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不肯陪本王喝一杯吗？
“你！”
“哈哈，子墨，难道你也有被人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身后，楚清扬的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苏凝雪朝楚子墨眨了眨眼睛，然后慌张的转过头去，一脸惊愕的看着楚清扬，“皇，皇上……臣妾参见皇上。”她慌张的朝楚清扬欠了欠身。
这个女人，原来她早就知道清扬在她身后，怪不得！
楚子墨看着苏凝雪，气得咬牙切齿。
“起来吧！”楚清扬含笑扶起了苏凝雪，然后很自然的就搂着她的腰。
“臣弟见过皇上。”楚子墨吸了一口气，看着楚清扬淡淡道，“既然皇上来了，那么臣弟就不打扰皇上和贵妃了，臣弟告退了。”说罢，扭过轮椅，转身就要走。
“子墨，怎么你还生贵妃的气啊？”楚清扬看着那道急欲离去的背影笑道。
楚子墨吸了一口气，又转了过来，剑眉一挑，冷冷的看着楚清扬道，“臣弟怎么敢了？臣弟只是不想打扰皇上和贵妃而以！”
“怎么会了，朕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处理政事，一直没空陪你，这下好了，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不见，不如这样吧！小季子，去让人弄些小菜小酒，朕要和二王爷在这上林苑的梅林里好好饮几盅！”楚清扬转头吩咐身边的季公公道。
“奴才遵旨。”季公公忙俯身退了出去。
“好了，别生气了！不过，说真的，朕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你和别人斗嘴了。”楚清扬上前，伸手拍了拍楚子墨的肩膀道。
楚清扬的话一落音，楚子墨的脸就沉了下来。
楚清扬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右手就僵在了半空中，拍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苏凝雪看着他们两兄弟一脸怪异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上，既然您与王爷多年不见了，那么，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那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先行告退。”说罢，款款的朝楚清扬欠了欠身，准备离去。
“怎么贵妃这么看不起本王，不肯陪本王喝一杯吗？”楚子墨幽深的目光缓缓望向苏凝雪。
苏凝雪秀眉拧了拧，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二王爷老是将矛头指向自己。
“如果皇上和王爷不介意，臣妾自然是愿意留下来陪王爷您喝一杯的！”苏凝雪挤出一抹笑意看着楚子墨道。
“本王当然不介意，皇兄，你介意吗？”楚子墨抬起脸看着楚清扬道。
“当然不会了。”楚清扬收回手，笑了笑。
上林苑梅林中的小亭里，楚清扬，楚子墨，苏凝雪三人团团而座，桌上摆着各种精致的小菜，旁边还温着一壶蜜酒，酒香混着花香在上林苑里散开来。
“来，朕记得你最爱喝酸笋鸡皮汤，来，朕替你盛一碗。”楚清扬对楚子墨笑了笑，端起一个碗就替他盛了一碗汤。
“皇上的记性真好。”楚子墨笑了笑，接过汤却并不喝，反而一直盯着楚清扬的脸，“皇上可还记得梦儿最喜欢吃什么东西？”
楚清扬手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愧疚。
楚子墨盯着楚清扬，良久，他才将目光从楚清扬的身上移开，“看来，皇上今天是没心情陪臣弟喝酒聊天了，臣弟先告退了。”楚子墨耸肩，然后看也不看楚清扬就转着轮椅转了过去。
苏凝雪看着楚子墨的身影，又看着楚清扬那难堪愧疚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奇，楚子墨和楚清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楚子墨口里的梦儿到底是谁啊？
正想着，旁边一直温着的蜜酒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水开了，酒香更浓。
“小季子，还不替朕倒酒。”楚清扬突然开口道。
“是，是，是。”小季子微微一，瞬间回过神来，忙替楚清扬和苏凝雪各倒了一杯酒。
“来，凝雪，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楚清扬端起酒杯朝苏凝雪一举，不待苏凝雪作何反应，他便仰头将那杯酒灌了下去。
苏凝雪微微一笑，也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蜜酒甜甜的容易入口，下着那些精致的小茶，一杯一杯也不觉得多，只觉得沉醉。
苏凝雪看着楚清扬一杯接一杯的喝，后来，干脆自己替自己倒酒。
“你怎么不喝啊，来，你陪朕干一杯吧！”似乎察觉到苏凝雪看着自己，楚清扬将酒杯递到苏凝雪面前看着她道。
苏凝雪看着楚清扬，抿嘴笑了笑，于是，伸手端起酒杯，与楚清扬轻轻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上林苑里安静极了，只有风吹过和花瓣坠地的声音，苏凝雪与楚清扬相对而坐，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杯一杯的慢慢的喝着。
“凝雪，你知道吗？朕，子墨，随风，还有沁梦，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每天一起去尚书房上课，在上林苑折梅花，在御书园捉迷藏……”楚清扬说着说着，声音突然有些哽咽起来，他仰头干了一杯酒，再抬起头来时，眼眶已微微泛红，“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了？”楚清扬侧过脸看着苏凝雪，苦苦一笑，然后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皇上，您喝多了。”苏凝雪将手覆在楚清扬的手上。
“让朕喝，朕真的好想好好醉一场，一醉解千愁，就让朕逃避一下，一下就好。”楚清扬抬起赤红的双目看着苏凝雪，神情悲伤。
苏凝雪看着楚清扬，缓缓的将手收了回去。
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苏凝雪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楚清扬，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忧伤，看着他自顾自的陷入自己的回忆里。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看到这样的楚清扬，她不知道，待他酒醒以后，还会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一切，还会不会记得他跟她说过的这些话。
人，为什么要长大了？
苏凝雪垂眸勾起一抹苦笑，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用力的抿了一口，那浓香的酒味开始在嘴里漫延开来。
“凝雪，朕真想回到从前，朕真想不做这个皇帝，不做这个皇帝……这样，梦儿就不会死，随风……随风也不用为了朕去芜城，子墨他……”声音渐渐的低了，楚清扬趴在桌上，脸颊绯红，右手在空中轻轻挥舞着。
他醉了……
楚清扬的手突然倒了下去，酒杯从他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动了动，然后睡了。
“皇上，皇上……”季公公上前轻轻唤了几声，见楚清扬没有反应，于是将目光望向了苏凝雪，“贵妃娘娘，您看这……”
“你扶皇上回去吧！”苏凝雪站起身来看着季公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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