶宫。
春路如描挑杏发,秋赏金菊芙蓉,夏宴鲜藕池中。
柳影六桥明月,花香十里熏风。
也宜晴,也宜雨,也宜风,冬景淡状浓。
王孙公子,亭台阁内,管弦中。
北岭寒梅破玉,南屏九里苍松。
四面青山叠嶂,侵汉三高峰。
疑是蓬莱景,分开第一重。
钱塘自古繁华,杭州西湖,更为天下美景,水秀山明,正的帝王建都之所,今方腊占据杭州,东有菜市门、荐桥门;南有侯潮门、嘉会门;西有钱湖门、清波门;北有北关门、良山门。城子方圆八十余里,城郭高远,镇守这方腊最后一座大城的便是方腊大太子方天定,手下却有两员大将,分别为明教国师邓元觉和熊王司方行。
杭州府上方定天焦急的看着邓元觉和司方行,有些恐慌的道:“沈墨翰过的江南来,势不可挡,一路上连克润州、常州、苏州三个大郡,平定各小郡县百余处,现拥有近十万大军向我杭州进发,我杭州乃南国屏障,若有亏失,睦州岂能保?今次沈墨翰前来全靠国师和司法王了。”
邓元觉不屑的道:“太子放心,我杭州兵多将广,加上坐拥杭州高城,岂怕了他沈墨翰了,今虽折了数处州郡,皆是不得其人,方致如此,今我和司护法愿各率精兵两万兵马出城迎敌。”
方天定喜道:“如此甚好,只是辛苦了国师和司法王。”
邓元觉和司方行齐声道:“臣等誓死保卫杭州,成就教主万年基业。”
当下方天定坐拥三万精兵镇守杭州,邓元觉率兵两万往奉口镇进发,司方行率兵两万往余杭州进发,两路夹击沈墨翰。
沈墨翰率领大军直行到杭州城外数十里外的东新桥下寨扎营,还未安顿好,哨兵就来报,左右各有两路大军杀来,沈墨翰一惊,分派左右两军出阵迎敌,当下卢俊义和呼延灼各自出阵迎敌。
卢俊义的右军最先遇到敌人,这敌军为首一人乃是一个胖大和尚,正是国师邓元觉,邓元觉提着一根禅仗先行出马叫道:“对面的敌军,赶快叫沈墨翰小贼下马受死。”
右军指挥使董平心中大怒,当下纵马出来,提枪道:“你那和尚不在庙中吃斋年佛,跑到这里还鬼叫什么,待我董平来让你这不守清规的贼秃驴什么叫清规戒律。”
邓元觉大怒,生平最忌有人说他不守戒律,当下提起禅杖和董平斗在一起,这董平号称双枪将,顾名思义,手中拿着两把短枪,挥舞起来让人防不胜防,这邓元觉手中的一根铁大禅杖也是沉重无比,两人一时斗的不分胜负。
而左军之中,徐宁也挺着一只金枪和司方行战在一起,二人也是势均力敌。
却说这四人直打到天黑,仍不分胜负,邓元觉和司方行心中均大惊,恐怕遇到埋伏,便收马回阵,卢俊义和呼延灼怕是诱敌之策,也并未追赶,兀自回营。
连后几日,却是一直未见敌军,王升的前锋营直行到东新桥,也不见一个敌军,王升心疑,退回桥外,派人报告给沈墨翰,沈墨翰命王升不可冒进,每日派人出哨,却说第三日,陈达和杨春带了数十骑马出巡,直行到北关门来,突然见城门大开,两人心中大生疑惑,来到吊桥边,突然城上一声擂鼓声响起,城里奔出一队军马来,陈达和杨春大惊,连忙掉转马头回营,那知道还未走到桥头,却见从面个奔出一队人马,当先两人正是邓元觉和司方行。
陈达和杨春二人大惊,连忙回马,却已是来不急,和陈达和杨春较为亲近的史进见陈达和杨春二人危险,连忙急掉本部人马迎接,却是已晚,几个回合便被邓元觉和司方行斩于马下,史进大怒,直向邓元觉和司方行杀去。
王升见此景况,怕史进有所闪失,连忙号令大军向杭州城进军,一时间,王升的前锋营和敌人在杭州城上撕杀起来。
沈墨翰知道了情况,连忙命大军进发,一时间三军齐动,向杭州城上杀去,邓元觉和司方行听得沈墨翰大军行动,连忙鸣金退回杭州城内,沈墨翰便扎营城下,城上却用竹竿挑起二人的人头来示众。
沈墨翰等人大怒,牢牢围住杭州城,势必要报此仇,多翻去城下挑战,城上皆闭门不出,每当宋军临近便冷箭射之。
这杭州城要比苏州城还要高上少许,城内更是驻军七万余人,自己虽号称十万之众,当只有八万军马,倘若强攻,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但是敌人却监守不出,这如何是好。
当下宋军营中众人皆愁眉苦脸,暗自思索如何破这杭州城。
王升大为内疚,若不是自己没有严令不准离杭州城过近,这陈达和杨春也不回死,一时有些闷闷不乐,蒋嵩看在眼里,突然叫道:“我有一法,或许可破杭州城。”
众人大喜,沈墨翰也喜道:“什么办法?”
蒋嵩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看王升道:“只是此法要委屈王统制了。”
王升正色道:“若能破了这杭州城,再大的委屈我也认了。”
蒋嵩嘿嘿一笑道:“今天王统制法令不严,损失陈达和杨春两位兄弟,元帅可责令重罚王统制,王统制可投书一封让人半夜射入城内,就说元帅因为攻城不力,又损失了两位兄弟,迁怒王统制,王统制心中不服,欲带亲信部队投城,骗的敌人打开城门,这杭州城便可破矣。”
众人纷道:“好计,好计。”
王升也笑道:“这算什么委屈,还是大功一件,但是如何才能让城内之人相信我所言确实呢?”
蒋嵩笑道:“这就是要委屈王统制的地方,明天元帅可当全军之面,已王统制军法不严之故,重责王统制四十大扳,当然得要敌人看见才行。”
沈墨翰愣道:“四十大扳,会不会太重了?”
蒋嵩接道:“倘若太少,恐敌人起疑,这自然是真实一点比较好。”
王升笑道:“这四十大板算什么,休说这四十大板,就是五十,六十,我王升也甘愿受领。”
沈墨翰叹了一口气道:“只好如此了,明天你可裹一木板在衣内,少受些罪责。”
众人一阵哄笑,心中均大为佩服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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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多亏国师和司护法方能砍的两名宋军头领的首级,这大大提高了我们杭州的士气,两位功不可没,来本太子敬两位一杯。”方天定举起酒杯,笑吟吟的冲邓元觉和司方行道。
邓元觉得意的笑道:“我看沈墨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被人夸大虚实而已,被我等如此轻易就杀了两员将领,待过的几日宋军气势大减的时候,我再去杀得几员将领,那时候宋军还不乖乖的撤回去。”
司方行道:“我杭州城内粮食充足,就算围得半年,也没关系,可宋军必定为军粮所困扰,不日必退,那时我们趁势追击,便可收回失地。”
方定天哈哈笑了起来道:“如此实乃二位之功劳,他日退的宋兵,我必会向父皇禀告二位之功。”
二人大喜,道:“多谢太子提拔。”
三人正想谈着,忽然一名小兵来报道:“启禀三大人,宋军好象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三人面面相觑,邓元觉当先站了起来,提起禅杖,冷冷的笑道:“我们就去看看宋军玩的什么把戏。”
方天定行到城楼上,却见宋军整个围在一起,中间空中了一个巨大的空地,接着从营地里拖出一人,却是与二人前日在城上撕杀的将领,这名将领蓬着头被人带到空地中间,然后一穿着元帅装的白面书生走了出来,想必正是沈墨翰,面带怒色的对这名将领说了什么,这名将领也大声的回应了几句,看起来面上大为不服,接着一名文官走了出来,捧着一张文书,对这名将领宣读着什么,接着沈墨翰大手一挥,奔出两名军士,手中拿着两根杖棍,对着这名将领杖责起来。
三人看的大生迷惑,邓元觉惊道:“这人与我等交过手,武艺却也不凡,不知为何受仗责?”
司方行笑道:“我看沈墨翰也不过如此,阵前责打将领,岂不叫将士心寒了。”
方天定笑道:“管他的,这仗还没打,敌人内部就出问题了,对于我们来说确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